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的警察都出动了啊，”李大为拉开百叶窗的一点缝隙，往大街上看，“看起来应该是李涵煦那边出了什么事吧。”
街上警笛长鸣，刺耳的笛声划破夜空。警车、消防车和救护车不断涌入各个道路，由警车开路，消防车救护车紧紧跟随，一辆接着一辆，整齐得像是将要被检阅的军队。
“你不去帮忙么？”罗菲在一旁倚着小吧台，手里的高脚杯里是透明清澈的酒液，里边带着一片柠檬和两块冰块，杯壁附着小小的气泡，“好歹人家和你也算是亲戚关系不是么。”
“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亲戚都是好家人的，”李大为说，“有些亲戚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就不错了。”
“可他是我们在桥南的护身符，他没了我们也好不到哪去。”
“在桥南，没有人敢杀他，李家不会容许他们的人在桥南被杀，凌家不会那么不懂事，”李大为笑，“你是女人，女人不懂政治。”
“偏见，谁敢说女人一定不懂政治。”
“至少懂政治的女人，不会选择在今晚动手。”李大为走到沙发的一角，抄起放在那里的一只高尔夫球包，“好好看家，我出去逛逛，马上回来。”
门轻轻地合上，李大为的脚步在门外渐行渐远。罗菲望着杯里清澈透明的液体，若有所思。
“还不是去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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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涵煦在狭窄的员工通道里跌跌撞撞地奔跑着，像是末路的野兽。
龙嘉艺大步向前，手里的大龙锋利清冽。
还有几步才能离开这里……
还有几步就将堕入牢笼……
还有几步就被任人摆布……
还有几步……
李涵煦奋力激起身下的双脚，逼迫着自己加快速度，哪怕步履蹒跚，哪怕摇摇晃晃。
龙嘉艺的脚步越来越近，他的每一步都像是冲锋的巨象，地动山摇，震撼人心。
脚步声叩击着李涵煦的心房，恐惧再度把李涵煦的暴怒推到一个新的高度。他感到身后追逐他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辆坦克。
现在这辆坦克要把他碾碎，可他只是一只手持皮弹弓的偷油老鼠。
“李涵煦！一切都结束了！”龙嘉艺的话语声在李涵煦身后响起，李涵煦清晰地感受到声音在耳边的震动，那得是有多近的距离。
龙嘉艺探出左手，按在李涵煦的肩膀上，手里的大龙往李涵煦右肩的肩胛骨处部位扎去。对他来说，李涵煦是否受伤他不关心，只要李涵煦活着被他抓到就行，若不是怕用枪打断他的双腿有可能会让他重伤而死，龙嘉艺早就掏枪了。.50的马格南弹药可不跟苏筱墨的九毫米帕拉贝鲁弹开玩笑，这种子弹一发可以打碎野牛的头骨。
“结你妈！”李涵煦往前飞扑，趁着龙嘉艺还没抓实他的肩膀先挣脱了出去。随后迅速转身，对着龙嘉艺的左踵打出了最后一颗子弹。
运气居然真的降临在了李涵煦身上，子弹瞬间击穿了龙嘉艺的脚踵，剧痛和关节撕裂的无力感疯狂上涌，他不由得半跪于地。不过龙嘉艺作为顶尖的军人，是那种刀子扎大腿都能把刀子夹死在肌肉里的一声不吭的汉子，区区脚踵被击碎算什么。
左手瞬间探出，掐住李涵煦的脖子。右手的大龙狠狠地扎在李涵煦的左肩，整个刀锋贯入肉身，剧痛使得李涵煦痛呼出声。
痛苦却也点燃了李涵煦的身体，他赌上了全部的力气，挥动右手里的鲁格Max-9重重地砸在龙嘉艺的太阳穴上。剧烈的晕厥像瀑布一样冲进龙嘉艺的脑海里，左手不由得掐得更紧。
