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臻走在前面，口里吹着口哨，悠闲得像是在逛街。
后面跟着押送的士兵也无奈，但是杨臻的身份在这他们也不敢推攘着他走快些。
就在这时，警示灯再次转红，整个天枢瞬间进入警备状态。
杨臻敏锐地感觉到身后的士兵收起了散漫，变得凌厉如尖刀。
“快走！”一名士兵高喝着，说道，“有人入侵！”
尖锐的警笛声在各处狭长的走廊穿行，整个天枢被超尖锐的警笛声彻底占领。
杨臻微微皱眉，不应该有人能空手入侵天枢。即使全副武装，还没摸到大门就该被狙杀。
那到底是是什么势力，能有这么强大的能量？能使整个天枢的警备设施完全激活。
“希望……不是那样……”杨臻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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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警备激活前半小时。
黏糊糊的，被脚印和地面碾着的沥青声音轻轻回响。
手电的光柱扫过黑暗，队长艰难抬脚，好像勾到了什么。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一阵劲风从左边贯来。队长敏锐地转头开枪，但是子弹打在了不远处的墙上，嵌进墙里。
迎面而来的是一根钢棍！
“Duang！”
队长正面吃下了一根钢棍的撞击！头晕目眩的他重重摔在地上，后脑强烈触底！
尔后他就感到了后脑勺的刺痛。
众人连忙用手电筒照队长的头，只见地上铺满乐高方块和图钉。
队长晕了。大家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这陷阱太恐怖了！简直就是在杀人啊！
“队长！你怎么样！”大家连忙艰难地用脚扫开图钉和乐高块，把队长拉起来，只见队长昏迷不醒，后脑勺上满是图钉和碎掉的乐高块，不停地在流血。正面硬抗一下钢棍的脸上，鼻子已经严重变形，鼻梁凹陷，应该是骨头断了，人中青肿，嘴巴和鼻子也在不停流血。
“嘿嘿嘿嘿~”
“谁！”有队员怒气上涌，艰难地扫开图钉跟乐高块，往声音方向冲过去，“装神弄鬼！一会别怪枪口无眼！”
“大侯！别冲动！回来！”有队员要劝阻他，但是大侯已经冲了过去，循着声音来到了安全通道的入口，一脚踢开安全门。
然后手电筒就照出了一张惨败的鬼脸。满脸鲜血，黑齿，白眼红瞳，湿淋淋的长发，惨绝人寰的尖啸。
“我艹！”大侯被吓得不轻，不由得跌倒在地，要不是提前清理了图钉和乐高块这一跌好歹得给他屁股开几个眼。
然后惊疑未定的大侯看到了女鬼掏出了一支大水枪。
下一刻他感到脸上凉凉的，然后……眼睛辣辣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大侯惨叫起来，他觉得他的眼睛要烧烂了。
“大侯！”其他队员连忙跟上，但被黑暗里的女鬼用水枪狂滋，一个两个东倒西歪，纷纷倒在被扫开的图钉和乐高块上，惨叫声此起彼伏，如同交响乐章。
“嘿嘿嘿嘿~”女鬼丢下水枪转身就跑，裙子无风自动，隐约能看见脚下的平衡车。
众队员们“哎哟哎哟”爬起来，浑身疼得像是在有蚂蚁在咬，还是咬人最疼的子弹蚁。
也多亏了大侯清理出来一条路，队员们连忙拔腿就追，这些人的脚力显然要比平衡车快，他们一边用手电筒照一边赶路，刚刚到楼梯口，一露头就又被辣椒水射一脸。
“哎呀！”领头的倒地捂脸。后面的队友七手八脚地扶他起来，就在这时，远处隆隆作响飞奔而来的保洁车像是一头公牛一般狠狠冲锋起来。
甚至不用瞄准，这帮人一个两个都变成了保龄球道尽头的瓶子，而保洁车就是那个超猛的保龄球。直直的安全通道走廊，根本避无可避。
“砰！”
又有人被创倒，满车猛地窜出各种黑影，手电筒一照，全是模模糊糊的蜘蛛模样。
