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星见坂市被一层薄雾笼罩，空气里带着冬天将至的寒意。街道上的行人脚步匆匆，便利店的灯光依旧温暖，学校的铃声在远处响起。
一切都很日常。
太日常了。
日常到让人忘记——
日常总有一天会结束。
张小恒背着书包走在上学的路上，橘阳翔像往常一样走在他旁边。今天的张小恒比平时更安静，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像一朵在寒风中轻轻颤动的花。
橘阳翔注意到了。
“小恒，你今天……好像有什么心事。”
“……嗯。”
“比昨天的哲学还深？”
“不。”
张小恒轻轻摇头。
“比那更日常。”
橘阳翔愣住了：“日常？”
“嗯。”
张小恒抬头，看向被薄雾笼罩的天空。
“日常虽好……”
“但容易让人忘记这是日常。”
“当日常不再是日常……”
“那么日常的一切将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橘阳翔的心轻轻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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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进校园，操场上有学生在跑步，教室里传来早读的声音。
一切都很日常。
但张小恒却觉得——
这些日常随时会消失。
他轻轻捏着自己的衣角。
“阳翔，你知道吗？”
“我每天都在害怕。”
“害怕自己的美貌消失。”
“害怕自己的容貌变老。”
“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
橘阳翔愣住了：“小恒，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
张小恒的声音轻得像风。
“我把每一天都当成世界末日那般度过。”
“我珍惜着每一个日常。”
“因为我知道——”
“日常不会永远存在。”
橘阳翔轻轻握住他的手：“小恒，你不用害怕。”
“可是……”
张小恒的眼眶轻轻发红。
“总有一天，你也会寻找你真正爱的那个人。”
“或许哪一天，我也会寻找我所谓我爱的人吧。”
“可是……”
他抬起头，看着橘阳翔。
“那一个人……就是你呀。”
橘阳翔呼吸一滞。
“小恒……”
“可是……”
张小恒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悲伤。
“总有一天……你也会离我而去。”
橘阳翔的心像被刀割了一下。
“小恒，我不会——”
“会的。”
张小恒轻轻摇头。
“每个人都会离开。”
“朋友会离开。”
“家人会离开。”
“爱人也会离开。”
“这就是日常。”
“这就是生命。”
“这就是……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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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两人坐在教学楼的屋顶上。
风很冷，吹在脸上像刀一样。
张小恒靠在橘阳翔的肩上，轻轻说：
“阳翔，你知道吗？”
“当一个男人失去了美貌……”
“那他再怎么化精致的妆……”
“再怎么装得像女人一样……”
“那不过只是为了延长他那本不长的花期罢了。”
橘阳翔愣住了：“小恒……你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因为……”
张小恒轻轻闭上眼。
“我害怕自己的花期结束。”
“害怕你不再喜欢我。”
“害怕你看到我变老的样子。”
“害怕你离开我。”
橘阳翔轻轻抱住他。
“小恒，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最美的。”
“可是……”
“没有可是。”
橘阳翔的声音坚定得像刀。
“我喜欢的不是你的脸。”
“我喜欢的是你。”
“是你的心。”
“是你的灵魂。”
“是你这个人。”
张小恒的眼泪终于落下。
“阳翔……”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橘阳翔轻轻擦掉他的眼泪。
“即使日常消失。”
“即使花期结束。”
“即使世界末日到来。”
“我也不会离开你。”
张小恒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哭了。
不是大哭。
不是崩溃。
只是淡淡的悲伤。
像花的凋零。
像日常的结束。
像物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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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夕阳落在他们身上，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
张小恒轻轻说：
“阳翔……”
“嗯？”
“我会珍惜现在的每一天。”
“因为我知道——”
“日常终有一天会结束。”
橘阳翔握住他的手：“那我会陪你一起珍惜。”
“……好。”
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下轻轻靠在一起。
日常终会结束。
花终会凋零。
人终会离开。
但——
在日常还在的时候。
在花还在盛开的时候。
在你还在我身边的时候。
我会拼命地喜欢你。
拼命地爱你。
拼命地活着。
这，就是物哀。
这，就是向死而生。
这，就是武士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