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正是出游的好季节,受台风以及对流天气影响从而导致的持续两周的降水天气已经过去,根据最新气象消息,预计接下来一周以内的天气都是晴空万里...”
“镜头回到现场,我们可以看到随风飘扬的树叶正莎莎作响,阳光透过白云照射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湖中似乎鱼儿也活跃起来了...”
“即使现在已经到了晚上,人们的热情也丝毫未减,我们看到即使现在还有人在陆陆续续的入场,根据最新消息,目前城市公园的平均游览人次早已突破历史新高...”
“嘟......”
伴随着电视被关闭的声音,这本来还存有一点声音的环境又重回了一片寂静之中。也正因此,遥控器不自然的落到地板上的声音也变得格外清脆。
经过雨水冲刷的天空格外洁净,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夏末的天气如此清爽,连鸟儿的叫声也变得那么动听。
如此美妙的夜晚,连月亮都不愿沉眠,但这美妙的世界,似乎与这片空间格格不入。
即使鸟鸣也不愿擅自闯入这片死寂的空间之中,厚厚的窗帘紧闭,连月光都无法穿透这堵屏障,只有一架小台灯闪烁出的微弱亮光能让人感受到一丝生机。
此时,一股微风吹过,本来带走夏日燥热的空气透过窗户进入时却又让人仿佛感受到极地一般的冰冷。随着被风吹动的窗帘慢慢晃动,也终于有一丝月光可以艰难的来到这片房间之中,只不过在这里,即使是月光,似乎也感受不到任何生机。
在这寂静的环境中,由于透过的月光而产生的反光因此格外耀。只不过,那一抹的银白所映衬的,是仿佛绵延不断的一缕鲜红,似乎把月光也染成了红色。
一把美工刀就这样耷拉在床头,上面鲜红的血迹明明什么都没说,又仿佛说明了一切。滴答滴答的水声,与一丝丝时不时传出的抽泣,细若微风却又不得不引人注目。
是滴血吗?不,只是哭声罢了。
随着哭声寻去,只能找到一个略略探出的小脑袋,除了那一缕黑色长发上的点点反光之外,几乎完全无法发觉她的存在,似乎连月光都不曾注意到她,好似被世界遗忘一般。
虽然已是夏末,天气已然没有那么炎热,但即便如此,她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如同零度寒冰一般。她就那么蜷缩在被窝之中,整个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而全身最为炙热的地方,却仅仅是那即使肌肉已经开始酸痛,仍然在不断握紧的拳头。
顺着看下去,那瘦弱的手臂被雪白的皮肤所包裹,但正因如此,那几条鲜红的血迹由此显得格外显眼。她就那么蜷缩着手臂,放任伤口中还在不断流出的血液浸入被子与床单之中,以及覆盖到她自己的身上。
“呜...呜...呜呜...”
即使无法感同身受,就算听到这哭声也令人似乎同样感受到疼痛。但令人不解的是,她貌似对比又变得习以为常,在陆陆续续的抽泣声之中,又传来了她一边看向自己不断流血的手臂,一边发出的使人感到一丝心寒的苦笑声。
哭声与笑声在这房间内不断传播,即便房间如此狭小,却又显得貌似能令人听到回声一般孤独,空旷,而与此同时,一股新的声音又不断产生。
“啪,啪,啪...”
伴随着哭与笑,这段悲惨的交响曲已然进入第二阶段,于此传来的是接连不断的巴掌声。那纤纤玉手与逐渐因充血而变得越来越红的稚嫩脸颊似乎不成正比,缓缓露出头来,少女终于肯于把真实面容略微展现在世人眼前。
她的皮肤与月光相比都略显苍白,配着淡粉色的唇,那脸颊好似精美的陶俑一般精美却又如此易碎,那修长睫毛下的眼眸如琉璃般洁净,但却少了几股因生机而诞生的灵光,只剩由泪水而存在的反光在眼眶中打转。
如果能透过厚厚的被子,在那之下又是不同的光景。少女的酮体就如同她的脸颊一般雪白,纯净,却又如陶瓷般易碎。
远远看去,她好似由白雪所捏成的人偶,骨架如此纤细,肩线单薄,四肢修长纤细。但与此同时,那青花瓷般的躯体也同样包含着来自于瓷器的平滑曲线,视线逐渐凝聚,虽然身材纤细,但胸前饱满的轮廓却又在这雪白的底色中添上了几分柔美,虽然不算宏伟,但那曲线反而正好与身体相呼应,如花苞般含蓄唯美。
但是与其不符的是,在少女的神情之中,看不到她与这具躯体相呼应的那股稚嫩与精气。她好似传说中藏匿在森林深处的精灵一般,沉默,孤僻,虽然还未经历尘世的感染,却仍然带着非人般的脆弱。
暴风雨前的宁静,也是乐曲终章的前缀。
巴掌声逐渐缓慢了下去,但这片刻的宁静却又那么格格不入。突然,少女突然起身,她的神情好像来了180度转弯,现存的悲伤慢慢褪去,在此出现的是好似饥饿的秃鹫发现猎物般的癫狂。
少女极其干脆利落的起身,但她的四肢却又忍不住的颤抖,在此之后,伴随着她那逐渐恍惚的眼神,把手伸向床头那一个不起眼的白色小盒子,如发疯般从里面掏出几个小药丸吃了下去。
哭声与笑声逐渐落入,取而代之的是那乌鸦一般凄惨而冷冽的嘶吼,仿佛诉说着少女存在这世上的痛楚,于此向上天发出痛苦的悲鸣。
随着乐曲的逐渐落幕,少女也在其中悄然吹去,似乎这一个晚上只是一场噩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