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站在露娜面前,身体稍微侧向左边,抬起右手推向前,在前方升起一堵冰墙挡住了冰针。过了一会儿,爱丽丝放下手臂,解除了冰墙,重新端正好姿势,但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
“姐姐!你终于恢复原样了……啊嘞?”
露娜兴奋地走到爱丽丝身边,本以为她已经没事了,但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之后,顿时就泄气了——她依旧板着脸,双眸如同黑洞一般,并没有恢复正常。
“什么嘛,还是这个样子。”
银解除了手上的水元素核心,来到爱丽丝面前,认真观察她的表情,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于是发出了疑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
保持着躲藏姿势的小麦用双手捏了下空气,说道:
“是爱丽丝的本能吧?潜意识地去保护妹妹,大概。”
“本能吗?”
银认为这并非不可能,从这两天的行为上判断,爱丽丝对露娜基本上是言听计从,简直就像她的仆人一样,如果是自己的话,作为小麦的女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以大小姐的安全为第一,所以她赞同这种说法。
“仆人的本能吗?”
之前谈话的时候,爱丽丝似乎不让露娜说出某些事情,大概就是这一点吧?
看到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露娜便问她:
“银,你想到什么了吗?”
“没有,请不用在意,我们继续训练吧。爱丽丝,请您先回避一下。”
“……”
爱丽丝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站在那里,似乎在拒绝银的命令,明明几分钟前,她还听从任何人的命令,面对宅邸里的女仆们也是如此。
“姐姐,银叫你回去,你没有听见吗?”
露娜戳着爱丽丝的脸颊说道,但爱丽丝依旧没有反应。
“好啦,别站在这里啦,快回去小麦那边。”
露娜向爱丽丝下达命令。这次,爱丽丝终于作出反应了,她转身向小麦的方向走去,走到小麦面前后,又转回来面向露娜,恢复成原来观战的样子。
小麦呆然地看着爱丽丝,把手心贴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揉动,然后又看向对面的银和露娜。对面的两人也是一脸迷茫,把视线转回来看着对方,相互眨了眨眼睛,已经搞不懂爱丽丝的行动方式了。
“先不要管姐姐了,我们继续吧。”
“好的。”
银回到原来的位置,重新在手上汇聚出一个风元素核心,准备进行下一次攻击。
“准备好了吗?”
“嗯!啊,先等一下……姐姐!给我乖乖站好!别过来妨碍我们!好了,来吧!”
露娜对爱丽丝下达指令后,握紧法杖,做好迎接攻击的准备。
银点了点头,露出来的右眼紧盯着露娜。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慢慢流逝,银却没有发起攻击,但露娜没有松懈,她知道这是在考验她的反应和意识,所以必须集中注意力,说不定在下一秒银就会使用强力的魔法攻击她。
……
“后面!”
露娜终于等到了银的攻击,但并不是在正面,而是感觉到后面有一股魔力向她逼近。她立刻把风元素汇聚在法杖前端的黑色水晶,转身向后的同时挥动法杖,向逼近的魔力射出一支风箭。袭击过来的也是风元素魔法,两个风魔法相互碰撞并爆炸,产生的风压吹起了露娜的双马尾。露娜立刻把身子转回来,用后背挡住风,等风停下来之后,她才睁开眼睛重新看向银。
“反应还不错,可以准确判断魔力的强度并进行相应回击。但是,你在回击之后就立刻把身体转回来,这是战斗的大忌,如果对方的攻击分成多段,你现在已经命丧九泉了。”
“这个我知道,但我能判断出这次的攻击就只有这一段,所以我把身体转回来了。而且,你可能会突然间冲过来攻击我,所以我必须对你作出防备。”
“很好,作为一名新手,能想到这一点非常不错。可是,既然你要提防我,就应该把眼睛睁开,不管风有多大,都不可以闭上,明白吗?”
“是~”
“那么,下一个问题,你是否知道我刚才通过什么方式发动攻击?”
“不知道,但我可以感觉到这次的攻击和刚才的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唔……之前的魔力是有主人的,而这次没有。”
“你的感知能力果然非常出色,判断非常准确。这次我动用的是自然中游离的魔力,通过我手上的风元素作为媒介操控远处的魔力对你发起攻击。”
“原来是这样,那……”
露娜还没说完,银就趁她不备再次发起了攻击,这次直接从正面射出一个风球,魔力比刚才要强大许多。
“哎?等……”
露娜反应不过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看着风球向她袭来。
但这次,银的攻击又被挡住了——风球在快要触碰到露娜的时候,被一个快速飞过的火球击中,火球与风球混合在一起飞向了一边,击中远处的树干,产生的爆炸在树干上开出一个缺口,留下了烧焦的黑色印迹。
两人朝火球飞来的方向看过去,在那里,爱丽丝竖起了右手的食指,食指的尖端还冒着轻烟。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在露娜没有作出防御的时候,她擅自帮露娜挡住了攻击。
站在爱丽丝身后的小麦看着对面的两人,又看向了爱丽丝,然后又捏了下爱丽丝的脸颊。
“姐姐?这次又怎么了?”
