“嗡——”怀表的震动像脉搏般紧贴掌心,灼热感顺着小臂爬至肱二头肌,将加班后的疲惫烧得一干二净。
林海后背抵着安全门,玻璃上的冰凉透过西装渗进来,让他在肾上腺素飙升的瞬间保持着清醒——眼前三只铁胎怪呈“品”字围来,钢管腿碾得地砖“刺啦”作响,飞怪则在三米外盘旋,翅尖黏液滴在地上,蚀出星星点点的黑坑。
硬拼等于送命,梦里被铁胎怪钢管腿扫断肋骨的剧痛还残留在记忆里。
他快速扫过站台:消防栓的红漆在绿光下格外扎眼,楼梯间的防火门虚掩着,自动售票机的加厚钢板能挡一次重击——这些不是障碍物,是他的武器。
“列车即将进站——”站台广播突然炸响,电流杂音把提示音扭曲成鬼哭。
林海猛地拽开公文包拉链,将一沓厚厚的融资报表狠狠砸向最左侧的铁胎怪。报表散开如白色屏障,糊住了它嵌着导航仪的“脸”。
“这边有斧子!”他嘶吼着冲向站台尽头的楼梯间,脚步声在空旷的站台敲出节奏。
飞怪果然被吸引,翅膀一振追了上来,带起的腥风卷得他头发贴在脸上;另外两只铁胎怪被报表缠住,钢管腿碾过纸张发出“沙沙”的碎裂声——它们的导航仪对密集杂物格外敏感,动作迟滞了整整两秒。
这两秒,足够他完成分割。
楼梯间的防火门是老式铁门,林海冲到门后瞬间转身,飞怪的影子已罩住他的头顶。
他猛地拽动门把,“砰”的一声巨响,铁门狠狠撞在飞怪展开的左翅上。
黏液顺着门板往下淌,蚀得铁皮“滋滋”冒烟,飞怪吃痛发出尖锐嘶吼,翅膀收势不及,重重撞在门框上。
林海趁机抄起墙角的金属拖把,将拖布杆斜插进门缝与地面的夹角——拖把杆卡在门轴处,形成简易的制动装置。飞怪用翅膀疯狂拍打铁门,门板晃动却打不开,只能在里面焦躁地嘶吼。
身后传来钢管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一只铁胎怪挣脱报表追来了,另外一只还在站台中央笨拙地清理障碍物。林海扔掉拖把,顺着楼梯向上跑了三级台阶,突然停住脚步。
楼梯转角的监控探头早已损坏,但金属支架还牢牢焊在墙面上,突出的棱角闪着冷光。
他弯腰捡起阶上的半块水泥砖,手指扣住砖缝,等铁胎怪的钢管腿刚踏上第一级台阶时,猛地将砖头砸向它的“膝盖”连接处——那是钢管与塑料躯干的衔接点,也是梦里摸清的第一个弱点。
“当”的一声闷响,水泥砖碎裂四溅。
铁胎怪的动作猛地一僵,导航仪屏幕瞬间花屏,闪烁着乱码。
林海没给它反应时间,借着台阶的高度差,纵身扑向它最粗的那根承重钢管腿,双臂死死抱住,全身力气都压在腰腹——他健身练的核心力量在这一刻爆发,竟硬生生将钢管腿往外侧掰。
“嘎吱——”金属扭曲的声响刺耳至极。
铁胎怪失去平衡,上半身重重撞在楼梯扶手上,焊接的铁扶手都被撞得弯了弧度。
它的金属齿疯狂开合,却够不到身后的人。林海腾出右手,摸出裤兜里的怀表,用表壳边缘最锋利的破损处,狠狠扎向导航仪下方的缝隙——那是它的能量核心。
“咔嚓”,表壳裂纹又深了些,怀表的震动却骤然加剧。
铁胎怪猛地抽搐起来,透明囊泡里的深色液体疯狂翻滚,接着“噗”的一声炸开,黏液溅了林海一胳膊。它的钢管腿慢慢瘫软,塑料躯干融化成黑褐色的脓水,顺着楼梯缝隙往下淌,仿佛从没存在过。