窒息与恐惧再度促使李涵煦对龙嘉艺的太阳穴进行狠击，龙嘉艺没法格挡，因为他的左手掐着李涵煦的脖子，右手握着大龙的刀柄。如若想要格挡，就只能同时松开刀柄和脖子，换成右手掐脖子，由左手控制李涵煦的持枪手。可那样就会给李涵煦那一瞬间的挣脱机会。
不过即使不去格挡也不行，他不能掐死李涵煦，他只能控制力道促使李涵煦昏迷，然而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李涵煦是拼了命地狠击他的太阳穴，现在就是比的谁先撑不住。龙嘉艺倒不会死，但是哪怕有一瞬间他因为无法耐受昏厥而松手，那他就输了。
可惜，李涵煦是个普通人类，想法不错，可惜体质不行，砸个两三下就是极限了。这也多亏了他一开始打碎了龙嘉艺的左踵，让龙嘉艺暂时没办法动用左膝去压制李涵煦的持枪手，要不然他最多砸一下就是极限了，哪还有两三次的机会。
“够了！彻底结束了！李涵煦！”龙嘉艺忍着晕眩，低吼着，如同捕食的猛虎，“如果不想被凌家折磨致死，就乖乖和我回去！把你和李大为交易全说出来！我保证你能身体完整回到京城！”
“我……当然会完整地回到京城……”李涵煦居然露出了笑容，可那笑容因为窒息和愤怒而扭曲，变得毒辣可怖，好像一条毒蛇对着人呲呲吐蕊，“可我不会被人押着回去……”
龙嘉艺愣了一下，他在李涵煦的眼里看到了泛着寒光的判官笔。
他连忙松开握住大龙的手想要掏枪，可他还是太慢了。
随后他的脑后传来一声风啸。判官笔贯穿了他的后脑，打碎了他的脑干，鲜血四溢。
“嗨，堂兄，晚上好啊，”龙嘉艺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下，脑干被毁的状态下，即使是不死人，恢复也需要时间，这段时间里他将无法动弹，“想我了吗？”
“你……什么时候来的……”李涵煦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虽然还是有些晕眩，但他还是看得清眼前的这个救命恩人。
李大为。
“你……没有被警察搜到么？”
“当然，”李大为一把拉起李涵煦，指了指外边停着的红旗L5，“谁敢拦？又有窗帘。”
“老爷子……知道你在桥南……也知道你是谁么……”李涵煦苦涩地笑，“看来我又多了一个争家产的对手了……”
“我不管他知不知道，”李大为说，“我是血阳楼的人，我和你们李家没那么亲，我来这里，一是来保护我们血阳楼的合作伙伴，二来，是卖给你爷爷一个人情。”
“老爷子应该会很喜欢你这种野草的，你可比温室花要强得多了……”李涵煦低声说，“真没想过回家？”
“李涵煦，我有给你那么多面子吗？”李大为冷笑着，拍拍李涵煦的脸，眼神凶悍，“他是你爷爷，和我可没什么关系，你们李家就像条狗，只能跪在血阳楼面前，吃我们铲给你们的狗食，我为什么要自降身份，和一群狗攀亲戚。”
“李大为！你的臭嘴给老子放尊重点！”李涵煦怒火中烧，“别以为投靠了血阳楼，你就死癞狗脱皮成道飞升了！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卑贱的东西，也敢在此狺狺狂吠！”
“说得好！说得好啊！”李大为突然狂笑起来，“不过李少，你弄错了，我并不是投靠血阳楼，我是被请过去的。”
“只有狗才需要投靠主人，而名士只能请来，这就是我们的区别。”李大为不屑地说道，“快滚吧，再在这里废话，你今晚恐怕连这个门都出不去。”
李涵煦恨恨地瞪了李大为一眼，眼里全是歹毒与怒火。
随后才灰溜溜地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离开。
几分钟后，随着引擎响起的声音，载着李涵煦的车子离去。李大为却并没有急着离开，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倘若风化的雕塑。
