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学生陷害舍友,您怎么看?”龙嘉艺阅读着直播间里浮起的投票选项,事实上这场直播在很多平台都在同时进行,热度奇高。龙嘉艺来到网监处的时候里边已经乱成一团了,根本封不完。
“可恶,对方的加密程序太强了!根本找不到他们的IP地址!”
“去联系各个平台,让他们叫超管先把直播间封了行不行?!”
“有点难啊,各平台回复说都签署了一个合约,这些合约规定每个平台的违约金达到近乎四十亿,如果擅自停播就算违约,在我们能拿出赔偿之前他们是绝对不会停的!”
“四十亿的违约金?那他们这场直播能赚多少?”
“我刚刚统计了一下,光是礼物各平台加起来都已经接近十亿打赏了,看协议好像是粗暴地付了每个平台大概二十五亿的租赁费,而且就算我们封了自家所有平台,那外网上直播的我们也管不了啊!”
“油管?网飞?还是Tik Tok?我那边好像有认识的人看看能不能托个关系,天啊每个平台付费二十五亿只为播放一场直播?谁这么大撒币啊真是脑残。”
身后的世界吵吵嚷嚷,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龙嘉艺的心神,他只是在默默坐在一个办公位上,看着自己电脑上那疯狂暴涨的投票数。
1.以德报怨,感化同学,化干戈为玉帛。
2.举报揭发,维持学术纯洁,勒令退学。
3.无良学生再度拉低社会道德底线,必须百倍奉还。
这三个选项正在不断上涨,直播间此刻还在漆黑一片,只有弹幕不停地飘过。天朝此刻的网络舆情刚好处在一个戾气奇高的时期,这直接就点燃了网络上的一把火,霎时间各种弹幕满天飞,有看热闹的,有控诉舍友的,有隔空对骂的,有卖片的,真是世间百态跃然屏幕之上。
直播间说只有一个选项达到了十万投票数才会放出画面,所以大家为了看热闹,开始疯狂投票。屏幕上各个平台投票的计数正在不断暴涨,不仅是天朝国内的直播平台,甚至连海外的直播平台都在计数。网友们很快就会发现这是一个真正的全球直播,这是一个让全球的人都举起火把,来审判一个人的超级直播。
这种瓜全世界网友就没有不吃的。
龙嘉艺叹气,他不可能阻止得了全世界的人。
十万投票其实很快,世界上的拱火人可不少,在第三项率先达到十万数字的时候,直播间瞬间爆出了白色的光。
接下来就是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人,他的身后绑着一另一个人,在凶狠地挣扎。看样子那是一个地下室,除了头顶上仅有的一盏孤灯投射着孤零零的光,将那个被绑的人笼罩其中,倒有另一种神圣的美感。
此刻的弹幕正在不断浮现,说什么的都有。
“我靠,真有画面了。”
“这什么?行为艺术么?”
“握草主播带着小丑面具,哥谭整活?”
“超管呢?超管来管一下啊,直播R6围攻你重拳出击,对行为艺术你是视而不见啊。”
“别尬黑,只有天朝才禁播R6围攻。”
“各位,我又想到了一个基于行为艺术原理直播R6 的方法,请各位v我50与你详谈计划。”
“这个布景倒是很有感觉,主播该不会找了专业团队吧?”
“确实,学舞台的看着这个很有感觉,今晚作业有着落了。”
没有音乐,没有炫目的特效,只是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就已经把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看不见小丑的脸,龙嘉艺就是觉得面具底下的人就是阳生石。
“你们过来,看看这布置像是哪个地方的,赶紧去查。”龙嘉艺吩咐道。
“龙队,那这种地下室在天朝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全国各地都有,这哪查得出来。”被他吩咐的警员有点为难,“而且他们很专业,把能暴露的痕迹都用黑暗遮盖起来了。”
“我知道没什么用,但是我们不能不去做,这就像买彩票一样。”龙嘉艺叹气,拍拍警员的肩膀,“人还是要心怀梦想,万一你欧皇了呢,再说了,我们做警察的,当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能收集到证据的角落不是么。”
“行,我知道了,我去安排。”警员赞同地点点头,转身去了。龙嘉艺便继续看着直播。
“喂!龙嘉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就在龙嘉艺继续看着直播的时候,杨臻的声音从外边风风火火地传进来,“这批人现在在哪?你找到定位没有?”
