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的大脑宕机了足足半分钟，直到女人的指尖再次划过她发烫的脖颈，她才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一颤，眼泪掉得更凶了。
“不、不要……”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重的鼻音，手腕被攥得生疼，却连半点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来。眼前的女人像一头发情的猛兽，眼神里的侵略性几乎要将她吞噬，那股淡淡的烟草味混着冷冽的气息，熏得她头晕目眩。
女人低笑一声，拇指擦过她沾着泪水的唇角，动作带着几分恶劣的温柔：“哭成这样，是怕我吃了你？”
话音未落，远处的黑雾突然剧烈翻涌，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破空而来，地面都跟着微微震颤。女人的眉峰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原本黏在林晚晚身上的目光，瞬间转向黑雾弥漫的方向，眼底的漫不经心褪去，多了几分冷厉。
“啧，来得真不是时候。”她啧了一声，手上的力道却松了些，另一只手顺势揽住林晚晚纤细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林晚晚猝不及防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鼻尖蹭到她皮衣上的金属拉链，硌得她鼻尖发酸。她能清晰地闻到女人身上的气息，烟草味里裹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是属于高阶魔物独有的、带着威慑力的味道。
“那、那是什么？”林晚晚的声音发颤，目光死死盯着那团不断扩大的黑雾，心脏狂跳不止。她能感觉到，黑雾里蕴藏着的能量极其恐怖，比眼前这个女人还要让她心悸。
“你的‘讨伐目标’，一只刚吞了三个魔法少女的蠢货。”女人的声音懒洋洋的，手却收紧了些，将林晚晚护得更紧了些，“没脑子，只会横冲直撞，偏偏皮糙肉厚，最难缠。”
林晚晚瞳孔地震：“三、三个魔法少女？”
那岂不是说，自己要是单打独斗，连塞牙缝都不够？
她下意识地往女人怀里缩了缩，裙摆再次翻飞，露出白皙的膝盖。女人垂眸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指尖在她腰侧轻轻捏了一下：“怕了？刚才不是还说自己很厉害？”
林晚晚的脸瞬间红透，窘迫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哪知道这破系统这么坑，上来就安排地狱难度的对手！
黑雾翻涌得更厉害了，一道巨大的黑影猛地从雾中冲出，足有三层楼高，浑身覆盖着暗紫色的鳞片，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两人，口器里滴落着腐蚀性的涎水，发出刺耳的嘶吼声。
“吼——！”
黑影猛地朝两人扑来，带起的劲风刮得林晚晚脸颊生疼。她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预想中的撞击没有到来。
她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伴随着女人一声低笑。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往后推了推，她踉跄着后退几步，站稳脚跟时，才看到女人已经迎了上去。
银灰色的长发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度，黑色皮衣包裹着的身体灵活地躲过黑影的利爪，手中的短刃泛着寒光，精准地刺向黑影鳞片最薄弱的地方。
“啧，还是这么不经打。”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轻蔑，手腕翻转，短刃抽出时，带出一蓬暗紫色的血液。
黑影吃痛，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嘶吼，疯狂地挥舞着利爪，地面被抓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林晚晚看得目瞪口呆。
她从未见过如此利落的身手，女人的动作快得像一道残影，每一次攻击都精准狠辣，完全不像是在对付一只巨兽，反倒像是在玩弄一只蝼蚁。
肩膀上的啾啾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圆滚滚的眼睛亮晶晶的：“哇！好厉害！宿主！她的能量好强！比系统数据库里的S级魔法少女还要强！”
林晚晚没心思搭理啾啾，目光紧紧追随着女人的身影。看着她一次次险之又险地躲过攻击，看着她的短刃刺入黑影的身体，看着她银灰色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心脏跟着一下下收紧。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她明明也是魔物，为什么要帮自己？
黑影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暗紫色的血液流了一地，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女人瞅准时机，纵身跃起，短刃凝聚起一道寒光，猛地刺向黑影的头颅——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黑影的动作猛地僵住，猩红的眼睛缓缓闭上，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一阵烟尘。
女人落地，甩了甩短刃上的血迹，转身朝林晚晚走来。银灰色的长发上沾了几滴暗紫色的血珠，衬得她的皮肤愈发白皙，桃花眼里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像是刚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晚晚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心脏跳得更快了，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女人在她面前站定，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顶，动作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吓到了？”
林晚晚下意识地点点头，又猛地摇摇头，脸颊发烫，不敢看她的眼睛。
“没用的小家伙。”女人轻笑一声，指尖滑到她的下巴，轻轻抬起，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连只蠢物都对付不了，以后怎么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林晚晚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确实没用，连变身都手忙脚乱，连魔法杖都握不稳，要不是这个女人，她现在恐怕已经变成黑影的盘中餐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林晚晚鼓起勇气，小声问道。
女人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帮你？我只是看那蠢货不顺眼而已。”
她顿了顿，指尖在林晚晚的唇角轻轻摩挲着，声音压低，带着蛊惑的意味：“不过，要是你愿意当我的小宠物，我可以考虑，以后都护着你。”
林晚晚的脸瞬间红透，耳根烫得能煎鸡蛋。她看着女人近在咫尺的脸，看着那双带着笑意的桃花眼，心跳再次失控。
远处的黑雾渐渐散去，露出了异空间破碎的天空。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女人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林晚晚看着她，突然觉得，当她的小宠物，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狠压了下去。
她可是正义的魔法少女！怎么能和魔物同流合污！
林晚晚猛地别过头，声音细若蚊蚋：“我、我才不要当你的宠物！我是魔法少女，要代表正义消灭魔物！”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笑声带着几分愉悦：“正义的魔法少女？”
她俯身凑近林晚晚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那小妹妹，你打算怎么消灭我这个‘魔物’呢？”
林晚晚的身体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忘了。
她看着女人近在咫尺的唇瓣，看着那双带着笑意的桃花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是啊，她该怎么消灭眼前这个女人？
是用那根轻飘飘的魔法杖，还是用她那套连自己都觉得羞耻的战斗服？
林晚晚欲哭无泪，只想把这个坑人的系统骂上一万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