“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一群笨蛋！”女孩狂傲且绷不住的狂笑在楼梯间回荡，“快滚！要不然老娘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艹！是程大小姐！”有人听声音就认出来了，“怎么回事！她不是被关住在一楼么！”
“叫你绑紧一点！妈的现在给人搞成这样！丢人简直！”
“小娘皮！你给老子跑远了别给老子抓到！要不然老子非得弄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就是能因为恶作剧进局子的程大小姐真正实力，只要有足够的道具，程大小姐应该是桥南这帮势力里边最擅长打阵地战的限定角色。只是这些陷阱杀伤力还是不够强，走的是重伤减员的路子，虽然有一定致死能力但也是得机缘巧合才能造成击杀。
但也很优秀了。重点是程大小姐没有接受过任何军事训练，却能以自己的经验打造一个如此简单但效果出众的阵地。
而且她是随便从仓库里拿到什么就用什么，不用像凌若天那样特别准备。
所以在体育馆的时候她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发现凌若天布置笼子的漏洞并断言凌若天这笼子拦不住人。
“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办她！一个娘们，怕个什么！再说了，不处理她会耽误我们的任务，都跟我上！全体切换成橡胶子弹，别把人打死了，让她多吃些苦头！”
被疼痛激活肾上腺素的队员们群情激奋，快速换好子弹就一路登上楼梯，并采取火力压制的措施。
程大小姐刚要探头开枪，就被人一枪打了回去，子弹擦过她的脸，火辣辣地疼。
“压我！你们也配！”程大小姐咬牙切齿，从怀里掏出一个圆球，往楼下一扔。
这个由礼花球改造的东西里边被程大小姐灌入了各种粉末，辣椒粉胡椒粉芥末粉混在一块，加上礼花球的超高气压，一颗就能铺满一个十平米的厕所。
果然，礼花球落到合适处炸开，大量粉末瞬间填满楼道，刚刚被辣椒水教育的队员们更加难受，程大小姐要是再狠点估计能把这些人全弄死。
然后一个陀螺形状的眼花被程大小姐点燃，扔出来。
巨亮的火光与超大的声响，陀螺烟花旋转着冲下楼梯，一头扎进满是粉末飘零的楼道。
粉尘爆炸！
“砰！”
巨大的火光，爆炸冲击波将众人震飞，不同程度的烧伤加上辣椒素的沾染，脸上的剧痛腐蚀着队员们的大脑。
这也太狠了。
不知道的以为在杀人呢。
队员们七倒八歪，哀嚎着在地上翻滚，全员覆没，丧失了抵抗能力。
程大小姐满意地拿着水枪出来，对着在地上哀嚎的队员们挨个用水枪扫脸点名。当然，里边已经被换上了生理盐水，这是从仓库的医疗区拿到手的。
程大小姐还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生理盐水是用来消毒清洁伤口的。
“我已经打了119 和120了，老老实实躺在这里，要是我发现谁乱动，别怪爷们不客气。”程大小姐一边用盐水点名一边用脚踢翻那些人清出路来，说道，“你们居然敢打我们家主意，不知道本姑娘的外号叫什么是吧？给你们脸了在那嗷嗷乱叫。”
就在这时，程大小姐眼神一凛。
她的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羽鸦般的男人。
男人恭敬地向她行礼。
“李大为？！”程大小姐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掏出怀里的礼花球，但两张塑化扑克飞来，打在程大小姐手腕上，将礼花球打落在地。
见势不妙，程大小姐立马转头就跑，用长袍捂住口鼻。礼花球爆开，李大为同时也捂住了口鼻。往后退了退，离开了烟雾范围。
