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织潘多拉的隐喻

作者:Rosahugo85 更新时间:2025/12/21 22:36:08 字数:6759

在狭长且错综复杂的C2036内部行走,纯白全反射墙壁让天花板的灯光显得无比刺眼,纯白的墙壁上,存在着一幅20英寸的电子地图。我在电子地图看清了自己的方位,我所在的路径共有三个设施,分别是双人宇宙摩天轮,星际特异植物园,厌氧生物标本馆。从刚才来到的交叉路口有另一个设施,是人类从古就出现过的图书馆,很显然,对于科技的欣赏,我的知识是一粒蚍蜉,完全没有兴趣去看它们,而阅读书籍这一点,我自认为颇有建树,孤独的人常与书作伴,我常常认为这句话对于我是一句相当准确无误的。

虽然选错了路口,我却并没有多么遗憾,我还拥有回头的机会,路程虽然比开始时更远些,但对于目的反而更近些,绕远路大概也是无可避免的。几乎不带任何犹豫的向后方走去,来到了C2036中最大的设施,占地1000平方米的大型图书馆

的确,这图书馆完全算不上巨大,几乎人们所就读的任何一所学校中的图书馆面积都超过了它的大小,然而不可忽略的一个重要点,这里是太空,脱离了一切地球上的物质与所知的物理体系的太空中,人类将所携带的知识归写成书籍,离开了地球有限待定的寿命时间,向宇宙的无穷去了,这期间,人类的知识便会永久流传下去,不论数量多少,若是被感知到所传达的事物,便能够以此为基准进行沉思,突破哲学,让传承不间断

图书馆全体是类木材质所构成的,为了让读者得到安静的环境,墙壁之间加入强隔音材料,宇宙中的嗡鸣与呼啸,在此全都寂寥无声了,像是让你失去了听力,却像真正的听障动物一般,获得了更高的信息接收能力与理解能力。灯光不再是白色那般刺眼,转而优化成为轻微发黄而黯淡,却又不失能够照亮书籍字体的光,我拼尽全力也未曾追溯到那束光的源头,它早已与这场所混为一谈,没有彼此这样生疏的分别了。较为令人惊诧的是,超信息时代的现在,电子书不仅明亮,还更易阅读,价格早已成为实体书的一半左右,然而此地,满目琳琅里,尽是那宽厚的牛皮纸封皮,夸张艺术字体绘制的书名,厚度达到令人惊叹地步的实体书,这也许是“有些流传千古的制物不会因有了替代品而没落”,至于这句话是从哪里听见的,我无可考究,也无可奉告

总而言之,这里的方方面面的布局,正是从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近现代新修书堂,到现代图书博物馆那样,没有任何掺杂违和感与超现代技术科学内容的图书馆,朴素且纯真,温馨而熟悉,典雅而恢弘,静谧且祥和

很显然视线以内没有人影,我的所谓同伴大概也没有兴趣阅读,而是在哪里寻找属于他们印象里的乐子

“看些什么好呢?”

对着书架仔细翻找我心仪的书,其实在图书馆入口处可以查询书籍的具体位置,但我更倾向于自我寻找,这固然要花更多的时间,然而找到它惊喜的那一刻,是带有浓厚的喜悦色彩的

我所阅读的,并非《百年孤独》那样沉重悠久的叙述家族的兴衰离合聚散,这样的史诗叙事是我如今无法完全理解的地步;也并不是《马卡洛佐夫兄弟》那样集哲学宗教法学心理刻画入木三分的极致现实主义作品,无尽追求的思考是哲学家们所考虑的,至于哲学,人类千年所了解的并不能将它所名称具体的事物,这类抽象艺术也并非是我能追求的;更不必言《形而上学》以及黑格尔的其他作品,我认为的,强行阅读那些具有强烈探讨意味的书籍,可以更深刻的看清社会与世界,然而对于眼前与自我所能够剖析的不足,是完全不可避免的,也许我正是因为做不到,所以才不愿去看吧。在多半都是厚重到双手捧起都感受到它沉淀重量的书海里,我依然寻找到了自己所拜读过记不得10遍还是20遍的书籍《少年维特的烦恼》它大概是写给青少年的用于解答困惑,结局却又带有悲剧色彩的一本作品,却让我品味它深刻的内容很久很久。

