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郊路上是没什么厕所的，所以只能说在路边解决。此刻廖组长跟程弘博蹲在应急车道的栏杆边，点着程弘博的盛世贵烟。如果不看他们西装革履的话就是活脱脱两个进城农民模样。无论是抽烟时的神态还是动作都极其正宗的农民模样。
龙嘉艺在不远处打电话，车队直接一列一列列在应急车道上。想来交警是不敢扣这帮人的分的。别说杨臻在这里，就算是只有龙嘉艺在这里他们都不敢扣。谁知道人家是不是在出什么任务，扣人家领导的分万一耽误大事谁背锅哦。
抽完烟，廖组长跟程弘博回到车上，龙嘉艺也打完了电话，正在跟杨臻与李老太爷汇报：“一会儿会有军方的人过来带队，还请各位稍等一下。”
看到程弘博跟廖组长回来，李老太爷说道：“放完水就上来坐着吧，省得影响工作。”
“好的。”程弘博跟廖组长应道，分别坐好。
过了一段时间，另一个车队过来，这边才启动。
“天枢的位置有些远啊。”廖组长感叹道，“不愧是机密项目。”
“我们现在只是去入口而已。”程弘博说，“天枢在桥南有着许多地下通道联通，大多是地铁，也有类似地下河的设施。”
“具体位置虽然可以被查到，但是有着多个出口可以提供逃生路线，”廖组长若有所思，“这就是狡兔三窟。”
“对，为了保证数据安全，需要有多个入口混淆视听，方便逃跑。”程弘博笑笑，“虽然说天枢的安保强大，但是再怎么强大的安保都会被人突破的，必须要留有后路。”
“也就是说，我们有许多假入口，”杨臻说，“即使内部通道纵横交错，但是唯一的逃生路线只有一条。”
程弘博没有接话。
“也可能不止一条。”廖组长打趣道。
程弘博只是礼貌地笑笑。
不过多时，中巴缓缓停下。众人走下车来，却发现自己在一个远郊的工厂厂房旁边。不远处的板材切割机隆隆作响，工人机械而高效地在流水线上工作。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板材厂。
从另一个车队下来的人西装革履，他首先与程弘博等人挨个握手寒暄。随后便打开厂房，将众人迎进去，等到人都进来了才关上厂房的门。来到一个货箱旁边，将手掌按在箱门上，隐藏在箱门油漆下边的感应器响了一声，一道锁舌弹开的声音响起，货箱门开了。
众人往里边看去，那是一道向下的楼梯。
“诸位，请吧。”开箱门的人恭敬道，“天枢的入口已经为各位敞开，欢迎诸位来这儿检查指导工作。”
“这就是入口么？”廖组长环顾四周，“这么明显，也太容易暴露了。”
“放心，这个厂房平常是不对外开放的，而且需要进行生物认证。”程弘博说，“这位就是天枢这边的开锁人之一。”
“单纯用掌印解锁也太原始了，真要打起来的话我直接把他手砍下来不就能用了。”杨臻开了个惊悚玩笑，“我的建议是再补加个血液循环探测器和活体虹膜识别，这样只要人死了他所负责的入口就可以完全封锁了不是么？你看程老板你哪天下个计划书给我我批条子给钱你升级呀。”
众人愣了一下，然后寒意不约而同地从脊背往上爬。杨臻这家伙也太阴间了，当着人家面开这种玩笑，他到底是怎么混上这个位置的，难道有个好家族撑腰就能这么嚣张么？完全不合常理的一个玩笑，他却真的讲出来了。
“活体虹膜识别我们有的，通过针孔摄像头来识别。”程弘博擦了擦冷汗，说道，“血液循环探测器倒是个好东西，可是现在天朝没有成品吧？或许要从国外进口。”
“放心，凌家什么都有，你们不是合作关系么？让他们给个试验品给你不就完了。”杨臻无所谓地摊摊手，说道，“事关国家机密，话说得难听了点，大家凑合着听吧。”
一行人被杨臻的玩笑弄得气氛尴尬，没人再说一句话。直到从楼梯下去以后，来到一个类似月台的地方，廖组长才感叹道：“原来如此，通过地铁来作为代步工具，利用整个城市的地铁系统来作掩护，如果不是有心人很难从错综复杂的地下交通里推导出真正的线路。”
“难怪天枢被称为迷宫般的结构，如果误入了又没有地图，只怕是会困死在里边吧。”龙嘉艺也感叹着这样的超级工程，“只是与民用混搭在一块，不会出问题么？”
“当时建造时已经讲好了，只需要等待调度即可，对于市民来说，这调度不过是其他地铁晚到几分钟罢了。”程弘博说，“至于调度期间，我们将乘坐专线，没有任何市民能上这辆车，它的编号不会在任何列车表里出现。”