“看够了吧，凌少主，”过了许久，李大为才轻声说道，“这家丑事，给您见笑了。”
话音落下，沉寂了一会儿，黑暗中才慢慢响起掌声。
掌声不急不缓。
“没想到啊，”一个人影缓缓从黑暗里浮现，“今天的饭后余兴居然是家庭苦情伦理剧，我还以为我在TVB拍摄现场呢。”
“明明在那看了好久吧，为什么没有阻止我？”
“你指什么？”
“龙嘉艺，和李涵煦。”
“龙嘉艺嘛，我和他又不是一条道上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凌若天说，“李涵煦的话，我相信苏筱墨能做到，她比我靠谱多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然也不会来不及救这家伙，”凌若天踢了踢倒在地上龙嘉艺的脸，像是在踢一只足球，“不过本来也不是来救他的，赶得上就捎带手一把，赶不上就赶不上呗。”
“来救苏筱墨的么？看来您还是爱她的啊。”
“我当然爱，她是我的家人，我为什么不爱她，”凌若天说，“不过，说到家人，倒是你，你似乎很讨厌你的家族啊。”
“当然讨厌，”李大为微笑，“那种伦理不分，人性丧失的家族，有什么好喜欢的。”
“巧了，或许在这方面我们会有共同话题也说不定。”凌若天笑。
“如果是真的话我还蛮期待的，不如您就以此为契机加入血阳楼如何？我保证，只要您愿意加入血阳楼，少主一死，您就是新的楼主。”李大为说。
随后两人的笑容渐渐变淡，因为他们知道，这不过是个玩笑话。
“能和我说说，为什么讨厌李家么？”凌若天问，“反正你已经要死了不是么。”
“以后你会知道的，”李大为叹着气，摇摇头，说道，“只要你待在程大小姐身边够久，你自然会知道一切，不需要我来说。”
“意思是无可奉告？这么不给面子么？”凌若天说。
“凌少主，虽然我们立场不同，但我还是想求您一件事，”李大为盯着凌若天，眼神坚定，“如果我死了的话。”
凌若天愣了一下：“说。”
“照顾好程大小姐，”李大为的语气里罕见地带着恳求的意味，“或许李家的所有人都有罪，但是她是无辜的。”
“为什么一切都围绕着程大小姐？我想不通。”凌若天皱眉，“为什么李家的人都有罪？”
“别问了，”李大为松了一口气，或者是叹了一口气，“别问了……”
凌若天微微点头，随后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
“李大为！”他的声音突然如洪钟般响亮，气势磅礴，英武非凡，好似那佛殿里的怒目金刚。
“お前の運命はここまでだ！（你的命运到此为止了！）①”
他说着，手指划过屏幕画出图案，随后手机高亮发声。
“Transfinitecoreopen，DownloadSuperall-roundswordsmanMod（超限模式启动，剑舞者模块加载）。”手机发出了激昂的念白，发出耀眼的光，“BladeofDespair，Bringfear（绝望刀锋，恐惧之源）。”
凌若天的背部爆出巨量蒸汽，电流贯穿整个躯体。肌肉细胞与神经细胞被大幅活化，肌肉如流水般在衣衫下涌动，他栗色的瞳孔里闪耀着跳跃的火光。
李大为甩出一张塑料扑克，一道残影飞去，只见凌若天随意偏了偏头，牌锋擦过他的耳边，带出丝丝血迹。
“太慢了，宝贝。”凌若天笑笑，脚步瞬间加速。
李大为急退，同时一手摊开牌扇，无数张扑克牌划着诡异的弧线朝凌若天飞去。凌若天也不甘示弱，四把掷刀早已脱手，在这种距离下掷刀速度不亚于子弹。
此刻，在凌若天眼里，李大为的速度很慢很慢，他看着李大为抬手，瞄准，旋出，整个流程像是一千年那样漫长。
无数种扑克牌的飞行轨迹的推测画面像是海潮一般涌入凌若天的大脑，几乎是毫秒不到的时间，他的大脑就挑出了其中一幅画，命令他把四把掷刀布置在轨迹上。
精准命中！李大为手里的扑克牌击落了凌若天的掷刀，这也给了凌若天突破到李大为身前留下了最后一点时间。
