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魔王的宫殿吗……
生前所在的国家对于文化遗迹的保护不能算差,其实说是优秀也完全不为过吧。至少眼前这样一种时态变迁的风感我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
耸立、交织的“石锥树”的枝桠密密麻麻使人眼花,像是呼吸一样、微弱的光重复着明暗的变化——或许是某种我不知道的矿物构成的吧、起到像是汉白玉一样在建筑物中的装饰作用。纵使试着这么说服自己,但仿佛是打磨过的银制器具一般的那个、排列也太过于杂乱无章了——像是久无园丁打理的高级花园中长出了野蔷薇一样、尖刺泼洒的到处都是。
但矿石毕竟不是植物,联想到钟乳石成长过程的我否定了自己无趣的想法。只能把它想成是魔王的兴趣了——怎么可能啦!
完全无法解释突兀的石林的成因,或许可以把它理解成本身就在这里、在之后魔王才选择了在这里修建这所宫殿。
控制着自己体**容物的流动——硬是要说的话感觉比起单纯的让魔力流动更加沉重一点、或许说是魔力太感觉上过于轻飘飘了,若是要比喻还真有些困难、说是肌肉牵动肉体和大脑带动思维也只是有些类似的味道而已——把体内的眼睛移到身体的上方。因为石柱上方逐渐缩小成尖刺,我的视野里只有第二节分枝和微小的第一节分枝能稍微阻碍我的注意力朝着正上方飘去。
稍微有些暗。
这个现象只出现我所在的这颗“树”上方的那片岩壁——并没有太在意自己边上,朝着正上方的一个方向喷出魔力。尽量控制着那片魔力的群体不从自己的意识中四散开来,但那个控制力随着离我的距离增加而降低的数值很明显是一条夸张的曲线——虽然它们碰上岩壁老老实实地返回了,但是因为昏迷了太久早就忘记了参考数值的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个未知的速度、自然也无法判断距离算远还是算近。但基于魔力流保持着原先差不多的形状返回,头顶的岩壁是光滑的平面这点不难判断出来。
自然情况下不可能会存在那种程度的平面,毫无疑问人工制作的。也仅有这个表明了这里真的不只是一片杂乱无章的溶岩洞穴。
有点令人意外。
并不是指雷德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坦白而言这里的环境究竟具体怎么样、是否真的有魔王活动在这里,对于秉持着“活在当下”这一信条的我来说其实无关紧要。相反令我稍微有些吃惊的其实是自己——更准确的说代替我眼睛活动的球体的某个现象,在仅仅只是调动着魔力向体外喷涌的过程中,视野就扩张到了远处。说实话其实放出魔力只是起到了确定“天花板”的“触感”和平整程度而已。
这不是其实还是完全是魔力探测的功劳吗!
像是这样稍微吐槽了一下自己片刻前话语里的那个“只是”,我对自己的“敬佩程度”又有了进一步的扩张。纠正一下话语里的不争取的地方,必须要承认的是、我在注意到这个现象之前就不可控地释放出了魔力——或者说是某种惯性会更好。
大部分的人都没办法做到把已经打出去的拳头突然停住的吧?
