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倒在地上了的安雅已经朦胧的闭上了双眸。
可那根势大力沉的钢管却并没有就此作罢的打算,眼瞧着那双纤细灵巧的双腿,极有可能在下一刻,就变成了一坨粘稠湿答答的血泥。
烂脸男脸上的神情也随之亢奋,“嘿嘿嘿……断手断脚的小猴子,也就……嘿嘿嘿……只能像个蛆虫一样蠕动了,嘿嘿嘿……”
“嗯?”
铁棍居然在此刻……就这么……突兀的被接住了,速度之快就连烂脸男都有些反应不及,只见此刻的安雅以半跪的姿态与其四目相对。
诡异的是她那眼球之中,没有瞳孔,一片眼白,神情冰冷的令人胆寒,右手紧握铁棍,左手紧攥着拳,立马瞬势而起一拳砸得烂脸男一阵吃痛。
“死婊砸,你找死。”
两人瞬间激斗到了一块,安雅此刻的敏捷度大幅提升,这次竟与烂脸男打得有来有回,甚至隐隐稳占上风。
随着烂脸男一拳直击面门,安雅几乎是下意识的侧身躲过,掐着其脖子就瞬势往地上一砸。
眼见着烂脸男微微有些缓不过来,就直接跨坐在他的腰上,一拳又一拳猛烈的砸去,缕缕喷溅而起的嫣红不多时就浸染了少女精致的面容,只留着那双满是眼白的眸子明晃晃的睁着。
突然,一股诡异黑色煞气弥漫开来,渐渐的将两人的身形逐渐笼罩,不一会儿,只见少女娇小的身躯被径直抛飞,力大势沉,竟将一整堵转墙房屋撞得塌陷开来。
当黑雾散去,只见那烂脸男从中缓缓走出,他的脸伤在此刻竟奇迹般的复原了,整体较为秀气,不过,更为引人注意的还是形态上的变化,一双尖锐狭长的兽耳从中生出,其身后硕大的黑色尾巴缓缓摇曳,整体就像是……一只……狐狸?
“呼……呼……该死的女人,今儿差点栽她手上了,不过……她怎么会………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难不成也是杨冥洛?不可能,这不可能……”
向着眼前废墟步步迈去,可那里哪还有安雅的身影,除去碎渣之后,一片空空荡荡……
“啊………该死……该死……我寒渊杰总有一天,要让你们全都付出代价,啊………”〕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居然趴在一条臭水沟里,整眼一迷糊,猛灌了几口。
呕………
现在衣服也全都湿透,夜晚的寒风,还真是够萧瑟的,冻的我直发颤。
刚要起身,只听周身一片喧闹,刀击棍棒的声音响彻不止,凄厉的惨叫阵阵回荡……
“啊啊啊………”
“丁零当啷………干死你,干死你,啊哈哈哈……”
毋庸置疑,又是一群疯狗激斗,我还是缩着吧 ,呼……冷点就冷点吧,只是这浑身痛的要死,使不了多大力气,更别说跟这群疯狗再干上一架了。
呼……好在我腿没断,四肢都好好长着呢,当时听到烂脸男的话,着实给我吓得一激灵,随然不记得后面发生什么了,但终归是又捡回了一条狗命。
不过就一直这么趴着也不是什么办法,头顶一片坦然,指不准啥时候就被疯狗给发现了呢?就以我现在这虚样,被活活打死那是肯定的。
还是尝试着向前蠕动吧,指不准前面还着什么好地方,既能躲避疯狗,也能稍作休息。
呼……呼……“咚……”
『唉呀……』完了,我叫出声了,砸我的那是个啥?哦……是个开花的脑袋啊……
好在疯狗们闹得正欢,应该是注意不到我的,快跑……
潺潺的流水声肆意在耳边,缓缓从我周身流淌而过,现已浑身湿答答,真不要太浮夸。
臭就臭点吧,垃圾桶我都钻过,怕啥啊,反正都这样了,前进的号角早已吹响,此时此刻容不得我半点马虎,加油安雅,活下的希望正在前方。
唉?好在运气不错,爬了没多久,就看到一个排手长宽的小井口,这前后两边的地下排水全从这个井口流入,靠边还有个站台,顶上有块透缝的铁板覆盖。
话说这是个地下室吧?地基底下留有一人高却又不知宽有几许的空间,瞅着一旁墙壁上密布编排的线路管道,估计是个厂房。
唉,管他呢,只要是不在外面冒着风险逃窜着,这比上哪都强,只是……这小站台之下到处都是水洼,我也不好乱踩,索性就仰躺在站台之上,属实硌得慌。
听着外面仍旧一团乱麻,也不知这啥时候是个头啊?不过好在有着一个小小的避风港,心里属实算是安逸了许多。
唉?还有纸箱?早说嘛,我这老腰都快被硌断了,一把拽起纸箱,还有点沉,泥马,该死,看我在用力,嗯?
