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发长,用这个梳着舒服。”我没有收回手,坚持道,“沈司令从前,想必也常给你梳头吧?”
提到沈砚辞,她的指尖猛地一颤,书页被攥得发皱。她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再拒绝,只是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把木梳。她的指尖微凉,触到我掌心时,我竟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她拿着木梳,没有立刻使用,只是反复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眼神里带着一丝恍惚,像是在回忆什么。我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的侧影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鬓边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微颤动。
接下来的几日,我总能看到她在清晨或黄昏时,坐在窗前梳头。檀香木梳划过乌黑的长发,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她的动作轻柔,眼神专注,偶尔会对着铜镜发怔,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怅然的笑意。我知道,她又在想沈砚辞了。
这日夜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处理完公务回来,路过她的房间时,看见里面还亮着灯。我迟疑了片刻,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她清淡的声音:“进来吧。”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雨气扑面而来。她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把木梳,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看到我进来,她没有惊讶,只是淡淡道:“回来了。”
“嗯。”我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未干的发梢上,“下雨了,天凉,怎么还没吹干头发?”
“忘了。”她轻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没有多说,转身去浴室拿了条干毛巾,“我帮擦吹吧。”我走到她身边,声音温和。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拒绝,可看着我手里的毛巾,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我让她坐在床边,自己站在她身后,拿起干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长发。她的头发很软,带着淡淡的香气,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清冽而干净。我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
温热的风拂过她的发丝,我用梳子轻轻梳理着,动作缓慢而认真。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吹风机的嗡嗡声和窗外的雨声。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以前,沈司令也这样给你吹过头发吗?”我忍不住开口,声音很轻。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总说,湿着头发睡觉会头疼。”
“他对你很好。”我轻声道,心里泛起一丝酸涩。
“嗯。”她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怀念,“他什么都依着我,哪怕是我蛮不讲理,他也从不生气。”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给她吹着头发。吹风机的热气氤氲在空气中,模糊了彼此的距离。我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感受到她发丝的柔软,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我有多爱她。可我终究还是忍住了,我知道,她不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