我是说不清他的理由了,然而所谓对于事物的喜爱本来就是暧昧而不可知的,愚蠢的我当然阐明不清它其中高深的定理与依据

消磨着时间

即使知道书上将要发生的一切,我对那些对我而言不好的情节自然是希望它存在顺应我内心希望的发展,然而为了实现“现实结局”,无可奈何也是徒劳无功,然而心存的希冀总有时刻会付诸,以不一样的形式顺应着自己,例如这本书中我所喜爱的段落,它们为我带来的自然正是一种“希望被实现”的感受

不知消磨了多长时间,向手腕看去,我工作中无时无刻不佩戴的腕表似乎遗落在来时出租车的旅行箱中,又想从口袋中取出一只电子表或怀抱,但很遗憾,它们大概与我的腕表一同放在我行李箱的一个隔间内

方才惊觉的发现,C2036内,我所见到的地方完全不存在时钟与任何其他能显示时间的物品,由于长年接触无数的与时间相关的物品,我此时未免有些焦躁,对于时间不可掌控,我多么无力的改变事实,然而只能自适应这没有时间观念的世界

2月25日是今天的日期,具体到几时几分已经没有了清楚的概念,我为什么如此慌张,不必详细的说道,正是因为一年为单位从事时间相关的工作,对于时钟的滴答声拥有了极为敏感的感受,以及时针,分针,秒针的转动,他们在我脑中的印象是极为深刻且无可抛弃的东西,一件稀松平常到成为生命中不可缺的物品,怎么能轻描淡写的接受它离开你

无心阅读了,第一次弃下我最喜爱的书,进入我脑中的情节在沉思里飘渺的向着名为虚空的地界走去

忍受不了极度安静。平日里的我坐落在图书馆的角落,那自然是安静的可怕的环境,声音说存在于此是罪孽的象征,然而每当这一时刻,我总是莫名的恐慌,便会拿出一只表将它凑近耳边,仔细聆听它秒针转动的声音,它与我的心脏同频共振,我的心脏在无尽的时间流动里,早已变成了秒针转动的速度。

第一次如此直观的聆听心脏的响动,它成为了无规律的运动,说不清它究竟跳了多少次,然而每一次都将带着我的全体一起颤动与抽搐,想用双手按下让它的频率回归我所熟悉的样子,然而这是无谋的,我做不到,唯一的可能性只有让它停止跳动,然后我的全体也将随它再也不动的凌乱的躺在类木制地板上。

无尽的恐慌袭来,我……

“请让一下,不要挡道路,谢谢”

心脏开始随着秒针转动的频率跳跃,我的全体为此欢欣。瞳仁里也不再是无光的阴暗

“好的,对不起”

我从地板上站起身,将褶皱的衣装梳理平坦,然而一切整理完以后,我看向与我搭话的人,那是我们早就见过的——津濑美,她是什么时候进入这里的,在我到来之前?还是我到来之后?为何又会不带一丝声音的接近我,不,大概是方才的一刻,我的身躯将要倾倒,连有人接近也没有一丝察觉

“话说我的确没认错……”

“你是什么意思,还有,图书馆里说话是不礼貌的行为吧”

“不,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说话无伤大雅吧”

“不,我很忙”

假模假样翻开一张杂志,恰好是关于2034年世界时调整法案提出的局限性与世界探讨度,所记载的内容,位于与这个主题完全契合的公司的我,早已经将上面的内容烙印在脑子里了。

“世界时调整法案?你的工作是研究这个吗,难道不是研究瘫倒在地的自己的身体?”