“砰!”身后的防火门被撞得剧烈晃动,拖布杆已经弯了弧度,飞怪快要冲出来了。
林海顾不上擦胳膊上的黏液,抓起地上的拖布杆往回跑——站台中央的战局比他想的更烈:最后一只铁胎怪正追着三个幸存者乱撞,穿运动服的小伙子突然矮身,虎口死死扣住消防水带接口处的金属卡扣,将水带在铁胎怪最细的那根钢管腿上缠了两圈,左脚蹬住旁边的立柱,借着奔跑惯性猛地后扯,手臂青筋暴起,水带被绷得像拉满的弓弦;中年大叔抓准空隙,双手攥紧自动售票机旁的金属隔离桩,桩身贴住小臂发力,腰腹扭转间将隔离桩抡成弧线,“当”的一声精准砸在铁胎怪的导航仪屏幕上,火星溅到他的手背上,他连眼皮都没眨;穿碎花裙的女生则蹲在消防栓后,指尖捏着碎玻璃片在矿泉水瓶壁上划出三道刻痕定位,手腕翻转将玻璃片塞进瓶口,瓶底抵住掌心,对准铁胎怪的眼球精准投掷,玻璃碴子虽没造成重创,却让它导航仪乱闪,动作猛地一滞。
铁胎怪被水带缠住腿,愤怒地甩动身体,小伙子被拽得踉跄几步,膝盖磕在台阶上渗出血迹,却死死不肯松手——他将水带在手腕上又缠了一圈,借助身体重量向后坠,脚在地面拖出两道血痕。
林海远远瞥见这一幕,突然吹了声尖锐的口哨——不是召唤,是用高频声响干扰铁胎怪的导航系统。
铁胎怪的导航仪瞬间乱闪,不顾水带牵制,调转方向冲向声音来源,钢管腿碾着地面冲来。
林海转身就跑,脚步在积水里踩出清晰轨迹,这轨迹恰好引着铁胎怪往自动售票机方向去——中年大叔立刻会意,弯腰将隔离桩横在林海身后的通道上,双手按住桩头往地面一压,利用杠杆原理将桩身固定,整套动作没有一句交流,却像演练过无数次。
“看这边!”林海突然吹了声尖锐的口哨——这是梦里吸引猎物的信号,带着让怪物本能警觉的频率。
铁胎怪的导航仪立刻转向,不顾水带的牵制,钢管腿碾着地面冲来,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林海转身就跑,直奔站台中央的自动售票机,余光瞥见飞怪已经撞断拖布杆,正从楼梯间扑出来,翅膀带起的腥风卷得隔离桩都在晃。
林海绕到售票机侧面,在铁胎怪撞过来的瞬间猛地矮身。
“咚”的一声巨响,铁胎怪的钢管腿狠狠撞在售票机的钢板上,钢板凹下去一个大坑,它自己也因反作用力停在原地,导航仪乱闪。
飞怪此时已撞断拖布杆,从楼梯间扑出来,翅膀带起的腥风卷得隔离桩摇晃。
林海余光扫到碎花裙女生正举着矿泉水瓶瞄准,他没有呼喊,只是突然侧身,故意露出飞怪的翅根——女生立刻懂了,手腕一扬,矿泉水瓶精准砸中目标,玻璃碎片划破黏液层,带出一缕灰绿色液体。
他绕到售票机侧面,在铁胎怪撞过来的瞬间猛地矮身。
“咚”的一声巨响,铁胎怪的钢管腿狠狠撞在售票机的钢板上,钢板凹下去一个大坑,它自己也因反作用力停在原地,导航仪乱闪。这正是林海要的破绽——就像梦里将铁胎怪诱进废弃工厂的钢架结构,利用障碍物限制它的机动性。
飞怪的嘶吼从身后传来,林海不用回头也知道它的位置——怀表的震动频率会随着怪物的靠近而加快,这是比视觉更可靠的狩猎雷达。
他余光扫到碎花裙女生正举着矿泉水瓶瞄准,便大喊:“打它翅膀关节!”