“……原来是这样吗?”
银似乎想到了其中的原因,为了确认正确与否,她对爱丽丝下达命令:
“爱丽丝,过来我这边。”
爱丽丝没有回应,这跟银想的一样,于是她对露娜说:
“露娜,请给爱丽丝下达命令。”
“呃,是。姐姐,过来我这边。”
接到命令后,爱丽丝稳步走向露娜,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但眼睛依旧是看着前方。
接着,银又说道:
“露娜,你再命令一次爱丽丝, 但不要说出来,直接在心里想象就可以了。”
“嗯。”
露娜按照银说的,在脑海里想着“让姐姐走回去”的命令。不久后,爱丽丝真的转身走回去了。
“喔!姐姐真的回去了!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概,露娜已经完全掌控爱丽丝的行动了。”
“就是……怎么样?”
“简单点说,爱丽丝真的变成一个人偶了,一个只能由露娜进行控制的人偶。是这样吧?”
小麦补充说道,她也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是的,大小姐。”
“但是,刚才姐姐不止听从我的命令吧?”
“可能是因为露娜的内心认为这样的爱丽丝会像人偶那样听从任何人的命令,又或者你想看看爱丽丝听从命令之后会怎么做。”
“说起来,那时候的确有类似的想法。”
“既然这样,这个解释就合理了。刚才的防御也一样,露娜想进行防御,但身体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防御’只能停留在想法的层面上,而这种想法传递给了爱丽丝,让她代替你作出行动。”
“哎~好厉害,也就是说我想让姐姐做什么都可以吗?”
“应该是这样。”
“那再试一次吧。”
露娜再次在脑海里下达命令。
这一次,爱丽丝转身面向了小麦,空洞的双眸直视小麦的眼睛。
“怎,怎么了?呀啊!”
趁小麦不备,爱丽丝突然伸出双手抓住了小麦胸前的肉球,并使劲**。爱丽丝的小手根本无法包裹住这对胸部,手指隔着衣服陷进其中,使柔软的球体扭曲变形。
“喔——真的做到了!”
“爱丽丝!快住手!不对,露娜酱!快让她放开我!”
“露娜,请不要对大小姐开这种玩笑。”
“是~是~”
露娜让爱丽丝放开双手,小麦立刻抱着被弄疼的胸部躲到了银的身后,从银的肩膀上探出头,鼓起脸蛋看着露娜。
“露娜酱你个小色狼。”
“嘻嘻~对不起~”
“哼!”
“请正经一点,已经知道其中的原因了,那就先解决爱丽丝的问题吧。”
“那我们该怎么做?”
露娜一边说着,一边让爱丽丝走到自己跟前。
“既然露娜的命令可以传达给爱丽丝,说不定也能在意识里跟爱丽丝沟通。”
“也就是……心灵感应?”
“是的。”
“好!那我试一试!”
露娜盯着爱丽丝的双眼,集中精神,尝试利用感知魔力的方法探知爱丽丝的意识。
一段时间之后……
“笨蛋!变态!痴女妹妹!快给我去死!”
“哇啊啊!”
露娜似乎听到了爱丽丝的声音,而且是非常愤怒的谩骂,吓得她向后退了几步。
“怎么了,露娜?”
“我听到姐姐的声音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还以为爱丽丝回不来了。”
“那请你继续跟她沟通吧。”
“是。”
露娜再次看向爱丽丝眼睛,在脑海里和她进行对话。
“姐姐,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你面前!但是我完全控制不了身体!”
“喔~也就是说你没事咯。”
“我看起来像没事吗!为什么昨天不阻止她们!现在好了!把我搞成这样了!你开心了吧!”
“对不起啦~我只是觉得姐姐被侵犯的样子很有趣而已。”
“什么叫很有趣!你都已经对我做了那些事情了!就不反对其他人对我这样做吗!”
“大家都是女生,而且她们也是被逼无奈,所以我不在意。而且,姐姐也没有多大损失吧?看起来很舒服不是吗?”
“舒服个鬼!我宁愿直接被她们咬死!”
“难道说,姐姐觉得被猫猫们袭击了,就等于背叛了我,心里过意不去,于是变成这个样子来赔罪?”
“绝!对!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总而言之,现在快让我恢复过来!”
“可是,我该怎么做?”
“用‘ROAR’,那张卡有清醒作用,试一试看能不能对我起效。”
“好~”
露娜打开卡盒,非常顺手地从里面抽出指定的卡片。接着,她从口袋里拿出装置,同时命令爱丽丝转过身子。
“小麦,银,你们先捂住耳朵,一会儿会很大声。”
小麦和银相互看了一眼,抬起手捂住耳朵,又看向了露娜。
露娜点了点头,刷下手中的卡片后,立刻捂住耳朵远离爱丽丝。
【ROAR(咆哮)】
爱丽丝深吸一口气,胸前近乎平坦的小丘陵被肺腔的气压挺起,空洞的双眼斜向上看着天空,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