“不好笑”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你要去医疗室检查一下吗,Vit大概在那附近吧,毕竟要在12小时内检测C2036上沉睡人类的身体数据。”

“不必了,总之我很忙,你要说什么吗?”

“没什么,我是观察到你倒在地上,现在想观察一下你的状态是否良好,不过看你头脑还蛮清楚的,大概只是环境变化带来的短暂不适,没有一丝其他的副作用吧”

“你是医生吗?关注我的身体状况做什么?”

“你傻子吗?看到一个陌生人瘫倒在地一动不动不应该担心他的安危吗?另外,我的确是一个医生,但对于生物学更为技精”

“大概是我的生活经验太少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吧,如果刚才一直如此,我大概不能完好站在此地与你谈论无意义的事件了”

她脚步轻盈的离开了,不过大概还是在图书馆徘徊吧,大门缓慢开启与关闭的动作我并没有观察到。而我,低头认真翻看了世界时调整法案的相关杂志,然而对于工作,我没有很多兴趣,只是一眼,我仿佛回到了那个嘈杂人来人往的环境里,秒针在我耳畔转动,没有停顿的意味。转而继续向另外书的潮涌去了

“我究竟在忙什么呢?”

刚才的话语仅仅是欺骗那位女人,让她不要与我搭话的拙劣手法罢了

很烦躁,只能在图书馆内踱步,脑中的思绪化作千丝万缕纠缠不清的极小的丝线,无论什么也不能使我的内心平静,或许这就是她所说的‘失去正常生活所见到的物品’后发生的状况,然而无论书中有如何美丽的蜃景驻足于此等待我打开它沉重的门扉,我却因思绪紊乱而无法实行任何思考与阅读能力。

该如何是好呢,我的头疼了起来,是炸裂般的疼痛,带动我尚未完好的全体震动着,我又要不甘心的倒下,短暂的让意识飘忽离开于此,它自天国来去于曦而又回,是否能真正的回,我不可考究,也无从考究,我如此的无能改变我的身体状况,秒针迂回的声音,我早已记不得它的模样

“别又倒了啊”

身躯倾倒的前一刹那,我听见了她的言辞,回头向着她的声音源头处看去。昏黄的灯光穿过了密匝匝书籍的遮挡,几乎传达到这里的只剩下所谓微光,然而阴影交界处,她的人体结构反映在这微光里,披上了圣洁光芒似的光辉羽翼,是救赎者。津濑美轻飘飘的裙子垂下,无数的光束透过半透明的蕾丝制礼服,带以更强的视觉冲击,纤细的五指间用力的抓拿起一本沉甸甸的书《追忆似水年华》,光晕波澜似散开在指尖,仿佛尘埃在那细密光晕里迭起这舞步,昭示着她身姿的优雅协调。

“傻子吗,不要盯着我好不好?”

我的视线望向她多久了,不太清楚,但是她的身影依旧没有变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可能我真的有那种症状啊,现在我痛苦不堪,甚至连身体都控制不了”

事实是,躺下都能感受到躯体发出机械扭曲时的异响,更不必谈我站立时是什么样子

“我不会扶你的,但是可以跟你说两句话让你舒缓一些,这大概是身体认为自己处于危险境地发出的应激状况,但是跟人相处时可以调动身体的注意倾向,使不受控的躯体感受到与以往无异的环境从而宽松舒适并适应这一切”

“扶我也没那个必要,聊天……也没那个必要,我现在好多了能自己站起来”

实际上我完全做不到,这就是安眠药剂量不足,身体还未缓和的感受吗

“……”

“……”

“……”

“为什么还在这里?”

