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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柘木白桦前脚刚踏入机场,就接到了细川真央的联络。细川真央在电话里的语气很是着急,他告诉柘木凪见多多良遭遇了袭击,现在依旧没有脱离危险。秀川先生带来的医疗队正在对他进行急救。
柘木听完细川的汇报,险些晕眩过去。他紧紧地抓着台阶的扶手,才勉强支撑住身体。结城还没有消息,凪见又......
但现在没有时间思考没用的了——他得马上赶过去。
要叫上小队的其他人么?
.......
不……
柘木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们。
凪见多多良现在的情况很严重,起码细川真央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
如果凪见没有撑下去……
柘木没有再往下想,他径直前往列车站,登上了前往横滨三岛的列车……
XXX
【两年前】
二〇一七年九月十六日
代号:藍の青
地点:横滨岛 帝都 圆场总部
不久之前突然被上面要求带薪休假的古川学有突然提前一个星期被上级召回到本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古川学不清楚,不过他确定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自从在接受上级命令,指示柘木白桦的小队处理掉“小森”之后,圆场的内部就发生了巨变,身边的同事一个接一个的失踪,更有出外勤的小队再也没有回来。古川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但是他什么也没说过,因为在这一特殊时期,任何一句废话都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大部分被派出去的外勤特工可要比待在圆场内安全多了。
古川学很乐意在这个时期披上带薪休假的命令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能躲一时是一时。但是假还没休完,古川学又被召了回来。
古川考虑过应该不应该回来,是不是要用一个理由搪塞过去。待清楚情况之后再回本部。
但是相关人员带给他的辞令是“不得有误”。
无论如何,古川学都和美好和谐的假期生活说再见了。
他站在安检口,脑袋里闪过无数疯狂的想法。
正常人都会感到害怕。
一旦进去,就有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该死的。”
古川学不再犹豫了,即便有可能面对死亡,古川也决定继续前进。
走到帝都高院的物流大厅,左手边第二扇门后,便是前往圆场本部的通道。
学校内部需要的物品,以及学生从各地寄来的快件都是从这里进行统一分配和发送,这里是连接帝都学校和外界的最重要的地点。而且,在这里来来往往,几乎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更何况,也不会有人会相信,一个巨大情报机构的本部,就隐藏在帝都学校的地下。
按照规定敲了三下门,里面的人通过门口的摄像头检查古川学的身份,通过后,第一道电子门被打开。接着还有第二道第三道,只有所有检查全部完毕之后,古川学才能获得“下行”的权力。
走到下行电梯的门口,古川学对着看守室里的人打了声招呼。
“多田先生,我回来了。”
多田先生本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平时都守在电梯间旁边的看守室。老者自圆场成立以来就在这里工作,和圆场里的很多员工都很熟悉,也知道圆场内部的很多趣闻,因此,经常有人刻意跑上来在看守室里找他聊天,尤其是初来乍到的年轻人,总是会在这位守门人口中得知很多重要的事情。
古川学也是那些年轻人中的一员。
拜老人当初的教诲,古川学安然无恙的活到了现在。
然而,当看守室里的人凑到窗前,古川学才发现多田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那个男人看到古川学,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古川学心里咯噔一下。
他心里明白多田先生发生了什么。
对于一个为圆场守了这么多年门的老人。
这样的结局是不公平的。
但是他没有吱声,电梯门打开,他无言地走了进去。
接着,电梯坠入了地狱……
XXX
古川学恭敬地站在原先上级的办公室桌前。
而这间办公室早就变了一副模样。
之前的上级也已经不知所踪。
在来的路上,整个圆场都充斥着陌生的面孔,古川学心乱如麻,但依然强忍着不安的心情,好让这份不安不至于浮现在自己的脸上。圆场内部的墙壁重新粉刷过,但是细心的古川学还是在进门的角落里发现了被氧化的黑色血迹。
能解释一切的答案只有一个。
古川学心里清楚,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说。
正在古川学思考间,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进了办公室。
“古川学先生,你的现任长官不会露面,所以今后有什么指示都会由我替他传达。”已经谢顶的男人坐到了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从抽屉里抽出一个奇怪的盒子,将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无线耳机戴在耳朵上。打开装置上面的开关,他清了清嗓子。
“咳咳,他已经到了。”
与此同时看向古川学,“那么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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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一七年九月十六日
代号:藍の青
地点:フランス パリ
柘木白桦和靛蓝在巴黎市区闲逛起来。最后逛累了找了一家西餐店歇脚。
“我想我们现在做的应该是圆场那边明令禁止的……”靛蓝坐在柘木白桦面前的桌子上,表情十分的僵硬,她压根没想到柘木是真的想在巴黎街头散步,也没想到柘木真的想要在巴黎市区找一家饭店吃饭。
“你怕了?”
