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试着去理解他人的过失,并为之后除掉他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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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
“嗒、嗒、嗒——”
手杖敲击地面的闷响传进了古川学的耳朵。他对这古怪声音的主人再熟悉不过了,但是古川学不记得他和这个声音的主人有过什么约定,更不记得自己曾经告诉过这个声音的主人自己的藏身所……难道是凭借一己之力找到这里的么?想到这里,古川学暗自笑了出来。所谓的虎父无犬子,也许是真的——不,这种情况来看,应该是“虎父无犬女”才对吧。
“呯——”
房间的门被手杖硬生生地捅开,古川学反射性地将手枪握在手里,从密室里走出来,迎接那位“灾难”的到来。
“——哦呀呀!这不是越水哲的女儿么,稀客啊,不过我不记得我又告诉你我的安全屋在哪儿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古川学装出一副才发现她而很惊讶的样子。
“连防盗锁都没有?我还以为要花点时间才能打开这个破门。”越水赋十分不满地咂了咂嘴,“与此同时我建议把你的手枪放下来,我不是来杀你的。”
“哈哈哈。”古川学笑了出来,“拄着手杖的可不是我,就凭这个你也想杀了我?”
“……”越水赋抽出一把袖珍手枪,握在手里,“我才 他 妈 不在乎你怎么说。”她的声音十分沉着而冷静,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告诉古川学大事不好。古川学收回了刚才戏谑的语气,因为他看得出来,越水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接近折原奏,而且重复了很多次——看样子你一点都没听进去!”
“别发火嘛~我跟你说过……”古川学耸了耸肩,“柘木白桦是我唯一的目的,剩下的人,我都不在乎……”
“我知道巴黎发生了什么事,你也想杀了我么?”
“如果你知道一切,你就应该明白巴黎事件并不是重点而只是一个切入点,我们要调查的事情是个非常庞大的局,而且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有能力能解开……”古川学坐到办公椅上,随性地翘起二郎腿,“我知道越水哲给你留下了很多资料,但是我敢肯定,那不是全部,圆场的水可比你想象的深多了,基本一眼望不到底,失足跌下去的人,不是被淹死,就是被里面的鲨鱼撕碎吃掉……而且最重要的是,唯一有可能见证一切的你的父亲也已经被你亲手杀掉了——还是我收的尸。”
在越水赋的双亲在家里的房间断气之后,正是那名叫“降谷凉月”的收尾人帮助越水赋清理掉了她双亲的尸体。
而这位“降谷凉月”,现在就站在越水赋的面前。
没错。
“降谷凉月”正是古川学本人,那个假名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把戏。
“不知道柘木白桦相信了‘降谷凉月’的存在了么?”
“我认为他相信了。”越水赋回答。
不久之前,柘木白桦带着折原奏闯进了越水的家。从那个时候,越水就和古川设下了针对柘木白桦的一个局。但是从目前看来,距离收网还需要时间,古川想要把柘木白桦等人一网打尽,这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准备。
“哈哈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柘木白桦可是个十足的骗子,一个杰出的犯罪者……他对你所表现出来的,很有可能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假象……当然,你也在欺骗他,我想这应该能扯平——前提是他能识破‘降谷凉月’的真实身份……”古川学微微一笑。
“——废话少说吧。你为什么去接近折原奏?我敢肯定不是为了和他交朋友。”越水赋很不高兴,应该说是异常的愤怒,她和古川学之间的交易并不包括折原奏,她特意警告过古川学离折原奏远一点,但是很显然,古川学并没有在意她的警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给我的情报不足以支撑我找到他。但是折原奏……和柘木白桦的关系不一般……”
“你知道他在为桐生寺律吉工作,这都找不到么?你们军警是干什么吃的?”越水赋咂咂嘴,“难道我要告诉你他的准确经纬度么?”