“万一你真的在这里死掉了,我的罪行脱不开,毕竟我有一些医术,呼唤Vit讲你送到医疗室这段时间内,保住你的身体机能正常性还是能做到的”

然而这句话说完后,她从我身边离开

我的模样,形如瘫痪的病者,双腿无力的向地面躺下,双手撑起来,却又再次倒下。我无法很好的控制我的躯体,手指开始颤抖,用力攥紧拳头,汗液被我挤压出了,从握紧的指缝流出来。松开手,我的手指仍然在抖动,那是我曾经在书籍上阅读到的帕金森患者才有的病症,思绪几近紊乱着昏迷。她一言不发,坐在不远处供人阅读的椅子上,或许远远的望着,或许并没有望着,总之,这是我昏迷前的最后言语

液体湍急的流动所发出的轻微声响在无声的环境里清晰可闻,是什么将我的生命拉入警戒线。时钟的滴答声流淌在我的血液中,无时无刻,它伴随着我的一切,我的生命里真切的拥有着时间,自我温热的心脏开始跳动的一刻起,与时间的流速便密不可分,唯一的区别只有计量法的不一样,而时间进行的速率虽然与心脏的频率截然不同,所历经的时间却是没有分毫差别,一旦有了差别,便会被世界拽入一个崭新的时空里去,又会与新的时间产生共鸣,没有丝毫差别……

身体轻飘飘的,被柔软的物质承接起,我清晰的感知自己以躺下的姿态。大概是病床上,周遭有浓厚的乙醇散发的微微刺激性气味,脑袋里所传达嗡嗡的耳鸣声也逐渐减弱,直到可以听见心脏跳动的声响。醒来吧,是时候该醒来,到了如此时刻,我的心思再也不被紊乱的情节所缠绕着感受到无助与窒息。

记忆断然不是一定准确的,被赋予自我情感的记忆会凭空增加本来没有的情节。然而这是独属于回忆能够给予的添加的模糊而有带有自我本身希冀的事物,简单来说,回忆会令曾经发生的事物加以修饰,每每想到它,便会产生强烈的共鸣,让人的思维无尽的缠绕在过去里,相比可能性无穷的将来,过去式的记忆更会被生物所接受。大概,这是我的第二次生命,然而在此之前的,自我从母体出生以后所经历的一切的记忆,回荡在脑中,无比的清晰,无比的怀念。我活在了过去,而非将来么

眼前的光景如此的明亮,那是LED灯发出的光,无不警示着我自己并没有睡着,一切的感官多么清晰而明快,身体上与精神上的难过,再次不见踪影。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大概在那时还是承受着极大苦难,堪比得了重病晚期的患者,我开始寻找了,我将自我意识,再一次清楚的放回了我所见到的一切,而不是凭空脑中的幻梦

我还记得眼前那位美丽的女性是谁。Vit,她的机械手指敲打着凭空出现的虚拟键盘,大概也不会发出声响。直到她注意到我的苏醒时,向我这里致以一种令人感到有些惊悚的客套的假笑

“凯米尔先生,不必担忧你的身体状况,您所经历的一切不适感并不是来自于您本人,而是环境变化所产生的,地球上大部分平原地区的气压与宇宙中极低气压是不同的,调压液体在身体内是有一种逐渐适应的过程,身体的异样感正是来自这里,由于您经历的休眠时间不够长,大脑并没有完全适应这样的环境,因此像这样痛苦难耐的情况是会出现的,虽然这是普遍现象,由于没有及时跟您讲而让您陷入恐慌,我对此深感抱歉”

“这样吗,倒也没有非常难受,总之还是想谢谢优子小姐,大概是她通知你来的吧?”

“她不在这里,总之非常感谢您的谅解,如果您的身体还是不舒服可以像他们一样继续进行休眠”

Vit的目光向我旁边看去,那是躺在休眠仓里的人,他们在病床的对面,还能听见液体交换的流动声。他们的性别年龄样貌与我都有着差别,相同的是作为陌生人的彼此将要在这样所谓宇宙飞船的C2036内部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星际旅行。说不定借此机会还能够与他人留下羁绊,然而目前考虑这件事大概是不实际的

“那么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一小时左右”

“这么短么?”

