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要梦回春秋了,当然,还是有人提出烽火戏诸侯的故事,不符合史实。典型例据便是“举烽传警”是大一统之后的汉王朝为防备匈奴才创造出来的,从文献记载和考古发现看,西周时期都不可能有。
而从史源的角度看,《史记》的记载可能来自《吕氏春秋•疑似》篇,其内容多属战国纵横(家里是非多)之士的“戏说”,不足凭信,而且该篇也只说了置鼓高台,并没有发明“烽火台”。
那就有问题了,周幽王怎么丢的江山(美人待定)。《系年》的记载在以下几个方面改变了我们的原有认识:
第一,周幽王所娶的王后来自于西申,而不是位于南阳的南申国。申国是西方戎族中较强盛、融入华夏文明较早的一支,一直和周王朝通婚。周宣王时,封其元舅申伯于南阳盆地,建立“南申”,以帮助巩固南土。申国从此有了两个分支。
太子宜臼被废黜后,他所投奔的娘舅家是西申国。其实,西申之名曾见于《逸周书•王会》篇,以及《竹书纪年》的佚文,只是没有引起历代学者的注意。
第二,是周幽王挑起战争自取灭亡的。
幽王起师攻打西申国讨要出逃的太子,申人不给,并联合西戎和缯人消灭了幽王,估计顺道还洗劫了京师的丰镐地区,所以,幸存的周朝大臣部分逃亡到虢国,于是拥立幽王之弟余臣,即《竹书纪年》所说的携王。
第三,携王的“携”可能并非地名。
在古代文献中,根本找不到“携”这个地名。余臣原为幽王之弟,周代实行父死子继的王位继承制,余臣本来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携”字应当是后人出于正统观念对他的一种贬称,“携”有离、贰的意思,“惠”字则是其支持者给他的谥号。
第四,平王东迁有一个曲折的过程。
可以肯定不是《史记•十二诸侯年表》记载的公元前七七零年。携王政权曾经存在长达二十一年,这一点也证实了《竹书纪年》的记载。携王被晋文侯杀死后,可能还存在九年周庭无王,诸侯不朝于周的局面。
如果这一结论合理的话,太子宜臼(周平王)在很长时间并未得到周朝贵族和诸侯们的承认,他最晚是公元前七四零年才在京师(镐京)被拥立,立三年后(公元前七三七年),才东迁到洛邑。
今天的来者刘袤大大并不是花间提壶方大厨,嗯,只是位没有背景板的词人,大众还是差点,便是因为本首词……
临江仙(补李后主词)
樱桃结子春归尽,蝶翻金粉双飞。子规啼月小楼西。玉钩罗幕,惆怅卷金泥。
门巷寂寥人去后,望残烟草低迷。(李煜)何时重听玉骢嘶。扑帘飞絮,依约梦回时。
临江仙没啥,但是补李后主这里,就很明显是先有鸿钧后有天……嗯,先有李后主的临江仙,才有了刘秀才的这首补词,至于补了什么,先看下后主词(刘词很直接了,尤其是下阙)。
樱桃落尽春归去,蝶翻金粉双飞。子规啼月小楼西,玉钩罗幕,惆怅暮烟垂。
别巷寂寥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炉香闲袅凤凰儿,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
应做相同的情感,至于从已知的结果来看,后主是真的可惜,所以,有所兴叹也是不可避免的,没什么特别的句子(考虑下后主的年纪),便按源头有的赏析拿来充数了。
后主词译文
樱桃已落尽,全都随着春天离去,无知的粉蝶儿还是寻乐双飞。杜宇转化的子规在小楼西面夜夜泣血鸣啼。倚着楼窗的玉钩罗幕了望,惆怅地看着幕烟低垂。
入夜后小巷里一片岑寂,人们都已纷纷散去,凄然欲绝面对烟草低迷。炉里的香烟闲绕着绘饰凤凰的衾枕。但见她愁容满面空持罗带,怎能不令人回首恨依依。
背景
宋太祖赵匡胤开宝八年(九七五)十一月,围城已达一年的宋军发起了进攻,金陵城破,李煜投降,南唐灭亡。这一年,他三十九岁。次年春天,被押送的李煜到达宋都汴梁,从此过着囚徒的生活。这是他在汴梁城中的悼国伤亡之作,直抒胸怀,感情十分沉痛。
赏析
词的上片主要是写主人公独处伤怀,春怨无归的怅恨、无奈之情。首句由写景入,点明时间、环境,先营造出了一种春尽无归的氛围,暗示着主人公伤春怀忧的情势,也昭示出全词的主旨和思路。
“蝶翻”句是反写,眼中所见之活泼欢快,更映衬出主人公内心的孤苦无奈。三句“子规啼月小楼西”,有听觉,有视觉,而且点明时间已是夜半之后,主人公却依旧难以入眠,显见是愁思纷扰,怨恨满心。虽然樱桃、蝴蝶、杜鹃等都是春夏之交的景物,但其中恐怕亦另有深意。
有人说,“樱桃落尽”和“子规啼月”都是用典,意寓为:“用樱桃难献宗庙、杜宇(子规)失国的两个典故,写伤逝之情、亡国的预感,用心良深。”(蒲仁、梅龙《南唐二主词全集》)。分析起来,不失其理。
李煜这位南唐后主尽管做得很不称职,但国势危亡、百姓罹难这样的大事他还是心中有数的,只是己无大计、士无良策,虽然终日忧思,但却无可奈何,所以在这里以典喻今,以思妇喻忧恨,当是不可免的。
想必当此围城之时能作此春怨词,思妇的哀怨和他本人的愁苦相通是更主要的原因。接下来二句写内景,时空的转移依然无法抹去思妇的感伤,所以惆怅不尽,眼中的一切都有了难遣的情怀。
词的下片起首即是“寂寥”,承上片而来,一腔心事虽未直言而出,但孤苦伶仃之意已跃然纸上。望穿秋水,望断云桥,“望残烟草低迷”,具体、形象、生动,把前句的“寂寥”赋予了更鲜活的内容。“炉香”句是写暗夜空室的实景,由外转内,由远及近,这一转眼本身就说明了主人公的情迷意乱。
而室内的景色还比“门巷”更“寂寥”,“闲袅”衬“空持”,一个孤苦无依、忧思无解的形象已呼之欲出。全词最后一句当是词眼,一个“恨”倒贯全篇,其中是否有李煜于亡国之忧中“回首”自己、检讨往昔的寓意,亦未可知。
全词写景徐徐道来,写情却有突兀之语,全词意境皆由“恨”生,并由“恨”止。在写法上是虚实相生、内外结合,时空转换自然、顺畅,笔意灵活,喻象空泛,直抒胸臆却不失含蓄,柔声轻诉却极其哀婉动人,正如陈廷焯《别调集》中所云:“低回留恋,宛转可怜,伤心语,不忍卒读。”
所以还是,欲知后词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