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啸龙:炎朝万载
序言
明崇祯十七年,岁在甲申。
闯王李自成率农民军破京师,崇祯帝朱由检自缢于煤山老歪脖子树,龙驭上宾,大明二百七十六年基业轰然崩塌。李自成入紫禁城后,部下骄奢淫逸,纵兵劫掠京畿,百姓苦不堪言。镇守山海关的平西伯吴三桂,为报爱妾陈圆圆被掳之恨,竟引狼入室,开关延请满清八旗铁骑入关“讨贼”。
女真铁蹄踏破长城之日,便是华夏陆沉之始。多尔衮、多铎等悍将率军南下,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顺治二年四月,多铎兵围扬州,督师史可法率军民死守,城破后,清军下令屠城十日。彼时扬州城内,哀嚎震天,血流成河,百姓或被刀劈斧砍,或被弓弦勒毙,孩童被挑于枪尖嬉戏,孕妇遭剖腹取胎,运河水面浮尸密布,阻塞航道,八十余万冤魂葬身于此,是为“扬州十日”。
同年六月,嘉定民众奋起反抗剃发令,清军破城后,三次屠城,史称“嘉定三屠”。第一次屠城,百姓尸积满街,鲜血浸透石板;第二次,清军搜捕逃亡民众,不分老幼尽数屠戮;第三次,援军抵达后,再次血洗全城,“浮尸满河,舟行无下篙处”。江阴百姓以“头可断,发不可剃”为誓,坚守城池八十一日,城破后,清军“满城杀尽,然后封刀”,仅五十三人侥幸存活,江阴沦为废墟。此外,苏州、南昌、大同、广州等地,皆遭清军血腥屠城,华夏大地,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而西南一隅,张献忠所部的残暴更胜豺狼。这位“大西王”入蜀后,竟以杀人为乐,其暴行变态至极。他在成都设“剥皮亭”,将俘虏剥去人皮,填上稻草,立于城郭示众;掘“濯足池”,将活人投入池中,任其溺毙或被鳄鱼撕咬;令士兵以杀人计数论功,每日定额杀戮,不及数者立斩,甚至命人剖开孕妇腹部,赌腹中胎儿性别,以此取乐。他毁文庙、焚典籍,将儒生割舌剜目,绑于柱上当作活靶射杀,更立“七杀碑”,刻下“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的狂悖之言。经其数年屠戮,蜀地人口锐减九成,昔日天府之国,沦为“千里无鸡鸣,虎狼成群噬尸”的人间炼狱。
当此神州沉沦、文明断绝之际,殷肇——一位来自异世的孤魂,于辽东盖州的荒野中苏醒。他附身在一名战死明军哨长的尸身之上,携后世千年的智识、先进的军事理论与不灭的华夏风骨,目睹山河破碎、百姓流离,遂立誓“驱鞑虏,复汉家,救万民于水火”。
殷肇潜行关内外,收拢溃散的明军残部,以改良的火器图纸、新式练兵之法为饵,寻访天下忠义之士。彼时,水靖渊、水沧澜、水玄英、水砚尘四兄弟,原为辽东明军参将,宁远卫城破后,率残部隐于山中,以野果为食,仍坚守抗清之志;贾演、贾源兄弟,本为京营百户,崇祯自缢后,匿于民间,暗聚义士数百;另有牛清、柳彪、陈翼、马魁、侯晓明、石守业六将,或为边军校尉,或为地方守备,皆因抗清兵败,亡命江湖,怀才不遇。
此十二人各怀勇略,却苦于无统一号令与破局之策。见殷肇既有复国大志,又有切实良策,遂歃血为盟,奉殷肇为主,号“复汉十二营”。姑苏林家先祖时任盖州都司,掌一方军备,见殷肇部军纪严明、战力初显,遂开城献降,举部归附;江南甄家先祖富可敌国,素来忠义,听闻殷肇兴兵复汉,当即捐出全部家产,为大军筹备粮草甲胄。
殷肇定下“先破满清、再平流寇、复定中原”的战略:
水玄英率军入陕,招抚李自成残部。李自成兵败山海关后,余部由李过、高一功统领,虽仍号“大顺”,却因缺粮少援,渐成流寇。水玄英晓谕李过:“满清为异族窃国,流寇为华夏内患,今日合则共复河山,分则俱为鱼肉。”殷肇许以“既往不咎,按功授爵”,李过、高一功见殷肇部志在复汉,且军纪严明,遂率十万残部归降。殷肇将其整编为“靖虏营”,令李过、高一功为副将,随水玄英转战潼关,击溃阿济格所部八旗,阵斩镶白旗参领。