一边欣欣然地为自己的失态找到了借口——尽管头脑里没有精分出来另外一个自己在和主观意识叫板,但是显然我自言自语、或者说是胡思乱想的毛病一星半点也没有得到改善——按压住自己继续吐槽自己的念头,一边寻找着所谓的突破口。但无论怎么样,眼睛里呈现出的世界色彩非常接近于生前——也就是人类的视觉都是我一个劲儿为它加分的点。
稍稍加快了体内【路】中魔力的循环速度,但并没有继续更多的操作——若是能有更加接近人形的身姿、当然是指在外形和功能两方面上的,非常简单的就能够做到热身运动吧——明明没有热敏感知器官,但是暖洋洋的感觉自然地就从限速比较高的【路】段中扩散开来。
并不是为了继续魔力探测,那种粗暴的魔力利用方式虽然对我胃口,但是利用效率却非常的低。至少在现在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视觉”可以作为主要情报源的现在,胡乱使用体内残存量不多的魔力异常不理智,简直是换了种方式说自己是傻瓜的愚蠢。
运转的魔力非常自然地流进了“眼球”里,虽然不属于自身的物体残留在体内应该是一件非常令人不快的事情,但不得不说这个我说不出远离的“器官”的构造精妙程度远不是靠着我这张是不是会口胡的嘴可以说得清楚的。没有异物入体的不**、不如说是相当自然,就像是本身就作为这个身体的一部分生长在那个位置一样,甚至连魔力都没有那种离开了自己身体的感觉。
恐惧感。
未知的事物比起凶恶的虎狼来得更加值得恐惧,但是在完全没有具体信息的地点中无力感往往会更甚于未知。对于求生的人来说,并不会过分追究为什么无人岛上会有一所屋子或者是为什么屋子里会有一架原理不明的飞碟。毕竟对于这些人来说在岛上活下去或者是离开荒岛才是当下主要的目的 ——尽管开着UFO怪瘆人的。
还是无法理解我现在的状态的话、enmmm……就这么想吧。若是有着明显娱乐倾向的复数个人赤手空拳到了岛上展开探索,发现了屋子之后会毫不犹豫地进去——如果房间里有来源不明的枪械也会毫不犹豫的地捡起来用的吧?
明明还是挺好理解的说…..
撇开这些而谈,这只眼晴无疑是相当“优秀”的工具——魔力运转的速度略有上升就会导致视线所囊括的范围变得狭小一些,对应的精度会有一定程度上的提升。
就像是意识自顾自地向前往自己想去的那个方向上走了几步一样。
相机吗,我。想到这个我自己都有些忍不住笑意,虽然说视线能够像放在望远镜之后一样看到相当远的地方——甚至在这个仅有着少数遮拦的较高处的“枝桠”上我都不能确定到放大到上限。但若是只要稍稍流转魔力就会导致视线飘到其他远方、或者是把在眼前的东西变得不可思议的庞大,坦白说,在至今少有战斗的场景中视线打飘的后果可不会只是被授课的老师叫起来发言的那种程度了。
仔细一想到现在为止都是奉行着规避作战的方针的啊,毕竟我(史莱姆)可是最弱的想来也无可奈何。
虽然一直念叨着浪费,但还是定下了用魔力探测辅助视觉作为之后感知外界变化的形式。
啊啊,说起来…..
把意识集中在【路】的某一段上,然后用尽全力让魔力在体内快速地运转了一圈。魔力的量少得可怜,若是单单只有这么一些的话像之前那样的魔力探测再来两次就要被迫宣告封底了。眼睛用夸张的倍率放大了“天花板”上的景色,或者说某个在这跟石柱正上方上稍微偏暗的那片区域中颜色还显得尤为深沉的位置——空洞,或者说是裂缝更好一些、不同于这道确实破裂开来的其他临近的位置也有一些细密的缝隙。
尽管希望那处不同像是游戏里一样会是什么标示出来的重要地点,但我知道那个的正体、或者说还作为见证人目睹了那个的形成过程。并不是因为神大人——当然不是指某个会用戏腔浮夸地表现着自己“相当情绪化”这个事实的“人”,兴致大发刮了下自己的小指甲——相反它的生身“父母”并不是什么伟大的家伙、至少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
假装毫不在意的晃了晃自己的身体,但我对于自己和吃掉了我的魔力的壁虎之间的“结婚证”其实厌恶到不行——尽管不及现在也许正在哪里酣睡的蜥蜴王同志。
