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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2016.4.9 11:40 A.M. Monitor model】XX
“他们是什么人?”
“你想要的解释。”柘木不紧不慢地走到绮木的桌前,刚才被押送过来的两个人被紧紧地绑在另外两张椅子上,他们依旧戴着头套,两人的上半身瘫软在凳子上,没有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
柘木靠在一旁的墙边,拆开父亲交给他的信封,将里面的信件取了出来。
柘木将父亲的信大致上扫了一眼,然后面带微笑的将信纸重新叠好塞回到信封里。
“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太大的事情。”柘木提着沉甸甸的信封走到绮木的面前,“我说要给你一个解释,我肯定会给你,但是……我恐怕……”
“怎么了?”
“你相信因果轮回么?”
“绝对不信。”
“但是我相信,起码,今天我还是相信的。”柘木白桦将桌子上的子弹甩到桌子底下,然后将信封放置在桌子的正中央,“我也想做一点好事情。”
“做一个善人?”
“也许吧。”柘木白桦蹲下身子,将手臂伸进桌子的底部,摘下安放在桌子底下的**,他将**丢在地上,然后又站起身用力将其踩得粉碎,“但是,一旦脏了自己的手,无论怎么挽回,最后的结果都是徒劳的不是么?”
“是的,手一旦脏了,就洗不掉,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这句话没有什么错。”
“所以,你想要挽回什么?”
“有关你之前说的,对我的猜测——”柘木白桦走到两人的面前,将头套一把拽了下来,被绑在椅子上的两人正是泽川源净和松田平太,即将继承两大财团家业的长子,现在都被牢牢地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你……”
“基本正确,绮木。”柘木白桦转过头来咧嘴笑道,“我的确有在帮助雅鸢殿。”
柘木白桦走到墙角处,将上面的监视器用力地拽了下来,然后用随身的小刀将连接在镜头上的线缆隔断。
“哈……哈哈哈……果然么。”
“但是……你所说的,有些地方并不太准确。”柘木拿着监视器的镜头重新回到桌前,“岳云忠一郎的确做过这些事情,的确是我将这些事情曝光给媒体的……但是,只不过没有媒体上说的那么行为过激而已——而至于那些在媒体上披露岳云恶毒行为的人,的确是我找来的演员,她们一开始不过是乞丐,事情结束后也可以很容易的处理掉。”
“所以他们……”
“想办法把这件事情从根本上封杀掉,从一开始就要着手去准备。那些人再后来都打着逃避媒体的旗号离开了本国,也没有人再能找得到她们。”
“你杀了她们?”
“不是我,她们只是……自然凋亡。”柘木白桦从自己的衣兜内侧抽出一个密封的针管,然后又取出一个小的玻璃瓶,“在这个世纪,人数多土地又少,没有地方给这些没用的人准备。”
“你真是一个恶魔。”
“的确,”柘木白桦笑着将小玻璃瓶敲开一个口,“你知道么,当我拆下这间屋子里所有和外界联系的物件之后,也就是**和监视器,这间屋子就会变成一个所谓的‘暗箱’,就和我一直在做的一样,我一直都处在这样的一个暗箱之中,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但是别人却不知道我在干什么,这也是为什么我总是赢的缘故……”
“外表越光鲜的人,背后隐藏的龌蹉的事实也就越多……我总算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柘木清楚绮木再用这句话映射着雅鸢殿,对方认为雅鸢殿参与了自己筹划好的一切,认为雅鸢殿和自己一起谋划了整起事件,只是为了自己上位。
当然,柘木是要反驳的。
“她和这些事情没有任何的联系,这一切都是我一人操办,也许还有其他人的介入……但是,在雅鸢殿那边,她不过是迫于形势,顺水推舟罢了。”柘木白桦将针管的密封袋轻轻地撕开,“雅鸢殿一直是以为以大局为重的领导者,为了家族的利益,她可以做出任何的事情——而在王族内部丑闻频繁被曝光的情况下,她的使命感让她自觉的站出来,面对媒体的狂轰滥炸,但是她本身就十分的清白,媒体根本没有办法拿她做文章——这么一来……”
“在国民面前树立起她良好的形象……在众多的子嗣中拔得头筹。一切都只是为了这个?”
“但是这只是为了迈出雅鸢殿的第一步,我已经筹划了很长时间,所以……请你不要露出完全无法理解的表情,作为生活在一个弱肉强食社会上的你,想必体会到的此类的肮脏的东西不比我少吧,尤其是,你还在帝都高院就读……”
“雅鸢殿也被蒙在鼓里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让她成为新一世纪的王,然后把她当做傀儡么?你就想要这样么?”
