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纯白的审判与黑色的誓言
【场景】：恶魔星云深处，虚空之中
宇宙本是死寂的黑暗，但此刻，这里却被两种极端的光芒撕裂。
一方是叶孤城的“鬼影号”，通体漆黑，散发着狂暴、混乱却充满生命力的虚空气息，像一头咆哮的黑色野兽。
另一方，则是“零号”驾驶的白色晶体飞船“虚空方舟”，它纯净、无暇，没有任何多余的线条，散发着冰冷、神圣且不容置疑的威压，仿佛是来自天堂的审判庭。
两船在虚空中遥遥对峙，中间隔着数万公里的距离，却仿佛连光线都在两者之间扭曲、湮灭。
“鬼影号”舰桥内。
李小贱紧紧握着手中的钢管巨剑，手心全是冷汗。
“师父……这玩意儿……感觉比那个黄金舰队还要吓人啊。”李小贱的声音有些发颤，“它周围连灰尘都没有，好像靠近它的东西都被‘净化’了。”
叶孤城面沉如水，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纯白的光点。
“那是‘绝对秩序’的力量。”叶孤城缓缓开口，“它在排斥一切不符合它规则的存在。小贱，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身边。”
【场景】：“虚空方舟”内部
“零号”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
他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呼吸。
他的意识直接连接着飞船的核心，也连接着遥远的“系统”中枢。
在他的视野里，叶孤城的“鬼影号”呈现出一团浑浊的黑色乱码。
“不稳定的变量。”
零号的声音在空旷的船舱内响起，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旧神的余孽。根据系统指令，必须予以清除。”
他抬起手，轻轻点在面前的虚空面板上。
“执行：净化程序——第一阶段。”
【场景】：外部虚空
没有任何预警。
“虚空方舟”的表面突然亮起了无数个金色的符文。
紧接着，一道极其凝练的白色光束从飞船前端射出。
这光束并不粗大，只有手臂粗细，但它所过之处，空间竟然直接被抹平了，没有任何爆炸，只有虚无。
“快闪开！！！”
叶孤城瞳孔骤缩，在光束射出的瞬间，猛地推动操纵杆。
“鬼影号”的引擎超负荷运转，发出刺耳的悲鸣，堪堪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避开。
“滋——！！！”
光束擦着“鬼影号”的边缘掠过，击中了后方不远处的一块巨大陨石。
那块足有小山大小的陨石，在接触光束的瞬间，没有爆炸，而是直接……消失了。
仿佛它从未存在过一样。
“那是……抹除？！”苏影在通讯频道里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它直接抹除了物质的存在！这是什么科技？！”
“不是科技，是规则。”叶孤城咬着牙，“他在修改现实！”
【场景】：“鬼影号”舰桥
还没等众人喘息，第二道、第三道……整整十道白色光束从不同的角度射来，封死了“鬼影号”所有的闪避路线。
“完了……”李小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给我破！！！”
叶孤城怒吼一声，猛地站起身，双手按在控制台的黑色水晶上。
“虚空之力·扭曲现实！”
他体内的深渊印记疯狂燃烧，一股漆黑如墨的能量波瞬间笼罩了整艘“鬼影号”。
在这股能量的影响下，“鬼影号”周围的空间开始像水面一样荡漾起来。
那些射来的白色光束进入这层荡漾的空间后，轨迹被强行弯曲，擦着飞船飞过，射向了茫茫宇宙深处。
“就是现在！反击！”
叶孤城没有丝毫犹豫，按下了武器发射按钮。
“鬼影号”两侧的炮塔同时开火，无数发被虚空能量包裹的导弹呼啸而出。
这些导弹在飞行过程中不断分裂，化作成千上万颗微型弹头，如同蝗虫过境，向着“虚空方舟”扑去。
“轰！轰！轰！！！”
密集的爆炸在“虚空方舟”的护盾上炸开。
黑色的火焰与白色的光芒剧烈碰撞，激起漫天的能量涟漪。
然而，令人绝望的是，“虚空方舟”表面的护盾仅仅是闪烁了几下，便将所有的爆炸能量全部吸收、化解。
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场景】：“虚空方舟”内部
零号微微歪了歪头，似乎有些意外。
“能够扭曲规则的抗性吗？看来那个印记确实有点用处。”
零号的手指再次舞动。
“执行：净化程序——第二阶段。展开‘领域’。”
【场景】：外部虚空
以“虚空方舟”为中心，一道白色的半球形光幕瞬间扩散开来。
光幕所过之处，原本狂暴的恶魔星云风暴竟然被强行压制，紫色的闪电熄灭，漂浮的陨石静止不动。
整个区域变成了一片绝对静止的白色世界。
“鬼影号”也被笼罩其中。
瞬间，飞船失去了所有的动力。引擎熄火，灯光熄灭，连苏影的控制台都变成了一片死寂。
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止了。
“重力……恢复了？”李小贱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又重重地落下。
这里的重力变得异常诡异，时而重如泰山，时而轻如鸿毛。
“这是……领域压制。”叶孤城艰难地喘息着，体内的源初之力竟然被这股白色的力量压制得无法流动，“他把这片空间变成了他的主场。在这里，他就是神。”
“那我们怎么办？坐以待毙吗？”林梦瑶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
“当然不。”
叶孤城缓缓抬起头，眼中的金色瞳孔突然变成了纯黑色，仿佛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既然他想玩规则，那我就陪他玩到底。”
叶孤城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手中的断剑上。
“以血为引，深渊……降临！”
“吼——！！！”
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彻整个白色领域。
叶孤城身后，那个巨大的黑色莲花虚影再次展开，但这一次，它不再是虚幻的，而是变得无比凝实！
黑色的火焰冲破了“鬼影号”的船体，直接在这片白色的领域中燃烧起来。
那是属于旧神的力量，是与“系统”截然相反的混沌之力。
