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冰冷的重逢与“源初”的回响
【场景】：江城公安局，网络安全科
叶孤城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手里紧紧攥着那把被报纸包好的“斩龙剑”。
这把曾经叱咤风云的神器，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块废铁，随便扔在路边都没人捡。但叶孤城知道，它是唤醒一切的钥匙。
办公室里人来人往，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
在靠窗的一个工位上，坐着一个穿着警服、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女孩。
她正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和防火墙数据。
她的侧脸精致而冷艳，神情专注得近乎冷漠。
正是苏影。
但这又不是叶孤城熟悉的那个苏影。
那个苏影虽然平时也冷冰冰的，但在关键时刻会流露出调皮和温柔，会为了朋友牺牲自己。
而眼前这个苏影，眼神中只有机械般的冷静和对规则的绝对遵守。
“苏警官。”
叶孤城走过去，故意加重了脚步。
苏影头也没抬，手指依旧在键盘上飞舞，声音冷淡得像在对空气说话：“叶孤城是吧？坐下。”
叶孤城挑了挑眉，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
“苏警官办案效率真高。不过，我只是个普通市民，三天前在江边晕倒了，怎么就成了非法入侵者了？”
“普通市民？”苏影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推了推眼镜，抬起头。
她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叶孤城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他手里的报纸包上。
“叶孤城，男，24岁，江城大学计算机系肄业。三天前晚上11点，你的手机信号出现在江滩公园。同一时间，全球最大的暗网服务器‘深渊’遭受了一次未知来源的高强度攻击。攻击源的物理IP，就锁定在你的手机上。”
苏影从打印机里拿出一张单子，扔在桌上：“这是你的通话记录和流量分析。解释一下，一个‘晕倒’的人，怎么会在昏迷状态下发出PB级的数据流量攻击？”
叶孤城看着那张单子，心中暗笑。
那根本不是攻击，那是他在那个“虚拟世界”崩塌时，“源初之力”为了寻找新宿主而发出的求救信号，也是他穿越维度壁垒时留下的能量痕迹。
这个世界的“天道”或者说“系统”，显然把这当成了病毒入侵。
“苏警官，你相信……平行宇宙吗？”叶孤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苏影的眼睛，试图从那片冰冷的湖泊中激起一丝涟漪。
苏影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叶先生，如果不配合调查，我有理由怀疑你精神状态不稳定，并对你进行强制拘留。”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
叶孤城叹了口气，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说道，“那你还记得这个吗？‘虚空·降临’。”
这是他们在那个世界对抗虚空大君时，苏影最常用的一个代码指令。
苏影的手指明显僵了一下。
虽然只有不到一秒，但叶孤城捕捉到了。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脑海深处似乎闪过了什么碎片，但很快就被那层厚厚的“现实”壁垒挡住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苏影恢复了冷漠，甚至比刚才更冷，“叶孤城，我现在正式通知你，由于证据不足，我们无法对你立案。但是，你的手机和所有电子设备将被扣留观察72小时。你可以走了。”
说完，她转过身，重新面对屏幕，仿佛叶孤城只是一团空气。
她在害怕。
或者说，她体内的防御机制在排斥这段记忆。
“看来，光是说话是不行了。”
叶孤城站起身，并没有走，而是从怀里掏出了那个黑色的“幽灵终端”。
这是苏影在那个世界留给她的最后遗物，虽然在这个世界无法连接那个“主脑”，但它里面存储的能量波动，是独一无二的。
叶孤城按下了终端的开关。
“嗡——！！！”
一道极其微弱的黑色波纹以终端为中心扩散开来。
这股波动极其隐蔽，但对于曾经是顶尖黑客、甚至成为过“虚拟修正者”的苏影来说，这股波动就像是母亲的心跳声一样熟悉。
苏影的身体猛地一颤。
这一次，她没有办法掩饰。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样，无数破碎的画面疯狂涌入——
那是漫天的虚空战舰，那是她为了救叶孤城跳进反应堆的决绝，那是她在培养皿中看到的那个白袍人的冷笑。
“啊……”
苏影痛苦地抱住头，椅子向后滑出两米远。
周围的同事被吓了一跳，纷纷围了过来。
“苏影！你怎么了？！”
“快叫医生！”
“别碰她！”
叶孤城大喝一声，灵力瞬间爆发，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周围的人挡在外面。
“让她自己醒过来！这是她必须经历的！”
苏影趴在桌上，浑身颤抖，冷汗浸透了警服。
过了足足五分钟，她的颤抖才逐渐停止。
她缓缓抬起头，摘下了眼镜，揉了揉太阳穴。
当她再次戴上眼镜，看向叶孤城时，那双眼睛里的冰冷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一丝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默契。
“你……你是怎么把它带过来的？”苏影的声音沙哑，不再是那种机械的语调。
“因为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回家。”叶孤城微笑着说道，“看来，我的‘外挂’还没失效。”
