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
系统的声音忽然变得干涩。
「轻盈祝福已解除。」
林默一愣。
「宿主能量不足，祝福无法继续运作。」
像是被高压电击般。
林默的双腿猛地一软，整个人直接跪倒在地。
不是痠。
是痛。
像是有无数根针，同时从骨头里往外刺，肌肉一阵一阵抽搐，完全不受控制。
「啊——！」
他咬住牙，声音却还是漏了出来。
脚趾蜷缩，膝盖发抖，连站起来这个动作，都变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乌鸦头的人没有任何犹豫。
其中两人一左一右，再次用金属夹具固定住他，直接拖行。
林默被拉过地面，视线颠簸。
眼前的世界从街道，变成一栋白色建筑。
窗户干净、灯光冷白。
像医院。
又不像。
他被一路带进建筑内部，推进一间宽敞的空间。
灯光亮起。
乌鸦头的人站成一排，其中一人抬头，对着前方开口。
「报告。」
「于连接Z城之裂缝处，捕获一名地表来的生命体。」
「行为模式正常，但——」
「不能排除为变异体的可能。」
话还没说完。
一道声音，直接插了进来。
「哇。」
语气轻快，甚至带着点兴奋。
「先松开他吧。」
乌鸦头的人动作一顿。
那道声音继续说：
「他是人类。」
「而且是——仅存的那种。」
空气瞬间安静。
下一秒，金属夹具全部松开。
林默整个人失去支撑，重重摔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
肺像是被挤干，喉咙一片火辣。
他颤抖着抬头。
看见站在前方的，是一名粉红色头发的女人。
头发随意紮起，表情轻松，眼神却异常锐利。
她低头看着林默，像是在看一件刚捡到的稀有物品。
林默喘了好几口气，才挤出声音。
「……这里，究竟是哪里？」
「还有你们是谁？」
粉红发女人歪了歪头，笑了。
「你不先自我介绍吗？」
「来自现世的人。」
林默一怔。
「我叫林默。」
他下意识想继续说下去。
「我能到这里，是因为——」
「警告。」
系统的声音忽然插入，语调罕见地严肃。
「禁止透露系统相关资讯。」
「对任何个体。」
林默话到嘴边，硬生生停住。
改口。
「……我误打误撞进入裂缝。」
「我在逃命。」
粉红发女人盯着他看了两秒。
然后，笑出声来。
「有趣。」
她蹲下身，与林默视线齐平。
「那你告诉我——」
「你是怎么，从变异体手里逃掉的？」
林默喉咙一紧。
粉红发女人站起身，伸出手。
「忘了介绍。」
「我叫苏冉冉。」
她笑得很自然。
「我也是人类。」
顿了一下。
「不过——」
「我是地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