“滋滋滋——！！！”
黑白两种力量在虚空中疯狂碰撞，发出了令人牙酸的腐蚀声。
白色的领域被黑色的火焰硬生生烧出了一个窟窿。
“鬼影号”重新获得了动力，引擎喷出漆黑的尾焰，如同一条黑色的游蛇，在白色的领域中穿梭。
【场景】：近身缠斗
叶孤城没有丝毫退缩，他驾驶着“鬼影号”，竟然直接冲向了“虚空方舟”！
既然远程攻击无效，那就近战！
“虚空方舟”似乎也没想到这个蝼蚁竟然敢主动进攻。
零号眼神微冷，手指轻点。
“虚空方舟”表面伸出了无数根白色的晶体长矛，如同刺猬般刺向“鬼影号”。
“小贱！准备好了吗？！”叶孤城大喊。
“准备好了！师父！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李小贱抱着钢管巨剑，站在飞船的弹射口。
“弹射！”
随着叶孤城一声令下，李小贱如同炮弹般被射向了“虚空方舟”。
在半空中，李小贱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到巨剑中，对着那些晶体长矛狠狠劈下！
“剑技——狂暴·旋风斩！”
黑色的剑气与白色的长矛碰撞，李小贱虽然被震得虎口开裂，但也成功砸断了几根长矛，为“鬼影号”开辟了一条通道。
叶孤城抓住机会，驾驶着“鬼影号”狠狠地撞在了“虚空方舟”的船体上！
“轰！！！”
巨大的撞击声震耳欲聋。
“鬼影号”前端的钻头装置疯狂旋转，试图钻入对方的船体。
但“虚空方舟”的船体坚硬无比，钻头竟然被磨出了火花。
“给我开！！！”
叶孤城拔出断剑，直接从驾驶舱的缺口跳了出去！
他悬浮在太空中，没有宇航服，完全依靠着体内的虚空之力护体。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白色船体，双手握紧断剑，高高举起。
“鸿蒙剑诀·最终奥义——虚空·寂灭！”
这是叶孤城目前能打出的最强一击。
他将自己的生命力、源初之力、以及对师父的承诺、对伙伴的守护，全部融入了这一剑之中。
剑身爆发出一道长达百米的黑色剑气，剑气中隐约可以看到无数个痛苦挣扎的灵魂，那是所有被系统压迫者的“回响”。
“噗——！！！”
剑气狠狠斩在“虚空方舟”的船体上。
这一次，白色的船体没有免疫，而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一道巨大的裂缝出现在“虚空方舟”的侧面。
黑色的火焰顺着裂缝疯狂涌入，吞噬着里面的白色晶体。
【场景】：“虚空方舟”内部
零号看着面前警报闪烁的屏幕，第一次露出了一丝人性化的表情——那是惊讶。
“竟然……打破了‘方舟’的外壳？这股力量……”
零号感受到了那股剑气中蕴含的情感——愤怒、不屈、爱与恨。
这些东西，是冰冷的“系统”无法理解的。
“有点意思。”
零号站起身，身后展开了一对由光构成的翅膀。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亲自来‘回收’你吧。”
零号化作一道白光，直接冲出了飞船，来到了太空中。
他悬浮在叶孤城对面，两人相距不到十米。
在这浩瀚的宇宙背景下，两人渺小得像尘埃，但他们身上散发的气息，却足以撼动星河。
叶孤城喘着粗气，手中的断剑已经布满了裂纹，随时可能破碎。
但他依然挺直了腰杆，冷冷地看着零号。
“你很强。”零号开口了，声音直接在叶孤城脑海中响起，“作为一个‘变量’，你已经超出了系统的计算范围。如果你愿意臣服，我可以让你成为新的‘执行者’。”
“臣服？”叶孤城嗤笑一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你让我像狗一样，对着那个把我们当棋子的系统摇尾巴？”
“那是唯一的出路。”零号语气平淡，“反抗是没有意义的。系统就是真理，就是宇宙的尽头。”
“去你妈的真理。”
叶孤城突然笑了，笑得很狂，笑得很傲。
他扔掉了手中的断剑，因为那把剑已经无法承受他接下来要爆发的力量。
“我师父说过，真正的剑，在心里。既然你要代表系统审判我，那我就代表所有被你遗弃的‘垃圾’，砸碎你的系统！”
叶孤城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他的皮肤开始龟裂，黑色的纹路爬满全身，双眼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洞。
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这是他在赌命，他在强行融合体内的深渊印记，哪怕这会让他失去理智，变成怪物。
“冥顽不灵。”
零号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凝聚出一点纯白的光芒。
那光芒虽然微弱，却包含着足以毁灭一颗星球的能量。
“再见了，变量。”
【尾声】
就在零号即将按下攻击键的瞬间。
一道金色的流光突然从远处的恶魔星云深处极速飞来。
那速度太快了，甚至超过了光！
它直接穿过了零号的防御圈，挡在了叶孤城面前。
“当！！！”
零号那足以毁灭星球的一击，被这道流光硬生生挡了下来！
光芒散去，露出了一个身穿破旧金色战甲、手持一根生锈铁棍的身影。
那个人缓缓转过身。
那是一个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的老人。
他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倒下，但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老头子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神。”
老人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想动我徒弟？先问问我手里这根‘烧火棍’答不答应！”
叶孤城看着那个背影，瞳孔剧烈颤抖，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师……师父？！”
酒剑仙回过头，对着叶孤城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后目光变得凌厉无比，直视着满脸震惊的零号。
“系统的走狗，滚回你的天堂去！”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