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杜丁不想让欧兰雅跟自己去见老铁,想让她早点回家。可是欧兰雅又是恳求又是撒娇,杜丁没辙,只好答应了。
四人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来到一座大厦前。这座大厦虽然看着高大,但却没什么人出入,显得空旷而冷清。
四人走进大门,进入了升降机。香奈儿同时按下关门、报警键和10楼的按键。升降机关上了门,然后开始下行。
楼层按键最多只有负三层,然而门上的计数器在到了负三层后却继续变化,负四,负五,负六……最后,到达了负十层。
升降机的门打开后,四人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欧兰雅惊讶万分。
这里是一处广阔的场所,被落地玻璃分隔成许多房间。房间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仪器,充满了科幻感。一些身穿白色长袍的科研人员在工作,有些抱着资料在行走,有些坐在仪器前记录着什么。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一栋看起来像是办公楼的大厦,地下深处竟然有着这样的地方。
香奈儿领着众人往前走。穿过几个房间后,他们来到一个更大的房间前。这个房间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圆柱状玻璃缸,与天花连在一起。一名背负巨大羽翼的天使被绳索密密麻麻地捆绑着,倒吊在里面。老铁坐在玻璃缸前的椅子上,一边吃着妙脆角,一边玩着手机。
“老铁!你坑我是吧?”杜丁走到老铁跟前,居高临下盯着她。
“哪有。”老铁装傻,“只是拉斐尔投诚了,让她能融入人类社会,我安排她进了学校而已。比起其他学校,送进你所在的学校,不是更安全嘛。”
“我可不想留个定时炸弹在兰雅身边。”杜丁不满,“我说过了,女儿是我的底线。”
“我这么安排,正是为了你女儿。”老铁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认真地抬头看向他,“她已经‘觉醒’了,不找个对天使力量了解的人指导,要是‘暴走’了,可怎么办?”
杜丁愣了愣,本来有些逼人的眼神慢慢软化下来。最后,他叹了口气:
“好,拉斐尔可以进校。但是,一旦发现她有什么异常举动,我立刻将其人道毁灭。”
老铁笑了,随即点点头:
“如果她有什么危害人类社会的举动,随便你处置。”
“放心吧,撒旦大人,我的身和心都是你的,如果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你要怎么惩罚我,我都毫无怨言哟。”拉斐尔用手捂着嘴,眼里亮晶晶。
“拉斐尔!你这天堂的叛徒!万恶的堕天使!竟然投靠了撒旦!主的荣耀都被你丢到哪里去了!”
这时,玻璃缸里的米迦勒睁开眼睛,大声呵斥。她咬牙切齿地挣扎,可是无论怎么扑腾,最多也只能抖落下几根白羽,根本挣脱不了。
“米迦勒啊,我的同胞啊,和我一起拜入伟大的撒旦大人的门下,开始在人间的全新生活吧!”拉斐尔走到玻璃缸前,一脸虔诚和蔼地劝说,“跟着上帝,我们只能万年如一日地生活在那除了光就什么都没有的天堂里,天天唱着换汤不换药的颂歌。但是留在人间的话,我们能体会到红尘繁华,活得潇潇洒洒。人间有太多有趣的东西等着我们去发现,去享受。只要皈依了撒旦大人,你就能像我一样,享受到这一切了哦。”
“闭嘴!无耻的堕天使!我以为你会说出什么道理,结果却在这里像狗一样乱叫!”米迦勒愤怒地叫道,“我是上帝最忠诚的仆人,是最高贵的天使长,绝不会被人间的花样迷惑,自甘堕落!”
“呵呵呵呵,是吗?”
拉斐尔一边和蔼地笑着,一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包装好的菠萝包。
“这是什么?”米迦勒皱起眉头。
“这是一种叫菠萝包的人间食品,非常,非常的美味哦。”
拉斐尔打开包装,拿出菠萝包,笑着在米迦勒面前晃了晃。
“天使只需要摄入纯能量,根本不需要进食!”米迦勒冷哼一声。
“呵呵,理论上是这样。”拉斐尔和蔼可亲地笑着说道,“不过呢,纯能量的身体不适合在人间存在,所以需要利用这个世界的物质造出一具躯体,我们再附身。既然有了身体,也就有了各种感觉。那么,不利用这些感觉好好地享受,不是太浪费了吗?”
她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地,舔了菠萝包一下。
“比如说,味~觉~”
接着,她张开嘴,轻轻地,咬了一口。
酥皮裂开,发出轻响,柔软的面包被撕开,露出雪白的柔软部分。拉斐尔用贝齿轻轻扯下一小块,用舌头灵巧地将其卷入口中,然后细嚼慢咽,将其缓缓地吞了下去。
接着,她捧起脸,满面红光地呻吟起来:
“啊,好吃,实在太好吃了!天堂里根本没有这么美味的食物,我感觉身体快要融化了。呜呜,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看着她一脸享受地扭来扭去,其他人互相看了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你这什么反应!”米迦勒被拉斐尔那夸张的演技吓了一跳,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怎么样?你想试一下吗?你一定想试一下吧?”
拉斐尔再次舔了一下菠萝包,然后打了个冷颤,一脸舒爽。
“唔哦……来,和我一起投进撒旦大人的怀抱里,你也能享受到这样让人欲罢不能的美味。来吧,米迦勒,让我们一起堕落,来侍奉伟大的撒旦大人吧~”
米迦勒看着拉斐尔那无比享受的兴奋表情,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猛地盯住杜丁,大声呵斥:
“撒旦!你竟然让拉斐尔堕落到这种地步!该死的恶魔,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她堕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杜丁哭笑不得。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老铁放下那袋妙脆角,呷了一口黑咖啡,接着咂了咂舌头。
“这个天使拉斐尔,要暂时住在你们家了,老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