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林枫降生于这个种族林立的世界。飞龙、人族、妖族、蛇族、精灵、矮人、兽人等族群共生共存,而处在世界中心的伊丹和珑库作为两大飞龙族聚居的核心国度,不仅是族群繁衍的沃土,更是位列世界前二的两大军事强国。
这片广袤的土地由七大飞龙族群分治。林枫的母亲林悦仪,本是平凡的女子,大学时与东方家的公子东方栎相识相恋,正当她怀着身孕,满心欢喜欲告知喜讯时,却等来他与顾家千金联姻的消息。心灰意冷,一纸家书,斩断过往纠葛,她带着腹中的希望,远走他乡。
离开南方的伤心地,林悦仪辗转来到西北裴家管辖的地域,投靠了挚友裴秀智。靠着裴家的人脉,她寻得一份安稳差事,可失恋的隐痛终究化作心疾,生下林枫后,身体更是每况愈下。但看着襁褓中软糯的婴孩,她便咬着牙撑着,只想等到孩子能独自站稳的那一天。
1990年2月,寒冬的余威未散,派城的狂风依旧呼啸。
年仅三岁的林枫牵着母亲的手,刚从市集买菜归来。“妈妈,你今天好点了吗?”小家伙仰着小脸,眼神里满是不安。林悦仪轻轻抚摸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如絮:“嗯,妈妈好多了,阿枫不用担心”
“那妈妈要快点好起来,阿枫想和妈妈一起去看海!”林枫晃着母亲的手,眼里闪烁着憧憬。林悦仪心头一软,却又忍不住担忧——若自己不在了,这温顺的孩子该如何自处?
“傻孩子,北方的海有什么好看的”
“那,去妈妈长大的地方看?”
“好呀,等阿枫长大了,妈妈陪你一起去好不好?”,林悦仪捏了捏林枫的脸蛋
“好!”,林枫蹦跳着,手中的棒棒糖还差点掉了下来
到了家门口,林悦仪推开房门:“阿枫先进去,妈妈调下温控。”
“不要!阿枫要帮妈妈提东西!”小家伙转身,吃力地提着一小袋蔬菜迈进屋里。
“真乖,待会儿奖励你吃糖。”
“嘻嘻,谢谢妈妈”
林悦仪调好温控进屋时,一阵温和的笑声迎面而来。“哎呀,小枫还是这么招人疼,要不要等寒岩哥哥来一起玩呀?”裴秀智正轻轻揉着林枫的小脸蛋,语气亲昵。
“秀智,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都没多买些菜。”林悦仪望着眼前矜贵依旧的挚友,满心讶异。“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自然是要给你个惊喜呀。”裴秀智笑得神秘,“你带着小枫独自支撑这么久太不容易,我今日约了位朋友,他知道你的情况,家境也不错,你猜猜是谁?”
“谁呀?”林悦仪面露难色,“我如今带着孩子,身体又不好,哪里还敢奢望下一段感情。”她深知裴秀智的好意,从高中至今,这位挚友始终不离不弃,即便有时忽略了她的感受,这份情谊也让她满心感激。“先别急着拒绝,见一面总归不是坏事。”裴秀智话音刚落,敲门声便响起。
“来了来了!”裴秀智快步开门,对着门外的身影笑道,“寒岩,和李叔叔相处得还好吗?”站在男人身旁的瘦小正太乖巧点头:“嗯,很好。”男人略显局促地问道:“秀智,悦仪她……在里面吗?”
“在呢,快进来吧,李树齐!”
当林悦仪看清来人,瞬间失了神:“树齐?怎么会是你?”李树齐红着眼眶,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悦仪,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我不嫌弃你,也愿意认阿枫,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裴秀智见状,连忙牵起两个孩子走进房间,将空间留给久别重逢的两人。
“可是树齐,当年的事我对不起你。”林悦仪眼眶泛红,“你看我现在,带着孩子,还有病,只会拖累你,我不想再耽误你了。”“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李树齐急忙握住她的手,“这是我的选择,我爱你,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等你,就给我一次照顾你的机会,好不好?”
林悦仪望着他真挚的眼眸,终究抹了抹眼泪:“若是这样能让你开心,便好吧,反正我也……”
“瞎说什么!”李树齐打断她,掌心的温度温暖而坚定,“我和东方栎不一样,我绝不会始乱终弃,这辈子,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林悦仪不再抗拒,将头埋进他的肩膀,感受着久违的安稳,泪水无声滑落。李树齐紧紧抱着她,眼眶也湿润了。
“看来你们谈妥啦?”裴秀智笑意盈盈地靠在门框上,“悦仪,我就说不会错的!”林悦仪松开李树齐,转身抱住裴秀智:“秀智,谢谢你,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呀。”裴秀智回抱住她,“看到你能幸福,我比谁都开心。”
“妈妈?我肚子饿饿,什么时候吃饭饭?”林枫揉着肚子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蛋糕屑。林悦仪又递过一块小蛋糕,笑着说:“阿枫先再吃点垫垫,来,认识一下,这是李叔叔,以后就是你的新爸爸啦。”
“爸爸好!”小家伙毫无抵触地喊道。李树齐心中一暖,欣慰地笑了:“小枫好,以后想要什么、想吃什么,都跟爸爸说。”林枫擦了擦嘴角,伸出小手:“那爸爸能抱我吗?”李树齐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高高举过头顶,屋里满是欢声笑语。
裴秀智看着这和睦的一幕,转头对儿子说:“寒岩,妈妈也抱抱你好不好?”
“家里都抱够啦,这里就不用了。”六岁的裴寒岩有些难为情地摇头。“这可由不得你!”裴秀智笑着将他抱起,“你呀,都六岁了还这么轻,可得多吃点。”放下儿子后,她拍了拍手:“光顾着说话,饭还没煮呢,赶紧动手吧!”“是啊,一起帮忙吧。”林悦仪招呼着两人进厨房。“妈妈,阿枫也要帮忙!”林枫踮着脚尖想跟进去,却被裴秀智轻轻推了出来:“小枫跟寒岩哥哥去玩,等着享受秀智阿姨的手艺就好啦。”裴寒岩走过来牵起林枫的手:“小枫,我们去玩机器人吧”
“嗯,寒岩哥~”
晚饭后,裴秀智带着裴寒岩回了裴家。林悦仪与李树齐低声交谈着,林枫凑过来问道:“爸爸,你今晚会在家里睡觉吗?”“爸爸明天才能搬过来,东西还在原来的家里呢。”李树齐摸了摸他的头。“那明天见!”“明天见,路上小心!”林悦仪叮嘱道。
李树齐走出房门时,天边正铺着满天金黄的辉光。年少时的心愿终得圆满,他曾以为这辈子都要与她错过。
无人知晓,他早已身患不孕不育,却从未对人提及。当年看着她与东方栎在一起,除了自卑,更多的是不甘——既然东方栎不懂珍惜,那他便用余生守护,再也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晚风渐柔,吹散了过往的阴霾,也将暖意送进了这座小小的庭院,照亮了往后的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