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达的很快，在我南进的第三天，这个消息就传达到了王都。
不过在那之前，我屠杀了五个小村镇，并壮大了我的军团。
——不得不说，这支军队相当让我……满意。由丧尸，食尸鬼，幽魂，骷髅，以及战争领主带来的死灵法师所组成的堕落军团，一路向南进发。
马蹄在旷野上哒哒作响，我不得不让战马缓慢踏步前进，以便让后面的军队跟上。
“大概还有四个小时就要抵达布索里多城了，那里集结了从最近的几个城市中召来的援军——但这不会是一场苦战。王都的军队还需要很久才能抵达，而王都的军队最有可能会在卡利盖恩斯伦与我们进行作战。现在我们可以在布索里多补充兵力……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握紧缰绳的贝尔蒙特望着前方空无一物的荒野，如是说道。
“自然明白。杀光，然后复活对吧？我最擅长的莫过于此。”
我吊起了嘴角，回答了问题。随即，我举起了右手。
黑色的魔力涌动着，劈开树干之时，将两名监视者从树冠上暴露出来。
在我看到他们的服饰的第一刻，就察觉到了他们是塞勒克王国阴影议会的斥候。
那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刺杀组织，为王室服务……或者为金钱服务。
“你们的伪装真是差到令我叹为观止，两名蠢货。”
化作漆黑之手的魔力扼住两人的喉咙：“然后呢？你们是来刺探情报的，亦或是来刺杀我的？”
比起后者，我更愿意相信前者。如果阴影议会派出这种货色来暗杀我，那我就只能认为阴影议会已经疯了。
“…………”
其中的第一人，面临我的逼问，只是用那毒蛇信子一般的眼神注视着我。
很显然，他什么都不打算说。然后我用魔力之手直接捏碎了他的脑袋，将这具无头遗骸扔进后面的军队中。
他会化作僵尸的口粮，然后讽刺的化作骷髅为我效力。
“然后，到你了——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而这个人的反应，与刚才那个斥候的反应几乎截然相反。
他哭喊着求饶，那种丑态甚至让我这样一个恶人也无法描述。然后，他也迎来的了一个结局。
比刚才的那个人更加凄惨，瞬间划过的四方刀光斩下他的四肢，剩下的事情与此前那名斥候的待遇完全相同。
只不过平添了许多让我心情愉悦起来的惨叫。
……这种懦夫连在我的军团服役都不配。
“这是你的所作所为？死亡领主？”
在目睹了我犯下的罪行之后，贝尔蒙特的声音低沉下去：“如此残暴的处刑，你究竟……罪恶到了何种程度？”
“哈？”
对于突如其来的质问，感到了一阵疑惑：“有什么问题吗？我已经堕落为亡灵种魔物，这种罪恶的行径——”
“不要将你本身的问题归咎于我们的堕落。”
疾走的话语，瞬间打断了我的声音：“我们是天启骑士，与那群低贱的丧尸和鬼魂不同——我们本身的性格并未被干扰过。也就是这种残忍处刑，完全是出于你本身的意志。不要想着将责任推给腐化堕落！”
“啊啊，那又如何？我是个残忍的家伙，这一点我完全承认。然后呢？为这个毫无荣耀可言的叛逆之徒送上残忍的结末，有什么问题吗？”
“我无法认同。”贝尔蒙特摇了摇头：“在我被从坟墓里挖出来之前，我是塞勒克王国的前任骑士团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我不会杀人——有时，为他们送上仁慈是更好的选择。”
“照你的话来说，你要我把他们奉为座上宾，然后客客气气的送走他们？别傻了。战场是什么样，身为骑士团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不。我的意思是……你应该让他们死的痛快点。未来的战斗中，或许你应该带上一点仁慈之心，这是我对你的建议。”
“那好，我不接受你的建议。”
在荒野的风中，我嘲讽似的笑了起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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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和贝尔蒙特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远处显出了巨大的轮廓，在黄昏的阳光下看得格外清楚。
黄昏的风，拂动着我的白发，但却夹带着我身后这支军队的恶臭。
即将到达了，我甚至可以看到即将泼洒的鲜血。那交织着血肉和骨骼的美景，我相信它很快就会到来。
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
——————
阿卡玛再见到面前的场景之前，他相信着那亡灵的军队只不过是流言蜚语。而即便是亲眼见到这支军队，他依然不敢相信。
那是什么？
他在心底问出了这个自己完全知道答案的问题。
僵尸，食尸鬼，鬼魂。
不过最让他感到恐惧与震惊的，是军团最前面的那个统帅。
“……这简直，简直是疯了。”
在见到我的面容时，他感到一股寒意刺穿了他，紧随之而来的是阵阵恐惧。
传言一点都不夸张。
那位被他崇拜着的英雄，成为了他将要面对的敌人。
风卷上城头，那带来了腐尸的恶臭，这使阿卡玛不禁紧锁眉头。不过谢天谢地，风向很快就变了。
在我的身前，那些死灵法师正在忙前忙后，似乎在召唤着什么，使得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阿卡玛的心头。
『不过。』
他想：『如果死守城头，那些无脑的亡灵攻不上来的。』
阿卡玛清了清嗓子，用魔法扩音器对城下的军团大喊：“我是这里的守城官，我劝你们尽快撤军，亡灵们。”
似乎是觉得还不够，阿卡玛又补了一句：“这里不欢迎你们——即便是曾经的英雄也不行！”
说完这句话，阿卡玛将目光瞥向我，查看我的反应。
我勾起嘴角，仰望那城头的可悲军队。
“我们可不是来谈和的，守城官。我们是来发动战争的。”
随即，手指指向身后的军队：“很快，你们也要加入我们了。”
“……那么，就算你是英雄，我也只能将你，和你那令人作呕的同胞的行为视作叛国而处决了。”
“随便，如果你能打败我的话。”
.
！
在我的话语结束的那一刻，二十名死灵法师开始咏唱，木质的法杖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优雅的符文。
在人们还没理解到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提前为他们默哀了。
土地开始松动。
仿佛地震一般，但我明白，这只不过是一个前奏。
腐烂的手臂，破碎的骨骼探出荒野，带出了整具身体。
亡灵。
源源不断的从大地之下涌出。
在此前我就了解过这个地方——这里曾经是一片战场，而我恰好可以让这些曾经的战士们再次站起来。
他们穿着铠甲，握着兵器，与我这些转化的农夫相比，他们无疑是更强大的战斗力。
而且我知道，响应我的召唤而来的绝不止于此。
比如……
当那些顽固的守城战士们见到自己的父亲，从墓地里爬出来同他们作战时，他们的意志扛得住吗？英勇作战，还是精神崩溃？
想到这里，笑声迸出了我的喉咙。
然后，战争……
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