后腰的柳月划出一道银线，下一刻在空气中泯灭。速度极快，李大为手中的判官笔被一分为二！
“挡……挡不住？！”李大为惊惧道，“斩断钢铁？！”
“世界上没有快刀斩不开的东西，斩不开只是因为你不够快，”凌若天冷笑，“只要你够快，水流亦能斩开巨石。”
话是没错，可我李大为还没有输！
另一只判官笔也被抽了出来，同时李大为脚步一定，沉喝一声，随后一掌推出。直接命中凌若天的挥刀手。
你再快又如何？手被掐阻，你又如何挥刀！
然后凌若天突然俯身，刀尖直直下落，直指李大为的脚面。
李大为心里再度吃惊，凌若天居然有如此快的变招速度，他的身体怎么可能支持得了这种变换，人的骨骼是有活动的限制性的，不可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随意运动。
随后他才明白，并非凌若天直接往下扎刀，而是左手先松手让刀自然下落，随后右手瞬间跟上接住刀柄借势下扎。只是他太快了，快到李大为根本就无法在秒数内看清他的动作。
果然是暴烈的刀客，攻势如同侵略的野火般凶猛。
判官笔瞬间暴涨到合适的长度，凌若天的俯身下扎将他的后心完全暴露。李大为不禁大喜，凌若天居然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于是笔尖朝着凌若天的后心扎去，胜负已分！
李大为心中狂喜，天下第一的武者将被他彻底击败！
然而下一刻，一声暴雷响起。李大为只得生生中断攻势，侧身疾退。子弹擦过他的眼角，撕裂了周围的皮肤。
难怪凌若天选择舍身，原来龙嘉艺居然已经醒了！不愧是不死人，恢复能力简直快得不行！
凌若天的刀子也扎空了，可他却没有懊悔的表情，只是慢悠悠地直起身来，调整姿态。
“真是的，差一点就阴到你了，”凌若天的语气略微失望，“看来你还是忍得住不贪刀啊，难不成你戒过毒？”
“真不公平呢，二打一，”李大为冷汗淋漓，妈的，晚反应一步就死了，“没想到龙警官作为试验品，居然还挺成功的。”
“不用你给我作评价，我不是你们的试验体，我是一个活的人。”龙嘉艺面无表情。
“真亏你能明白我这一脚的意思啊，”凌若天笑，“不错，还蛮聪明。”
龙嘉艺揉了揉自己被凌若天踢了一脚的脸，说道：“以后再踢我的脸，别怪枪口不长眼睛。”
“瞧你背着那么大一个包，里边的东西看起来还蛮多的，”凌若天看着李大为冷笑，“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装备多却拿不出来那就是累赘，还会妨碍行动。”
“凌少主，我很同意您这番话，”李大为倒是对此十分赞同，“所以，我要拿装备了。”
龙嘉艺直接开枪。
李大为把高尔夫球包朝前一扔。子弹贯穿皮包，就像餐刀切开奶酪。
随后高尔夫球包瞬间炸开，无数的面粉四散纷飞，瞬间填满了整个通道。
“什么？！”凌若天大惊，“趴下！”
“Boom。”李大为向后飞扑，手里扔出一张火纸。
巨大的轰鸣声贯彻了整个员工通道，墙壁碎片四处溅射，那一瞬间剧烈的火光爆发出来，还好凌若天趴下及时，除了头发被烧焦了一点外基本没什么外伤。也还好李大为抛洒的面粉量不大，要是量再大点，估计能把凌若天给烧没了。
“粉尘爆炸……”龙嘉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望着眼前的一片迷雾，“真狠啊……”
“艹，差点给老子炸死了，妈的，李大为他不是个魔术师而是个炸弹狂人吧，”凌若天吐了一口面粉，“魔术师的脑回路是不是都有问题啊。”
“自己菜就不要说别人，”龙嘉艺挥手驱散烟雾，“人跑了。”
“废话，我能不知道么，不过他也在那个粉尘的爆破范围里啊，居然还能跑得那么快，”凌若天说，“怎么做到的，真是匪夷所思。”
“我去追他，”龙嘉艺整理了一下衣服，“他应该跑不远。”