“少爷,我的电子战技术还没有那么厉害,即使是小姐也很难在三小时内彻底解码,”龙嘉艺无奈地说,“我只能用老方法,让他们去看环境推测地点。”
“人肉开盒是吧,”杨臻来到龙嘉艺身边,他连衣服都没换,现在就像一只炸了毛的花孔雀,“那小妹开始干活了么?”
“在弄了,”龙嘉艺顿了顿,“要不,我们找一下苏筱墨帮帮忙?”
“别,小妹要是知道我们请苏筱墨有帮忙,还不得念叨死你们执剑局里的家伙们啊,我可不想白白给人记恨上,”杨臻摆摆手,“和凌若天沟通过没有?他的话一定会让苏筱墨查的,这样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他好像没有空啊,”龙嘉艺拿起手机打开通话记录给杨臻看,“打了好几次电话了,都没接。”
“算了,反正是全球直播,妈的这逼人肯定能看到推流的。”杨臻骂骂咧咧的,“先不管他,我们倒是先看看这家伙能玩什么花招,他们需要时间,我们也需要时间,他们拖得越久,我们的胜算就越大。”
“理论上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少爷,我们跟他们之间的信息差可不小,如果拿不到新情报,被时间拖垮的只会是我们。”
“没事,你要相信我,即使是理论上的胜率,只要我在我们就有机会赢,”杨臻咬牙切齿,“这里是天朝的拉斯维加斯,是我的地盘,我是这个城里最大的出千头子,我绝不能容忍一个小老千在我的地盘上肆意玩乐还能不交赌资!”
“更何况,我们手里还捏着一对joker,凌家就是我们的joker。”杨臻发狠了,此时的他就像个输光钱的老赌徒,瞪红着眼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牌,推出自己刚抵押出的所有一切换成的筹码,要把对面的庄家撕碎一般,“我还不能在这里倒下,在这里倒下了我要怎么去找那些老家伙耀武扬威!”
龙嘉艺才明白杨臻最近到底是顶着多大的压力。桥南就是他近十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是他手里捅向杨家的小刀,家族放任他只是觉得一个庶出的小辈没什么出息,除了会喝酒玩女人,你杨臻还会什么?
当初把他流放到桥南这个小渔村,也不过是看在他姓杨的份上,让他饿不死罢了。
现在家族应该会很乐意看到杨臻的桥南大乱吧?所以一点动作都没有。十年时间杨臻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家族已经觉得杨臻有实力进入杨家的元老院,与他们共享权力的神圣了。
只是他太过叛逆,所以家族要拔了他的獠牙,毕竟失去了獠牙的狮子也还是狮子,总不可能会变成绵羊,他们要把杨臻彻底掌控,掌控了杨臻就等于给狮子戴上了锁链。
这在家族眼里不是惩罚,而是赋予杨臻与他们一起共享权力的恩赐。
“我不会给他们话由让我离开桥南的,和李大为这一仗我会打好,”杨臻说,“凌家就是我手里的joker,我和凌若天的合作,可不是那种过家家一样的东西!你放心吧。”
此刻,直播间里终于传出来声音了,只是声音被变声器改造过,很经典的手段。
“大家好,我叫阳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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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长丰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的电脑屏幕,把自己的腿翘在办公桌上,手里抓着一只奥尔良烤翅,旁边是一堆KFC的包装纸。
看起来他吃了很多了。
“老大,对方加密太强了,我们每破解一层就会有新一层顶上,兄弟们已经轮流上阵干他几十次了,就是抓不到对方的IP地址。”在他身边一个研究员正在狂敲键盘,嘴里还叼着一根焉掉的薯条。
“就是啊老大,我们这还有好多论文没写呢,你说像大数据研究小组他们手段多还行,可咱们工程小组的就懂开盒软件在那ping来ping去,要不你把我们放了放,就让大数据和软件开发那几个小组干这活就行了,这样全部智组调动起来我觉得在效率上根本没啥提升。”另一个研究员也从自己的工位里探头出来说着,伸手拿了聂长丰桌上的还没开封的一只鳕鱼堡,说道,“我都快半个月没回家了,老婆都落灰了。”
“一群手办有什么好紧张的,干你的活,反正我这其他没有吃喝管饱,”聂长丰说着,手机响起,他接通电话说了两句谢谢,随后才放下手机大喊道,“哪个傻哔订的小龙虾?!三十斤你是要撑死我们智组的所有人吗!给我加订啤酒和健胃消食片!”
