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另一个“自己”与疯狂的深渊
【场景】：特案组基地，医疗室
冷汗顺着叶孤城的额头滴落，浸湿了枕巾。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狂跳不止。
那个梦境……或者说那个“预示”，太过真实，真实得让他感到恐惧。
那个背影，那个声音，还有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那真的是他吗？
“孤城？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林梦瑶听到动静，连忙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啊。”
叶孤城抓住她的手，眼神有些涣散，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在她脸上。
“梦瑶……”他的声音沙哑，“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怪物，变成了那个‘虚空大君’的傀儡，你会怎么做？”
林梦瑶愣了一下，随即坚定地看着他，握紧了他的手：“那我就杀了你。”
叶孤城的身体僵了一下。
“杀了你之后，我再自杀，去下面陪你。”林梦瑶接着说道，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不过，我知道你不会让那一天发生的。因为你是叶孤城，是那个连系统都能卸载、连师祖残魂都能继承的叶孤城。”
叶孤城看着她，心中的恐惧逐渐被温暖驱散。
是啊，只要有她在，有这群伙伴在，他就不会迷失。
“嗯，我不会让那一天发生的。”叶孤城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既然知道了未来的威胁，我们就更不能坐以待毙。苏影，分析结果出来了吗？”
【场景】：指挥中心
苏影正对着屏幕上的复杂数据皱眉，看到叶孤城走来，连忙让开位置。
“分析出来了，但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苏影指着屏幕上那个破碎的画面，“根据你提供的‘种子’记忆碎片，那个‘另一个你’，似乎是虚空大君为了彻底掌控‘源初之力’而制造的一个‘容器备份’。”
“容器备份？”
“没错。”苏影调出一张结构图，“虚空大君原本的计划是，当你在地球被彻底同化后，他就会将你的意识转移到这个‘备份体’中，从而完美融合源初之力。但因为你之前的‘逆天改命’，这个计划被打乱了。现在的‘备份体’，似乎产生了自我意识，而且……他正在试图取代你。”
“取代我？”叶孤城冷笑一声，“想抢我的身体，问过我手里的剑了吗？”
“别大意。”一直沉默的李小贱突然开口，手里拿着一根香蕉（当作临时飞剑练习），“师父，那个家伙既然是你的备份，那他肯定知道你的所有招式，甚至知道你的弱点。这就像是在跟镜子里的自己打架，最难打了。”
“小贱说得对。”林梦瑶点头道，“而且，他似乎还能影响你的精神状态。你刚才的噩梦，很可能就是他在潜意识里对你的侵蚀。”
“看来，我得想办法主动出击了。”
叶孤城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平静的城市，“不能等他来侵蚀我，我要先找到他的弱点。苏影，能不能利用那个‘种子’，反向定位他的位置？”
“理论上可以。”苏影推了推眼镜，“但这需要你极度放松精神，让种子的意识接管你的大脑一小部分。这非常危险，一旦你控制不住，那个‘备份体’可能会顺着精神链接直接冲进来占据你的身体。”
“那就做。”叶孤城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有把握。”
【场景】：精神修炼室
这是一间完全隔音、屏蔽了所有信号的房间。
叶孤城盘膝坐在中间，林梦瑶、苏影和李小贱守在周围。
“准备好了吗？”林梦瑶手里拿着一支镇静剂，虽然知道对修真者作用不大，但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准备。
“嗯。”叶孤城闭上双眼，全身放松。
他在识海中找到了那个被封印的“虚空种子”。
那是一团黑色的雾气，正蜷缩在丹田深处瑟瑟发抖。
“别怕，我不杀你。”叶孤城的意识化作一道金光，缓缓靠近种子，“带我去见他。”
种子似乎感应到了叶孤城的诚意，也可能是感受到了那个“备份体”的召唤，它开始剧烈颤抖，随后化作一道黑色的数据流，直冲叶孤城的识海深处。
【场景】：意识空间，无尽深渊
周围不再是黑暗，而是一片猩红的世界。
天空中挂着一轮血月，地面上流淌着岩浆。
这里的气息压抑得让人窒息。
叶孤城站在一片废墟之上，前方不远处，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正缓缓转过身。
真的是他。
一模一样的脸庞，一模一样的身材，甚至连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完全漆黑的眼睛，没有眼白，仿佛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哟，正主来了。”
另一个叶孤城（暂且称他为“黑影”）嬉皮笑脸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比我想象的要慢啊，真身为了这点破事，居然还要犹豫这么久。”
“你到底想干什么？”叶孤城冷冷地问道，手按在了剑柄上。
“干什么？当然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黑影摊了摊手，“你想想看，这个世界多无聊啊。有什么好守护的？那些蝼蚁般的人类，早晚都会死。不如跟我一起，融入虚空，成为永恒的神。”
“这就是你的目的？”叶孤城嗤笑一声，“让我堕落？”
“不是堕落，是进化。”黑影一步步走向叶孤城，每走一步，周围的岩浆就沸腾一分，“你体内流着和我一样的血，你也感觉到了吧？那种力量的诱惑。只要你放开那个女人，放开那些所谓的责任，你就能变得像我一样强。”
