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系统的凝视与虚空的“回响”
【场景】：守望者空间站，舰桥
全息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那个戴银色面具的男人身上。
那股透过屏幕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舰桥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林梦瑶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在加速，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叶孤城的手臂。
“孤城……那个人……”林梦瑶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感觉他在看我们。不，是透过屏幕，在看你的灵魂。”
叶孤城没有说话，他死死盯着那个面具人。
在那一瞬间，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那是一种源自本能的恐惧。
这不是面对加布里埃尔那种凡人军队的压迫，而是面对“规则制定者”的无力感。
那个面具人身上的气息，和当初那个将他投入“新手村”的神秘声音，如出一辙。
“系统……”叶孤城低声呢喃，“原来你一直都在。”
突然，屏幕上的面具人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虽然隔着无尽的星空和屏幕，但叶孤城清楚地看到，那个面具人抬起了手，对着镜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只剩下一片雪花点。
“滋——！！！”
空间站的主控台突然冒出一股黑烟，所有的屏幕瞬间黑掉。
苏影惊呼一声，猛地向后跳开：“不好！有一股未知的数据流强行入侵了我们的系统！它在……吞噬我们的防火墙！”
“切断电源！快！”叶孤城大吼。
雷格反应最快，一把扯断了主控台背后的几根粗大电缆。
火花四溅中，那种被窥视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舰桥内一片死寂，只有应急灯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那是什么？”李小贱咽了口唾沫，打破了沉默，“那家伙……也是人吗？”
“他不是人。”叶孤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或者说，他已经超越了人。他是系统的执行者，是这个宇宙规则的‘牧羊人’。”
“牧羊人？”苏影推了推眼镜，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那我们就是……羊群？或者是……待宰的羔羊？”
“以前是。”叶孤城握紧了手中的断剑，掌心的黑色莲花印记因为情绪的激动而疯狂跳动，“但现在不是了。他刚才那个动作，是在宣战。”
【场景】：空间站，底层维修通道
为了防止系统再次被入侵，苏影决定彻底格式化主控电脑，并重新编写物理隔离的防火墙。
叶孤城则独自一人来到了空间站的底层，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能量转换室。
他需要冷静一下，消化刚才那股恐怖的压力。
叶孤城走到那个巨大的虚空能量核心前。
核心中，黑色的液体正在缓缓流动，散发着幽光。
他伸出手，触碰那冰冷的外壳。
突然，核心内的液体剧烈翻滚起来，竟然在表面形成了一张模糊的人脸。
那是……酒剑仙？
“臭小子……”
那张脸的嘴唇蠕动着，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
“师……师父？！”叶孤城震惊地看着那张脸，“你还在？！”
“别激动……我只是……残留的一缕意识碎片……借着这虚空核心的共鸣……才能跟你说几句话……”酒剑仙的声音充满了杂音，“刚才那个……戴面具的家伙……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他是系统的人。”
“那不是普通的系统执行者……”酒剑仙的声音变得急促，“他是……‘零号’。是系统制造的第一个人类……也是……最完美的容器。他体内……封印着创世者的意志……”
“创世者？”叶孤城瞳孔骤缩，“你是说，那个创造了这个宇宙系统的神？”
“没错……当年……旧神和创世者大战……旧神虽然输了……但也重创了创世者……创世者为了维持生命……将自己的灵魂分裂……一部分化作系统规则……一部分……就藏在那个‘零号’体内……”
酒剑仙的脸开始变得不稳定，像是信号不良一样闪烁：“那家伙……现在的目标……是你体内的‘深渊印记’……因为那是旧神留下的唯一弱点……”
“我该怎么办？”叶孤城急切地问道，“他太强了，我感觉根本打不过他。”
“打不过……也要打……”酒剑仙的声音变得异常坚定，“记住……虚空的本质……不是吞噬……而是‘共鸣’……你要找到……所有被系统遗弃的人……所有……不甘被规则束缚的灵魂……只有汇聚起……所有的‘回响’……才能击碎……那个虚伪的天堂……”
“共鸣……回响……”叶孤城喃喃自语。
“去吧……臭小子……别给老头子丢脸……”
随着最后一句话消散，核心中的人脸彻底破碎，重新化作黑色的液体，平静下来。