“就是就是,三十斤小龙虾先别说吃不吃得完,我这边还订了果盘呢,待会没人吃不就浪费了么?”
“还订果盘,我靠你以为我们在这里唱k啊?要不要让中控系统先给你点一首K歌之王用投影放在大屏幕上我们先观赏观赏啊?赶紧干你的活!对了,顺便告诉那个送果盘的让他别那么抠抠搜搜的,多放几根牙签,我们几百几千号人呢。”聂长丰大手一挥,这姿势是表示他“准了”。
“老大,话说我们这样挥霍经费会不会被钱老大骂啊?话说这本来不就是该信组做的事情么?老大你直接一个电话call桥北那帮摸鱼的信组让他们来干这活不好么?”
“老话说得好,马无夜草不……呸呸呸,是马也,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现,我现在给你们吃饱了就是让你们给我好好干活!”聂长丰说,“最好能赶在李大为把人杀了之前把IP地址给我查出来,还有我总觉得不对,只是杀个人而已,为什么这网络防护的级别都快赶上五角大楼了,平常入侵这些平台都花不了什么劲的,你别忘了信组的设备已经大部分都搬到桥南给我们用了,他们现在在桥北的设施根本撑不住这种等级的运算的,所以只能我们来做,你以为我不想抱着我的朝比奈实玖瑠等身抱枕睡觉么?那不是没办法嘛,所以才给你们自由选择夜宵的权利啊。”
“报告老大!那个阳生石要开始他的获奖感言了!”有一个研究员在自己工位上站起身朝聂长丰挥手。
“废话,我也有电脑,我当然在看着。”
聂长丰虽然一直在和自己的手下吐槽打嘴炮,但是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屏幕哪怕一瞬。耳机里传来阳生石低沉的嗓音,没有错,那是被转换过的变声器的声音。
“能查出来这是物理变声器还是软件合成么?”聂长丰随意的拍了拍那个叼薯条的研究员,问道。
“看他的妆束,可能物理变声器会藏在面具里,”聂长丰一问正经事,研究员立马摆正姿态分析道,“老大你是想通过变声器的型号去查物流数据?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人家李大为自带的?”
“总得什么都试试,万一中了呢。”聂长丰说,“就跟你抽无保底十连一样。”
“大家好,我叫阳生石。”
所有人的电脑都播放了这一句,此刻喧闹的智组大厅彻底安静了下来。
每个人都全神贯注着看着他们自己电脑,听着那低沉嘶哑的嗓音在娓娓道来。
“我是一名抑郁症患者。”
“此刻我在这里直播,并非是要给自己解释什么。”
“有人说,精神病人杀人可以不负刑事责任,我觉得这是不对的,杀人就是杀人,剥夺了一条生命就该用另一条生命来还,无论是正常人还是精神病人都该如此判决。”
“我不会逃避我的罪孽,我知道警察现在正在翻遍城市每一个角落,你们不用忙,等我直播完,我会告诉你们我在哪里。”
“那么,在此之前,能否请各位听我说说话呢?”
聂长丰看着不断划过,浮现的弹幕,只见上面很多人很不耐烦。
“主播主播,你这个行为艺术有点太超前了,你是不是三体人啊?”
“主播没活了可以表演倒立洗头或者啃打火机,没必要用这种哗众取宠还给自己加buff的方式博取流量。”
“精神病是个很严肃的事情,这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瓷的。”
也有观众在发圣母病的。
“阴阳怪气的在这里干什么?户口本只有一页的孤儿快快退散好不好啊。”
“这主播我认识,是我们魔都交大那边的,是我同学啊,他真的患有抑郁症,不过主播不是休学回桥南那边休养了么,怎么搞起行为艺术了?”