不由得叹了口气,当然是精神方面上的那种。虽然这个身体似乎不会感到疲惫也不需要睡眠的样子,但我现在真的好像踏踏实实睡上一觉,不带做梦或者是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到了异世界的那种。
真是怀念呢,那段在洞穴里到处觅食的日子,只要稍微停一下觅食就会马上面临魔力危机。丝毫不夸张,真的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什么都吃”——虽然也包含了丧失味觉的悲痛导致的自暴自弃成分,但也亏得如此才能把活生生的蜥蜴连皮带骨头吞下去,其他还有些什么石块啦、蛋啦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说起来似乎最困难的时候连泥土都打算吃下去了呢。
蹭了下身体下方的泥土。虽然我现在基本上是凌空的状态来着,但是好歹紧靠在一旁的石锥上,再说史莱姆的身体圆不隆冬的、就姑且放宽心态认为是蹭了身下也不打紧。比起这些,倒是岩壁真的被我蹭下来了一层比较吸引人。
虽然说现在其实也只是在洞穴的某个空间里就是了。这么想着,因为近来的漫画动画之类的魔王不是跑到异世界当了打工仔就是变成了勇者的家妻——本来就不能保持王道作品里高大威武阴森恐怖形象的魔王在我心里就又变得矮小了一点。毕竟就是死宅也会好好地把手办漫画之类的整理的干净清爽。
撇开也许几百年前就被勇者收拾掉的死宅不如的魔王——或者是为即将上路的自己壮壮胆,摆在我面前的问题很简单,靠着触手攀爬回有着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出壁虎轮廓的大蜥蜴在的上层,还是索性自由落体到也许有双足飞龙群巢穴、“枝桠”交织看不清具体情况的石锥下方的分支。
前有狼后有虎啊,这个。
但是比起这些,魔力的缺失更先一步跑到了我的面前。也就在这种时候,我才会记起了先前帮助我解决了魔力困窘问题的石锥尖端部分——虽然非常想回去拉住不动脑子地去追下坠的尖端的过去的自己但也无济于事,回到第一节查看有没有余下部分、或者说其他枝节的尖端是否也有着相同效果的想法占了上方。
那么……决定先从第三节开始的我把视线转回到下方——本该在那里的应该是一个足以容纳复数个我的坑洞所在的庞大岩锥斜斜地向外刺出这样的场景,但现在在那个位置上什么都没有,有着惊人存在感的物体的消失带来的惊愕感十足。
把没有迁移到下方的视线重新上调——虽然像是调节着聚光灯的新手聚光师一样、但比起开始要好上不少,并不是专注在“天花板”上,我仔细打量起自己钉着的岩柱。
不同于其他,像是死去了一样没了“呼吸”——没有闪烁着从深处发出的荧光,比起白银到不如说更像是淡蓝色的玻璃有着不像金属的透明度——虽然也不能肯定那个材质就是金属就是了。尽管别的地方来的光亮透过这个庞然大物的样子能称得上美轮美奂,但是体表和岩柱相接的一侧不断冲过来“把身体的一部分放进了面粉袋”的粉末感令人相当不舒服。
不等我抽出浸没在“岩”壁里的触手,承接住了第一节到第二节相当质量的岩体从与触手相连的位置就无视我的想法自顾自出现了令人惊恐不已的裂痕。向上延伸——远不及向平面内其他方向延伸得快速,即使我把刺进石柱的“尾巴”取出来也一定会无济于事——仅仅是现在断裂后向一边微微倾倒露出的岩石面就远比我吃下尖端的部分后涨大的形体要大上十的几个次方数级。
意识到第三节其中一支的枝节究竟是怎么消失的了,我明白自己并不会就这样死去、但是尽管如此面对倾倒的石柱还是有深沉的无力感——就像是玻璃渣一样从大体上脱离的部分跟我大致是同样的大小,我就看着、不,跟随着那个渣子一同跌向了下方。
望着逐渐变小、倾角不断增加的石柱,我稍稍庆幸了下自己不用在纠结于往上走还是往下走这样一个无趣的问题。
只不过,真的不像在看到蜥蜴了啊——把自己的期待缩减到其他爬行类,我才突然意识到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
雷德你小子根本没有告诉我那什么的圣剑在这里的什么地方好吗!
也许喊得出来的话,会有一个声音滞留在远处的效果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