只留下叶孤城一人站在黑暗中，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场景】：空间站，议事大厅
三天后。
空间站的防御系统已经修复完毕，并且在苏影的改造下，防御能力更上一层楼。
而叶孤城，则将所有被解救的囚犯，以及从帝国舰队投降的士兵，都召集到了议事大厅。
大厅内人头攒动，气氛压抑。
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个传说中的“护国战神”即将带着大军压境，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个人。
叶孤城站在高台上，看着台下的数千人。
“我知道，你们害怕。”叶孤城的声音洪亮有力，“那个戴面具的人，代表着绝对的力量，代表着这个宇宙的统治者。面对他，我们就像是蝼蚁。”
台下有人低下了头，有人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但是！”叶孤城突然提高了音量，手中的断剑指向天空，“蝼蚁也有蝼蚁的活法！草芥也有燃烧的权利！这个系统把我们当成数据，当成消耗品，随意玩弄我们的命运！难道你们就甘心就这样死去，连一声怒吼都没有吗？！”
人群中开始出现骚动。
“不甘心！”
“拼了！反正也是死！”
“跟他们干！”
那个前联邦舰长马克再次站了出来，他高举着手中的激光枪：“叶孤城大人说得对！与其像狗一样被宰割，不如像战士一样战死！我们要让那个‘战神’知道，我们不是待宰的羔羊！”
“好！”叶孤城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
叶孤城走下高台，来到人群中央。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源初之力与虚空之力疯狂涌动。
“虚空·回响！”
叶孤城猛地将手掌按在地面上。
一股黑色的波纹以他为中心，迅速扩散至整个大厅，甚至透过墙壁，扩散到了空间站的每一个角落。
这股波纹没有攻击性，它是一种精神上的连接，一种灵魂的共鸣。
“听到了吗？这是……反抗的号角。”叶孤城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响起。
奇迹发生了。
大厅内的数千人，身上竟然同时亮起了微弱的黑色光点。
那是他们灵魂深处被压抑的愤怒，被叶孤城的力量点燃了。
这些光点汇聚在一起，竟然在大厅的半空中，形成了一只巨大的黑色凤凰虚影！
凤凰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直冲云霄。
“这是……”苏影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这是一种全新的能量场！它连接了所有人的精神力！如果把这股力量导入武器系统……”
“那将是我们的底牌。”叶孤城看着那只黑色凤凰，眼中闪烁着精光，“苏影，准备启动‘灵魂共鸣炮’。这一次，我们不跑了。我们就在这里，等他来。”
【尾声】
恶魔星云的边缘。
一支前所未有的庞大舰队正缓缓驶入。
那是帝国的“神罚军团”。
数百艘银白色的战舰遮天蔽日，每一艘战舰上都刻着金色的帝国徽章。
在舰队的最中央，悬浮着一艘长达十公里的巨型旗舰——“天堂号”。
“天堂号”的舰桥上，那个戴银色面具的“零号”静静地站在窗前。
他的身后，站着几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神秘人。
“报告大人，我们已经进入恶魔星云。”一个属下恭敬地汇报道，“侦测到前方有强烈的精神能量波动。”
“哦？”零号微微侧头，声音空灵而冷漠，“是那个有趣的蝼蚁吗？竟然学会了‘共鸣’。有点意思。”
“大人，需要直接发动‘灭绝令’吗？”
“不。”零号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我要亲自去会会他。把那艘‘虚空方舟’带上来。”
随着他的命令，一艘造型古朴、散发着神圣气息的飞船缓缓从旗舰腹部驶出。
那艘飞船上，竟然没有任何科技设备的痕迹，完全由一种不知名的白色晶体构成。
“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零号迈步走进那艘白色飞船。
飞船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瞬间消失在星海中，直指守望者空间站。
而在守望者空间站内，叶孤城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他抬头望向窗外，看着那道划破黑暗的白色流光。
“来了。”
叶孤城握紧了林梦瑶的手，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梦瑶，如果这次我没回来……”
“闭嘴。”林梦瑶捂住了他的嘴，眼眶微红，但眼神坚定，“你会回来的。我们都会活着。”
叶孤城笑了。
他转身登上了那艘刚刚修好的、由虚空猎手改造而成的小型突击舰——“鬼影号”。
“雷格，守住这里。苏影，随时准备支援。”
“是！”
“小贱，跟我来。”
“好嘞，师父！这一战，咱们师徒俩一定要扬名立万！”
“鬼影号”引擎轰鸣，带着众人的希望，冲出了空间站，迎向那道代表着绝望的白光。
在这恶魔星云的深处，在这黑色与白色的交汇点，一场决定宇宙命运的决战，即将拉开帷幕。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