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人类。”
樱木娜娜子的声音传到他的脑内。
他转头看向骑在自己身上的樱木娜娜子。
“我在想,我为什么还活着。”
“因为我改造了你,你真的好可爱。”
“混蛋……”
血液随着针管被抽出体内,存入试管。
樱木娜娜子则往其中注入唾液,至少在一旁观望的岛田三郎看来是唾液。
岛田三郎本不想问的,但问一下好像也行。
“你在干什么?”
樱木娜娜子仍旧呆呆的样子。
“我想为你做些什么。”
岛田三郎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樱木娜娜子在说什么?
她看着试管中混合的血液与唾液,偏着头,像是在思考一个难题。“你的这里,”她用手指轻轻点着岛田三郎的心脏位置,“一直在哭。很吵。我想让它安静下来。”
“你说什么?”
“我见过她。”
岛田三郎有些不明所以。
“谁?”
“岛田小雪,她作为人类的名字。”
岛田三郎愣住了。小雪?那是谁?一个陌生的名字,却让他的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疯狂抽搐。下一秒,剧痛炸开,一些扭曲的画面涌入脑海:一片白色的病房,一张空荡荡的病床,病床上用粉笔画着一个……一个……
“呃啊——!”他抱住头颅,七窍开始渗出血液。那些画面在成型前就碎裂了,被一种更庞大、更不可名状的存在碾过。
樱木娜娜子静静地看着他,伸手抚摸他因痛苦而痉挛的脸。“你不能想。‘她’会知道。在你心里想,也不行。”她的指尖冰凉,粘液悄然钻入他的耳道。“睡吧。忘了它。”
在失去意识前,岛田三郎最后一个念头是:那个粉笔画,是一个简陋的魔法阵。
像是接触到了什么不可言说。
他的身体上长出了触手,还会时不时的出现幻觉。
但他看见樱木娜娜子的转账记录时,他还是笑了的。
岛田三郎终究是只看到了流于表面的东西。
这也导致他无比纵容樱木娜娜子从外面带来各种各样的人,然后“吃了你”。
当然在这个群体里也包括他的前任。
怎么说呢,当他的前任看见他时什么反应的都有,有不屑的,有悲痛的,有怜悯的。
只有在变成粉红骷髅前那求助的目光是不变的。
这是怎样的罪恶,他会下地狱的吧,他为恶魔提供了住所,并打起了掩护,虽然樱木娜娜子并不需要,那他也应是恐惧的吧。
他本人也应是恶魔吧,说是被迫的应该也没人会信吧。
樱木娜娜子给他戴上项圈,允许他出门了,虽然他知道这个项圈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羞辱他了。
但他已经一点逃跑的欲望也没有了。
他见识到了樱木娜娜子的进食,那相当于把人融解,眼镜男兄弟就是这么没的。
现在岛田三郎还会时不时的拿起眼镜,好像眼镜才是其的本体一般。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这么说一句,然后痛哭。
而后产生幻觉,看见眼镜上浮现一句话。
眼镜: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都TM的是兄弟。”
然后,然后眼镜就被樱木娜娜子捏碎了。
眼镜:喂我花生。
“Nooooo!眼镜呀,你死的好……,我去,为什么你死在我前头呀,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一道声音。
“最喜欢你了。”
樱木娜娜子抱住了岛田三郎。
岛田三郎慢慢被史莱姆包裹。
我要杀了你。
这个念头如此清晰,如此甜美,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
然而,当史莱姆的粘液淹没他的口鼻,熟悉的、被包裹的窒息感再度降临,一种更深沉的愉悦从骨髓深处泛起,将那个充满恨意的念头温柔地、彻底地……融化了。
意识沉入黑暗前,他听见她满足的叹息,仿佛来自宇宙深处:
“我们……永远在一起。”
这份至死不渝的爱让岛田三郎十分的不适。
但樱木娜娜子的话则如同根针般触动到了他的内心。
岛田小雪?
他的妹妹?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才当的渣男呀,真是俗套呀。
明明已经过了那么久了。
一次一次的伤害别人,一次一次的被伤害,数着手上的钞票,且没有吃过任何一顿除了交往时的好饭,给自己吃的饭,这不是傻吗?
不安像是一根导线。
明明那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爱?呵,都没让他这般的焦虑。
他开始质问自己。
岛田三郎,你到底求什么呀,你的未来全被你毁了,一手好牌打的稀烂,她都睡这么久了,她可能都不记得你这么个哥哥!
最后一句他像是吼出来的,但没有发出声音,无法形成语言。
又一个月,医院迟迟没有给出妹妹痊愈的信息。
所以,今天是他主动的,并提出一个要求。
樱木娜娜子的身段高挑而匀称,肩线流畅,锁骨清晰如振翅之蝶。
她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丝质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随意地解开,露出一段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窝。
衬衫是淡淡的香槟色,贴身的剪裁隐约勾勒出身体柔和的曲线,光线流过丝绸表面,随着她的呼吸泛着细腻的光泽。
肌肤从敞开的领口处透出,是一种温润的象牙白,光滑得仿佛上好的暖玉,让人联想到被月光浸透的海浪。
“我要去医院,看看我的妹妹。”
语气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坚毅。
他命都可以不要,但他的妹妹必须活着。
这大概就是他当渣男的初衷吧,但这并不是洗白,因为他根本不打算赎罪,每个女人在一生中总会遇到几个不好的人。
而岛田三郎再差至少没毁了她们,当然救赎是谈不上的。
他自己还没活明白呢。
“求我。”
樱木娜娜子的语气中有几分撒娇的意思。
但这属于少女的可爱,在这两个月的相处下只让岛田三郎感到无比的别扭。
岛田三郎是个生意人,他表面上没表现出什么情绪,甚至有些讨好地说道:
“我求你了,主人。”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他咬着牙说出来的。
糟糕透了。
樱木娜娜子探出如触手般的粘稠史莱姆掐了掐岛田三郎的脸。
当然不只这一条,还有在其下体游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