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无星之夜,乌云蔽月。孔圣注视下的大地正被地狱之火层层包裹,朱红色的梁柱在火焰中吱吱作响;空气中某红怪异的气味,像是被烤焦的肉块。
火海中,瘦弱且有些矮小的少年手中拖着乌黑色的九寸长枪,步履蹒跚地向前走去。锋利的枪尖与地面碰撞发出摄人心魄的撕鸣声。
火光借由铁质的枪身折射到少年脸上,他那如黑珍珠般华丽的及肩长发此刻布满灰色的木屑;白皙的脸颊也被抹上一层黑色的“面纱”;本应充满活力的双瞳此刻却被代表着灰色占据;整个人犹如呆滞的木偶。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父亲您就不肯听从我的意见,放弃同情呢···牺牲他人的幸福换取自己的幸福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华夏发生,为什么父亲就不能为了自己的亲人而委屈一下呢···”
看着此刻无力跪倒在前方的“父亲”,少年如是道。
那是一位与少年身材截然不同的魁梧,健硕的中年男子,身着的华贵的红色朝服早已破损不堪,本就鲜艳的红色布料在裹上从伤口中渗出来的猩红色的鲜血,颇显得妖艳万分。
“小发···”看着逐渐接近的少年,“父亲”像是突然回想起某些美好的事物般,灰色的瞳孔重新布满光泽。
“是吗···这就是您的选择吗···”少年的音色显得异常沉重。
少年缓缓举起手中那杆沉重的长枪眼角留下一行清泪。
“那就请你安静的死去吧!”
“撕···”修长的枪身体没入“父亲”的身体,心脏涌出的鲜血填满枪身上铭刻着的古老的猛虎花纹,像是一场远古的祭祀。
“玄···”
“父亲”伸出颤抖着的右手想去抚摸眼前人的头发,只是下一刻这动作既化为永恒。
“哈哈哈!”
少年随手丢弃那沉重的长枪,掀起衣裳跳起庆典上的舞蹈...
青阳是一座被黄沙包裹着的,遍地是金的商业之都。
不同于文人骚客们诗作中那充满儿女情长,情意绵绵的,有着龙王赐福的烟雨江南。这里有的是男儿的豪情;辛辣的劲酒;洒脱的美人。
一切恩怨情仇皆付于破落酒馆中的喧闹之间。
整片天地都是由黄与灰这两一枯燥的单调色构成,城外是一块一块直冲云霄的如巨大的剑状石柱,让人不禁联想起那根同样矗立于大荒深处的擎天之柱。
“咻!”穹顶之上,灰色的苍鹰拍打着健硕的羽翼盘旋于无垠的天际,只留下几根如羽毛徐徐坠落于地。
在南人的眼中这是块未经开化,被孔圣遗弃的蛮荒之地。也无怪乎他们这番想,毕竟大漠的环境可不是叫人来享受的;白天头顶的烈阳叫人酷热难耐;野晚脚底的沙砾则让人感到凄神寒骨。
即使在最炎热的六月,有时也会飘起鹅毛般的大雪。但偏是如此矛盾也毫无违何之感,正如古老太极中的阴与阳一般;也只有这片饱经沧桑的厚重之土才会孕畜如此壮阔之景吧。
城内,与其枯黄色的,寥无生机如蛛网般干裂的土地不符的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被白袍裹得厚厚实实的牵着骆驼的异域商人;身着丝质长裙,手中摇着折扇的文人;穿着块条式露出白皙肚皮的性感女人来回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蹄铁和脚步与地面的碰撞构成美妙的交响乐。
此时的青阳这值天高云淡之季。主城区,这片寸土寸金之地的中枢处:一间简约而不是华贵的道场默默矗立于此。
和前方不远处繁华的贸易区相比,这倒显得显得人迹寥落了。这在以擅长贸易而闻名的青阳人这里显得极为怪异。
走上去细细观看,眼前的整个道场是由木材构成的。在这片黄沙肆虐之地,这无疑代表其主人尊贵身份最有力的证明;穿过紧闭着的朱红色的大门,走进被翠竹“占据”的庭院,便能看到内府的全景了。
在一颗翠竹旁一座秋千静静地站在那里,垫板较为狭短仅能容纳两名儿童;木质的座位因岁月的侵蚀显得有些粗糙了;但那一股尚未消散棕榈油的气息不难看出主人十分珍惜此物;纤绳是由某种植物的藤蔓制成的,镂空处被结为可爱的心形。
道场的主人是一名十三四岁名为姬玄的少年,正如他的名字:少年是一位不能仅仅只用善与恶来衡量的角色,不过其本人似乎尚未察觉到这一点。
(注释:“玄”(黑)既是包容一切之色,又是拒绝一切之色,究竟是救赎还是毁灭取决于少年本身。)
“哈!”
