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如瀑布般的长发,湿滑粘稠的液体,平静无波甚至显得有些呆呆的眼神。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它。
他,也可以说是她。
这个心理性别为男性,生理性别为女性的魔法少女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看着自己时不时触手化的身体,那透过镜面映照出的散发着悬疑红色的眼瞳,以及摸上去十分柔软的胸部。
“那个该死的女人。”
她一拳敲碎了眼前的镜子。
嘣。
眼前的碎裂镜像,仿佛是她人生的隐喻——支离破碎,再也拼凑不回原来的模样。
指尖传来阵阵刺痛,她低头看着那些被镜片划破的伤口,黑色的血液缓慢渗出,如同粘稠的石油。
这血液不再是她记忆中的鲜红,而是变成了这种不属于人类的颜色。
她又再一次如昨日般想起那几天的经历。
那一段段被一团史莱姆压在身下呻吟的经历。
那一段段被一团史莱姆全身包裹无法呼吸的经历。
那一段段被一团史莱姆支配着的恐惧。
但是下一刻,伴随着一阵漫长的哈欠,一名男子蒙胧着睁开了眼睛,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推开被子四周观望了下,揉了揉眼睛,做梦了吗?
一道声音传入男子耳内,是叫他的名字。
“岛田三郎。”
岛田三郎原本有些发愣的,闻言甩了甩头,仍是有些迷离的说道。
“田中大叔?”
岛田三郎,男,19岁,大学生。
人送绰号最下贱的男人。
在校期间,通过欺骗无知少女的感情获利300万。
并在事后被发现后不知悔改,还以“我妈是前任校长”为由,让校方为其背了锅。
而站在其床边穿着一身白大褂的中年大叔名叫田中小次郎,是岛田三郎母亲的朋友,兼他妹妹岛田小雪的主治医师。
是一名退休的魔法少女。
至于为什么一个男人能成为一名魔法少女,岛田三郎至今不知,他只知道他的母亲曾经是拯救世界的传说级魔法少女,而田中小次郎曾是他母亲好友。
至于为什么是用“曾经”,那是因为他的母亲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给,你的药,鉴查很成功,你的臆想症已经差不多好了。”
穿着白色大褂的田中小次郎也打了个哈欠,把白色的小药丸递给岛田三郎,并贴心的送上一杯水。
说来也好笑,魔法少女的事情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的,哪怕是魔法少女的亲生子女,在成为魔法少女前是无权得知。
而至于岛田三郎为什么知道,因为他的妺妹五年前觉醒成了魔法少女,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但就像父母的突然离世一样,他的妹妹岛田小雪在那一天变成了植物人,当天被送去了特殊部门。
按理来说他也应清除记忆忘记岛田小雪的存在,但田中小次郎不知用什么方法阻止了这个过程。
而眼前的这个白色小药丸,按田中小次郎的说法不过是个糖,因为存在记忆就会被发现破绽,那还不如冠上一个臆想症的名声。
岛田三郎把药丸放入口中,喝了口水,将其咽下。
田中小次郎见状点了点头,开口道。
“行了,去上学去吧,对了,那一个亿,你……,算了,走吧走吧。”
田中小次郎甩了甩手,目送着岛田三郎的离去。
岛田小雪的情况很特殊,要高达一亿日元去进行一次手术才有概率醒来,本来岛田小雪做为魔法少女是可以报销的,但因为其本人没有自主意识签定魔法少女的合约,所有的钱都只能由岛田三郎交。
而对此,岛田三郎才选择骗这个最直接的手段。
可能是因为母亲是魔法少女的原因,他的长相在同龄中也算是出众的。
但最近,学校来了一个名叫樱木娜娜子的转校生,她抢走了女生们对岛田三郎这个校内牛郎所有的关注度。
樱木娜娜子入校不到一天,就奇迹般同时和校内几乎所有的男子交往,除了岛田三郎。
所谓王不见王,大概就是如此。
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男人一个个跟得了失心疯似的,连有女朋友的都和女朋友分手追求樱木娜娜子。
而又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岛田三郎对自己作为渣男的业务水平迫切需要提升,他太渴望进步,用他的话来说,他是去学艺去了。
于是他干了一件此生最后悔的事,他先是和包养他的富婆分了手。要知道分手是个技术活,分手还能是朋友的都是高手,并不是阿巴阿巴的说了一大堆,然后被啪叉一个大嘴巴子就行。
但他真的太渴望进步了。
于是他阿巴阿巴的说了一大堆,然后被啪叉一个大嘴巴子。
“为什么?”
富婆含着泪询问着岛田三郎所剩无几的良心。
岛田三郎并没有被打了一巴掌的恼怒,在他看来这是他给了对方的最后一丝情绪价值,毕竟对方是给了钱的。
于是他说:“不爱了,仅此而已。”
虽然他没爱过,但说不爱了至少证明曾经爱过,能适当减轻对方的仇恨,毕竟这事有些突然,没以前先铺垫再和平分手的流程。
“你爱的只有你自己,你个渣男!”
面对富婆的责骂,他仍旧没有生气,反而指向自己,笑了笑,表示你不就喜欢这种的吗?
虽然这样比较贱,但也是干净利落了。
果然,她露出了像看垃圾般的眼神。
“亏田中大叔说你是个好人。”
好人?不存在的。额?田中大叔?他说这些干什么,他不应该在医院……
算了,不管了,他就要开始舔,不,是攻略了。
他人缘还算不错,主要是但凡是个男的都是樱木娜娜子的男朋友。
在一顿三寸不烂之舌的操作下,他收集到了樱木娜娜子的所有信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在整理完信息后,一时间觉得他是不是被耍了。
这还是人类吗?这是百变马丁吧。不说一天一个样,但也不能是一个人眼里一个样吧。
岛田三郎在心中这样的腹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