马魁则率三万精锐入蜀,剿灭张献忠势力。他采取“围而不攻、策反残部”之策,先截断蜀地与外界的联系,再广贴告示,历数张献忠的变态暴行,晓谕其部下“弃暗投明者免死,助纣为虐者同诛”。张献忠部众本多为被裹挟之民,早已对其残暴心生怨恨,纷纷倒戈。马魁趁势攻城,于成都城外与张献忠亲军决战,阵斩张献忠之子张可望。张献忠率残部突围,被马魁追至西充凤凰山,一箭射穿其肩,生擒活捉。殷肇下旨,将张献忠押至成都城头,处以“凌迟剥皮”之刑,其皮被剥下绷于鼓面,名为“警民鼓”,以警示后世;其核心党羽刘文秀、艾能奇等尽数斩首,悬首蜀地各州府。马魁随后安抚流民,移民实蜀,重建成都府,令天府之国渐复生机。
与此同时,其余诸将各展其能:水靖渊领轻骑奔袭锦州,夜劫清军粮库,焚粮十五万石,断多铎南下之资;水沧澜率水师扼守长江口,截击清军运兵船,俘敌三千;水砚尘率部北出长城,联络漠南蒙古诸部,说降察哈尔部,于归化城伏击多尔衮援军;贾演收河南饥民,练“坚甲营”,收复开封;贾源入江南,得甄家之资,造战船百艘,收复杭州;牛清督造改良火炮,为破城攻坚立下首功;柳彪领线列火枪队,于萨尔浒故地大破八旗铁骑;陈翼镇守山海关,阵斩吴三桂副将,光复关城;侯晓明督运粮草,于太行山间开辟秘密粮道,保障军需;石守业追剿满清残部,直抵黑龙江畔。
顺治三年,殷肇率“复汉十二营”主力攻破盛京,林氏先祖开城献降,清军宗室仓皇北窜。皇太极亲率残部回援,殷肇设伏于浑河畔,牛清火炮齐发,柳惊弦火枪队列阵齐射,水靖渊、水沧澜率骑兵冲锋,皇太极中炮坠马,被水砚尘斩于阵前。多尔衮、多铎引军来救,贾演、贾源率“坚甲营”断其退路,陈翼、马魁合围夹击,多铎被阵斩,多尔衮被生擒,凌迟于盛京城头,其肉被百姓分食以泄愤。
顺治四年,殷肇挥师入关,水玄英、石沧溟率部攻破京师,擒获洪承畴、范文程等汉奸,于午门凌迟三日,百姓掷石唾骂,尸身化为肉泥。尚可喜割据岭南,侯砚归、柳惊弦率水师南下,破城后斩尚可喜,悬首城门三月示众。顺治帝福临、太后大玉儿逃至外兴安岭,欲投靠沙俄,水砚尘率轻骑追至,大玉儿自缢身亡,福临被擒。殷肇斥其“异族窃国,罪不容赦”,赐毒酒一杯,令其毙命,满清残余势力尽数覆灭。
李过、高一功率“靖虏营”随殷肇转战各地,屡立战功,战后李过封“忠勇伯”,高一功封“定远伯”,其部尽数编入正规军,流寇之患彻底根除。
华夏重归一统后,殷肇登基称帝,国号“曜”,定都燕京,史称“太祖”。论功行赏之际:水靖渊因“劫粮破敌,光复辽东”之功,封东平郡王;水沧澜因“扼守江防,平定江南”之功,封南安郡王;水玄英因“招抚残部,击溃八旗”之功,封西宁郡王;水砚尘因“联络蒙古,追剿残清”之功,封北静郡王,合称“四王”;贾演因“编练劲旅,收复中原”之功,封宁国公;贾源因“督造水师,安定东南”之功,封荣国公;牛清因“督造火器,破城攻坚”之功,封镇国公;柳彪因“火枪破骑,威震敌胆”之功,封理国公;陈翼因“死守关隘,斩将复城”之功,封齐国公;马魁因“剿灭流寇,重建蜀地”之功,封治国公;侯晓明因“督运粮草,保障军需”之功,封修国公;石守业因“追歼残敌,安定北疆”之功,封缮国公,合称“八公”;林、甄二家先祖因“献城资军,辅佐大业”之功,封世袭侯爵,位列勋贵。
曜朝开国,疆域承大明全盛之制:东至东海,西抵嘉峪关,北达外兴安岭,南括海南岛及整个南海;遣军渡海,从葡萄牙人手中收复澳门,从荷兰人手中夺回台湾,设台湾府隶属福建;遣使安抚青藏高原诸部,设乌思藏都司,将雪域高原纳入版图。
对于女真余部,太祖殷肇力排众议,颁下“分迁融汉”之策:诛灭八旗贵族余孽,其余部族打散为百户之群,迁徙至内地各省,与汉人杂居;令其改汉姓、习汉语、遵汉礼,官方设“同化署”,督导教化,严禁族群聚居、私藏兵器;辽东故土设辽东行省,移民实边,重建城池,彻底光复华夏故土。
太祖晚年,立于紫禁城之巅,抚“复汉十二营”战旗,遥望四方,叹曰:“吾复汉家河山,平内寇,驱外敌,然寰宇之大,蛮夷未靖;文明之途,未有尽时。后世若有继吾志者,当守土开疆,令华夏之火,照遍四方。”
此言刻于太庙石碑,字如锋刃,历经二百一十三年风雨,仍熠熠生辉。
曜朝康元年间,姑苏林家有嫡孙降世。此子自幼便显非凡之姿,骨骼清奇,聪慧过人,冥冥之中,似承着异世先辈的热血与智识,又肩负着林家世代相传的忠义与期许。彼时,曜王朝内有党争之祸,外有边患之虞,四大家族腐朽,八爷党乱政,华夏文明又遇瓶颈。
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一段更宏大的传奇,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