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说过,玉兰花开时,像雪落在枝头,干净又纯粹。”
接下来的几日,我们每日都在古寺里待着。她总爱坐在玉兰树下的石凳上,看着花苞慢慢舒展,眼神温柔得像是在看着故人。我就在一旁陪着她,有时看书,有时写字,偶尔给她递一杯温热的茶水。
玉兰花开的那日,清晨下起了细雨,花瓣上挂着水珠,白得晶莹剔透,真如沈砚辞所说,像雪落在枝头。宋温婉站在树下,伸出手,轻轻触碰着花瓣,眼泪无声地滑落。
“砚辞,我来看你种的玉兰了。”她轻声道,声音带着浓浓的思念,“花开得很好,和你说的一样。”
我站在不远处的廊下,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涩。我知道,这一刻,她的心里只有沈砚辞,那个让她爱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的男人。我费尽心机带她来这里,终究还是为了圆她和沈砚辞的心愿。
雨停后,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玉兰花上,泛着柔和的光泽。宋温婉转过身,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陆成遥,谢谢你。”
“不用谢。”我笑了笑,“能陪你来看这株玉兰,我很开心。”
“我知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她轻声道,“你对我很好,好到让我无以为报。可我……我真的没办法爱上你。我的心里,永远都有砚辞的位置。”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我从未奢求过你爱上我,我只是想帮你完成那些未竟的心愿,想让你开心。”
她沉默了许久,缓缓道:“你这样,真的不值得。”
“对我来说,值得。”我看着她,认真地说道,“能陪在你身边,能看着你开心,能帮你完成沈司令的心愿,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值得。”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回到了禅房。我知道,她的心里充满了感激,也充满了愧疚,可这份愧疚,永远都不会转化为爱情。
在北平待了七日,玉兰花瓣渐渐飘落,我们才启程返回。一路上,宋温婉显得格外平静,偶尔会和我说起沈砚辞当年在北平的趣事,语气里满是怀念。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既满足又酸涩。
回到别院后,宋温婉的生活依旧如从前。她会时常翻看沈砚辞的旧物,会在他的生辰和忌日独自伤感,可她的脸上,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她会主动和我说话,会在我处理公务晚归时给我留灯,会在我生病时悉心照料我。
我知道,她对我的感情,永远都停留在感激和依赖,没有丝毫爱情的成分。可我还是愿意这样陪着她,护着她,对她好。
春日来临,庭院里的花竞相开放,姹紫嫣红。宋温婉坐在廊下,看着院子里的花,忽然开口:“陆成遥,我们就这样,一直下去,好不好?”
“好。”我看着她,心里一阵温暖,“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