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若还没有心情与他分享冲锋的喜悦。
隐瞒性别的少年将义弟狠狠推在梳妆台前的木椅上，然后亲自为他倒了杯茶，便熄灭了房间内的的五处灯火，径自坐在房间中央的木桌旁。
“说吧。”
“堂堂贵妃，居然只用凉茶招呼弟弟，我好歹算是国舅吧。”
若海狠狠瞪了一眼嘻嘻哈哈的少年。
林平还不是很熟悉黑暗，但他熟悉曾经的少主、现在的义兄，而他那个招牌的瞪人动作当然也在熟悉不过了。
少年又轻笑了两声，便开始说若海最关心的事情。
“陛下并没有实质性的惩治林家，只是派遣了影侍卫密切监视父亲和我，今天能够来看你也是趁着影侍卫交换班时偷偷溜来的。”
“父亲打算怎么办？”
“义父估计皇帝定会猜到你便是林若海，便向影侍卫故意透露你是来找自己的生辰玉以延长寿命。”
“生辰玉？那真是我要找的东西么？”
林平叹了一口气，明明是很聪明理智的人儿，这一次却连要找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便冒冒失失来到这里。“义父没有明说，我想他也不很清楚。”想了想又问：“还没有线索么，那首诗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若海站起来，慢慢走到窗前，吟道“花非花，胜过漫天絮。晚熄灯，坐赏天上河。比翼鸟，谁妒三世缘？彼岸愁，把酒为谁欢？第一句应是指雪，第二句指的是星河，三四应是一段被拆散的凄美爱情。但是卜筮说将这些连在一起便是我是我魂之所原，生之所由，而连接着一切的锁链，便在这深深宫中。但其实我也不关心这些原阿由阿的。”
“但义父偏偏说你的‘原由’关乎天地百姓，竟连如今的天灾人祸也归结在你的逃避之上，而你竟然傻乎乎信了，还要嫁进宫中找寻那条锁链。”已经适应黑暗的林平用写满“傻”字的目光看着床边的若海。
“我并非突来的兴致，只是告诉我，我不得不进皇宫的不仅那卜筮者。”
还有师傅。
或者，还有自己。
若海记得自幼心中便有的空虚之感是怎样在这一路被填满，他几乎并不需要指南针或地图，灵魂仿佛便会为他指明宫城所在，之所以会答应父亲也是想要了解那种只要靠近便可以填满心中空虚的究竟是什么。
但是，隐隐约约的答案让他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