“算了吧，一个魔术师想要逃遁，你怎么都抓不住的，”凌若天掏出手机，“模式解除。”
下一刻，凌若天的脸上便浮现一抹苍白，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的血液。
他无力地靠着墙，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喂！”龙嘉艺想要扶他，却被凌若天给推了回去。
“不用管我，”凌若天靠墙坐着，大口喘气，“只是运动过度了……”
龙嘉艺看了凌若天一眼，随后开始卸下弹匣，拉上保险，擦拭枪械上落下的粉尘。
“苏筱墨应该已经撤出大楼了，”龙嘉艺没有再看凌若天，“需要给你点辆网约车回去么？”
“你要去追李涵煦？”凌若天一遍喘气一遍问。
“总不能让他落在苏筱墨手里，”龙嘉艺检视完枪械，插上弹匣放回枪套里，“我可不想李家找我们惹事，李涵煦要真落在苏筱墨手里，不死也得扒层皮。”
“那帮我个忙……”凌若天喘着气，“那妞儿很容易冲动，别让她死了……”
“以李涵煦的火力，不至于杀得掉她吧。”
“谁知道会不会阴沟翻船。”
“你这是多不信任人家啊。”
“我没想到……真正用起来副作用这么大……他妈的……要不然我还会求你么，”凌若天咬牙切齿，“凭你也配。”
龙嘉艺居高临下地看着凌若天，面无表情。
“一会警车和救护车就会来到，扛着吧，”龙嘉艺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或者你可以把这楼里剩下的食客居的死士都清理了，权当活动活动手脚。”
“关我屁事，”凌若天咧着嘴笑，“不给钱还想请我给你们警察办事么。”
龙嘉艺没有回应，他已经走远了。
凌若天收回望着龙嘉艺背影的眼神，深吸一口气，用手扶着墙自己站起来。
手机这时有电话打进来，凌若天费力地拿着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少主，你怎么样？我们这边检测到你的身体情况和心率极不正常，你是使用了核心超限模式么？”上来就是聂长丰的连环炮问话，话语间尽是关心之意。
“我知道我知道要写报告的嘛你不要催，先调辆车过来给我，顺便帮我买点茶楼的点心，”凌若天答非所问地下令，“让我写报告就写报告，还假惺惺关心我身体，我只是脱力了而已，没有受伤。”
“哪有假惺惺，我的忠心可昭日月啊，问您身体怎么样是打算给您送药啊，”聂长丰此刻一脸懵逼，“再说了，这个时间段夜市才刚开门不久啊，蒸糕都没蒸好呢，上哪买点心啊。”
“你问钱晶，他懂，”凌若天活动着四肢，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还有就是，现在李涵煦的情况。”
“按照我们的路线推测，应该是从绕城高速前往机场方向，估计是想坐飞机离开桥南吧。”聂长丰说。
“坐飞机么？真是奢侈的逃跑方式。”凌若天轻哼一声，“我们能拦得下李涵煦的车么？”
“说实话，有点难度，”聂长丰犹豫了一会，“那可是红旗L5，您都难坐的车。”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凌若天叹气，“难怪龙嘉艺都没敢正面回答老子啊，傻妞傻妞，你这次摊上大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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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猜猜哪位来打说过这个台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