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之任之也不是不可以,但明显会少了乐趣,可乐的乐,大概以后只有抱着可乐的人类(人工智能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问题,是该面向什么呢)和一些似乎连手机都不会用的原始人(与世隔绝将会不复存在)。可以想到,如同无限历史滚动着的车轮,也许终点不远了。现在的事作者菌还是不多说了,但听斜阳长笛,一声今古,虽然不太应景,但也不失为之垫歌一曲,唱叙幽情就算了,谁知道今古有多久远,可能那时候只是平行宇宙的倒影呢,存在也不一定合理,就如同薛定谔的猫,反正也没必要知猫的美丑和公母,在生死叠加之下,其它特征无疑降到了最小,哪怕掀起微毫波澜。
洞仙歌(毗陵赵府,兵后僧多占作佛屋)
西园春暮。乱草迷行路。风卷残花堕红雨。念旧巢燕子,飞傍谁家,斜阳外、长笛一声今古。
繁华流水去。舞歇歌沈,忍见遗钿种香土。渐橘树方生,桑枝才长,都付与、沙门为主。便关防、不放贵游来,又突兀梯空,楚王宫宇。
洞仙歌,其实不从洞仙来看,歌以什么来着,当然可以说是我歌月徘徊……具体操作还得看词人怎么下手了,词牌名越往后(唐以后)越与文意有些远却,不过也没啥,大多文人还是看词的嘛。最近是作者菌的假期,就不多出场了,由网络资源代替作者菌了,作者菌可是拿来主义的拥抱者(又不是初拥,羞什么)。
毗陵,即今江苏常州。元兵挥师南下后,攻打毗陵。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毗陵遭受了极大破坏。1276年春末, 汪元量随从三宫赴燕,途径常州,见城破的惨景,感怀而作此词。词中通过一座府邸的变迁,寄寓了对故朝兴亡的伤感。
元朝崇信佛教,其时江南释教总统嘉木扬喇勒智仗势横行, 穷奢极欲,甚至盗挖南宋六陵,作者借昔日豪华的赵府,却被僧人占作佛屋,作者黯然神伤,颇有感喟。
上片“ 西园”三句,点明着笔地点。“春暮”点明晚春时景;接着两句一写草,一写花:草为“乱草”,杂乱野草,遮没路径;花为“残花”,急风阵阵吹打,花瓣纷堕。红雨即指 花瓣雨,即花瓣散落如雨,李贺《将进酒》有“ 桃花乱落如红雨”的诗句。通过描绘满目凄凉的 残春景象,烘托出作者的衰老心态和亡国之悲恨。
“王侯多宅第,草满玉阑干。纵有春光在,人谁看牡丹”, 汪氏所写的这首诗写草虽乱而花却好,虽描写不同,但意义无异。
残垣断壁,故园不在。词人 心事重重,由花园着眼整宅,心中不知何等滋味。“念旧巢”二句,由点及面由花园进一步写整座邸宅。“旧时王谢堂前燕, 飞入寻常百姓家。”刘禹锡慨叹东晋王谢等贵族第宅,历经沧桑,豪宅已成废墟,建起平常百姓的住宅,燕子仍来原处做巢,只是屋舍已易他人,此词引用刘诗之意,意为赵府仍在,但已改作佛寺,原来的燕子也不识其处,不知飞到哪家哪户去了。
“斜阳外”二句,转写邸宅外景:落日斜照,笛声远送。“今古”,指古今相同,三国时文人向秀,和嵇康、 吕安相善后日暮经过故友嵇康、吕安旧庐,闻邻人吹笛,“感音而叹”,作 《思旧赋》。“长笛一声今古”,也是“感音而叹”的意思。笔致含蓄深曲,令人感慨亲之。
汪元量对琴师音乐特别敏感,常用声音作为其词的结尾,用幽畅的笛声抒发感慨。怀古声息,笔锋一转,下片又转到府宅、花园本身。“繁华流水去”,是此词所包含之情感。“舞歇”二句展开续写繁华逝去之景象:赵府昔日 歌舞升平的景象已为 过眼烟云,只见遗钿已被泥土所埋。
“忍见”,怎能忍心看到这种景象。蕴含词中心中一缕怀旧情思。钿,花钿,用 金翠珠宝等制成的花朵形的首饰。以“香”形容“土”,倍觉哀怨。残留于今日往日的脂粉气,而丽人已不在。
“渐橘树方生”四句,重写花园。“渐”、“方”、“才”三字,深含 潜滋暗长的意味,蕴藏 无限生机。橘树和桑树颇具深意。屈原《九章。橘颂》说:“后皇嘉树,橘 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深固难徙,更一志兮。”生于南方的橘树,不能移植,根深蒂固。《孟子·梁惠王上》说:“五亩之宅,树之以桑。”桑树和 梓树是家树,古代 家宅中常栽有此树。
后以“桑梓”作为故乡的代称。汪元量赞赏橘桑,正是表达对故国故土的坚贞。沙门,指僧人。大好园林,却为僧人所占,“便关防”三句,令人感慨万分。谓不让显贵玩赏,防守 紧严。只是一座庙宇而已。
这首词层次鲜明。以赵府旧宅为题材,以“园、宅”为两点,由园到宅,由宅到园。反复跳跃,但线索清晰,又不乏迭宕之美。园中草乱花谢,再写橘桑萌蘖,残而又生,衰极美来; 宅子已是“ 燕飞谁家”,故园已是面目全非,早做为一座庙宇。
全词色调鲜明,借一园一宅写 神州陆沉。旧日繁华已逝,“舞歇歌沉”,寄寓了作者思故国、恋故乡的一种情怀。
所以还是,欲知后词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