“跟从矿山和工厂的运货列车差不多呀……”杨臻说，“难怪这个入口是在一个板厂的厂房里边，你们这物尽其用的，到底吃了多少回扣啊。”
程弘博不想理这个活宝了，再聊下去估计还没到天枢廖组长就可以以贪污大量款项为由给这帮人都拘了，杨臻这人真是小耗子喝猫奶你是跳着脚地嘬啊。
话音刚落，高速的列车灯光撞破黑暗，残影掠过月台，下一刻车厢安静地在众人面前停下，仿佛它原本就在那里没动过。
极致的制动器与发动机。它安静、沉默、迅捷，就像是黑夜里潜伏的猛虎。
流线型车身，耀眼的银白色曼陀罗藤在车门上漆黑的漆面生长，栩栩如生。
车厢门缓缓滑动，这辆专线居然配置了列车员。美貌倒是其次，龙嘉艺眼睛尖贼地盯住了人家的波涛汹涌，倒不是他想上去摸，而是在制服下面若隐若现的搭载在肋骨两侧的肩带。
那是肩挂式枪套，为了隐蔽枪械的一种特种枪套。电影里时有出场，生化危机4重制版里里昂也有使用过，不算是什么高级玩意。但是既然在这里能发现这种东西龙嘉艺就明白这列车上的工作人员多半都是有配枪的。他们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列车员，而是兼职列车员的战斗人员。
一起盯着人家波涛汹涌的杨臻倒是没龙嘉艺想得那么多，他只是感叹这么大两个馒头居然用肩挂枪套而不是胸罩枪套，简直是暴殄天物。就是要这种波涛汹涌藏得住枪的馒头才有佩戴胸罩枪套的价值，想想下一刻人家能从胸口掏出一把奶香味的TTI蝮蛇就很有搞头啊。
而且胸罩枪套除了更难拔枪以外，隐蔽性还要比肩挂枪套更优秀。因为都被大馒头挡住了，正常情况下谁敢上去翻馒头啊。
即使是眼神毒辣如龙嘉艺，想必也是看不出来藏在大馒头里的胸罩枪套的。
杨臻惋惜的摇摇头，对这位美女列车员的评价稍微降低了些。
列车在漆黑的隧道里疾驰。车厢是经典的欧式风格，大英风格的花纹墙纸，实木包裹的舷窗框，棕色的真皮沙发，挂着刺有金色刺绣的垫布，白瓷花瓶旁的果盘放着当季水果，清香甘甜。
这辆专车的精致程度已经可以招待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导人了，绝不丢分。
列车员拦住了杨臻，微笑着看着他，说道：“领导您好，这边是违禁物品检查。”
甜甜的声音没有摧垮杨臻的意志，他只是有些疑惑：“你们这还查违禁品？火机是吧，我掏给你就得了，不用麻烦。”
于是他一边掏口袋一边跟程弘博讲话：“自己人都要查？太严格了，万一我在天枢参观途中想抽烟咋办？再说了，你没通报我们行程么？人家连我们名字都不知道，这接待工作怎么做的。”
没人接话，只是全都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然后大家一起默默地把手机等电子产品都掏了出来，按照顺序递给列车员。
列车员微笑着将火机给回杨臻，用密封袋把手机封住，放进银色的箱子里，贴上标号，再放进列车上的檀木储物箱。整个过程迅速安静行云流水。
“这辆列车上有吸烟区，”程弘博无奈地看着他，说道，“专门建的。”
“不合理啊，地铁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给抽烟？你别蒙我没坐过地铁，我天天交火机的。”
“都说了专门建有吸烟区，只是民用的没有罢了。”
杨臻交了手机，但美女依旧微笑着不让他过去。
“又怎么了？”杨臻无奈。
列车员指了指他的后腰。
杨臻无奈，只得掏出插在后腰上的格洛克34，说道：“小娘子眼睛真好。”
龙嘉艺早就老老实实缴枪交刀，坐在自己座位上了。
待到杨臻落座。廖组长才笑道：“没看出来啊杨少，时刻武装着呢，可你这样算是非法持枪，要是被人知道了，你可够呛。”
“好笑，小爷我手眼通天，不过一个持枪证，谁敢不给我面子不续。”杨臻翻了翻白眼。
“不过我很好奇，刚刚的检查也太过随意，基本都是靠自觉，如果有人藏得特别好，像这样不用工具检查的，防不住什么吧。”廖组长询问道。
“廖组长还请放心。”程弘博说，“门框上有探测仪，而且这只是第一道防线。”
“如果有人藏得好，那么他就只能祈祷接下来他能藏得跟现在一样好了，”程弘博摊摊手，说道，“下了车后被发现和下了车之前被发现，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