苏影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周围围观的同事，迅速恢复了冷静，虽然眼神依旧复杂。
“跟我来。”
她站起身，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场景】：公安局地下停车场，一辆黑色的SUV旁
苏影打开车门坐进去，叶孤城也跟着坐进了副驾驶。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苏影发动车子，却没有立刻开，而是盯着方向盘发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苏影突然开口，“梦见我是一个未来的黑客，梦见我在一个虚拟世界里和你一起战斗。那里有个叫林梦瑶的女人，还有个傻徒弟叫李小贱。”
“那不是梦。”叶孤城轻声说道，“那是我们真实经历过的。虽然那个世界崩了，但我们把记忆带过来了。”
“那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苏影转过头，眼眶微红，“我现在的身份是市公安局的网络安全专家，父母健在，生活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如果那是真实的，那现在的我是谁？”
“你是苏影，无论在哪个世界，你都是那个最聪明、最傲娇、也最善良的苏影。”叶孤城握住她的手，“这个世界的记忆，是‘系统’为了安抚你们而编造的。但现在，你已经觉醒了。”
苏影看着叶孤城的手，没有挣脱，反而紧紧回握住。
“那……梦瑶和小贱呢？”
“还在这个城市里，过着被编造的生活。”叶孤城拿出手机，调出那个实习群，“我甚至怀疑，那个叫林悦的护士，就是梦瑶。”
“林悦？”苏影愣了一下，“市一院的那个护士？我好像有印象，之前查人口信息的时候见过。”
“所以，我们的任务还没结束。”叶孤城从后座拿起那把锈迹斑斑的铁剑，放在腿上，“我要把她们都找回来。但我现在灵力尽失，这把剑也废了。苏影，我需要你的帮助。”
“怎么帮？”
“帮我黑进这个世界的‘后台’。”叶孤城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既然这个世界也是个程序，那就一定有漏洞。我要用你的技术，加上我的灵力，去震荡她们的灵魂。”
苏影看着那把铁剑，又看了看叶孤城坚定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久违的、自信的笑容。
“你也太小看我了。虽然我现在没有未来的高科技，但在这个落后的时代，我的技术依然是碾压级的。”
她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停车场。
“不过，要想黑进‘天道’系统，光靠技术不行，还需要巨大的能量。你那个‘源初之力’还能用吗？”
“能用，但需要媒介。”叶孤城指了指铁剑，“这把剑是关键。但它现在太虚弱了。”
“那就去充能。”苏影一边开车一边操作着车载电脑，“我知道一个地方。江城大学后山，有一个废弃的粒子对撞机遗址。那里的地磁场异常稳定，而且……我好像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
“后山……”叶孤城心中一动，“那是我遇到师父的地方。”
【场景】：江城大学后山，废弃实验室
这里曾经是江城大学最尖端的科研中心，后来因为一场事故废弃了。
苏影带着叶孤城来到了地下一层的控制室。
这里布满了灰尘，但苏影熟练地接通了电源。
巨大的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着复杂的磁场数据。
“果然。”苏影指着屏幕上的一条波形图，“这里的磁场频率，和你身上的‘源初之力’竟然有90%的契合度。如果我们利用这里的设备，将你的灵力导入这把剑……”
“它就会重新觉醒。”叶孤城接过话茬。
他走到控制台中央，将那把铁剑插在一个能量接口上。
“苏影，开始吧。”
“好。”苏影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系统连接，能量转化程序启动。叶孤城，准备承受高压！”
“轰——！！！”
随着苏影按下回车键，地下实验室的灯光瞬间熄灭，只有控制台发出幽蓝色的光芒。
一股巨大的电流顺着接口涌入铁剑。
叶孤城双手握住剑柄，将体内那微弱的“源初之力”引导出来，与电流融合。
“啊——！！！”
叶孤城发出一声怒吼。
这股力量太狂暴了，像是要把他的经脉撕裂。
但他咬牙坚持着。
因为他看到了。
在那幽蓝色的光芒中，铁剑上的锈迹开始剥落，露出了里面原本的金色剑身。
剑身开始震动，发出越来越响亮的剑鸣。
“咔嚓！”
一道金色的闪电从剑尖射出，击中了天花板。
整个实验室都在颤抖。
苏影被这股冲击波震得撞在墙上，但她却笑得很开心。
“成功了！它醒了！”
光芒散去。
叶孤城手中握着的，不再是废铁，而是一把流光溢彩、散发着恐怖威压的金色长剑——斩龙剑，重铸归来！
叶孤城握着剑，感受着里面涌动的力量，眼中精光爆射。
“苏影，我们走。”
“去哪？”
“去市一院。”叶孤城收起长剑，脸上露出一抹坏笑，“既然找到了技术支持，现在该去唤醒我的‘女主角’了。”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苏影的电脑突然黑屏了。
紧接着，屏幕上出现了一行红色的大字，缓缓浮现：
【检测到非法硬件接入。警告：系统稳定性下降。正在派遣‘修正者’进行清除。】
“修正者？”苏影脸色一变，“这个世界也有那种怪物？”
“看来，不管是哪个世界，‘管理员’都容不下我们这些BUG啊。”
叶孤城握紧了手中的剑，看向实验室门口。
那里，原本漆黑的走廊尽头，突然出现了两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
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和那个“管理员”一样的红光。
“看来，想走没那么容易了。”叶孤城冷笑道，“苏影，掩护我。让这些新的‘保安’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暴力破解’。”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