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李昂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手里的电焊枪喷吐着蓝色的火花。
他正在把一台原本用来做CT扫描的仪器，改装成自动哨戒炮的底座。
“把那边的电容组递给我。对，就是那个看起来像炸药包的东西。”
艾尔莎穿着那套笨重的【暴君·改】装甲（虽然在室内有点挤，但为了随时应战只能忍着），小心翼翼地用巨大的机械爪捏起那个只有拳头大的电容，递给李昂。
“医生，把CT机改成炮台……真的没问题吗？”
“原理都一样。”李昂头也不抬，“CT机是发射X射线穿透人体，炮台是发射子弹穿透人体。只要把功率调大一千倍，把射线换成12.7毫米口径的贫铀穿甲弹，效果是一样的。”
“……？”
艾尔莎的逻辑处理器卡顿了一下，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觉得医生说得好有道理。
这就是李昂的战斗美学。
在这间看似普通的诊所里，每一个角落都藏着致命的惊喜。
门口的地垫下埋着高压电击板；通风管道里塞满了触发式毒气罐（成分是过期的麻醉剂混合辣椒水）；就连那个平时用来给病人挂号的柜台，只要按下一个按钮，就会弹出一排旋转锯片。
“这就是所谓的‘医患关系维护系统’。”李昂拍了拍那个锯片，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沉重的撞击声从厚重的合金大门外传来。
伴随着指甲刮擦金属的刺耳声响，以及某种野兽般的低吼。
“客人来了。”
李昂吐掉嘴里的烟，戴上护目镜，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他走到控制台前，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希波克拉底诊所，今日不接急诊。”
嗡——！
诊所外墙上的四个隐藏射击孔同时打开。
那是四挺经过魔改的重机枪，每一挺都连接着诊所地下的备用发电机。
“开火。”
哒哒哒哒哒哒！！！
火舌喷吐。
门外的灰雾中瞬间炸开了无数血花。
那些试图撞门的变异体——原本可能是邻居，或者是流浪汉，现在已经变成了浑身长满肉瘤的怪物——在金属风暴面前脆弱得像纸。
但这仅仅是开始。
灰雾中传来了更多的嘶吼声。
成百上千的红点在雷达屏幕上亮起，密密麻麻，如同蚁群。
“数量……五百以上。”艾尔莎看着雷达，声音有些紧绷，“医生，弹药够吗？”
“够个屁。”
李昂看着那些疯狂消耗的弹药计数器，骂了一句脏话。
“这帮家伙是想用尸体把我的门堵死吗？”
“艾尔莎，准备近战。”
“是！”
艾尔莎抽出背后的斩舰刀，右臂的链锯开始预热。
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巨响。
诊所侧面的墙壁——那是唯一没有加固的一面墙，因为那是通往下水道的排污口——突然炸裂。
一只巨大的、如同犀牛般的变异生物撞破了墙壁，冲了进来。
它的头上长着一只巨大的独角，浑身覆盖着厚重的骨甲，就连重机枪的子弹打在上面也只能溅起火花。
【变异体·攻城兽】
“吼——！！！”
攻城兽发出一声咆哮，低头就朝控制台后的李昂撞去。
“医生！”
艾尔莎大惊失色，想要冲过去救援，但距离太远了。
眼看那只巨兽就要把李昂连同控制台一起撞成碎片。
李昂却连动都没动一下。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那只冲过来的怪物，甚至还抽空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三、二、一。”
当攻城兽的一只脚踏入诊所大厅中央那块看起来有些松动的地板砖时。
咔哒。
那是陷阱触发的声音。
轰！！！
地板突然弹开。
一根粗大的、顶端带着高压电击器的液压柱从地下猛地弹起，精准无比地捅进了攻城兽最柔软的腹部。
“嗷呜——！！！”
攻城兽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某种意义上也是绝育的叫声）。
但这还没完。
“再见。”
李昂按下了另一个按钮。
天花板上垂下四个巨大的机械抓钩，死死扣住了攻城兽的四肢，将它吊在了半空中。
紧接着，刚才那台被改装成炮台的CT机转了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攻城兽还在抽搐的脑袋。
“本次治疗项目：开颅手术。”
“费用：你的命。”
哒哒哒！
贫铀穿甲弹近距离爆发。
攻城兽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炸开。
庞大的尸体无力地垂下，鲜血瞬间染红了地板。
“……”
艾尔莎保持着冲锋的姿势僵在原地，手里举着斩舰刀，显得有些多余。
她看着那个淡定地擦着脸上血迹的医生，突然觉得……
比起外面的怪物，这个把诊所改成屠宰场的男人，好像更可怕一点。
“别发呆。”
李昂看了一眼墙上的破洞，那里正有更多的怪物试图涌进来。
“那个洞归你了。”
他指了指那个缺口。
“这只大家伙太占地方了，把它推出去堵门。剩下的漏网之鱼，一个不留。”
“是！”
艾尔莎回过神来，驾驶着【暴君·改】冲了过去。
她一脚将攻城兽的尸体踢飞，正好堵住了缺口，然后挥舞着斩舰刀，将那些试图从缝隙里钻进来的小怪物一一斩断。
“医生，左侧弹药耗尽！”
“切换B方案，启动毒气喷射！”
“医生，右侧有飞行种入侵！”
“用那个挂号台的锯片把它切下来！”
……
这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夜。
但在枪炮声、链锯声和怪物的惨叫声中。
那个穿着沾血白大褂的男人，始终站在控制台前，像个疯狂的指挥家，演奏着这场名为“生存”的交响乐。
“想吃掉我们？”
李昂看着满地的尸体，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那得看你们的牙口，有没有我的手术刀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