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Το δεξί ”(右臂)
坎蒂丝以神语说出自己的目标,接着松开弓弦,箭矢化为流光直接贯穿了千羽空的手臂。
“刚才...那是什么?”千羽空捂着流血的伤口问道,一阵阵钻心的痛处从手臂上传入大脑。刚才他只看到了坎蒂丝松开弓弦的动作,接着便受到了攻击。
“这只是大部分神弓都有的特性罢了,你应该注意到吧?刚才她根本就没有瞄准你。”
“那是为什么?”千羽空问道,他刚才一直在提防着那根弓箭;按照坎蒂丝拉弓的角度来看,那根箭是无论如何都是碰不到他的,但是他的手臂却在下个瞬间被洞穿了。而且伤口处残留的神力阻碍了治疗魔法的作用,使得伤口迟迟不能愈合。
“το αρισ”(左臂)
“永恒的放逐!”
千羽空提前一秒发动了他准备好的空间魔法,“永恒的放逐”是他独创的传奇级空间魔法,瞬间无规律打乱自身周围的空间,随意将其与周边的任意空间节点相连。只要他的魔力储存足够,这招就堪称“绝对防御。”
当千羽空低头的时候,却依旧看到的是被射穿的左臂。不过这次,他终于看出些端倪......
“那是什么东西?”千羽空问道。在展开神魂眼的状态下,他清楚的看到,当坎蒂丝以神语说出她的目标的同时,一束晶莹的丝线便将自己手臂和那把神弓连在。而他的手臂却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同时他也尝试伸手触碰,但是却是穿了过去,似乎那些丝线不是实体。
“你看到了啊?”那个声音平淡地说道,“那是因果。”
“因果?”千羽空一愣,这让他想到了辰和他说过的因果律。
“和因果律那种大范围的东西不同,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等式罢了。”
“什么意思?”
“射出=命中,从那根箭射出的那一刻开始,它和你的手臂之间便被这因果的线连起来了。无论如何,无论发生什么,这根箭都必将命中目标。”
“你应该知道,永恒放逐是有通往内部的空间间隙的,出现时间和大小完全是未知数,但是在因果律的作用下,它就必将出现在箭矢抵达的一瞬间,其大小也必然可以通过那根箭矢,这就是至高神具的力量。”
“那要是她想杀我的话......”
“只需要瞄准心脏就行了,以你现在的实力是不可能挡下来的......现在这个世界上能挡下这把弓的......只有辰大人了啊!”
千羽空不再说话,辰给予过他异世界的一些知识,例如生物、化学、物理之类的东西,与此同时还有一些神话故事。其中一个叫奥丁的神明有着一杆必中的神枪,只要他投出这杆枪,那么枪就一定会命中目标。原本他以为这是一记笑谈,结果现在他就遇到了和那杆神枪一样的东西。
因果......就是命运啊!如果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握的话,那么自己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千羽空想起了前世时自己选择轮回转生的原因就是希望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他所寻求的就是可以自由选择的权利和能力。
“Το δεξί”(右腿)坎蒂丝已经选择了下一个目标,她的目的就是千羽空的四肢,只要将其全部摧毁,那么千羽空就会丧失逃走的能力,变成只能被她戏弄的“所有物”。
看着又一束细丝将自己的右腿和箭矢连在一起,即便听不懂神语,但是千羽空还是明白过来坎蒂丝的全部意图;到头来还是要剥夺他自由的权利吗?作为至高神她自然有权利随意剥夺身为凡人自己的任意权利......吗?
千羽空的眼中燃起了与其说是不屈的意志倒不如说是孩子气的不服输,辰曾经说过自己身上依旧残留着虚空生命体的特性...自己现在的实力挡不下,也就是说自己以前挡下来过!
“来吧!”千羽空猛然抬头,原本琥珀色的双眸中金光大放,金色的文络开始变形、缠绕,最后将整个眼眸染成了金色。神魂眼被千羽空最大程度的激发,他需要最强的观察力以找出破绽。接着周围的一切开始变慢,千羽空直接对自己发动时间减速。三倍减速!这是九级武者所能承受的极限,而千羽空则是在七级武者的肉体程度上施加三倍减速,巨大的负担让千羽空身上不少表层的血管都爆裂开来,手臂上的伤口也喷出了大量的鲜血。
“等我......”坎蒂丝看着千羽空依旧没有放弃抵抗,轻轻叹了口气,她决定速战速决将千羽空彻底地击垮。
手松、箭出!三倍时间加速的基础上,千羽空勉强捕捉到了箭矢的轨迹。作为神力凝结的箭矢,七级以下的魔法等于不存在,神级以下的魔法也就相当于一张纸。但是!如果是一百张纸叠起来呢?
刹那间一块像是玻璃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了箭矢的必经之路上,那是五百道空间屏障叠加在一起的所产生的效果。箭矢一闪而没,已经完全进入了空间屏障之中。
“冻结!”千羽空喝道,由于双手被废,他的施法速度慢了许多。即便如此,他还是将神力箭矢冻结在了那片空间中。
“破碎!”继冻结空间之后的便是破碎虚空,只要将神力箭矢破坏的话,那么“必中”这一概念也将失去载体而消散。但是真的这么简单吗?
千羽空猛地跪倒在地,之后因为不平衡而倒向一边,他的右腿被从后方射出的箭矢给洞穿了。
“这是...空间骤闪?!”千羽空愣住了,空间骤闪出现的可能性只存在于理论上,但是正是因为这一“理论值”的空间骤闪使得神力箭矢在空间破碎的前一刻离开了被冻结的区域。
千羽空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无力感”,自己就是猎物,只有被猎杀的可能。当坎蒂丝拿出那把弓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被猎杀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