“傀儡?你把我看的太厉害了——如果,当然仅仅是如果,雅鸢殿真的成为了王,我在这里的任务就已经结束了,剩下的事情我还没想好,但我绝对不会在王宫里停留,这算是某种……功成身就?”柘木偏起头来,将针头伸入小玻璃瓶中,吸取了一小部分液体,“你知道么,我在非人的训练中学到了很多——计谋、策略、杀人的方式,很多的东西。你知道么,人们总是想要求自己和他人变得更加完美,我不能自夸的说自己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完美的人……但是如果仅仅停留在‘恶’这个层面上,我想我的确是最完美的人……”
“我已经见识到了。”绮木露出一个临近崩溃的笑容,如果不是自己马上就会死亡,这种事情只会令人刻骨铭记,终身难忘。
“这种液体十分有趣,在注入人的身体中之后,他的身体机能就会受到一定的损害,但是不足以致死——他将会没有力气移动身体,只能瘫坐在某处任人宰割……”柘木走到泽川源净面前,将他的头用力的推向一旁,然后迅速而准确地将针头刺入对方脖子上特定的位置,“更要命的是,这种药物会让人的神经更加的敏感,即使一阵微风吹过,都会让他……”柘木的声音越发的低沉,本来挂在他脸上的笑容在某一刻消失不见,他轻轻地对着泽川的皮肤吹了一口气,泽川由于剧痛猛地睁开双眼,“……痛不欲生。”
“你为了让雅鸢殿上位,竟然将她的身体交给这种禽兽?”
“不,”柘木回过头来,“那是一个失误,我没有注意到王室中隐藏的另一个秘密,也就是你在之前所说的。王室的统治一直在依靠金钱维持,一旦没有了金钱,代表贵族的古老建筑就会在某时刻瞬间崩塌,而给他们带来无尽金钱的……就是这些垄断资本的大财阀,而为了得到他们的钱,**易就不可避免了——“世上所有的一切都与性相联系,除了性本身。(注:出自纸牌屋第一季)”雅鸢殿只不过是这样恶毒关系的新一位受害者罢了。”
“你感觉这很正常么?”绮木颤抖着身体笑出声来,“你像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当你知道雅鸢殿被……”
“我不喜欢流露自己的感情,绮木君,这样会使人看起来异常软弱,但是请相信我,我现在连把他们撕成碎片的心都有……”柘木露出一个十分的自然的笑容,“但是……复仇总是最后一项工作,在此之前,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柘木白桦走到桌前,再次将针头伸入玻璃瓶,“每加一针,药效也就越强,他对于细微反应的敏感程度也就会越来越大——而等到了痛觉完全饱和的状态,好戏才刚刚开场……绮木君,你可是在VIP的位置观赏着接下来的盛宴呢,我相信你在之后会非常感谢我的。”
“你要做什么?”
“我会杀了这两个人,”柘木耸了耸肩,将针头扎入松田平太的脖颈外侧,“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会亲手了结他们两个,我一向说话算话,但是介于我还要赶时间,所以我需要用最快速也最痛苦的方式解决掉他们,把我压在心里的情感充分表达出来……”
“之后呢?”
“按照计划,之后的话……”柘木走到桌前,将针管轻轻地平放在桌子上,“我一向说话算话,十五分钟之后,他们死。”柘木松开自己的腕表,然后从手腕上取下来,丢到桌子旁,“十五分钟看上去很短,但是对于他们来说,那将会是……非常,非常,漫长的时光。”
柘木从布袋里抽出一根针,然后走到眯着眼睛望向这边的浅川的面前。
“你……要干什么……”他发出脆弱而无力的声音,“你在做什么?你……给我打了什么?”
“一种,发作很快的东西。”柘木蹲下身子,将细针插进浅川右手背上骨缝连接处的神经丛之中。
“呜呜——啊……”浅川发出微弱的惨叫声,他也十分惊讶自己用尽全身力量发出的声音为什么会这么细微,他的右手就像被生生扭断一般的疼痛,眼泪止不住的从脸颊上滑落下来。“不……你要……你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柘木走回桌前再次抽出一根针,“我要的是你的生命,我对你所拥有的那些丝毫没有兴趣,而且事实是这样的,不管你乐不乐意给我,你的那些仅有的东西最终也会落到我的手里,你只不过是没有机会看到了。”
“啊——”浅川无力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可是剧烈的痛感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没有办法去思考自己该如何摆脱,他的意识只能随着如波浪般一阵又一阵的疼痛逐渐飘向远方,他的眼睛充血肿胀,让人觉得在下一秒就会从眼眶中爆裂开来……
柘木没有时间去观察浅川的表情,他只是机械地完成着自己一连串的动作。
浅川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仅仅是柘木走来带过的一阵清风都能猛烈地刺激他敏感而脆弱的神经。
松田平太瞪大了眼睛看着同自己一样绑在椅子上的人,看到因为痛苦而扭曲起来的五官,看到他因为受到折磨而不停颤动脑袋。听到他微弱的呼救声。
松田心生恐惧,此时占据他内心的是一种最原始的恐惧,是对人类心中最深处“恶”的屈服——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在这样念想的支配下,他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发生的一切,在隐约间,他听到了水声。
自己身下的名贵服装已经被尿液完全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