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月忙完宗门那堆杂事，踩着深夜的露气回了寝殿。她扯掉身上沉甸甸的月白长老袍，换上件素白中衣，刚盘腿坐下想调息，门外就传来梨沈月的声音，软乎乎的，听着特乖。
“师尊，徒儿来给你请安啦。”
苏婉月挑了挑眉，有点意外。往常这时候，这丫头早窝在自己寝殿里练枪了，今儿怎么这么闲？她随口应了句：“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梨沈月端着个托盘晃进来，托盘上一杯清茶冒着热气，茶香飘得满屋子都是。她把托盘递到苏婉月跟前，声音软得能掐出水，听着比平时恭敬十倍：“师尊，今儿是我成人礼，谢谢您送我的紫血长枪。这杯凝神茶是我特意泡的，您尝尝，算徒儿的一点心意。”
苏婉月看着她眼底那副“纯良无害”的样子，半点没多想。十一年了，从把她从那个破村落捡回来，到手把手教她修炼，这丫头就是她心尖上的宝贝疙瘩，比亲闺女还亲。她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软乎乎的，笑着揉了揉梨沈月的头：“你这孩子，就是有心。”
说着，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茶水入喉先是清甜，还带着点灵草的回甘，可没等她咂摸出味儿，一股昏沉的暖意猛地从丹田漫出来，像温水似的，瞬间裹住全身。与此同时，体内原本流转自如的灵力像是被冻住一般，骤然滞涩，连指尖想凝聚一丝微薄灵力都做不到，只余下一片空荡荡的滞闷感！。
苏婉月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站起身，脸色唰地白了：“这茶……你放了什么？”
梨沈月脸上那点清冷乖巧，眨眼间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魔的痴恋。她一步步逼近，蓝紫色的瞳孔亮得吓人，像是藏着两团烧不尽的火。她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沙哑的笃定，尾音还勾着点笑：“师尊~你猜猜？当然是能让师尊安安稳稳歇会儿的好东西——锁灵散啊。”
“锁灵散？！”苏婉月脑子嗡的一声，浑身灵力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瞬间溃散。她踉跄着后退，慌乱中死死攥住床头的雕花栏杆。她想运灵力逼出体内的药性，可丹田像被人用枷锁死死锁住，半点灵力都调动不了。她又气又急，声音都发颤了：“你这逆徒！为师养了你十一年，待你如亲女，你竟然……竟然对我下这种东西？”
梨沈月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出一抹残忍又满足的笑。她伸出手，指尖冰凉，轻轻蹭过苏婉月因愤怒而泛红的脸颊，动作轻得不像话，眼底却全是偏执的占有欲：“亲女？师尊，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从来就不是师徒，更不是什么亲人。”
“十一年前，你把我从狐妖手里救出来，把我抱在怀里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苏婉月是我梨沈月的。”她的声音又轻又狠，像淬了冰，“我看着你对其他弟子笑，看着他们围在你身边讨灵草，我嫉妒得快要发疯！师尊，你这么好看，这么温柔，本该只属于我一个人！”
苏婉月用力偏开头，躲开她的触碰，眼眶都红了，屈辱和愤怒堵在喉咙里，噎得她难受：“你简直不可理喻！修仙之人当守本心，你这般偏执，和邪魔歪道有什么区别？”
“邪魔歪道？”梨沈月嗤笑一声，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强势，逼着她看向自己，“只要能把你留在我身边，别说邪魔歪道，就算和整个修仙界为敌，我也乐意！”
锁灵散的药效越来越烈，不仅锁了灵力，还像棉花似的，一点点裹住苏婉月的意识。她攥着床头的手越来越软，身体控制不住地往下滑，眼皮重得抬不起来，铺天盖地的困意涌了上来。
梨沈月盯着她强撑的样子，眼底的占有欲烧得更旺了。她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扫过苏婉月的耳廓，声音低得像蛊惑：“师尊，别犟了。锁灵散这玩意儿，越抗拒，意识散得越快。乖乖歇会儿，我又不会欺负你。”
她顿了顿，语气里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毕竟，你可是我放在心尖上疼的人啊。”
苏婉月被这话气的胸口起伏，想骂她混账，想把她赶出去，可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句带着哭腔的怒斥：“滚……你给我滚出去！”
药效终究是扛不住的。苏婉月攥着床头的手彻底松开，眼前一黑，最后看到的，是梨沈月那张含笑的脸，然后就彻底晕了过去，软软地倒在床上，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看着格外脆弱。
梨沈月半蹲在床边，眉眼弯成了两轮月牙，眼底晃着藏不住的狡黠，活脱脱一只偷叼到蜜糖的小狐狸。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轻轻往苏婉月光滑的脸颊上戳了一下——这动作她在心里演练了千百遍，真触到的那一刻，软乎乎的触感顺着指尖漫进心口，烫得她指尖都发颤。她没忍住，又贪恋地戳了第二下，目光却不受控地往下滑，黏在了师尊微微抿着的、泛着淡粉的唇瓣上，连呼吸都跟着放轻了几分。
她凑到苏婉月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点狡黠的得意：“师尊，你放心，毕竟徒儿要慢慢来了。”
顿了顿，她看着苏婉月恬静的睡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语气里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不过嘛……师尊的初吻，哼哼。”
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替苏婉月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划过她的眉眼，动作里带着近乎虔诚的温柔。心里炽热的说着：从十一年前开始，就只能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