就在这时，从隔壁车厢过来了两个人，看起来是调查组那边的，两个小姑娘进门前微微鞠了个躬，就拿着一份文件递给廖组长。廖组长浅瞄一眼，便拿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在上面签字。
“老廖你还挺忙。”杨臻看着廖组长，说道，“这两个好像是我这边的人。”
“借调了两个来帮忙，刑事调查科的。”廖组长轻描淡写地说道，“杨少你手下还真是人才济济。”
“你不是带了京城的好手来么？”杨臻好奇道，“还需要用我的人？”
“总得带着一些本地人来，毕竟我们不太了解情况。”
廖组长说完，又对程弘博问道：“程老板，你那边的审计负责人和物控部负责人都到了吧？待会对账的时候好开展工作。”
程弘博点点头：“放心，相关人员我都带上了，名单我已经叫人发给调查组这边的联络员了，廖组长你看需要点个名吗？”
“听朋友说程老板做事一向稳妥，我自然信你。”廖组长说，“下了车再点名吧。”
“行。”
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一盏茶的功夫，列车便缓缓停下。车门滑开，一行人下了车，然后除了程老板，大家不约而同地发出了长长的“噢”。
巨大的穹顶包裹着无边的黑暗，面前是巨大的钢铁巨门。无数的无人机与军人正在巡逻，灯光似乎像是从地上长出来的一样，化作一道道光柱抵着上方无边的黑暗。
大量的物资被一件件地从地铁，从潜艇搬上卡车。这里居然有着足够深的地下河道供潜艇穿行，想必是人工开凿的结果，绝非自然打造。
“我靠，我签字建了这种东西？”杨臻目瞪口呆，“都没人告诉我一声啊。”
这时，程弘博施施然来到了众人面前，微微躬身，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按胸，说道：“欢迎各位，来到抗癌战争与人类生物科技的前沿阵线，天枢。”
廖组长也不由得汗颜，这哪里是什么设施，这分明就是一座微型城市。
如果没有完善的交通系统与基础设施，这里根本不可能有军人能长期驻扎。
那些运送物资的卡车，正在通过巨门中间的缝隙。确实是缝隙，和那巨如山峦的精钢大门相比，这个能并排跑六辆巨卡的主干道也只能是个缝隙。卡车上的物资不止有研究材料，更多的是生活用品与娱乐用品。甚至有着满满一车的纸质材料，想必是绝密中的绝密成果。
这是一座钢铁铸造的城市，就像是神把高山挖空，往山顶灌入铁浆铸造出来的钢铁城市。在这永不见天日的地底里，地上的光鲜桥南跟地下的冷酷桥南隔着地层，泾渭分明。
“这就是……锐丰集团……的底蕴么……”李老太爷悄悄瞥了一眼程弘博，后者的脸色不喜不悲，看不出端倪。
很快有人前来带路。来人对众人行了个军礼，同时恭敬地对龙嘉艺再度行礼：“龙队！辛苦您与各位领导莅临指导！”
龙嘉艺有些懵了，这大头兵会不会讲话啊。单独给他行礼是啥意思？没看到这么多领导在场么？个个职级能把老子碾成肉酱，要不是老子有着国家英雄的身份指定要被穿小鞋穿到死啊。
但他也不能表露出来，只得轻咳两声，回礼说道：“你是哪个部队的？不好意思我没印象了。”
“朱日和红蓝军演！蓝军一旅装步五连，有幸跟着连长您一起冲锋陷阵！”
“真是厉害，没想到龙警官居然有如此成绩。”李老太爷真心称赞道。
龙嘉艺扶额，好吧好吧他想起来了。他也是去过朱日和的人，不过他是在蓝军里，表面上是一个连长但实际上他是斩首者，冲锋陷阵那次是指挥部的要求，想要把他送入敌军腹地进行斩首就先得造成他已战死的假象。那是唯一一次龙嘉艺对导演部有着那么大意见，这种儍哔剧情只可能在电影上演他们也真敢拿出来用啊。
当时龙嘉艺的任务是装死后潜入红军对首脑进行定位并发出坐标指导核打击。没错，就是核打击。蓝军在剧本中可是无敌一样的存在，要不是现实里没人研制T病毒没有样板，导演部巴不得在城市攻坚或者治安战里投放暴君呢。区区核打击只是小菜一碟
但其他士兵在这个军演剧本里就是炮灰，龙嘉艺那个时候哪里会记得住炮灰的名字，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或许以后的龙嘉艺是一位真正的优秀军人，但是那个时候的龙嘉艺也不过是和凌若天一样的家伙罢了。
