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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14:00 P.M. Monitor model】XX
“不管你想不想相信,战争已经开始了。”终于,桐生寺律吉拉高了声调,以此来叫停柘木白桦往房间外面走的步伐。“我们的对手有九个头,砍下一个之后又会有新的长出来,这是一场史诗级的斗争,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把它们全砍下来之后连着他们的尸体烧成灰烬——”
“这是你的战争,不是我的。”但是柘木并没有停下脚步。
但是这也在桐生寺律吉的料想之中,他静静的开口,嘴巴一张一合,说出了一串奇妙的字符,让柘木白桦站定了身子。“这不只是我的,不管你想不想相信,你就像是长在我身上的寄生虫,假设我死了,你也活不长了——更重要的是,你身边的人也会跟着一起遭殃……比如说,圆场会在我死后……”
柘木从袖口里抽出从台子上偷偷拿起来的水笔,一个箭步冲到桐生寺律吉的身边,将笔头插进他的脖子,但是伤口很浅,并没有伤及要害,只不过是被划断的毛细血管往外淌出了少量的鲜血而已。这一击并不至死。
桐生寺律吉用左手捂住自己往外流血的伤口,“怎么了?不下手了么?”
“不要把我的事跟其他人联系在一起。”
“这不是我的问题,毕竟你们之前都是圆场的人,搞不好都会受到牵连。”桐生露出一副阴谋得逞的淡淡的微笑,他料想柘木也不会杀掉自己,只不过是想要泄愤罢了。
“你知道我在这里的唯一原因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放轻松……”桐生拽起被甩在桌角上的《隐形人》,然后将它撕成两半,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了,“如果你还能听进去我的话的话,什么都不会发生。你必须明白,既然时代已经改变,我们也没有必要墨守成规了。”
“你想帮我?”
“是你帮我,柘木,我尊重你的选择,有关平井安娜的事情,我可以伸出援手,天——我甚至可以帮你做任何事情,我还可以把冯京还给你……”桐生寺律吉咬了咬牙,“我只需要你一句承诺,‘帮助我达成我乐见的目标’。”
柘木白桦稍微有些动摇,他瞥了一眼垃圾桶里的小说,保持着沉默。
“我想这项决定并不是那么难做,你现在只有两种选择,杀了我,即便你能逃离这个大厦,也不会跑的太远,而且你的朋友们都会跟着你陷入不幸——又或是,帮助我,我们一起造就辉煌,对于我来说,这是重获新生的机会,我肯定不会放过的……”
柘木将中性笔的尖端从桐生的脖子里拔了出来,然后丢到了一旁的地毯上。深色的地板上蹭上了鲜红的血迹。桐生脖子上的伤口又淌出了不少血,他侧起身抽了几张纸捂在伤口上。然后露出了微笑。
“很好,我很幸运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我不是为你工作,我只不过是帮手,请铭记这一点。”
“哼……”桐生耸了耸肩,“那我们就开始工作吧——你现在正面临的,是来自‘九号秘社’的间接威胁,因为你搅黄了他们的计划。”
“不管这个九号秘社是什么东西……你认为是他们雇佣药剂师杀了平井尊?”
“我没有这个想法,不过,平井尊的事情和这些家伙脱不了干系。”桐生回答,“如果你那么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话,我倒不是不能告诉你——但前提是,你先把我的医师叫进来,弄得满手是自己的血的滋味可不好受……”
柘木白桦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一秒钟之后,他就转过身去,到隔壁的办公室去找平井尊的御用医师桥田桔梗了。无论怎么讨厌桐生寺律吉,柘木都不能让这个家伙白白死去。
“我想我们会很合拍的,就像以前那样。”
对着柘木的背影,桐生寺律吉面带笑容的说道。
○ ○ ○
“我需要在这里呆上多久?”平井安娜坐在沙发上,抬起头向五十岚询问道。
五十岚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但是……到底我还要带多长时间呢?”
“你已经问了至少十五次这个问题了,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你需要在这里待到你足够安全的时候,明白了?”五十岚摆出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他咂了咂嘴,“你难道失忆了?现在你一路头就会被警方抓住,如果你想要这个结果的话,我倒是不反对你现在就开门走到大街上……”
“但是,明明不是我杀的……”
“有什么区别么?”五十岚将身后的木椅扯到平井安娜附近,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你必须明白,无论你杀人与否——当然我坚信你没有做出这种事情,但是事实上,你现在已经被当作杀人犯追查了,所以,你最好在心里做好‘自己就是杀人犯’的准备,如果你真的被抓,恐怕就没有任何留给你忏悔的时机了。”
“我不懂,为什么有这样的事……”
“可能是你父亲做了什么对别人不利的事情吧,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看样子,这件事情给你们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听完这些话,平井安娜选择了沉默。
五十岚斜靠在椅背上,努了努嘴,“不过,你还有机会,毕竟我们可以帮到你。”
“——你们是什么人?”
“该怎么说呢……”五十岚就像遇到棘手的难题一般挠了挠脑袋。
“——热心的公民。”坐在办公桌前修复漏洞的夏目玄插了进来。
“——闭嘴啊,你这家伙!那时候的监控录像修好了没有啊!”
“当然是没有,这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事情,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那就给我专心致志的投入进去啊!”
“——不许对我哥哥那么无礼!”
“该死的!好了请安静一下好么——你们两个忙你们的!”五十岚从椅子上跳起来,抱着头大叫到,“不要在我忙的时候打扰我好么!这很关键!”
“OK。”夏目玄噘着嘴,乖乖地把头转了回去。
五十岚看到兄妹两个终于安静下来了之后放下双手,
“好的,但是正如那家伙所说的,我们可能真的只是热心的公民,看到你陷入了一点麻烦,所以……打算伸出援手。”五十岚说这句话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柘木不会做出这等傻事的,帮助平井安娜一定可以让柘木得到什么东西,所以后者才会心甘情愿的伸出援手。
“你们要怎么帮我?”
“现在还没有结论,不过需要等到风波稍微平息一些吧——现在无论做什么都很困难……”
一声从院落里传出来的汽车的鸣笛声打断了五十岚的话,他走到落地窗的旁边,将窗帘掀开一个小缝,从这个小缝里窥探的外面的情景。那是细川真央的车,之间木槿绘里奈和折原奏先后从车里走下来,然后向四周张望起来。细川在停好车之后也从车上走了下来,对着迷糊的二人做了一个这边走的手势。
五十岚移开手,让窗帘从形变中恢复原状,接着对着身后的众人说,“看样子,帮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