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被诅咒的画廊与“画中仙”
【场景】：江城市中心，“迷雾”私人美术馆
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大理石地面上，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这里正在举办一场名为“禁忌之美”的私人画展。虽然门票昂贵，但展厅内依然人头攒动。然而，细心的人会发现，今天的参观者们神色都有些异样——不是欣赏艺术的陶醉，而是一种莫名的压抑和心悸。
叶孤城和林梦瑶站在一幅名为《深渊凝视》的油画前。
画中是一片漆黑的森林，森林深处有一双红色的眼睛，仿佛正透过画布死死盯着每一个看画的人。
“就是这里？”叶孤城双手插兜，神色淡然，但眼神却在微微眯起，“我感觉到了，这里的‘Bug’浓度，比废品站那边高出十倍不止。”
“嗯。”林梦瑶拿着一份报案记录，眉头紧锁，“这一周内，已经有三个参观者在这幅画前晕倒。送到医院后，医生检查不出任何生理问题，但他们就像植物人一样，一直醒不过来，脑电波显示他们的意识……仿佛被困在了某个地方。”
“被困住了。”叶孤城看着那幅画，指尖轻轻摩挲着剑柄，“这不仅仅是Bug，有人在利用Bug修炼邪术。”
就在这时，画展的策展人，一个留着长发、穿着紧身西装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他叫高天，是江城有名的艺术投资人。
“两位，这幅《深渊凝视》可是本次画展的镇馆之宝。”高天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据说只要盯着它看超过一分钟，就能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东西。不过，因为能量太强，偶尔让人晕倒也是正常的艺术反应。”
“艺术反应？”林梦瑶冷冷地看着他，“把人变成植物人也是反应？高先生，我们接到举报，有人怀疑你利用画展进行非法活动。”
高天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警官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可是合法的商人。如果没有证据，还请不要打扰其他客人的雅兴。”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站住。”叶孤城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惊雷在高天耳边炸响。
高天身形一僵，怎么也迈不动腿。
叶孤城缓缓走到他身后，低声道：“你身上的气味，和那个U盘里的‘数据恶魔’很像。你也在收集人的意识，是为了这幅画，还是为了你自己？”
高天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保安！把这两个人赶出去！”
周围的几个保安立刻围了上来，手按在腰间的警棍上。
“慢着。”叶孤城没有理会保安，而是看向那幅《深渊凝视》。
他的“破妄之眼”全开，原本漆黑的画布在他眼中变成了一团蠕动的黑色漩涡，无数条红色的丝线从画中伸出，悄无声息地缠绕在周围参观者的身上，吸取着他们的精神力。
“这是‘画中界’。”叶孤城心中了然，“有人将一个小的‘数据Bug’固化在了画布上，把这里变成了一个吞噬意识的陷阱。”
“既然你不肯承认，那就让我把你的‘宝贝’拆了。”
叶孤城上前一步，伸出手掌，按在那幅油画上。
“住手！那是价值千万的艺术品！”高天惊恐地大叫。
“聒噪。”
叶孤城低喝一声，掌心灵力涌动，金色的光芒瞬间覆盖了整幅画布。
“净化！”
“嘶——！！！”
画布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有生命一般剧烈扭曲。那黑色的漩涡在金光的照耀下迅速消散，露出了画布原本的底色——那竟然是一张被涂黑的普通素描纸，上面用红笔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
随着净化的进行，周围那些原本神情呆滞的参观者突然晃了晃脑袋，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
“我……我怎么在这里？”
“刚才不是在做梦吗？”
“头好晕……”
人群开始骚动。
然而，就在这时，美术馆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应急灯亮起幽绿的光芒，整个展厅瞬间变成了一片鬼蜮。
“桀桀桀……好精纯的灵力，正好用来补全我的‘画界’！”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高天的身体突然膨胀起来，他的皮肤变成了油画颜料般的质感，整个人竟然融入了身后的墙壁中，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扭曲的人脸浮雕。
“杀了他！他是破坏者！”高天（或者说占据他身体的怪物）嘶吼着，墙壁上伸出无数只由颜料组成的鬼爪，抓向叶孤城和林梦瑶。
“林队，带普通人出去！”叶孤城拔剑出鞘，剑气横扫，将几只鬼爪斩碎，“这里交给我！”
“小心！”林梦瑶没有废话，立刻组织警员疏散人群。
【场景】：展厅内，激战
人群散去后，叶孤城独自面对这个由“数据Bug”和“邪术”结合而成的怪物。
高天的脸在墙壁上游走，声音充满了怨毒：“我好不容易才在这个末法时代找到了这种修行方式，你为什么要毁了它？那些凡人的意识那么美味，他们在画里做梦，我在画外进化，这有什么不好？！”
“因为你在剥夺他们的生命。”叶孤城冷冷道，“而且，你的这种‘进化’，本质上就是个病毒。留着你，只会让这个世界崩溃得更快。”
“既然如此，那就把你也变成颜料吧！”
高天猛地从地面钻出，化作一道黑色的颜料洪流，试图将叶孤城吞噬。
这不仅仅是物理攻击，更是精神层面的数据同化。一旦被卷入，叶孤城的神魂也会被分解成无数个像素点，永远困在画中。
“就凭你？”
叶孤城不退反进，身形如电，在洪流中穿梭。
他手中的长剑挽起无数个剑花，每一剑落下，都有一大团黑色的颜料消散。
“剑技——流光飞舞！”
无数道剑气如同流星雨般落下，将那道黑色洪流击得粉碎。
