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花宴殿上认诸错,玉珩尺下现真身

作者:炸鸡要抛瓦 更新时间:2025/12/29 15:44:35 字数:3797

“今儿个天气可真好,正适合赏赏花,逗逗鸟儿~~”

一位俊俏公子正悠悠然溜达在谷中小道上。他身姿挺拔,身着金丝镶边的锦缎长袍,腰束嵌宝青玉带,足踏青云纹缎靴。一头红发发用青玉簪高束,衬得面色如玉,五官精致,竟比美人还要昳丽三分。手里悠哉提着一笼小黄鸟,嘴里漫不经心地吹着口哨。

任谁见了他,怕都要在心里赞一声:嗬!好一个风流俊俏的花花公子!

“小少爷,宗主有请!”

“柳姐?”

花宴看着踏笛飞来的青衣女子,身子微微一僵,旋即笑哈哈地迎了上去:

“哎呀,什么风把柳姐你给吹来了?”

不等对方回话,他便神色一凛,正色道:

“柳姐,这回可真不是我干的!祖母她准是冤枉好人了!”

“快别说了!人都给找上门了,不是您还能是谁?”

不对啊,我不过才刚在外头捡了只金翅鹊,失主这就找来了?还直接惊动了祖母?这鸟何时这么金贵了?

花宴心下狐疑,提溜起鸟笼与里面的金翅鹊大眼瞪小眼。那鹊儿也仰头瞅着他,一双绿豆眼对上他那双漂亮的金眸,相顾无言。

“哎哟我的小少爷,您还有空逗鸟呢!快随我去吧!”

柳护法说着,拉起他的手就要走。

“哎哎,柳姐你别急啊!人来了归人来,这鹊儿可不能落下啊!”

/

“哇,太奶奶你好厉害啊!”

“哈哈哈,那是当然!”

殿内,花想容正拍着小手,兴奋地看着花玉珩以灵力幻化出的鸟儿,在空中翻飞腾挪,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重祖孙俩围在一处,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我说宿主,你演起小孩子来,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

099的声音在花想容的脑海中响起。

“害,099,你选我当宿主前,难道没调查过我的背景信息吗?”

花想容捧起案上的一块糕点,一边小口啃着,一边笑眯眯地在心中回道:

“我上辈子可是学表演的,演个小孩子而已,这有什么难的?”

“再说了,有你帮我屏蔽外界对心神波动的探测,配上我的演技,别说太奶奶这位魔教谷主,就算是真正的仙人来了,怕是也看不透我的伪装。更何况,谁又会去怀疑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呢?”

099瞬间愣住,体内的数据流都因这番话为之一滞。

“不是,你有这水平,干嘛不去穿成女主身边的人啊?!这难道不比凭空变成什么女主和反派的女儿,要强得多吗??!”

“哎呀,我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吗?穿成她们俩的女儿,把她们撮合到一起,世界的危机不就好解决多了?”

“再说了,我又不是那种杀伐果断、性格谨慎,还能埋头苦修的主儿。你把我放女主身边,让我跟她一起成长,那肯定没戏。”

“不如把一切都交给别人,我只需要稍加干预就好啦!”

“不,我看你其实就是想磕 CP吧?”

099冷不丁地戳破道。

“咳咳!”

花想容猛地轻咳两声,连忙又端起一杯加了蜜的花茶,抿了一口。茶水清甜的滋味里,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醇厚韵味,顺着喉咙滑下,直透她的四肢百骸。

“嗯!该说不说,这修仙世界的点心和茶水,味道可真不错!”

“宿主你别转移话题啊!”

“哎呀 099!我都没怪你把我转生成女孩子的事呢,你怎么这么多话!”

花想容放下茶杯,佯装不耐地嗔道。

“那你倒是说说,我明明要求的是变成花宴和云雪裳的孩子,怎么到你这儿,就默认把我弄成个粉头发的小女孩了?我的性别都被你给变了!”

