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华超？”
“是的，宇华超。”李殇似乎对眼前的红绿灯不耐烦了，狂摁了几下喇叭，刺耳的鸣笛声响在车外，“队伍里有这么一个家伙，着实不放心。”
“别这样看我，我可不是把你当棋子，我是觉得，你不仅瑞文一个英雄这么简单，你进来，比宇华超好太多。”
“他们家在当地算是有名的大集团了，而且他确实有资格坐在中单的位置上，一开始规定好的，我也不好把他踢出去。”
“中单只能有一个人，懂了吧？”
绿灯亮起，车子缓缓动起来了。
“队伍里现在有几个人？”
“还差下路组没找到好人选。”
“怎么？你想去其他路线？我看你应该是玩中或者上的吧？”
如此巅峰的微操作，你说余天不是打中路或者上路的，李殇还真不信。
“我的目的和你一样，都是赢。”余天认真地回应，“不确定的能排除最好，不能排除，也要把他变成确定的。”
李殇耸了耸肩膀，“那得看你本事了，你也不过是我投资对象中的一个而已。”
......
出来时，万江城的天空已经渐入昏暗，街上已经出现了不少万江城的常客，千姿百态的行人路过两人。
余天脑海里飞快地闪过先前和李殇在车上的交谈。
“有件事还想问问你。”
安若诗楞了一下，白色招牌灯的灯光打在安若诗苍白的脸上，照出了她转瞬即逝的犹豫。
还是一样吗？要钱还是要什么呢......
安若诗轻咬朱唇，“你是想问卖身契的事吧？我会赎回来的，还请放心......”
“卖身契？明天你自己去之前那个垃圾桶拿就行了。”
“诶？”安若诗睁大明媚的双眼。
好像短短几个小时内，被他震惊到四五次了吧。
“我直接去拿吗？”
“那种东西当然你自己去拿比较好吧，另外一个东西你别拿就行了。”
“不用我拿什么东西换吗，我可是害了你啊，难道你不打算我偿还了么？”安若诗难以置信。
这有些超出她的理解范围之外了，这个人，不求回报的吗？
“要还，不然我那么辛苦为了什么，我还没说而已。”余天可不打算打白工。
“你是不是会玩辅助？”余天当时搜的那个论坛上，有介绍到安若诗是专玩辅助的。
“会。”
“那就行，你的卖身契会给你，但是你得帮我完成一件事。”
“你要陪我打比赛。”
“打比赛？”
......
一辆出租车缓缓驾驶，车旁是一片略显陈旧的居民楼。
这里的居民楼有些已面临拆迁，剥落的墙体上用红色的油漆写上大大的“拆”字。
“在这停下就好了。”余天掏出钱，付了车费。
还好经历了上次连车都没得打的惨痛教训之后，余天煞费苦心地找了一番万江城附近的载客点。
余天这回付钱那么干脆，没有想着省钱怎样的，还是凝月灵给的启发......
“你家在哪，我送你到家吧。”余天感觉好像付车费和送人回家都是凝月灵“教”了自己一手，不然自己哪有这么自觉。
“啊，不用了，过条街就是了，我上去就到了。”安若诗面露难色，“我会履行承诺的，谢谢你，余天。”
“行，那我走了。”余天点点头，没有多想，毕竟别人都这么说了。
余天和安若诗就这么走向相反的方向。
直到安若诗走进拐角，余天忽然调转方向，快步重新跟在安若诗身后。
看着安若诗一个人慢慢地走进最角落的一栋居民楼，楼层的照明灯一一亮起又一一熄灭后，余天才快步离开。
居民楼附近没有什么行人，周围静悄悄的。
半饷，那栋居民楼的照明灯又依次亮起，大门又重新打开了。
安若诗看着那条不见余天踪影的街道，“这家伙，到底是笨蛋还是天才，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安若诗再次调转身形，走向深处。
越往深处，灯光越昏暗，树影也在轻轻摇晃，发出沙沙的可怖声音，但安若诗面色如常，缓步走在路上。
直到走进深处一家比较与旁边相当干净整洁的宅院，安若诗平静的脸色才出现了笑容。
真心的笑容，和在酒吧那种苦涩的味道不同，暖暖的。
“若辰，我回来了。”安若诗推开了大门。
玄关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长相和安若诗相像的小男孩赤着脚丫跑了出来，面露焦急，“姐，你可算回来了，他们刚刚忽然把妈妈送回来了！”
“什么？！”安若诗连鞋子都没换，急忙跑上楼。
安若诗推开房门，快步走到床前，“妈，你还好吗。”
床上躺着一个和安若诗近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美人。
与安若诗不同的是她有着一头长发，且发丝黑白相间，脸色苍白的可怕，嘴唇也呈现着干枯的紫色。
“傻啊，你不干那种事，我就给送回来了呗，还好你没干了。”床上的妇人轻笑，伸出手，轻抚着安若诗柔顺的黑发，“不然我又该生气到打你了。”
“你这样伤害自己，妈就算好了，也心里难安啊。”
“没事的，妈，我不会再伤害自己了。”安若诗的眸子里星光点点，但仍强挤出笑容对着床前的人，“妈，你的药还有么，我现在给你去煲。”
“嗯，不会就好。”
“下次妈不会再打你了，你也长大了，有些事你可能看得比我还透彻咯。”妇人满脸轻松，与满脸病态的模样格格不入，“还是家里舒服，能看到你们两个小家伙，你去煲药吧，我和若辰玩玩解解闷好了。”
“嗯嗯。”
安若诗转过身，悄悄抹了抹眼角，轻摸着躲在门口偷看的安若辰的头，“姐姐去煲药，你去陪陪妈妈，好吗？”
“好。”安若辰乖乖点头。
安若诗走向楼梯。
“人的价值不应该被一张纸否定。”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余天的身影。
人的价值不应该被一张纸否定吗？
余天，很感谢你帮我。
但是你不明白啊......
不清不楚地帮助，未必是有用的。
我的价值，真的就只有这一点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