飞怪吃痛嘶吼,俯冲方向偏移,正好掠过中年大叔头顶。
大叔反应极快,左手在口袋里一掏,指尖勾住所有硬币攥成拳,右手护住脸侧,借着飞怪带起的气流将硬币从指缝间猛地撒出,硬币呈扇形砸向铁胎怪的眼球,“叮叮当当”的声响中,最边缘的一枚硬币正好卡在它的金属齿间,铁胎怪的导航仪彻底紊乱。
林海趁机绕到铁胎怪身后,拖布杆横在腋下,肘部顶住杆身发力,对准钢管腿与躯干的塑料关节处狠狠一撬——这里的接口本就脆弱,经不住杠杆作用,“当”的一声脆响,钢管腿应声断裂。
而另一边,飞怪刚要转身再次俯冲,小伙子已松开缠铁胎怪的水带,手指扣住灭火器的压把,双腿分开与肩同宽稳住重心,对着飞怪头部按下开关,白色干粉呈柱状喷射而出,瞬间笼罩住飞怪的视线,呛得它翅膀乱扇,暂时失去攻击方向。
飞怪扑空后刚要转身,碎花裙女生的矿泉水瓶就精准砸中它的翅根,玻璃碎片划破黏液层,带出一缕灰绿色的液体。
飞怪吃痛嘶吼,小伙子趁机松开水带,抄起旁边的灭火器,对着飞怪的头部按下开关——白色的干粉瞬间笼罩住飞怪,呛得它翅膀乱扇,暂时失去了攻击方向。
林海盯着铁胎怪暴露的核心,像梦里锁定猎物要害那样,呼吸变得极缓极沉。
他绕到铁胎怪身后,拖布杆横在腋下,对准钢管腿与躯干的连接处狠狠一撬——这里的塑料关节经不住杠杆作用,“当”的一声脆响,钢管腿应声断裂。
铁胎怪轰然倒地,金属齿在地面上划出火星。
林海顺势捡起消防斧劈向它的核心,绿色电火花炸开的同时,那边的中年大叔已捡起地上的钢管,双手握住钢管末端,将管身贴在肩头瞄准,猛地向前刺出,钢管精准戳进飞怪左翼的翅膜,翅膜破裂的“噗嗤”声中,灰绿色液体喷了他一身。
碎花裙女生则冲过去扶起差点被气流掀翻的小伙子,两人对视一眼,女生双手托住安检门的底部,小伙子抓住安检门的顶部横杆,同时发力将安检门竖起来,借着惯性推向飞怪——安检门的金属框架狠狠撞在飞怪的腿关节上,将它绊倒在地,翅膀拍打地面溅起一片黏液。
“快!帮小伙子!”中年大叔扔掉隔离桩,抓起地上的钢管冲过来。
此时飞怪已经挣脱干粉的干扰,正用完好的右翼疯狂拍打站台,小伙子被气流掀翻在地,灭火器滚出去老远。
林海刚要挥斧,就见中年大叔纵身跃起,用钢管狠狠别住飞怪的左翼,碎花裙女生则冲过去扶起小伙子,两人合力扛起旁边的金属安检门,对准飞怪的腿关节撞了过去。
“呼——”劲风从头顶袭来。
飞怪摆脱安检门的牵制,翅膀扇动着将林海的影子完全罩住。
它记恨着这个屡次破坏它狩猎的人类,也忌惮着配合默契的幸存者,所以选择先解决最具威胁的林海,翅尖的黏液滴落在他脚边,烫得地面冒烟。
林海没有慌,他盯着飞怪的眼睛,像梦里观察猎物的呼吸频率那样,捕捉着它翅膀扇动的节奏。怀表的震动提醒着他,这不是单方面的猎杀,而是猎手与猎手的对峙——他是猎人,飞怪也是。
飞怪翅膀一振,突然加速俯冲,尖锐的翅骨直指他的喉咙。
林海猛地向旁边翻滚,翅骨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将身后的广告牌“哗啦”一声划成碎片。
玻璃碴子溅了他一身,胳膊上被划出一道血口子,但他连眉头都没皱——梦里比这深的伤口都有过,疼痛只会让他更清醒。
飞怪翅膀一振,突然加速俯冲,尖锐的翅骨直指林海喉咙。
林海猛地向旁边翻滚,翅骨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将身后的广告牌划成碎片。
玻璃碴子溅起的瞬间,小伙子已从倒地安全员身上摸出警棍,手指在棍身上的防滑纹处一握,手臂后摆再猛地前抛,警棍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正好落在林海伸手可及的位置。