但那些碎片并没有消失，而是在空中重新汇聚，变成了无数个微型的高天，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
“有点意思。”叶孤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这就是科技与修真结合的产物吗？有点棘手。”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保留。
“大罗金身，第二重——开！”
金色的光芒暴涨，叶孤城的皮肤瞬间变成了暗金色，整个人如同战神降临。
他对着周围那些微型高天，猛地挥出一拳。
“崩！”
空气被打爆，一股无形的气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那些微型高天如同脆弱的气泡，在气浪中纷纷破裂，发出一连串刺耳的爆鸣声。
“不——！！！我的本体！”
墙壁深处传来一声惨叫。
高天的身体从墙壁中被迫挤出，恢复了人形，但他的状态极其凄惨，身上的颜料剥落，露出了下面血肉模糊的皮肤，看起来既恶心又恐怖。
他瘫倒在地上，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叶孤城，眼中充满了恐惧：“别……别杀我！我知道错了！我可以把吸收的意识都吐出来！求求你……”
叶孤城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作恶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他举起剑，正准备一剑斩下。
突然，高天的怀里掉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古老的卷轴，并非现代纸张，而是用某种不知名的兽皮制成的。
卷轴落地，自动展开。
上面画着的，竟然是一座悬浮在云端的宫殿，宫殿前，站着一个身穿古装的女子背影。
叶孤城的剑停在了半空。
因为他在那卷轴上，感受到了一股极其纯净、极其熟悉的灵力波动。
这股波动，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属于那个“电子恶魔”或者“棋圣”。
这是……纯正的修真界灵力！而且，等级极高！
“这东西哪里来的？”叶孤城一把抓起那个卷轴，声音有些颤抖。
高天见他似乎对卷轴感兴趣，连忙磕头如捣蒜：“这……这是我在一个古玩市场淘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上面有能量，就一直带在身上……”
叶孤城没有再理会高天，而是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个卷轴。
卷轴上的女子背影，似乎在缓缓转动。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身形，那气质……怎么看都像是……
“清雪？”
叶孤城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那是他在修真界的师妹，也是他在飞升之战中唯一没能护住的人。
【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高纯度修真界物品‘虚空画卷’。”
“物品描述：这是一个遗失的空间法器，内部可能藏有巨大的秘密。”
“警告！检测到画卷内部有一股强大的意识正在苏醒！”
就在系统提示响起的瞬间，卷轴上的女子突然动了。
她缓缓转过身，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却毫无血色的脸。
她的眼睛是空洞的黑色，直直地盯着叶孤城，嘴唇微动，发出了一道直接响彻在叶孤城脑海中的声音：
“师兄……救我……”
“轰！”
叶孤城的大脑仿佛被重锤击中，一口鲜血直接喷在了卷轴上。
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卷轴中爆发出来，将周围所有的黑色颜料和Bug能量瞬间吞噬殆尽，连高天也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瞬间干瘪，化作一滩血水。
卷轴吸收完能量后，光芒一闪，重新卷了起来，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叶孤城的眉心。
叶孤城捂着额头，脸色苍白，眼神却前所未有的狂热和坚定。
“清雪……我知道你在里面。这一次，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在哪个世界，我都要把你救出来！”
【场景】：展厅外，十分钟后
林梦瑶处理完现场，安排救护车送走了那些苏醒的受害者。
她回过头，看到叶孤城正站在美术馆门口的台阶上，背对着夕阳。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却又带着一股决绝的战意。
“叶孤城。”林梦瑶走过去，轻声唤道。
叶孤城转过身，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但眼底深处那一抹金色的火焰却没有熄灭。
“都处理好了？”
“嗯。”林梦瑶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你刚才……好像受伤了？那个卷轴……”
“那是我师妹留下的线索。”叶孤城没有隐瞒，语气中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柔，“她可能被困在某个地方，需要我去救她。”
“那我们……”
“我们要加快脚步了。”叶孤城看向城市的天空，“那个卷轴吸收了这里的Bug能量，我能感觉到，它指向了下一个地点——江城大学，考古系。”
林梦瑶看着他，坚定地说道：“不管去哪里，我都陪你。”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一个是寻找师妹的剑神，一个是维护正义的刑警。
他们的脚步，将继续向着更深的黑暗走去。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