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被押上擂台的时候，第一个感觉不是紧张。
是——
这地方真的很不人道。
圆形擂台，地面是金属与石材混合，墙壁高得不像是给人看的，更像是为了让东西「逃不出去」。
卯鬼与其他回收者，站在高墙后方。
卯鬼开口，声音在场内回盪。
「林默。」
「在你正式加入第五军团之前——」
「我想先了解你的状态。」
林默张嘴，正准备说一句
「我状态很好，真的，不用测。」
擂台另一侧的铁门，打开了。
吱——
沉重的声音一拉长，空气瞬间变了。
一只老虎，走了出来。
不是普通老虎。
肌肉线条异常夸张，毛色偏暗，眼睛带着不正常的反光，每一步踩下去，地面都在震。
林默的腿，当场开始发抖。
不是心理问题。
是生理反应。
「……你当我武松啊？」
林默声音都在颤。
「人类怎么可能打得过猛兽！」
墙后，卯鬼笑了。
是真的笑。
「哈哈哈！」
「地表上每个变异体，每一只都比老虎强。」
卯鬼语气很轻。
「你能从Z城活着来到地底。」
「你就能赢牠。」
林默在脑中疯狂敲系统。
「系统？！」
没有回应。
「喂？！」
还是没有。
林默咬牙低骂一句。
「好家夥……早知道不听你的。」
老虎低吼一声，后腿一蹬。
扑了。
林默连思考都没有，身体直接做出选择。
跑。
他拐弯、滑步、翻滚，贴墙跑，绕柱跑，能怎么跑就怎么跑。
老虎在后面追。
爪子落地的声音，一下比一下近。
五分钟过去。
十分钟。
二十分钟。
林默喘到肺像是要炸开，但脚却还在动。
卯鬼站在墙后，眉头慢慢皱起。
「……半小时了。」
有人低声说。
卯鬼叹息回应。
「就如同他的身子，毫无能力。」
但谁都没发现。
擂台这么小。
一个普通人，能在这种空间里，被老虎追杀半小时？
不合理。
林默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觉得——
自己每一次快要被扑倒的瞬间，总是「刚好」能闪开。
刚好踩空。
刚好滑过。
刚好慢半秒，又快半步。
其实这段时间系统一直给予林默，最低幅度轻盈祝福和精力旺盛祝福。
卯鬼终于叹了口气。
「够了。」
下一秒。
他从高墙一跃而下。
落地，没有声音。
老虎才刚转头——
卯鬼一手扣住牠的颈部。
啪。
非常干脆。
老虎瘫倒在地。
整个擂台，静了。
卯鬼站起身，看向还在喘气的林默。
「看来，你真的是个幸运的人。」
林默弯着腰，大口喘气，抬起头。
「我这人……从不说谎，我说过了我是误闯裂缝。」
卯鬼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真有趣。」
「我们的军团——」
「刚好缺一点运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