“——不不不,我要的不止这些,我想知道所有你知道的事情,有关柘木白桦的事情,我不知道他在巴黎还发生过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从巴黎回来之后又隐瞒了些什么,这也是我需要你调查到的——”
“你现在可指挥不了我。”越水赋,“我的双亲已经死了,你可以对外说是我杀的,你甚至可以把他们两个的尸体公布于众。我
他 妈 的一点都不在乎,因为现在我有能力把你和你知道的一切抹除干净……”
“你是说靠柘木白桦?呵,你觉得等他知道了你一直在他的背后泄露信息,他会怎么对你——还有你的男朋友?”古川学清楚的知道越水赋死穴,只要能掐住折原奏,即便越水赋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柘木白桦可不会容忍背叛,从前有个美丽的女孩儿,和柘木有过一段关系,但是和柘木一起待了不久,花容不在了……你觉得他会放过你?”
“折原奏不是我的男朋友,而且他和我们两个的交易没有任何关系。”
“你能指望柘木白桦相信你的话么?别傻了,他可是连朋友都会杀的家伙。”古川学咂咂嘴,回想起柘木白桦的往事,那可真是惨不忍睹,随便扯出来一件恐怕都会吓到面前的小姑娘。不过这种事情往往涉及到了机密,无论对方是否知道,古川学也不会随便乱说的。
“我也不相信你的话。”
“因为你别无选择,想要弄清楚折原奏身上的真相,你靠不得别人,你只能靠我不是么?你父亲不知道相关的事情,更何况他已经死了,现在活下来的,而且有可能帮你找到真相并且乐意帮你的,只有我……”古川学收起刚才的笑容,脸色变得十分渗人,“这就是我的筹码,你的筹码呢?”
“现在可不止我一个人在和魔鬼跳舞——如果军警抛弃你了,你又会是什么下场?”越水赋轻描淡写的说道,“圆场的人会把你塞进粉碎机里,我确信到时候你连渣都不会剩。落得这种下场真是可怜……”
通过父亲越水哲留下来的文件,越水赋得到了很多有关圆场的情报。圆场做过很多事情,有些事情可以让他们的领头人得到最高荣誉的奖赏,也有些可以把管理者送上电刑椅……越水赋知道近些年来很多未结失踪案的原因,这之中的过程令人不寒而栗。
“我想我还是能剩点渣的……不过目前,军警还需要我,他们是不会停止保护我的,只要我在军警工作一天,我就能多活一天。”古川学站起身,“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但我不仅会确保你死,还会确保你下地狱。”越水赋的眼睛里没有同情和怜悯,“只要你再接近一次折原奏。”
“你就不怕,我把你和折原奏一起拉下水?”
“我既然会废了这么大功夫来这个破地方找你,你感觉我什么都没有?”越水赋嘲讽般地一笑,“无论如何,这是我的最后一次警告,如果再让他见到你……我会确保所有人都不会再见到你,明白了么?”
古川学尴尬的笑了笑,“好吧,我不在乎折原奏,但是,你必须帮我处理到柘木白桦。”
“当然。”
“还有他的队员。”
“是的,正如我们事先约定好的那样。”越水赋点了点头,“还有折原奏的过去,我不管你用什么该死的方法,找到真相,然后告诉我,我受够了每天告诉你这个告诉你那个但什么都得不到了。”越水赋收起自己的袖珍手枪,“别忘了,圆场有无数个人排着队准备让你永远闭嘴。”
古川学微微一笑,会意般地点了点头,“彼此彼此。”
越水赋狠狠地白了古川学一眼,正准备抽身离开,突然就像想起什么事情一般回过头来。
“还有什么事情要警告我么,瘸腿美女?”
“——那扇门后面,就是你从圆场带出来的资料?”
古川学耸耸肩,“或许吧。”
“我能看看么?都是些什么?”
“如果你说的资料真的存在的话……也许是一些罪犯的记录吧,像桐生寺律吉这种的重量级罪犯的档案。”
“有我的名字么?”越水赋问道。
“什么?”
“那些档案,有我的一席之地么?”越水赋又问了一遍。
古川学没有搞懂女孩儿的意思,然后摇了摇头。
越水赋点了点头,拄着手杖转头离开。
“会有我的。”
“——还有,你的笑话糟透了。”
她冷冰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