“宿主,您是九年义务教育没过关吗?”

099不甘心地回怼。

“怎么可能!我可是高考六百分的表演系天才!”

“那宿主你该清楚,女女生子,按基因来说,按理说只可能生得出女孩子才对的吧?”

“?等等……”

正啃着点心的花想容,小手猛地僵在半空。

“099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两个女孩子之间,真的能生出孩子来?!”

“那当然了。毕竟这本书是修仙世界,像修仙界、魔法界,还有发展到中后期的科技世界,同性生子都是普遍存在的,这个世界自然也不例外。”

099一本正经地科普着,却突然猛地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声音陡然拔高:

“等等,宿主,你该不会是连剧本里这部分内容都没看到,就催着我把你转生成女主和女反派的女儿了吧?!”

可此刻的花想容,哪里还听得进099的话。她捧着点心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仿佛定格,内心却早已是锣鼓喧天,炸开了一整片绚烂的烟花:

“哇哈哈哈哈!099我真是爱死你啦!这里简直就是百合的天堂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当099准备痛斥自家宿主时,离殿多时的柳长老恰好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手提鸟笼的红发男子。

“哟,祖母,这是谁家的娃娃?生得这般可爱。”

花宴刚进殿,一眼就瞧见了祖母怀里那个粉发小姑娘,不由好奇道。

“哼!你还有脸问?给老娘跪下!”

花玉珩见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股威压径直罩下。

?我不就是拾了只鸟,至于么?

花宴心里满是莫名其妙,可多年惹祸挨罚的经验让他不敢迟疑,当即把鸟笼往旁边一搁,“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哼,这还差不多。

见独孙跪得这般麻利,花玉珩心头的火气消了两分。可低头对上怀里花想容那双眨巴着、满是懵懂的大眼睛,那火苗便“噌”一下又窜了上来。

不对!差点又被这混小子糊弄过去!他哪次认错不是又快又乖,转头就忘?老娘今天才不会吃你这套!

我今天非得替小容容母女出了这口气不可!

“花宴,”她声音一沉,“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等等…...太奶奶叫他…...花宴?!”

听到这里,花想容的内心世界,却是瞬间天崩地裂。

“099!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太奶奶会管这个男人叫‘花宴’!我不是女反派的孩子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呃......这、这个......”099的数据流紊乱了一瞬,“不应该啊,我......我明明是严格按照操作手册执行的啊,理论上不可能出错......花宴怎么会是个男的呢?”

感知到宿主有些崩溃的情绪,099急忙安抚道:

“宿主冷静!我们先观望一下!毕竟......毕竟花宴在书里是中后期才登场的大反派,说不定......说不定眼前这位是在女扮男装呢?”

“啊啊啊啊——我再信你一次!要是他真的是个男的,099你可就死定了!”

先不论花想容和 099这边激烈的内心对话,跪在殿下的花宴听着自家祖母的话,感受着那半点未减的威压,不禁有些发愣:

不是吧,居然一点儿用都没有?祖母这次真气得这么厉害?

难道说……不是因为这只鸟儿……?

花宴又瞅了那金翅鹊一眼,当即秉承着“有错就要赶紧认”的经验,连忙高声道:

“祖母,我真的知道错了!”

“哦?你错哪儿了?”

花玉珩放下怀中的孩子,缓缓站起身,声音幽幽地问道。

“我错在不该捡这路边的鸟儿!谁知道它是哪家的灵宠!”

看着祖母愈发阴沉的脸色,花宴心里暗道一声“果然不止如此”,连忙接着认错:

“我还错在这个月不该偷采柳姐院里青玉柳的枝桠!”

“什么?!原来那枝桠是小少爷你采的?我还以为是孙长老的灵兽啃的呢!”

听着身旁柳护法的惊呼,感受着身上越发沉重的威压,花宴暗叹一声“不好”,顿时如竹筒倒豆子般继续交代:

“我错在前月偷了药房采买的千年参精!”

