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这地界，冬天晚上绝对称得上是难熬，零下的气温加上刮刀子似的冷风，即使是用棉袄和围巾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也感觉一阵一阵的冷。
凌晚星紧了紧身上的那件白色羽绒服，理了理红围脖，慢悠悠地走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真会给我找活干啊……”凌晚星停下脚，四周看了看，周围是正在进行建筑开发的荒地，黄褐色的冻沙土混着亮白的雪粒，显然是很久没来人了。
“出来吧，一会还得回去写作业呢，快高考了，行个方便嘛。”
周围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凌晚星叹了口气，“烦死了，不知道高中生怨气比鬼都重吗？”
说着，凌晚星单手虚握，掌心处一道黑色的漩涡缓缓张开，很快就覆盖了整片施工区。等漩涡散去，凌晚星的手中已经握上了一团不断蠕动的黑色物质。
“真是的，我早就说过，方便你也是方便我，真以为你不出声我就拿你没法子？”
那团黑色物质挣扎了一会，艰难地化成人形。嘴中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叫声：“你……你不是普通的觉醒者，你是……术士？”
凌晚星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可没有那些术士大佬那么厉害，我只不过是觉醒者初级三班的一名普通学生而已。”
“那你！”
“哦，忘了说，我觉醒的职业是叫……哦对，叫死灵法师来着。所以，看在你没害人的份上，我就不给你灭了，下不为例啊。”
“诶好，辛苦同学您了。”
“诶呦喂，别介，我可当不起您这个字眼。”
……
次日清晨，凌晚星打着哈欠站在早餐摊前，身上穿的依旧是那件白色的羽绒服。
“叔，两个酸菜肉的包子，一份豆浆。”
“好嘞,”早餐大叔笑着快速装好了餐，“小星啊，昨晚又熬夜了？”
“嗯，可不嘛，前一阵听说工地那边有东西不安生，昨天特地过去瞄了一眼。”
“那还真是麻烦你嘞，这片地方比起之前刚开始出现觉醒者那时候可清静多了。”
“嗐，不是倡导乐于助人吗，我这三好青年可得好好践行啊。”
“别贫嘴了，一会迟到了可就不是三好青年了。”
“放心，早着呢。”
凌晚星抓起包子两口吃完，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拿起书包。
“叔，那我就先上学去了。明天见。”
“诶，等会。”早餐大叔指着街边。
“嗯？”凌晚星顺着早餐大叔的手指看去，发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摊子边上，车窗半开着，大片大片的白色雾气从车窗里冒出来散开。
车窗里，一位穿着件米黄色毛衣的少女偏过头，对着早餐大叔说道：“叔，一份油炸糕，一碗豆浆，谢谢。”
少女的声音很轻，带着不属于北方大地的温婉和清甜。这声音的主人，凌晚星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他的姐姐——凌念。
“哦，是小念呐。”早餐大叔热情地招呼着，快速地把食物打包好，交给凌晚星。
雾气大片大片地漫入，凌念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弟弟，上车吧，一会跟我走。”凌念似乎不太想对这个弟弟说太多话一样快速把车窗升了上去，隔绝了冷气的入侵。
凌晚星有些无奈地朝着早餐大叔耸了耸肩，“叔，那我就先走啦。”
“行，常来啊。”
早餐大叔目送着凌晚星上了车，笑着说道：“这姐俩啊，欢喜冤家呐。”
车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凌晚星刚刚坐进车里，凌念直接一头扎进凌晚星的怀里，舒服地眯起眼睛，像是只小猫一样蹭着凌晚星的肚子。
“弟弟~唔，好软，好暖和，老姐我想死你了~”
“姐，别这样啦，痒。”
“好啦……不闹你了。这次估计得劳烦老弟你跟着姐姐我走一趟了。”
“那我学校那边……”
“给你请过假了呐。”
“行吧。老师应该也习惯了。班里都默认没我这个人了。”
“诶呀？老弟你也敢抱怨姐姐我了？”
“哪里敢啊。”凌晚星连忙举起双手做求饶状。
“谅你也不敢。”凌念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次的目标是常白雪山，距离目的地很远，你先睡一会吧。”
“不先介绍介绍任务？”
“不着急这一会，昨晚你是不是又熬夜了？”
“这么明显吗？不至于吧……”
凌念摸了摸凌晚星的头，“工作量这么大，当初后悔跟我走了吗？”
凌晚星的脸色突然一红，把头扭到一边，“我睡觉了。”
凌念看着在一边蜷成一团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的凌晚星，宠溺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把暖气又向上调了一点，随后，发动汽车，向着高速路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