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位:琴操(灯火已昏黄)

作者:雪狐4651 更新时间:2021/6/28 20:02:02 字数:2268

也是位妙人,都知山抹微云秦学士,琴这里换个韵脚,已是新调。和编故事一样,改些剧情上的细节,反正答案已知,过程自由发挥。

嗯,看下活捉三郎的一些片段:啊,大姐,这几日衙中事忙,不曾来看大姐,好像有许多言语要对你讲啊。

好吧,你随我到卧房中去讲。正是:东边日出西边雨,看是无情却有情。

三郎,随我来!

来了,来了,来了。

啊。列位,你们来看,前面走的张文远,后面跟的宋公明,师徒二人同走一条道路,真真的令人发笑啊!哈哈哈!

什么难为人不难为人!想我们妇道人家,一要行得正,二要坐得端,三条大路走中间(这内涵)。

我看别人没有私通张文远,我看你倒私通张文远啦!

唉,哪有男子私通男子的道理!不要胡言。

闷坐在乌龙院,心中惆怅,宋三爷撩起床帐看姣娘,只见她手托香腮靠秀枕,正在蒙眬梦一场。黑沉沉乌云似墨染,黄澄澄一对金环起金光,颤巍巍翠花儿左右插两朵,娇嫩嫩桃花粉面赛海棠……

来者琴操(一零七三年至一零九八年),姓蔡,名云英,艺名琴操,原籍华亭(今上海),是北宋钱塘艺名人。琴操原系官宦大家闺秀,从小聪明伶俐,得到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歌舞诗词都有一定的造诣。

十三岁(有位这年纪学得琵琶成了)那年父亲受宫廷牵诛,母亲怒急身亡,家遭藉没而为杭州歌唱院艺人(这制度有大问题)。不到三年,因其学习刻苦,加上天资倍颖,才华出众,十六岁那年改了北宋诗人秦观《满庭芳》词而在杭红极一时。后受到大诗人苏东坡的赏识,引为红颜知己。

少游那首词用的是门字韵,是写给他所眷恋的某歌妓的,情意悱恻而寄托深远,是宋词中的杰作。而本首的故事大概是:有一天,西湖边上有人闲唱这首《满庭芳》,偶然唱错了一个韵,把“画角声断谯门”误唱成“画角声断斜阳”。刚好琴操听到了,说:你唱错了,是“谯门”,不是“斜阳”。此人戏曰:“你能改韵吗?”琴操当即将这首词改成阳字韵,成了面貌一新的词:

满庭芳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斜阳。暂停征辔,聊共饮离觞。多少蓬莱旧侣,频回首、烟霭茫茫。孤村里,寒鸦万点,流水绕红墙。

魂伤。当此际,轻分罗带,暗解香囊。谩赢得,青楼薄幸名狂。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有馀香。伤心处,高城望断,灯火已昏黄。

嗯,改的听起来也不错,这江上闲人也改不了口,于是琴便出了名,话说苏秦还有交情,这故事就喜闻乐见了(再说,诗诗的故事,啧,总会连起来的)。

嘛,原来的《满庭芳》是秦观最杰出的词作之一。改过也没离本意多少,所以按以前的赏析来,略改。起拍开端“山抹微云,天连衰草”,雅俗共赏,只此一个对句,便足以流芳词史了。

一个“抹”字出语新奇,别有意趣。“抹”字本意,就是用别一个颜色,掩去了原来的底色之谓。传说,唐德宗贞元时阅考卷,遇有词理不通的,他便“浓笔抹之至尾”。至于古代女流,则时时要“涂脂抹粉”亦即用脂红别色以掩素面本容之义。

按此说法,“山抹微云”,原即山掩微云。若直书“山掩微云”四个大字,那就风流顿减,而意致全无了。词人另有“林梢一抹青如画,知是淮流转处山。”的名句。这两个“抹”字,一写林外之山痕,一写山间之云迹,手法俱是诗中之画,画中之诗,可见作者是有意将绘画笔法写入诗词的。

少游这个“抹”字上极享盛名,婿宴席前遭了冷眼时,便“遽起,叉手而对曰:”某乃山抹微云女婿也!“以至于其虽是笑谈,却也说明了当时人们对作者炼字之功的赞许。山抹微云,非写其高,概写其远。它与”天连衰草“,同是极目天涯的意思:一个山被云遮,便勾勒出一片暮霭苍茫的境界;一个衰草连天,便点明了暮冬景色惨淡的气象。全篇情怀,皆由此八个字里而透发。

“画角”一句,点明具体时间。古代傍晚,城楼吹角,所以报时,正如姜白石所谓“正黄昏,清角吹寒,都空城”,正写具体时间。谯门改斜阳,当是近天远人,可以不同。“暂停”两句,点出赋别、饯送之本事。至于觞多少,尊知晓。

词笔至此,便有回首前尘、低回往事的三句,稍稍控提,微微唱叹。妙“烟霭纷纷”四字(有人纷纷念paipai),虚实双关,前后相顾。“纷纷”之烟霭,直承“微云”,脉络清晰,是实写;而昨日前欢,此时却忆,则也正如烟云暮霭,分明如,而又迷茫怅惘,此乃虚写。到是这蓬莱旧侣,频回首,茫茫不可见更是凄楚。

接下来只将极目天涯的情怀,放眼前景色之间,又引出了那三句使千古读者叹为绝唱的“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于是这三句可参看元人马致远的名曲《天净沙》:“柘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天涯”,抓住典型意象,巧用画笔点染,非大手不能为也。

少游写此,全神理,谓天色既暮,归禽思宿,却流水孤村,如此便将一身微官濩落,去国离群的游子之恨以“无言”之笔言说得淋漓尽致。词人此际心情十分痛苦,他不去刻画这一痛苦的心情,却将它写成了一种极美的境界,难怪令人称奇叫绝。琴至此,改孤村红墙(高城),哪个人家?

下片中“青楼薄幸”亦值得玩味。此是用“杜郎俊赏”的典故:杜牧之,官满十年,弃而自便,一身轻净,亦万分感慨,不屑正笔稍涉宦郴字,只借“闲情”写下了那篇有名的“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其词意怨愤谑静(当然狂)。而后人不解,竟以小杜为“冶游子”。少游之感慨,又过乎牧之之感慨。

结尾“高城望断”。“望断”这两个字,总收一笔,轻轻点破题旨,此前笔墨倍添神采。而灯火黄昏,正由山林微云的傍晚到“纷纷烟霭”的渐重渐晚再到满城灯火,一步一步,层次递进,井然不紊,而惜别停杯,流连难舍之意也就尽其中了。

这首词笔法高超还韵味深长,至情至性而境界超凡,非用心体味,不能得其妙也。同理,同人小词也是有别样见解的。本来是要用周前辈的那篇,不过最近安分些,不搞事。

所以还是,欲知后词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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