黑影突然出现在叶孤城面前，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来吧，哥哥，让我们合二为一。你会发现，杀戮和毁灭，才是最快乐的事情。”
“滚！”
叶孤城猛地拔剑，一道金光斩向黑影。
“当！”
黑影也拔出了一把一模一样的“飞虹”剑，精准地挡住了叶孤城的攻击。
两人的力量碰撞，激起漫天火星。
“真无情啊。”黑影笑着说道，眼中的漆黑更加深邃，“既然你不肯主动，那我就只能硬抢了！”
“剑技——虚空·吞噬！”
黑影挥剑，周围的空间瞬间崩塌，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叶孤城死死吸住。
叶孤城只觉得体内的灵力正在疯狂流失，识海开始震荡。
“不好！”
他试图抵抗，但黑影的招式确实和他一模一样，而且更加狠辣，更加不择手段。
“你看，你在犹豫。”黑影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你怕伤到我，因为你知道伤我就是伤你自己。而我，可没有这种顾虑！”
黑影一脚踹中叶孤城的胸口，将他踢飞出去。
叶孤城重重地摔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这口血在意识空间里竟然也是黑色的。
“孤城！”
外界，林梦瑶看到叶孤城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七窍中竟然渗出了黑色的血液，大惊失色，“快停下！他撑不住了！”
“不行！现在断开链接，他的识海会受损，变成白痴的！”苏影死死盯着监测仪，“再等等！只要他能在意识里战胜那个黑影……”
【场景】：意识空间
叶孤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黑影已经踩住了他的胸口。
“结束了。”黑影低下头，看着狼狈的叶孤城，眼中闪过一丝残忍，“把身体交给我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那个女人的。听说她叫林梦瑶？长得确实不错，我会让她成为最尊贵的虚空皇后。”
提到林梦瑶，叶孤城原本涣散的眼神突然凝聚起一丝光芒。
那是愤怒，是杀意，是绝对不可触碰的底线。
“你……敢动她试试？！”
叶孤城猛地咆哮一声，身上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金色火焰。
这股火焰不再是灵力，也不是虚空之力，而是纯粹的、由爱意和守护之心凝聚而成的“羁绊之火”。
“什么？！”黑影脸色大变，脚下的压力竟然被这股火焰逼退了，“怎么可能？这种力量……竟然能克制我？！”
“你永远不会明白。”
叶孤城缓缓站起，身上的伤口在火焰中瞬间愈合。
他手中的长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剑身上的金色火焰熊熊燃烧。
“你是我的阴暗面，是我的恐惧，是我的贪婪。但你唯独不是我。”
叶孤城一步步走向黑影，每走一步，气势便暴涨一分。
“因为我有爱，有恨，有牵挂。而你，什么都没有。你只是个可怜的空壳。”
“闭嘴！！！”黑影恼羞成怒，挥剑疯狂斩来，“我杀了你！”
“那就试试！”
叶孤城迎着剑光冲了上去。
这一次，他没有防御，也没有闪避。
他直接用身体撞向了黑影的剑，同时将自己的剑，刺入了黑影的心脏。
“噗！”
两把剑同时贯穿了对方的身体。
鲜血飞溅。
“为什么……”黑影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剑，“你疯了吗？杀了我，你也会受到重创！”
“我没疯。”叶孤城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只是想告诉你，为了守护他们，我连命都可以不要，这点痛算什么？”
“你……”黑影眼中的漆黑逐渐褪去，露出了一丝人性化的恐惧。
随后，他的身体开始在那金色的火焰中融化，“不……我不甘心！我还没活够！”
“回去吧。”叶孤城轻声说道，“回到你的虚无里去。”
随着黑影的消散，周围的猩红世界开始崩塌。
叶孤城的意识也开始模糊，向着光明的出口坠落。
【场景】：现实世界，修炼室
“嗡——！！！”
叶孤城身上的黑色火焰突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纯净的金色光芒。
他猛地睁开双眼，那一瞬间，两道金光直冲天花板，随后缓缓收敛。
“孤城！”林梦瑶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叶孤城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甚至比以前更加澄澈。
“我回来了。”他虚弱地笑了笑，“而且，我找到对付他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苏影急切地问道。
“用‘爱’。”叶孤城握住林梦瑶的手，认真地说道，“听起来很俗套，但这确实是唯一能克制那个‘虚空大君’和‘备份体’的力量。我们需要将这种力量，注入到所有的武器中，甚至……注入到每个人的心里。”
然而，就在大家以为危机解除之时，叶孤城的脑海深处，那个黑影消散的地方，竟然残留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黑色印记。
那印记没有被火焰烧死，而是像寄生虫一样，紧紧贴在了叶孤城的识海壁垒上。
它在等待，等待下一次叶孤城绝望的时刻，再次苏醒。
而在遥远的虚空深处，那个枯槁的老者看着水晶球，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真是精彩的表演。不过，种子已经种下了。叶孤城，你越是爱她，当她死在你面前时，你就会变得越疯狂。到时候，不需要我动手，你自己就会毁灭这个世界。”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