“对于这类现象我们的医疗技术早已有了成熟的应用,解决这种问题不是什么麻烦事”

“距离你推测的最长休眠时期还有多久呢?”

“10小时左右,如果您感到难以辨别时间,可以进入行星标本馆,找到月球标本,上面会有详细的时间以及对应的月相显现,虽然这确实相当麻烦,不过这是为了各位的旅途沉浸度,希望大家彻底不必在意时间带来的约束全身心投入旅行中”

“好的,我感觉现在身体舒服多了,相当精神,应该可以离开了吧”

“如果是您希望当然可以离开,如果有不适可以立即向我反馈,我随时都在”

“好的,再见吧”

我招了招手,Vit的脸上浮现出的仍然是一种惊悚的伪装似的微笑

协调感被毁坏了,我不再多言,离开了飘散着浓厚乙醇刺激性气味的房间,穿过了不少狭长的走道,回到了刚才的图书馆内。仍然是类木材质的地板与较为文艺古典的装修风格

四下张望着,希望找到优子的身影,虽然我不算开朗的人,但也不至于是阴暗的人,对于能够给予我帮助的陌生人,道谢已然成为了必然选择,道谢也并不是多么羞耻而丢脸的行为,为了一个月的不那么难堪的相处,使让自己的行为举止得体便成为我唯一想到的内容

如是想着这一点,却没有如我所想一般找到她的身影,无尽的书架阻隔着我的视线,然而内心是有着下一个书架后方能够出现她的身影,不过无论我的愿望多么强烈而后化为磨碎的齑粉,书架后方永远只是走道,以及下一排书架。至于以供读书的位置,座位相当多,然而没有任何人影在其中一个座位坐下的场景

不禁叹口气,大概在之后再进行道谢吧,索性捧起了一本不知名小说,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说实话,只有纸质书能够带给我良好的阅读体验,并进行深度思考,我认为所谓的电子书早已失去书的意义,冷冰冰银幕上的文字是没有血肉的,沧桑发黄的页面上能够闻出墨水残留气味的书籍,才能称之为书,否则永远有着一层不可逾越却并不厚重的障壁竖立在眼前,无法让文字的力量直接进入自我的思维深处,给予沉重的冲击

“……”

我的内心是平静如同无风海平面的,没有波澜与困惑,只是对于时间的把握感仍然有着不可靠感受。如果能够感知时间,我会很开心的吧。小说的内容仍然如烟似雾似回荡,合上它,内容便以极快极快的速度冲出我的思维网状结构领域,然而留下了一种叫作“印象”的事物。从装有记忆海绵的沙发站起,将合上的书归回了书架,一整排书便形成了一堵书墙,那个狭小的,源自于那本书缺陷处的洞被填上,每一面书墙大体上都是一摸一样的,只有每一本书形成高度的不同……我何必在意这种细枝末节

不再细想,我前往了【行星标本馆】

很简单就可以看出来,【行星标本馆】坐落于C2036的边缘,墙壁全部都是由一整块巨大透光材质晶体结构组成的,因此能够一览外面的一切光景。

与其说是光景,更类似于完全没有收到污染过的夜空,那大片的发光不知明天体并没有进行肉眼可见的运动,但我不会对这样的景物望出神,与其说美丽,不如说是一种感伤,极高数量级的天体存在于此,也许当我凝视着那数万年前天体的模样时,异形样的远古外星人正跨越时空凝望着万年前不存在于此的虚无,隔开时空的对望,有些浪漫和凄凉不是么,当然,我说凝望的那里,也许不存在我臆想里的他们,然而所谓的事实与虚假,在某种条件下并非绝对的,能够一定确认的是,我说凝望的宇宙深处,那数万年前的光景一定是不会与我再一次相见的,瞥见一眼,便会进入一种亘古的别离,这种别离是必然的,虽然没有见面的几率,却能够带以人进行无尽头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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