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的热情贯穿了整个晚宴,只见这人在席间左劝右催地拉着大家喝酒,硬是喝了有一个多时辰。
这张飞备的酒也是非常,度数显然比一般酒高些,不一会席上的人大部分都喝倒了,只剩几个人在陪张飞笑闹。
张飞端着他自己独有的那个尺寸比其他人大一号的青铜酒盅,带着斟酒的侍女来到南宫和魏延面前坐下,对南宫敬酒,“先生!张飞久慕盛名!”说罢又干了。
南宫也微笑回敬,“翼德将军好酒量,今日之宴实在尽兴。足见将军万丈豪情!”
张飞听南宫夸奖他,靠过来挤在魏延和南宫之间,亲密地对南宫说,“先生容我再细报家门!我乃张飞张益德!与主公同乡起兵,随主公战遍天下方有今日之功!哈哈哈”
说罢张飞用手指蘸了一点杯中酒,在案几上用手指歪歪扭扭写下“张益德”三个大字。然后他又对南宫说,“先生看我书法如何?”
南宫哪看得懂张飞写的汉隶,只能嘴上恭维,“写的好,写得好。”
魏延哈哈大笑,对张飞说,“翼德将军真是才勇兼备之人,魏某惭愧自罚一杯!”
张飞越说越起劲,干脆就赖在他们两这不走了。让南宫感觉非常尴尬,只能疲于应付。
时辰已至子时,两名裨将模样的人上前劝张飞,“将军你又喝多了,魏将军和先生风尘而来需要早些休息。今日就喝到这吧!”
张飞反手就是一个耳光砸向其中一人,一时间打得他嘴角渗血。另一人赶紧去扶又被张飞抄起碗筷扔过去。
张飞大吼道,“张达范强!你二人竟敢坏我兴致!看我今日不严惩你们这两个毫无眼色之徒!”
说罢张飞就要站起来再去踢打,南宫赶紧起身拉住了张飞对他劝到,“翼德将军莫要动怒,莫要动怒!此二人也是为我考虑,非罪也。今日不若就饮至此罢!”
说完南宫上前去扶二人,那二人噤若寒蝉,身子被张飞的雷霆之怒吓得瑟瑟发抖。
张飞将酒盅放下说道,“罢了!既是先生为你说话,今日便不计此过!还不护送先生回去休息!我这再和魏将军豪饮三百杯!”
魏延也赶紧上来敬酒劝导张飞,让他不要生气。这两人又喝了起来。
张达范强二人站起身,赶紧对南宫行礼谢恩,然后领着南宫回去休息。南宫拍了拍二人,然后顺着他们的指引往回走。
一路上张达范强都没说话,南宫知道这二人他日将是杀死张飞的叛将。南宫也不知道该不该来化解这份心结。在到住处之后,南宫转身只对他们说了一句话,“此事都怪我,你们可别记翼德将军的不是呀。”
二人听罢惊得跪了下来,对南宫说,“末将不敢!末将不敢!”说完二人连忙告退,往外走去。
南宫叹了一口气,掏出电子书想要看看之后自己即将面对的那些烦心事。
荆州可是个是非之地,处处都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南宫自然不敢马虎,将手中的三国演义一遍又一遍的研读,直到酒劲上来困到不行才翻身入睡。
这天秋日高照,更有徐徐凉风让人心中畅爽。南宫因为酒醉又起得晚了些,他和魏延本来计划只住一天即出发。如今这酒喝完,张飞闹着要听自己讲课,怕是又要再耽误一天了。
南宫走出住处,看着雒城街景想起成都城内的平儿三人,不知她们如今面对的是怎样的人生。他暗自下定决心,到了荆州就修书回成都,借口回荆州他人伺候不周,让刘备将三人送来。
正在南宫心中盘算的时候,城里突然有令兵匆忙骑马而过,似是城中有了大事。他赶紧收拾行装,骑马往政厅跑去。
南宫昨夜看了一晚上三国演义,心中知晓有人要来。只是没想到等的人这么快就来了。心想自己得在刘备前先见此人。
南宫来到大殿,张飞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站在殿上听着传令,毫无昨日的“儒雅”之风。他见南宫入殿赶紧上前拉着南宫坐下,示意令兵再报给南宫听。
令兵对南宫禀报道,“军师大人,城外驿站传来禀报。江东有使者前来,请求放关通行。”
南宫心想来了,这诸葛瑾来讨荆州了。
张飞也上前问道南宫,“先生可知此为何人,所为何事?”
南宫答道,“江东使者必是来图主公荆州之地。主公前有借地一说,想必现在债主找上门来了。要说是谁,我想如今孔明在成都身居高位,应是孔明长兄诸葛瑾吧。”
张飞一听愣住了,又问“那先生说这该如何是好,我放是不放?”南宫叹了口气,说“江东乃与我军交好之盟,怎可拒其使者。依我之意将军不如请进城来,先见他一见,探探口风也是好的。”
张飞点了点头对传令兵说,“那就去请使者速速来见。”交代完后他又对南宫说到,“那先生就在此与我会会他可好?”
南宫回答,“好,我就在此候着他。”
约摸半个多时辰殿外传来通报说江东使者求见。张飞传令让卫兵请他进来,然后回到殿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只见一个身穿锦袍,头戴纶巾的儒生走进大殿,向张飞行了一礼自报家门到,“江东使者诸葛瑾见过太守张将军。”
张飞看来人竟然被南宫猜中了,十分惊诧的看向南宫。南宫故作神秘的对他点头,然后伸出右手向诸葛瑾。
张飞紧接着站起身来对诸葛瑾说,“原来是孔明先生兄长,张飞在此有礼了。容我介绍一下,此乃我军师将军庞统先生。”
诸葛瑾转过头来对南宫笑道,“士元先生早已见过,我弟与他交好并称龙凤,我岂不知?”
南宫心想既是熟人也起身行礼,客气道,“庞统见过子瑜兄。不知兄今日奉命前来所为何事?”
诸葛瑾听完看了一眼张飞,对南宫回答,“军机要事,未见玄德公不敢轻言。”
然后他又问道,“我闻士元本在成都,不知为何在此雒城,似是候着我来?”
南宫问完就觉尴尬,自己套近乎不成,问这两军之事也被拒绝。没想到诸葛瑾防范心如此重。
南宫只好回答,“我奉主命来此协助而已,翼德将军刚至雒城,不知城内安防之事。故我主派我前来协助。不想偶遇子瑜兄。”
为了化解尴尬,南宫只好接着转身对张飞请了一句,“那子瑜兄要事在身,咱们不好耽误。翼德将军不如速速传令,送子喻兄往主公处去吧。”
张飞听罢连忙说道,“先生说的是,那就不留诸葛先生了。我即刻派卫兵护送先生往成都去吧。”
诸葛瑾俯身谢礼,然后不卑不亢的转身走出大殿,随卫兵去了。
张飞也立在大殿之中不知道说什么,南宫看着诸葛瑾走出大殿,背对张飞对他说,“翼德将军可速速修书一封言明诸葛瑾至,快马加鞭送去孔明处。孔明定能料到何事早作准备。”
张飞回答道,“明白,我这就修书派人送去。还好有先生在我城中,否则此人直至成都,不知主公能给出如何答复。如今可提前一些做准备总是好的。”
张飞说完就回到大案前去了,南宫一人站在大殿口。
此时的南宫心想,“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荆州风暴的导火索已经往成都去了。所有人的命运又即将发生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