话说回来要是凌若天也有幸参加红蓝军演的话，估计也是在蓝军吧。就凌家的黑科技研发速度，红军的剧本里根本没有的，也就蓝军能吃得下这种设定了。
也难怪这大头兵对他如此尊崇。一个敢为人先冲上去吃子弹的人，你不能否定他的勇气啊。
更何况他之后的行动大获成功，这种有勇有谋血气方刚的汉子在军队里最吃香了。
寒暄完了，大头兵领着众人进了关卡，来到了一个房间。里边有着X光检测仪等一系列检测用具。杨臻甚至能看到里边有更衣间，想必是拿来检查是否隐藏枪支用的。
好彩在上车前把枪交出去了，这样检查就算是透明塑料制成的枪支都难藏。即使拆开来也不行，衣服都给你换了你还能藏哪去？
而且整个房间大得要死，整整两个班的军人拿着枪在旁边虎视眈眈，那模样好像生怕漏了个三等功似的。这种情况下唯有挂壁才敢做手脚了吧。
廖组长先点了个名，确认包括调查组在内的人员全都到齐后，才开始一个一个检测。
检测也很简单，先是站在检测仪前扫描一遍，金属探测仪扫一遍，再由人工扫一遍，在更衣室里剥光了检查。不仅是身体，衣物上的暗袋都要扫过一遍，预防像凌若天那种满身道具的家伙混进来。
天枢还很贴心地安排了女兵给女宾搜身，只能说这就是专业。
由于今天人确实太多了，所以大家只能排着队检查。就连龙嘉艺也没有特殊待遇，跟着大头兵进了更衣室好久才出来，虽然脸上古井不波，但是眼中的难堪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大少爷，这里有指检。”
“？”杨臻刚听完就被大头兵“请”了进去，“我曹你不早讲！”
金属制品一律被保管起来，电子设备以及储存设备也被收走。现在杨臻一行人可以说得上是手无寸铁，就算要向外面呼叫都办不到。
检查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因为人数太多，检查完的只能站在一边闲聊。但是和没被检查的隔得很远，避免违禁物品相互传递浑水摸鱼。
闲聊里，杨臻不经意间瞄了受检队伍一眼，然后下一刻异变陡生。
红灯爆闪，警报蜂鸣，所有军人迅速端起枪械，轮流大吼：“全体双手抱头！趴下！”
廖组长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一枪托砸倒。龙嘉艺动作迅速，立马抱头趴下。杨臻稍微慢了一点，李老太爷身体不便，但也慢慢下蹲。程弘博一脸懵逼，也挨了一枪托。
众人看向受检队伍的方向，只见一个女人双手高举，浑身赤裸地从更衣间里缓缓退出。但是她面前的女兵却没有多温柔地对她，端着手枪大步向前，高声喝令她趴下。女人都被吓傻了，呆呆地动不了，于是有个大头兵上前一枪托砸在她后背上，女人吃痛跪下。女兵拿起身旁的金属探测仪，往女人的脖颈处扫描，刚一接近女人脖颈金属探测仪便发出巨大的蜂鸣。
士兵们对视一眼，女兵便抽出挂在大腿侧的军用匕首，三四个大头兵按住女人的四肢手脚，把她的头掰斜，露出雪白的脖颈，在警告灯的红光中显得那么透明。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不要！不要！”
军刀划破皮肤，女兵熟练地一刺一挑。女人口中爆出尖锐的悲鸣，音量一度盖过了警报声。只见女兵稍微一旋刀尖，就从创口里挑出一枚芯片。
“皮下定位芯片。”女兵冷冷地说道，“莓国人的老把戏。”
大头兵们扶着女人把她放在塑料椅子上，随后一个尉官急切地走了进来。看到女兵呈上来地芯片以后，眉头一皱，说道：“暂时关押起来，进行全身X光检查，在得到上级请示之前不得放走。”
这时杨臻趴在地上大喊道：“喂！你们有没有人性啊！这个女的不是我们这的！她是调查组的人！关调查组就得了！和我们有啥关系啊！”
“竖子好胆！”廖组长惊怒交加，这女的是调查组的人没错，但是杨臻这样落井下石实在是无耻透顶，“一定是你做了手脚！”
“天地可鉴，我可是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你凭什么诬陷老子！”杨臻大吼，“我看你就赶紧招了，我本以为你是接了京城的命令没想到你居然是接了洋大人的活！”