“我靠,是校友啊,对啊,我记得这个主播,好像当时发生了很多事啊。”
直播间里的阳生石并没有理会弹幕的问题,只是继续自顾自地说话。
“我从小就是一个笨孩子,别人读一遍就能背下的诗,我要读十遍,别人做一次运算就能算对的答案,我要算十次,不过好在勤能补拙,我的成绩在小学初中的时候还不算差。”
“但是上了高中,我的成绩一落千丈,我知道是我自己跟不上的问题,但我没有放弃,依靠小学初中打的基础,在高考前的最后三个月,我终于勉勉强强考进了一个一本。”
“在大学的四年,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成绩不出众,长相不出众,没有特长,也没有什么爱好,没钱出去玩,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空去接触这些东西,我甚至连电视剧是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空看电视;在大学里的我只是按部就班地上课,下课,去社团签到,我永远是跟着大家走的那个,没人正眼看我,也没人居高临下睥睨地看我,我就像是路边的小草,没人注意,随风摆动。”
“不过在那个时候唯一在我生活激起波澜的那一件事,就是我恋爱了。”
“那个女孩并不算非常漂亮,但是她的嘴角总是微微地流露笑意,在夏天的阳光下总是那么闪亮,阳光照在她雪白的脸上,映出短短的漂亮的小绒毛,我当时很喜欢她的眼睛,那是一种我从没见过的眼神,像是亚热带城市夏天的味道,晴朗、明亮,有漂浮的云层,公路边的棕榈树迎着微风轻轻扇动,那是我怀念的味道。”
“她喜欢穿漂亮的长裙,她有很多很多长裙,我们有时候会在走廊擦肩而过,在广场做老师布置的小视频任务,在图书馆做义工积攒学分,去操场做体适能的跑步任务,在晚上后山的美食街买夜宵,在社团里作为活动主持人的搭档,她是我社团里的学妹我是她社团里的师兄,每次相遇她都会带着笑容和我说苦瓜师兄你好。”
“我问她为什么叫我苦瓜师兄,她说因为师兄你在干活的时候额头总是挤出一条一条的青筋,就像苦瓜一样,我和她说不好意思,那是因为我怕什么事都做不好,所以总是憋足了一股劲去做,让你见笑了,然后她说那样很好啊,拼尽全力去做事情的师兄很厉害的,因为不是所有人对什么事都能拼尽全力的。”
“那时我很高兴,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评价我,觉得我很厉害。”
“是啊,我拼尽全力做事情,不就是想要别人夸奖我一句你很厉害么。”
“于是那时候我喜欢上她了。”
“当然,或许她不知道,或许她有所察觉,但是我会有意无意地创造相遇的瞬间,制造一起活动的借口,每一次的相遇与交谈,我都会抑制自己躁动得想要诉说爱意的内心,与她不断地找话题说话,尽力扮演好师兄的角色。”
“她是我的夏天,我希望她是我永不结束的夏天。”
“因为在夏天里,太阳照在我的脸上,会发红,这样,我就可以对她说不是因为见到她而脸红了。”
“然而夏天结束了。”
“那是我研二的晚上,我照常吃完晚饭锻炼身体,却看到我的室友李磊与她相挽着。”
“他们走在昏暗的教学楼小道里,当时我想啊,原来如此,我也理解,因为我当时并没有表白,只是在暗恋而已,道德告诉我不要去偷窥别人,但是爱慕却让我忍不住想要跨过道德的界限。”
“于是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阳生石顿了一下,随后起身,揭下了李磊嘴上的布条。
“**妈的,快放开老子!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说实话,当时我确实是打算退出的。”
“你要在我身上绑什么!我草你妈!”
“因为我觉得我确实不够优秀配不上她。”
“有没有人报警啊!来人报个警啊!救命啊!他是神经病他在杀人啊!”