“呜……嗷呜……汪汪汪……嗷……”
一个四腿长条的黑影瞬间从中窜出,这心头一慌,管他啥玩意,一拳照着脑袋砸过去,只听一声闷哼,我立马掐着脖子给这小东西按翻在地。
借着沟外路灯微弱的光才勉强看清,是条大黄狗?它此刻正被我死死的压在身下,伸着舌头喘着粗气,眼睛半睁半闭,只是这突然间狗嘴大张,像是要吼。
还好我眼疾手快,强行给它狗嘴合上了,这要是给那群疯狗引来了,那还得了,这好不容易才能舒坦会儿。
我这接近八十斤的体重压得黄狗动弹不得,左手掐狗嘴,右手顶狗脑,眼神逐渐泛得凶狠,企图用气势来压魄它的**。
『喂,给老娘听好了,你要是敢不安分点,我打爆你的脑瓜,信不信?』
呵呵呵……完美,驯服到位,只见那大黄弱弱的闷哼了两声,微微侧头,隐隐有些委屈,好……吧。
抱着大黄,虽说它那半长的绒毛有些发粘,估计脏得很,可感受着它身上那弱微起伏的震动,估计是心跳,以及灼热的体温,属实暖和了不少。
唉……沦落至此,这一回想,曾几何时我过的到底是什么神仙日子啊,香香柔软的床垫被褥、睡前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我那还未通关的解密游戏,嘎啦给木………呜呜呜……前不久快递才到的4090………
呜呜呜………怎么才回过神来就活成这样了?我就像是只迷途无路四处逃窜的臭水沟鼠,四处奔波只为一线生机,可现如今……抱着一条流浪狗苟且偷生。
这一晚晚经历的风风雨雨,我虽表面镇定,可又岂会不怕,我才十五岁啊,连黄花大闺女都还算不上,若非为了活命,人家明明还是只嗷嗷待哺的幼鸟,一个本因活泼开朗笑容灿烂的小宝宝,呜呜呜………
现在却只能趴沟里了,呜呜呜……我问这天,你是不是和我有着杀父之仇?我问这地,大地宽广无垠,你的仁慈为何容不下我安某半分?
算了,累了,睡了。
“丁零当啷………”
“杀杀杀……”
“哈哈哈……老子砍死你……砍死你……哈哈哈……”
“嗷……啊啊啊……”
呵呵,外面又是一阵血雨腥风呐,不敢睡,怕被砍。
内心中的压抑和恐惧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抑制不住了,呜呜呜………
『大黄,嘤嘤嘤……我怕,呜呜呜……』
〔我说……额……这位安雅小姐,可不可以稍稍的把手上的劲给松一松,你说……嗯,有没有一种可能,大黄也怕啊。
只见安雅那狼狈的身形一整个想要把头埋进狗背里,眼泪缓缓而流,把那张小巧精致的脸蛋打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而……情到深处、痛到极致,双手情不自禁的使力勒着狗脖子,那大黄……那大黄口吐白沫、双眼迷离了都,只有那露在狗嘴外的半截舌头无风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