林海精准接住警棍,握住的刹那突然注意到站台上方的悬挂式指示牌,金属框架足够结实,且正对着飞怪的飞行轨迹。
他没有呼喊,只是将警棍指向指示牌,又指了指飞怪,随即冲向站台边缘的安全门。
中年大叔和小伙子对视一眼,立刻弯腰解消防水带的接口——大叔按住水带的快速接头,小伙子捏住锁扣轻轻一扳,两人配合着将水带与领带接成绳套;碎花裙女生则跑到应急按钮旁,指尖悬在按钮上方,紧盯着飞怪的动向,随时准备按下。
飞怪摆脱安检门牵制,嘶吼着追向林海。
碎花裙女生抓住时机,按下站台的应急按钮——红色警示灯突然闪烁,刺眼的红光让飞怪的眼球剧烈收缩,飞行轨迹出现偏差。林海趁机翻身跃到轨道上,站台与轨道的落差让飞怪俯冲下来后难以快速调整姿势。
他冲上面挥了挥警棍,幸存者们立刻将捆好的消防水带和领带绳套抛下来,一端早已系在指示牌的金属框架上。
林海抓住这个间隙,猛地冲向站台边缘的安全门,翻身跃到轨道上——站台与轨道间的落差是他的优势,飞怪体型大,俯冲下来后难以快速调整姿势。
“把警示锥扔下来!”他吼道,同时盯着飞怪的影子,计算着它俯冲的角度,就像梦里计算铁胎怪的移动路线那样精准。
林海接住绳套,迅速将其系在轨道旁的信号机上,同时抓起两个警示锥,锥尖朝上插进轨道缝隙。
飞怪低空俯冲下来,翅膀擦着轨道上方掠过,林海能清晰闻到它身上的腥气。就在飞怪即将抬头的瞬间,他猛地拉动绳套——上方的中年大叔和小伙子同时发力拽紧绳索,绳套精准套住飞怪的右翼,将它的身体拉得倾斜,翅膀正好撞向轨道旁的信号机,翅尖擦过警示锥尖。
“就是现在!”中年大叔突然拉动事先绑好的绳索——这是他们用消防水带和领带接成的简易绳套,一端系在指示牌的金属框架上,另一端由小伙子和女生紧紧拽住。
飞怪刚要抬头,绳套就精准套住它的右翼,幸存者们合力往后拽,将飞怪的身体拉得倾斜,翅膀正好撞向轨道旁的信号机。
“噗嗤”,警示锥尖精准划破飞怪右翼,黏液喷溅在铁轨上冒起白烟。
飞怪失去平衡,撞在信号机上,金属信号机被撞得弯了腰。
林海趁机猛地跃回站台,消防斧举过头顶,斧刃对准飞怪翅膀根部的关节——那里是翅骨最脆弱的地方。
在飞怪挣扎起身的瞬间,他腰部发力带动手臂劈下,斧刃深深嵌进翅骨。
飞怪发出凄厉嘶吼,翅膀疯狂扇动,想要将林海甩出去。
中年大叔立刻冲上来,双手攥住钢管从侧面插进飞怪的翅膜,身体向后仰着发力,将飞怪的翅膀固定住;小伙子则捡起隔离桩,对准飞怪的头部狠狠砸下,桩头砸在它的眼球上,浑浊的液体瞬间涌出;碎花裙女生捡起林海掉落的警棍,手指在棍端一旋,警棍的伸缩节“咔嗒”弹出,她握紧警棍对着飞怪的导航仪位置猛砸,每一下都精准落在核心缝隙——他们没人说话,动作却比任何时候都默契,像一群在绝境中自发组队的猎手。
“嘭”的一声,斧刃深深嵌进翅骨。
飞怪发出凄厉的嘶吼,翅膀疯狂扇动,想要将林海甩出去。
林海死死攥住斧柄,双脚蹬住站台地面,身体被拖得踉跄了几步。小伙子和中年大叔立刻冲上来,用钢管和隔离桩顶住飞怪的身体,不让它动弹;碎花裙女生则捡起林海掉落的警棍,对着飞怪的头部猛砸,每一下都精准落在导航仪的位置。
林海借着这个机会,猛地拔出斧头,又狠狠劈向同一个位置。“咔嚓”,翅骨断裂的声响清晰可闻。
飞怪的翅膀垂了下来,再也无法飞行。
它踉跄着后退,撞在自动售票机上,玻璃屏碎裂的瞬间,中年大叔已绕到它身后,钢管在掌心转了半圈,尖端朝下猛地插进它的核心缝隙。
飞怪身体抽搐一下,化作一滩灰绿色黏液。