花玉珩的手,缓缓伸向了案上的戒尺。

“我错在大前月打了尸阴宗的圣女!”

花玉珩摩挲着戒尺,一步步从殿上走了下来。

“我、我错在大大前月,悄悄偷走了一罐您新炮制的琉璃花茶!”

“还真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能给我惹这么多祸事啊?”

花玉珩的一只手抚上了花宴的肩膀,脸上皮笑肉不笑。

“只可惜,还是不对。”

“这、这还能不对啊?”

花宴看着那把从小揍自己到大的戒尺,咽了口唾沫,声音哆哆嗦嗦地问道:

“那、那个,祖母,您在揍我之前,可否让我明白,我、我这回究竟是又惹了什么祸啊?”

“你还有脸问?!你看不到你的女儿吗?!”

一股无形的大力骤然袭来,花宴的身体瞬间不受控制,脸面朝地被横拎在半空中。与此同时,花玉珩手上的戒尺“啪!”地一声,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哇啊啊啊!女儿?什么女儿啊?!”

花宴只觉屁股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眼泪星子瞬间涌上了眼眶。

“还敢给老娘装蒜!那殿上的,不就是吗?!”

“啪!”又是一道重击。

花宴惨叫一声,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望向案后那个手捧瓜果、粉发粉裙的小女孩。

“不对啊祖母!我都没跟人结过道侣!哪儿来的女儿啊!”

“是嘛,那你自己用咱们谷里的血脉秘法试试看呢?”

花玉珩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在一旁阴恻恻地说道。

花宴一愣,随即立刻依言运转起血脉检测的法诀,朝着那殿上的小女孩探去——

——秘法反馈的结果明明白白告诉他,那就是他的女儿,千真万确。

“不可能啊!我还是个黄花大、大爷们呢!怎么可能会有女儿!”

“你问老娘?老娘问谁?!”

“啪!”伴着一声惨叫,又是一尺狠狠打在花宴的屁股上。

“容容,告诉这个负心汉,你娘叫什么名字!”

花玉珩气愤地抬起头,冲着殿上正啃着瓜果的花想容喊道。

“嗯!”

花想容见状,放下手中瓜果,用力点了点头。

“我娘名叫云雪裳!”

等等,云雪裳?!

听到这个名字,花宴连臀上的剧痛都瞬间忘了,猛地抬起头来。

“你说你娘是云雪裳那个女人?!”

而他这剧烈的反应,在手握戒尺的花玉珩眼中,无疑是对自己罪行的默认。

“啪!”

“臭小子,你还敢说你不认识她娘!”

“等等!祖母您听我解释!哎哟!”

“啪!”

“抛妻弃子,始乱终弃!这种事情你也干得出来!还听你解释,老娘今天要是听你一句鬼话,老娘就不姓花!”

“不是啊!祖母!事情不是这样的啊!哎哟!”

“啪!”

“还敢说不是!你一个大男人,不是你欺负了人家女子,难不成,还能是她欺负了你?!”

“对啊!就是这么回事儿!祖母您总算肯听我说话了——哎哟!”

“啪!”

“老娘还听你说话!那你怎么不说,你是一个女子,是容容她娘轻薄了你呢!”

“对啊!就是她当时欺负的我啊!”

“砰!”地一声闷响,一阵青烟骤然在花宴周身冒起。待到青烟散去,众人再看时,原地已不见那红发男子,只剩一个与他有九分相像的妙龄女子,裹在明显大了不止一号的锦袍里,哭得梨花带雨。

“是啊!就是她当年在合欢宗的阴阳台上,把我变成了这副模样!呜呜呜......明明......明明就是她欺负的我!”

花宴漂亮的金色眼眸已经哭成了红灯笼,鼻涕眼泪全糊在了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蛋上,端的是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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