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于禁已经送回樊城了,正是整军出发强攻樊城的时机。
南宫自关羽大帐回到自己寝帐后最头疼的就是思考如何攻城,自己这方数量不占优势且樊城又是一座坚城。
智取二字说来简单,做起来却不是件易事。
发兵之时已在眼前,南宫却还没什么好头绪。军中整备后总共能参战的有一万八千的数量,眼下正在营门口整备准备一声令下便出兵。
南宫在准备好后也策马来到营门,只见关羽骑在自己的宝马上一身戎装在军前候着自己。他见状只好拍马往关羽处去,向关羽行礼后准备随关羽出阵。
关羽见南宫上前也不着急下令发兵,先对南宫问了起来,“军师可有攻城妙计?”
南宫听关羽问来顿觉尴尬,因为自己绞尽脑汁并没想到什么好计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关羽见南宫不答也没再问,自己先策马上前向三军下令发兵。
关羽和南宫现在都没有一个好的攻城之计,但又都明确了要速攻争时间的想法。如今这仗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只好先出兵再思考破敌之计了。
一万八千之数说起来不少,但在樊城之下却并不雄壮。关羽提矛走在最前,他心想今天的攻势无论如何必须得立我军威给城内施以压力。
而樊城之内庞德在接到于禁后两人彻夜相谈,从宛城发兵到山前被截再到关羽营中之事都聊了个透。
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眼前做到了这点的更像是樊城守军。
城上当值的守军士兵在见到大军浩浩荡荡杀来的时候便将消息传到了庞德面前。
而此时庞德与于禁早已准备万全站在城楼之上等着关羽的到来,关羽也率领着大军一路擂鼓杀到了城下。
两军就这么对峙着,关羽还是在军前叫阵道,“文则将军,云长如约来了!你我不如来酣战一番,咱们阵前见真章吧!关某想领教一下君之武略!”
这次叫阵城上并无回音,关羽冷笑一声后悄悄示意传令兵回军中让南宫开始安排攻城。
关羽就这么领着一支百人左右的亲兵先锋立在城下与满楼森严的守军对峙着,而那边军中南宫得令之后迅速传来周仓准备开始布置攻城。
樊城三面环山,只有正面突破一途。所以南宫按照自己的想法让冲车井栏备于军后,步兵则备好了云梯准备上前攻城。
关下任凭关羽在城下叫阵守军丝毫不为所动。此刻他心想只能硬攻了,于是也率军后退百步等待己方大军展开攻势。
顷刻之间樊城之外大军压境,这蜀军缓缓杀向前来。军阵中为首的步兵队伍根据南宫的命令一路在城下掘坑缓缓推进,只将云梯先行运来攻城前线。
南宫依照自己攻城的小技巧缓缓行军想要破城上箭阵。可关羽没见过如此行军之势,他本以为大军会一鼓作气杀将前来。
缓慢的行进速度让关羽这边反而先焦急起来,按捺不住的关羽自己先下令身边的卫兵随他冲锋去敲响攻城的前奏,想要身先士卒激起大军的总攻。
关羽率队一路奔袭到城门下,自己还未展开攻城迎来的便是漫天的箭雨。
城上的守军在庞德一声令下便对着关羽的小队一通放箭。关羽率领的小队立即应声倒下了接近一半,本就数量不多的队伍根本无法应付连天的箭雨。
关羽也被飞箭逼得节节后退,此时庞德见城下关羽军队数量不多正在败退。于是庞德登上城楼亲自张弓瞄准关羽,趁着不停的攻势放出一发冷箭直指关羽而来。
关羽本就疲于应对,没能注意到这发冷箭,弓响之后只听他发出一声怒吼,关羽的左肩被这冷箭直接贯穿瞬间血流如注!
中箭之后的关羽立即被卫兵围住掩护撤退,百余人的小队撤下来时只剩不足二十之数。关羽撤下来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己方攻势,大军还在南宫的指挥下于二百步之外掘坑。
这将他气得抬手拔出左肩的箭掷于地上怒吼道,“这书生误我!阵前说好速攻,开战却行此懦夫之行,坏我军威!”
关羽撤回军中之后卫兵为他简单处理了一下箭伤,他便马不停蹄直奔南宫处。
关羽见到南宫之后怒火焚心,大步上前责问道,“军师!我委你领军攻城,你却如此拖延军机!殊不知这行军当动如雷霆侵略如火!?”
南宫只见关羽左臂负伤血流不止,实在被这血人关羽突如其来的怒斥惊得一愣,他言语不清解释道,“这……这……敌军弓箭齐备……若……若不先……”
南宫还未说完,关羽就又吼道,“攻城哪有不冒箭雨突进的!莫要那这搪塞与我!”说罢关羽甩袖而去。
那边周仓听闻关羽好像负伤撤退回营了,下令全军停止进军后快马加鞭前来了解情况。
刚到南宫处的他只见关羽气哄哄地从里边冲出,转头看去南宫一脸惶恐立在当前。
周仓心中感到不对,快步往南宫处走去问道,“军师,关将军怎么了?”
南宫还没缓过来,周仓问来他也只能点头回应。愣了良久他才开口对周仓说,“关将军左臂重伤血流如注,快派医师去为他医治!”
周仓听到关羽负伤心中焦急万分,抱拳拜礼后立马顺着关羽离开的方向去寻关羽了。
大军出师不利,折了关羽一支亲兵小队不说,还使大将身负重伤。
关键是这一战竟毫无建树,大军根本就没展开攻势便被流矢击退了。
关羽下令大军撤退后一路随军返回了驻扎的大营。
他对这战深感耻辱,他本想立即再组织一波攻势去敲阵却耐不住左臂剧痛难忍,无法作战的他只好先在大营养伤。
这冷箭的箭簇之上有不少铁锈,入肉之后使得皮肉腐烂难以自愈。这箭庞德使力不小,箭矢贯穿了整只手,最深的地方伤已入骨。
关羽为了不留遗患命医师为他取箭之后割肉刮骨疗尽箭毒。俗话说伤筋动骨需百天,关羽纵是神勇无敌也挡不住要养伤。
南宫这战后与关羽嫌隙颇深,他亲自去看望关羽都被推脱没能得见。
之后每日他都在寝帐中烦恼不已,眼看时机一天天过去,转眼便是十余天。
南宫心中所算的时间已经过了,此时的孙权恐怕已经兵败逍遥津,只是这古时消息要传来还要一段时间。
樊城这边大军还对峙在前,城中不动如山。关羽伤还未愈战机就已耽误了,南宫则数着日子每晚叹气,他恨自己只是一个疏忽便失了眼前的机会,恐怕这次出征难有收获了。
憋在寝帐的南宫有时候甚至在想这一切都是命运。眼前就算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己手也无法先为蜀汉夺下荆襄之地,那以后要面对的那些困难和变数又该如何?自己又该主动出击改变历史?还是该静待历史的发生再想办法解决呢?
南宫再一次对未来产生了恐惧。如果关羽的命运要走向麦城的话,那自己的命运又会随着蜀汉走向何方?
八声甘州·看荆山百转隐繁星
看荆山百转隐繁星,一叶掩洪流。
恨凄清冬日,浅随汉水,怀尽温柔。
断却北来劲旅,鏖战得车囚。
名将相知晚,付任归舟。
他日阵前再会,你放飞矢到,生死难收。
叹战机已逝,负了旧筹谋。
逆天意、决心改命,定江山、助尔再兴刘。
今何在,凤雏名士,解我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