廖组长要气死了，他有没有接洋大人的活他自己不知道么？真的是冤枉极了。
然而下一刻骚动还没结束，后续还没检查的人有几个见到这个场景心生恐惧，乘人不备就拔腿狂奔。结果是在三次警告不听之后被开枪声吓得瘫软在地。士兵上前一手扯着头发，一手扯下了那精致的人皮面具。
“仇小媛？！”远处看着这情景的杨臻目瞪口呆，“他妈的这帮神经病是怎么混进来的啊！”
被挑破脖颈的女人也被扯下了人皮面具，龙嘉艺也惊呆了：“陈潇潇？！这不是那几个精神病人么？！”
如此优越的化装伪装技术，确信是李大为的手笔无疑了。
“你是谁？物控部的李经理呢？”程弘博看着仇小媛大惊失色，连忙向杨臻解释，“杨少，这可不是我干的啊！”
“你废话，你要能干出这事来我高低得喊你声大哥，狠得连自己都不放过。”杨臻吐槽，叫骂道，“你们家真该换个保镖了，给人这样都能混进来！”
不好！杨臻此刻也想起来，自己手底下的也和龙嘉艺说好了要搞事情。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要是再出事，这三组人一个都跑不掉。
可是他醒悟太晚了，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被按倒在地，从他的眼镜片里剥离出了透明芯片。
“完了，这波被坐实咱们全是内鬼了，真他妈的倒霉啊。”杨臻脑子里刚弹出这句话，就被一枪托给砸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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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柔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头戴式AR设备，好奇道：“这是什么？”
此时在体育中心的仓储馆里，三个人正在围着一个AR说话。一边的聂长丰清了清喉咙，说道：“这是我们凌家的最新产品，头戴式AR设备，只需要跟手机进行蓝牙连接，就能拍摄AR里的画面。”
“那这个玩意有什么用呢？”程思柔问。
“我们将给每个观众都发一台这个东西，表面上的用途是我们将利用AR技术实现更加炫酷的舞台风格，比如让您跟初音未来洛天依等一众虚拟歌姬一块登台表演之类的，或者直接构造一个电影级别的全息背景来出演话剧啊，舞蹈啊，反正就是除了没法给你体验上太空的失重感以外想要什么布景都能通过全息影像技术给你达到最完美的舞台效果。”聂长丰开始吹牛逼。
“那实际用途呢？”
“每台AR设备都与我们的云端服务器进行网络连接，这样我们能监控到每一个观众的手机，如果李大为想要混进来，我们就能给他实时定位。”聂长丰说，“在被伪装成AR设备的战术目镜上。”
程思柔带上了头戴式AR设备，准确来说，这是真正的第一代凌家的战术目镜，先行内测版已经开始在军队服役了近乎五年，今天正式版才刚刚出炉，热乎得很。
一戴上战术目镜，程思柔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左上角是她的身体体征情况，呼吸心跳血压机体受损情况都有标识，左下角是整个体育中心的鸟瞰地图，她伸手去点，没想到居然真的点得出来，鸟瞰图立马变为半透明的立体图形呈现在视野中央，一个红色的圆点在立体图形里闪烁，下面还清晰标注了程思柔现在所在的位置。
右上角是电量显示，右下角则是目镜设置的齿轮按钮。这种新奇玩意彻底拓宽了程大小姐的认知，她摘下目镜，说道：“这就是你们制造的笼子啊。”
“对的，”聂长丰点点头，“这个目镜您也可以携带，反正在AR里您的脸部数据已经输入了，AI会自动计算并修正其他AR设备的影像输入，这样就没人能在AR里看到您戴目镜样子，会被自动修正为正常模样，不影响您的盛世美颜。”
“再加上我布置的陷阱，他除非不来，来了就得脱层皮再走。”凌若天在一旁补充狠话。
“很好，”程思柔满意地点头，“这东西你们准备了多少个？”
“十个左右，提供给观众的那种我们加班加点生产了三十万个。”聂长丰随意地说道，“程大小姐您放心，咱主打一个量大管饱。”