“可你当时却这么说,一个臭外地的,上魔都要饭来了。”
“我……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鬼迷心窍!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
“你让她当众污蔑我偷拍女厕,我当时早就听到了,所以被污蔑的那一天我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知道这是对我的污蔑,在这个世界,人们只会听得到喊得最大声的那个人的声音。”
一点也不管李磊的求饶,阳生石缓缓绑好一块砖头大小的东西,用胶布固定在李磊身后,那是一个搭载了敏感度极高的红外感应器与陀螺仪的定时炸药,它的电子引信甚至难以拆解。
李磊当然确认这是真的炸药,因为在直播间里看不到,正在直播的手机后面的那一面墙,上面全部贴满了遥控炸药。密密麻麻的红点组成了一副诡异的图案,如同盛开在黑夜的鲜红玫瑰。
而李磊身上这一颗定时炸药,与那面墙相互用无数条电线接死,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从未感到过死亡离自己如此相近。
“因为那件事,我在学校身败名裂,我的导师把我请出了研究组,我的论文无人采用,甚至连上期刊的资格都没有,他们要求在研究组新发布的文章里删去我的名字,可那明明就是我试验得来的数据,我的同学与社会也对我口诛笔伐,我无论在哪里都会被指指点点。”
“至于那个我暗恋的女孩,她再也不会用那个我熟悉的眼神看我了,每次不经意的相遇,她总是会落落大方地看着我,眼里却涌动着不屑的目光,用着受害者的身份,加上她的笑容,她很快就成为了女生中最受男生保护的人。”
“真的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李磊喊得撕心裂肺。阳生石根本就没有在听他求饶,他只是自顾自地讲他的故事,然后自顾自地绑炸弹。
全程没有正眼再看李磊一眼,好像这个地下室里只有他自己一人。
“各位,尽情投票吧,无论是可怜他还是可怜我也好,看热闹也好,投票吧,此刻你们手里的每一次点击,都将为今晚的演出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和我一样的人,他们也在饱受别人的欺负,浑浑噩噩地活着,他们无法反抗,十分钟后,我会代表着这些人,这些鼹鼠一样见不得光的人们,发出属于我们自己的光。”
“无论你们投什么票,都不用负任何责任,因为当初别人欺负我们的时候也没有负任何责任,既然如此我又怎么能要求你们欺负人的时候要负责任呢,这一点都不公平。”
“在这个发表言论与攻击毫无成本无需底线的世界里,你们只需要动动手指头,正义的、邪恶的、理性的,不管是什么态度,是什么立场,你们将在今晚对这个无可救药的世界畅所欲言,你们手里举着的,是审判世界的火把!”
“就像你们当时嘲讽谩骂我,无端攻击我获得满足感与虚荣感一样!尽情发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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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语无伦次了,抑郁症与复仇情绪已经冲昏了他的大脑,他现在所说的话早已毫无逻辑,”龙嘉艺说道,“他被压抑太久了。”
“我不关心那个沙鸾的病情发展如何,我只要地址,把那个天杀的在我地盘里搅屎的混蛋一枪毙了。”杨臻说,“我们没有时间了,投票数在暴涨,几乎都是投的三票。”
“已经让人接入各平台操控投票数了,但是因为是在全球范围的直播,说实话我们无法对付全世界一共五十亿的社交网络用户,看这样式,就算我们拼尽全力干扰,其他两项的选票也无法在十分钟后超越第三项,”龙嘉艺说,“而就算我们能微弱地超越第三项,也难保阳生石会放过李磊。”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这一次采用了直播形式,虽然也有舞台表演的元素在里边,但是这和仪式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吧?”杨臻皱眉,“李大为终于江郎才尽,这个精神病人用完以后就没招了?”
“不管他还有没有招,这一次闹完后,桥南已经没有警力可以阻拦他了,”龙嘉艺扶额叹气,“如果再不申请外地支援,桥南即将变成哥谭。”
“如果申请了外地支援,那么就给了那些老头把我赶出桥南,用铁链拴着我的由头了,”杨臻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申请的,我要让他们看到桥南是我的地盘,我对桥南的绝对控制力!我绝不会拱手相让,不战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