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送完晚膳后就离开了。
待女仆走后不久,艾玛掀开被子,手忙脚乱地将那个在她腿间作乱的蓝色凝胶团子挖了出来。
“你……你不要乱动呀!”艾玛捧着微微颤动、表面还带着些许湿润粘液的史莱姆,脸颊绯红,又是羞恼又是无奈。她将它举到眼前,与自己平视,鎏金色的眼眸里倒映着它圆润半透明的身体。
“乖乖的好不好?你这样……这样很让人困扰的!”
“冤枉呀,主人!”
身为爱打瓦的瓦学弟,裴恩很快就代入了“宠物”的视角,他发誓自己真的竭力控制身体了,但似乎是魔物本能在作祟,让他朝那里钻。
可是为什么呢?
他想不通,那个凯里似乎是主人艾玛的管家,据他所言,他身为史莱姆应该趋向于有水的环境,可是,他为什么会本能的朝少女的体内钻呢?真让人困扰呢。
艾玛坐到小圆桌旁,食物的香气暂时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小口啜饮着温热的蘑菇浓汤,香滑的奶油与菌菇的鲜美在口中化开,确实让人放松不少。
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蘑菇浓汤也是“水”,史莱姆能否吸收呢?
心念至此,她用勺子舀起极少的一点浓汤,真的只有一点点,她将勺尖悬在史莱姆身体上方,向下滴落。
“凯里爷爷说你们也吃腐殖质……这个,应该比腐烂的叶子好吃吧?”
蓝色史莱姆的体表亮了一下,果然有效。
“你喜欢!”她低声欢呼,又舀了一点点,这次稍微多了一丁点,再次喂了过去。
裴恩继续吸收,心中喃喃道:“别说,味道感觉还真不错。比想象中好多了。这就是贵族伙食吗?”
艾玛似乎玩上了瘾。她又掰了一小块松软的燕麦面包,用手指捻下更小的一粒面包屑,放在史莱姆旁边。裴恩试探着将面包屑包裹进身体,慢慢分解吸收,是甜香的谷物感。
忽然,他感觉身体里流进什么东西,硌的他全身难受,就像屁股被塞进了酒瓶一样,撑得他受不了。
裴恩尽全力调动视线,原来是艾玛把一颗豌豆塞进了他的身体里。
“咦,是我的豌豆太大了,你的嘴咽不下去吗?抱歉抱歉。”
艾玛重新捻起豌豆,用手指压成泥,抹在史莱姆身上,见到对方慢慢吸收掉,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将史莱姆重新放回藤笼的瓷碟边,想了想,又往里加了一点清水,然后连笼子一起,放在了床头柜上。
“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吧。”艾玛对着史莱姆轻声说,她爬上床,侧躺着,面朝着床头柜的方向。
藤笼在光影中显得朦朦胧胧,里面的蓝色凝胶像一颗在呼吸的、温柔的星星。
白天在黑森林的兴奋、藏匿史莱姆的紧张、应对父亲和莉娜的忐忑……此刻种种情绪此刻沉淀下来,她感觉累的不行了。
“晚安啦,史莱姆宝宝。”她对着那团模糊的蓝色光影,轻轻说,然后闭上了眼睛
床头柜上,裴恩并没有睡。史莱姆的生理状态与人类不同,他更多是进入一种低功耗的休憩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他虽然是休息,却能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事情。
人话就是,“半睡半醒”。
他能感知到少女逐渐变得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能闻到少女身上的熏香,她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自己向前。
“又是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在吸引我?”裴恩喃喃道,就像是身体在渴望要做点什么一样。
圆润的蓝色身体开始缓慢地流动。过去半天里,裴恩已经粗略摸索出这具身体的一些特征:
如果是平静状态,那么他的身体就是可流动的蓝色液体,若是处于兴奋状态,那么身体就会呈现为一个软硬适中的蓝色胶体。
裴恩滑出了藤笼,掉在了地板上,慢慢顺着四角床的床腿滑上了白色床铺大床。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动,或许是本能驱使他这样做吧。
他最终溜进了被褥中,顺着少女的白嫩大腿向上滑动,停在了一个小小的沟壑之中,这里足够的暖和。
裴恩的意识在这温暖安宁的包裹中渐渐沉静下去,最后的念头模糊不清:“算了……本能就本能吧……这里……好像也不错……”
……
艾玛做了一个噩梦。是关于史莱姆的。
她在梦里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后紧紧跟着一只快速涌动的史莱姆,那只史莱姆的个头很大,几乎到了自己的胸口高度,妥妥一个巨无霸史莱姆。
史莱姆突然变成了一个少女,手腕一甩,几只蓝色触须缠了上来。
“不……不要!”艾玛跌倒在地,眼睁睁看着触须抓了上来,只能失声尖叫,奋力挣扎。
可触须的力道极大,将她从地上拖拽起来,悬在半空。更可怕的是,那些触须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蠕动,试探着向她的衣襟内,以及向更温暖的地方钻探……
“放开我!你不是我的史莱姆……你不是!”她徒劳地踢蹬触须,泪水模糊了视线。
“呀!”
艾玛猛然坐起身,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是做噩梦了吗?吓死我了。”
她突然发现手感不对劲,怎么触感粘粘的?她低下头,定睛一看竟然是史莱姆。
艾玛愣愣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它不是应该待在床头的藤笼里面吗?怎么溜出来了?
史莱姆被她戳得微微凹陷,又弹回来,静静待着,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这次就算了…”她板起脸,努力做出严肃的样子,自言自语:“现在,立刻,回你的笼子里去。在天亮之前,不许再出来了。”
她小心地捧起史莱姆,将它放回床头柜上的藤笼,史莱姆回到笼中,安静地窝在瓷碟边,一动不动,仿佛真的在反省。
窗外,天色渐渐由灰白转向深蓝,鸟雀开始发出清脆的啼鸣。绿麋庄园即将迎来新的一天。
而庄园外,一个人类女性朝身后的马车挥了挥手,转身向庄园的方向走来,她正双手负在身后,戴着只乌纱帽。
而庄园门口,庄园主,拉尔夫伯爵正笑容和蔼的站立等候。
“尊敬的薇薇安·林德女士,请来庄园里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