而在这之前,小伙子和碎花裙女生已合力解决了另一只试图从车厢爬出来的小铁胎怪——女生双脚前后分开站稳,警棍横在身前抵住铁胎怪的导航仪,让它无法开合金属齿;小伙子则双手举起隔离桩,借助身体下落的力量狠狠砸向它的钢管腿,“当”的一声将钢管腿砸断,配合利落得像一对老搭档。
幸存者们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却没人抱怨。
中年大叔的袖口被黏液腐蚀出洞,小伙子的胳膊被玻璃划出血痕,女生的裙摆也被扯破,但他们看着彼此,眼里都有了劫后余生的光彩。林海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黏液,手臂因连续挥斧微微发抖。
怀表的震动渐渐平缓,他低头看了眼,指针慢慢停在三点十五分——比梦里多了一分钟,这一分钟,是他和这群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用无声的默契赢回来的。
林海借着这个机会,猛地拔出斧头,又狠狠劈向同一个位置。
“咔嚓”,翅骨断裂的声响清晰可闻。飞怪的翅膀垂了下来,再也无法飞行。它踉跄着后退,撞在自动售票机上。
幸存者们围了上来,有的举着拖把,有的握着捡起的钢管,乱棍打向飞怪。
他刚要松口气,突然感觉头顶的光线一暗——应急灯的绿光被一个巨大的影子完全遮住,站台都在微微震动,仿佛有重型机械碾过。
空气中的腥气瞬间变得浓郁,比飞怪和铁胎怪的气味加起来还要刺鼻,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肉味。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僵硬地抬起头。
站台天花板的破洞不知何时扩大了数倍,碎石簌簌往下掉,一只比飞怪大两倍的巨型怪物正从洞里挤出来——它的躯干覆盖着层叠的黑褐色鳞甲,每片鳞甲边缘都泛着金属般的冷光,缝隙里渗着黏腻的灰绿色汁液,滴在地上瞬间将地砖蚀出指甲盖大的深坑;两对膜状翅膀展开时足有五米宽,翅脉像枯树枝般凸起,翼膜上布满不规则的血洞,边缘的骨刺锋利得能反光;最骇人的是它的头颅,没有五官,只在正中央嵌着两颗拳头大的猩红眼球,眼球表面转动着浑浊的光晕,正死死锁定下方的人类。
而它粗壮如钢柱的前爪里,正攥着半具血淋淋的躯体,粉色校服的裙摆耷拉着,女生散落的长发沾着脑浆,一只断手从怪物指缝间垂落,手指还保持着蜷缩的姿态——正是之前在车厢里被飞怪盯上的女学生。
女学生的身体已经失去了生机,鲜血顺着怪物的爪缝往下淌,滴在站台上,汇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洼。怪物每挪动一下,都能听到骨骼摩擦的“咔嗒”声,它的目光最终落在林海手中的怀表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像是在宣告自己的猎物主权。
林海握紧了手中的消防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刚才平复下去的心跳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但他没有后退——怀里的怀表重新开始震动,梦里狩猎巨型猎物的记忆碎片涌进脑海。他瞥了眼身边的幸存者,中年大叔正将碎花裙女生护在身后,小伙子则捡起了地上的消防斧,眼神里虽有恐惧,却没有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