“我还有个问题，如果李大为不连接AR怎么办呢？”程思柔突然想到了什么，询问道。
“这次虽然是公益演出，但是我们建了一个平台，只有拥有平台上形成的二维码才能进入闸机来到会场，而每个观众在入场前都会被我们佩戴上AR设备，擅自脱下AR设备的观众我们会礼貌地让他带着AR设备滚蛋，至于工作人员我们将全部使用凌家的人来担任，如果李大为真能突破闸机和人员防线潜入进来，我们也还有后手，近乎一千个摄像头随时待命，摄像头也和战术目镜有着云端链接，反正只要他进来了，我们就有无数手段能够锁定他的位置，对他进行围猎剿杀。”聂长丰拍拍胸口，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听起来倒是很完美，只是别变成PPT战士就行。”程思柔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那你去忙吧聂叔叔，我这边也要有事情忙了。”
聂长丰点点头离开了。
剩下两个人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先是程思柔叹了口气，说道：“你真的觉得能靠这些就能对付李大为了？”
“我不知道，”凌若天说，“但我想把能用的都用上。”
“可我不希望你出事啊，”程思柔认真的说，“这些东西一定是挡不住他的。”
“我就是最后一道防线。”凌若天说，“除非他斩了我。”
“可是……”
“大小姐，我得跟你讲明白一个道理，”凌若天打断了她，认认真真地说道，“我们不是在打擂台过家家，这是生死相搏，输了丢命是很正常的，能活着回来就已经赢很多了。”
程思柔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轻声说道：“给我一把枪吧，就像那个时候一样。”
凌若天哭笑不得：“就算给你了你也未必会用啊。”
“我会用，而且不会犹豫。”程思柔说，“我不是只能被你挡在身后的孱弱家伙，我也有自己的獠牙，我也要抗争一下，哪怕打不中，至少我也反抗过了，如果什么都依靠你，那么总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的。”
凌若天看着程思柔的眼睛，里边有着他所不理解的坚定。
“行，不过军用枪械对你来讲太难用了，用竞技枪械吧。”凌若天挠挠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会找一把新手用的好枪给你的。”
程思柔满意地笑了笑，随后说道：“好呀。”
她又去到一个大木箱子面前，唤凌若天来帮她开箱。箱子打开了，里边躺着一架钢琴。
“我让人运过来的，希望没给我弄坏了。”程思柔拍拍座椅上的灰，说道，“来帮我，看看钢琴的音有没有歪。”
“从琴房运过来的？”凌若天打开盖子，检查琴弦。
“嗯，”程思柔微微点头，“在家里练始终没有什么感觉，估计是没有你在指指点点吧，一点压力没有。”
“额……”凌若天被小呛了一下，有些好笑，“你这么记仇啊，想上压力早说啊，我早点回家批判你就得了。”
“行了，检查完就乖乖坐好闭嘴。”程思柔娇媚地对凌若天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要开始试音了。”
凌若天乖乖地坐在地上，后背靠着程思柔的长凳。
泛白的白炽灯微微闪了闪，空灵的琴声悠扬而起。
或许是决战前彻响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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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真的太多太多事情了，工作忙完又要忙私事，这玩意鸽好久了才发上来。话说回来超能魔术篇最后的决战已经要开始了，决战完后就是真相，魔术师的助手在这场战争中发挥了前所未有的作用，大家已经可以猜猜李大为的真正雇主，也就是魔术师的助手是谁了，猜对了也别剧透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