一阵呵声打破眼前这美好的画面。
光滑的地板上,十名身着演武服手持竹刀的中年男子正于其对峙着。
紧握竹刀的双手剧烈的颤抖着,姬玄的视线死死锁定住眼前的“敌人”。
“果然,十番打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还是太早了吗。”
“呼。”
眼前的大叔敏锐的捕捉到了少年眼中的那丝怯意,一瞬间将手中的竹刀刺出。
一旁的几位教练默契地群起而上。
“龙缒闪”
出呼众人意料的是,眼前的少年并没选择闪避或格挡而是弯下腰向教练的怀中猛的一头撞去。
腰部向右侧扭去躲过了刺来的刀锋,同时猛烈的撞击已来到眼前。
“噗!”
教练整个身子弯成了弓形。
“拿来吧。”
抓住这短暂的僵直,姬玄一手夺过教练手中的竹刀。
“哈。”
脚尖轻挪同时另一只腿打出一道鞭击,接着这股反作用力姬玄完成了转身并进入旋转。
两把竹刀形成严密的防御圈格挡住袭来的斩击,
“很好,阿玄你能行的。”
正当姬玄准备反击时,一股巨大的虚弱感瞬间使他失去知觉。
“龇...”
姬玄摸了摸脑袋。
“哎,少爷的低血糖又犯了呢。”“明明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喜欢甜食,为什么少爷就那么讨厌吃糖呢。”...
听着眼前教练们的议论,姬玄的眉头冒出大大“井”字。
“够了!”
姬玄怒斥道。
“武士怎么能够食用这种软弱的食物,只有孩子才会吃吧。”
“可是少爷本来就是个孩子啊。”
像是为了证明语句的合理性,教练乙特意来到姬玄身前用手比了比姬玄刚到他胸口的脑袋。
“如果诸位想看见的明天的阳光话,就请尽快现在消失我的视线中吧。”
“啊,突然想起来我家女儿让我老太婆让我买的布匹还没买呢,我就先走了。”
“啊,我也是兄弟几个还约着喝酒呢...”
见着眼前的小主人已经动了些肝火,教练们识趣地退下。
看到最后一人合上门扉后,姬玄开始腿下被汗水浸透的上衣,开始擦拭身体。
“固然比起柔美肌肉才是男子的魅力所在呢。”
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般,头顶的呆毛无力的垂倒。
姬玄看了看自己纤细的大臂,接着视线转向前方陈列好的盔甲。
从盔甲的尺度不难看出其主人是为健硕的男子。
“我也要像父亲那样坚强。”
正当姬玄准备换上备用的衣服时,门外传来少女的娇嗔
“玄郎,今天是可是乞巧节,你答应过要陪我出去玩的哦。快出来,快出来。”
“发妹,等...”听着越来也清醒的脚步声,姬玄显得有些紧张。
然而话音未至,少女却以“破门而入”。
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进入姬玄的视线。
“啊!”
刺耳的尖叫声传遍整个寂静道场。
姬玄率先打破沉默“咳,发...之前我应该有提醒过你吧?”
此刻二人正跪坐在草席上
“呜,还不是兄长大人好久没陪发小发玩了,整天都把自己闷在道场里...”
姬发窃窃私语道,耳根露出几丝诱人的红晕。
“嗯?”
头顶的呆毛突然一跃而起。
“哦。是因为这段时间没有陪发妹吗。”
听到兄长大人的推测,可爱的发小姐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猫般娇嗔道。
“哼,别自作多情了。
善良的发小姐只是想让十五岁还单身的的玄郎好好体会一下女人的魅力罢了。”
(古代的小哥哥们十五岁就能娶妻了哦QWQ)
“理由先姑且不论,光是女人这点汝就不够格呢。”
姬玄一双黑眸锁定在眼前少女那一马平川的胸部。
“啊,下流!”
姬发双手交叉遮住胸口,像是要阻绝男子那窥视的目光。
“这种规模就算是欲火焚身之人也看不上吧。”
姬玄淡然的捧起侍女刚刚捧上的茶轻泯起来。
“哇”
姬发一言不合就开哭。
“兄长大人总是这样,明明只要稍微夸奖一下小发:哪怕只是敷衍也好就连这样都难得做:难道兄长大人就这么讨厌小发吗...”
“对啊我也是这么认为。”
像是早已习惯了般,见着梨花带雨的“萌物”姬玄只是淡然的摊开手掌。
“哼,玄郎最讨厌了。”
少女起身跑向门外,这时一双温暖的臂膀抱住姬发柔软的腰肢。
“好了,别闹了。今天哥哥陪你去放七夕灯。”
姬玄宠溺的抚摸起少女柔顺的发梢。
“哼,这次我就姑且原谅你吧。”
“哈,走了。”
姬玄一把将少女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