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
眼前的这个男人,要是稍稍有一点替他考虑的话,就一定会得寸进尺。
我麻利地将铁锅洗了个干净,再将里面装上水,放在燃气灶上,打开了火。
父亲往后退了几步,“又来?”
“什么叫又来?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我一边说道,一边从旁边的储物柜里拿出来两袋方便面,“咱们家这么穷,不省着点用的话下半个月就只能到处乞讨了。”
“我卡上还剩多少钱?”父亲问这话的同时像是被一记重拳打中了肚子,身体扭曲起来,而我每说一句话,父亲痛苦的扭曲就越进一分。
“两千多。”
“就…就…只剩这么点钱了吗?不过快到发薪水的时候了吧?”
“喝酒喝糊涂了吧?不是刚发了工资吗?”
老爹扶额露出很不堪的表情思考着,“啊,我想起来了,学杂费,还有这一出啊。”
“这不就对了。”
老爹走进客厅里,一头栽倒在了沙发上喃喃说道:“我出去一趟。”
“去哪?”
老爹折返回来,将两个空啤酒瓶装进纸箱子里,凑够了整箱空瓶子,然后蹲下去将纸箱抱起。“你要去小卖部退酒瓶?”
“是啊。”
“方便吗?”
“没问题的,都已经习惯了。”
在他快要出门的时候我嘱咐道:“不要再买酒回来了。”
“嗯,不会了。”说完这话,然后他就抱着啤酒瓶就一路“啊哈哈哈哈……”地出了门。
“‘啊哈哈哈?’……”
十分钟后,臭老爹提着一个塑料袋袋回来了,里面装着一小件易拉罐装的啤酒,这时我已经在洗碗了。
“我的面呢?”老爹好奇地问道。
“啊?面啊,你半天不回来,面都糊掉了,索性我就帮你吃了,不然多浪费啊,再说,你不是买了啤酒嘛?”
“呃……。”
我收拾好了厨房,然后往自己的卧室走去,这时父亲打开了一罐啤酒,咕噜咕噜地大喝了几口。
“不武,你下午……?”
“下午回学校。”
“哦。”老爹意外地回应道。
……
…………
睡过午觉之后,我漱了口,顺便将林叔给我的膏药撕下来贴在了胸前,然后拿着伪造的病历去了学校,此时离第一节课开始还有二十多分钟。
穿过同学们向我投来的好奇的视线,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班长和胖子还没来教室,教室里开始咋呼呼地说起话来,内容大都是我得罪了刘天星,下场会怎么怎么样,弄得我心烦意乱,趴在坏课桌上担心起来。
过了一会儿,教室突然安静了下来,我抬起头来时,听到班主任对我的招呼声:“罗不武,你出来一下。”
于是我又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走出了教室。
“你爸带你去医院了吗?他怎么说?”班主任问道。
“去了,我爸没说什么,他就是让我注意安全,再被同学欺负就跟您说。”我一边撒着谎,一边从兜里掏出病历单。
班主任接过病历单看了看,问道:“你胸口还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