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叙跪在地上,咬着唇。手被铁链紧紧地绑在身后。
他的身体发着热,没有丝毫力气。
“草......”纪叙低声暗骂,尾音发软。与他本身音色并不相符。
他下意识想清一清嗓子,结果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只吐出一声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喘气声。
他额头抵着地面,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望去。
半透明的布料贴在身上,根本起不到任何遮挡作用,反而轮廓被勾得一清二楚。
随后一对耳朵出现在他的视野边缘。
类似于狐狸耳朵,毛茸茸的。
随着他呼吸的频率,一抖一抖的。
纪叙胃里一阵翻腾。
“别动。”他在心里自言自语道,“你他妈别动!”
可他的身体完全不遵守他的命令。
身体的热意开始涌出。它不是突然间的,而是缓慢、持续、寒颤般将纪叙包裹住。
即使强迫自己不去感受,大脑也不听使唤。
他能清醒地感受到每一分钟、每一秒的变化。
像是被强行唤醒了不该存在的器官,他的声音频率开始加重。
感官变得越发清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味。
甜味散不开,吸进来也没有任何感觉。可等回过神来,那股味道已经黏在胸腔里。
纪叙嘴唇已经被他咬出了鲜血。甜味混着铁锈味流入他的口腔中。
“妈的!妈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狗屁女神能不能滚出来!”
话说出口,他便听到很轻的回声。
这时,他才踉跄般让自己抬眸看向所处的地方。
铁栏低矮,向内收拢,刚刚好地卡死他的所有活动范围。
跪着、低头、双手被捆绑住绝不是一时为难,这更像是精确设计过的姿态——他展示的姿态。
纪叙脑海中冒出污秽的念头。
这个姿势要是被哪个变态看到,估计当场就能...
他猛然反应过来并即刻掐断自己的想法。绯红的脸上京能看出浅浅的怒气。
“草踏马的...”他低声骂,“我才不是那种臭**!”
“这是骂谁呢?”一道带有冷意的女人声音传入纪叙的耳中。
他的视野范围只能看到女人的脚尖。
纪叙警惕道:“你是谁?”
“唔...不应该先跟我讲讲你再骂谁吗?”
女人没有蹲下身,但纪叙能感觉到女人的视线在他身上游走,那种轻蔑审视的目光他是最熟悉的。
绝对不会认错。
纪叙扯了扯自己的手腕,铁链哗啦的声音响彻房间。
他丝毫没有打算告诉女人他在骂谁,而是张口开着黄腔道:“你只要把我放了,我会让你舒服的。”
“哇...”
纪叙舔了舔唇,以为自己的话打动了对方。
可没想到——
下一秒,铁笼传来剧烈的碰撞声。
纪叙整个人硬生生磕在笼子上。本该传来的痛感却伴随着一种奇怪的战栗共同传进他的身体里。
纪叙被这突发起来的举动吓到,猛地咳嗽。
面前的光亮被黑暗遮盖住。
“你啊~还真是不长记性呢。现在这副状态还那么喜欢说浑话。果真是要被调教才对啊。”
女人轻蔑地声音从笼子上方传来。
纪叙一抬眸,一双高跟鞋映入他的眼帘。
高跟鞋此刻距离他的脸仅仅隔着笼子,鞋跟扎进笼子里落在纪叙的嘴唇边。
看不真切丰盈的身材让他咽了咽口水,忍着身体想求抚摸的信号,继续对着女人说道:“女王大人这是想用高跟鞋踩我吗?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这种玩法...但如果女王大人想要,我都会满足姐姐您的!”
“你啊...还真是下流。”
女人移开了脚,随手打了一个响指,关着纪叙的笼子顿时消失不见。
纪叙跪在地上,抬眸望向女人。灯光晃得让他看不清对方的真容。但丰盈的身材确实实打实的映入他的眼帘。
他跪着向前挪动两步,仰起头望向女人。
“女王大人,我真的会让你舒服的~这个...不能帮我拿下去吗?”纪叙装可怜地向女人示意他手腕上的铁链。
“疼!!!”
纪叙蹙眉喊道。
女人站在原地,高跟鞋踩在他的大腿上。
对方十分用力,他能感受到大腿此刻正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随后高跟鞋慢慢移到他的两腿之间。
“你好像还没有认清局势呢~”
女人抬起脚猛地踩去。
下脚的瞬间,纪叙紧闭双眼。他以为自己命根子要完蛋了,可不知为什么,那种本该刻骨铭心的疼痛他并没有感受到。
他微微将眼睛睁开,原本应该挂在中间的东西,此刻却空空如也。
“!!!”他顿时瞪大双眼,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个臭**做了什么!”
话音刚落的瞬间,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伴随而来。
身体又再次传来奇怪的战栗。
他低着头看着地面,地面上有着他熟悉又陌生的液体。
等...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东西...他的命根子去哪里了!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女人坐在突然出现在房间中的沙发上,轻蔑地望向他。
纪叙狠毒地瞪向她。
女人对此只是冷笑了一下。
“女神居然只是把你送到这里,而不是直接杀了你。我想我应该知道原因了。”
纪叙抓到女人口中的称呼。
“女神......?”
这个词像一种开关将纪叙的记忆开关拨开,一堆早已被他遗忘在角落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中。
他晃晃悠悠地走进公园,酒精带来的眩晕感翻涌而出。
他醉得有些站不稳,不知看到什么柱子就往上一靠并仰头看着高处的神像,嘴里还叼着不知从哪里顺来的酒瓶。
“我说啊......”
“你们神是不是都一个模板刻出来的?”
纪叙笑得肆无忌惮,手胡乱比划着。
“一个个都穿得那么清高,结果身材比谁都犯规。”
“穿这么露骨不就是勾引我吗?不就是想被...呕...”
还没等他说完便对着神像下方猛地开始吐。
吐完擦了擦嘴接着说。
“要不你下来坐坐?”
“我虽然嘴不着调,但我服务可是很棒的。我啊~活好!”
下一秒,酒瓶碎裂在地。
不是因为纪叙手滑,而是被无形的力量碾成了粉末。
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的声音不高,却冷得让纪叙的灵魂发颤。
“纪叙。”
“你这种人,继续作为‘男人’存在,真是对世界的浪费。”
记忆在这里戛然而止。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那句最后让人捉摸不透的话语。
“从现在开始,你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
“都只剩下被利用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