“没有。”靛蓝的坐姿显得很不自然,她似乎不太喜欢这个环境。但是,实际上,她介意的是其他事情。比如说,面前的这个男人。
“早说啊,没在外面吃过饭?”
“……作为一个经常独自行动的人来说,我一般和高能量压缩食品打交道。这种环境……我不喜欢。”随口编出谎言对于靛蓝来说易如反掌,但是她也发现自己在逃避着什么。
“当然了,我们大概也一样。但是,这不是约会,所以你还是坐稳点吧。”
听柘木这么说,靛蓝深呼一口气,稍微冷静了一些。
圆场后勤部自己制作的压缩食品是圆场出外勤的特工必备的食物,虽然看样子很小,被精致的包装成巧克力的模样,但是却压缩着很大的能量,一小块儿便足够供给外勤人员一天的卡路里消耗。虽然味道一如既往的差劲,但是确实外勤人员最可靠的伙伴。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这里可是……”坐在角落里的两个人完全融入进了西餐厅,从外表举止来看,他们和其他普通人一样,而其他普通人也会以为他们只不过是居住在本地或者是来旅游的亚洲游客而已。他们又怎么会想到这两个人便是迫使全城戒严搜查的特工呢?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说,我们随身带着证件,只不过是来旅游的人而已……”柘木白桦微微的一笑,“你,看样子很奇怪,当初的气势呢?”
靛蓝叹了口气。
“我们在做什么?”
“吃饭。”
“我的意思是,我们在做什么?”
“我说了啊,吃饭。”
“我以为你是有重要的事情才肯把我带出来的。”
“填饱肚子难道不重要么?”
两人一边等待上菜,一边聊着天。
“吃完之后,我们该做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我们现在回不去了。”柘木白桦露出一个十分无奈的表情。
“你说什么?”
“日本,我们回不去了,任务执行成这幅样子,圆场那边肯定已经收到风声了。要我说这之后圆场只有两种解决方案,要么是圆场派人来处理掉我们,把整件事情掩盖成当地不明组织的恐怖袭击;要么是圆场把我们叫回去动手,把整件事情掩盖成当地不明组织的恐怖袭击。”
靛蓝莞尔一笑,“听你怎么说,咱们死定了?”
“也不尽然。”柘木顿了一下,“我们在巴黎所做的事情,如果真如波塞冬所说,在我们交出东西之前,我们还是能活命的。如果我是上面的人,我会派一个‘柘木白桦’最信任的人来交涉。”
靛蓝皱了皱眉头,“交涉?”
“这一切都是假设,圆场的高层不会冒险让我们把硬盘送回去,因为这里面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对那些人来说很敏感。他们更希望这种东西握在他们自己的手里……”
“你不会真信了那个女人的话了吧?”靛蓝的表情表示了她还是感觉波塞冬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她不敢相信柘木白桦竟然这么简单就相信了那个女人的说辞。“纯属无稽之谈。”
“我今天见到的奇怪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无论如何,我们都只是任人宰割的道具而已,要想活命,必须长个心眼。”柘木白桦一直感觉十分不安,从被眼前的女人袭击开始到现在,这种不安的感觉就没有消退过。从数次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柘木白桦不肯忽视掉这一点不安的感觉,一定有什么超乎想象的事情正在发生。
靛蓝的表情变得很微妙,她没有什么想要说的,而且波塞冬已死,无论生前说过什么,都已经没有办法再从她那里得到印证了。
“先吃饱肚子吧,之后的事情还有时间商量……”柘木眉头紧锁,靛蓝自然也是看在眼里。
“吃完饭去酒店吧。”靛蓝冷不丁的说道。
“去酒店?”柘木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番靛蓝,“在安全屋里也能做。”
“不想回去了。”靛蓝耸耸肩,“换个地方吧。反正你也没有什么可以忌惮的事情了吧?”
“我无所谓。”柘木点点头,表示同意。“那就去酒店吧……”他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