一张火纸被他甩出，烟雾里一点火光炸开，瞬间清空整片烟雾。
在楼梯上狂奔，程大小姐扔下水枪，撩开长袍，露出大腿内侧的皮袋。
那帮人碍于程大小姐的身份，搜身不严谨，加上礼服又偏长拖地，表面褶皱感强烈，皮套又是往大腿内侧放的，大腿一夹根本就搜不出这些东西。
一罐防狼辣椒喷雾，一罐消毒酒精。她直接抽出消毒酒精，捏在手里。
她往上跑，这楼高得很，只要跑到上面找到电梯下去就行。李大为再快能有电梯快么。
李大为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边，手里亮出了判官笔。
但他的速度很快，才几步就快赶上程大小姐了。
大小姐连忙回头，手里滑出一只火机，点燃后用消毒酒精的喷嘴对准火苗。
然后猛地按下喷嘴！
巨大的火苗喷涌而出，如同一只暴怒雄狮扑向李大为，其炎灼灼，其浪滚滚。
果然逼退了李大为，程大小姐继续跑。
终于在穿过了又一个办公区以后，程大小姐焦急地等在电梯前，狂按下行键。那模样跟要迟到的上班族一样焦急狂躁。
电梯没动，锁住了。
程大小姐有些崩溃，怎么回事啊！垃圾质量，建议重新找个电梯公司算了！
眼看李大为已经追到了身后不远处，程大小姐收好酒精罐子跟打火机，从怀里摸出一个塑料小熊钥匙扣，按下开关，小熊就开始闪光和大声播放儿歌。
她又摸出一个小的扫地机器人，把钥匙扣放了上去。
随后猫着腰躲了起来。
远处的李大为看到这个，果然放慢了脚步。看见扫地机器正在乱跑，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和扫地机器人相反的方向去搜寻。
程思柔松了口气，她玩得一手逆向思维。按理来讲，这种吸人目光的东西应该是朝着躲藏地相反方向去的，这是一个普通人下意识的行为操作。但程大小姐反其道而行之，让扫地机器人往自己躲的地方乱跑。
看来李大为是把程大小姐当成一个普通弱女子了。
趁着李大为翻找的间隙，程大小姐慢慢摸回了安全通道，但刚踏出门的她不小心没看清，撞到了椅子。正在翻找的李大为听到声响突然回头，直勾勾地望着程大小姐。
随后开始大踏步地赶过来。
程大小姐惊得大嚎一声，冲到楼梯就往上爬。不往下跑会被那些倒在地上的残兵败将拖住，那样是给李大为机会。还不如往上跑搏一把，万一有擦窗吊机停在上面呢？坐不了电梯也能坐升降机下去嘛。
擦窗吊机的功率极大，基本都是单独供电，就像电梯一样，不存在说把大楼里的办公区等等区域全部拉闸就会让这两玩意失效。实际上，这些控制灯和办公电器的闸路本身就是自己一套系统，跟另一套必用的电力系统是并行且不相交的。
眼看李大为越追越近，程大小姐又是抬手喷火，总算两人拉开了距离。
但程大小姐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女孩，虽然有点运动能力还年轻，但体力终归有限。
再加上之前和那些蠢货交手的时候就浪费了很多体力，再爬两层楼以后就受不了了。
她大口喘气，一边慢慢走，一边撒手里剩下的图钉、乐高块。点燃烟花往后扔，一边狂甩道具减负重一边艰难前行。
而李大为的心情就不太好了。
我踏马的我一上来就他妈看到程大小姐在凌虐那些可怜的天枢卫队，虽然都是雇主请来演戏的但是这帮人并不知情，还以为自己是真来查东西的。
但即使如此看到他们的下场李大为还是觉得太惨了。
其实李大为来这里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逼迫程大小姐向上走。
但是他没想到程大小姐作战意志那么坚定，刚在体育馆那边和凌若天斗智斗勇完在这边又要和程大小姐打道具赛，完了对方还有枪。
只能感叹这世道工不好做钱不好赚，反正自己已经把电梯锁了，只需要把程大小姐逼到顶层的程弘博的办公室，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接下来会有天枢的人接手下面的事情，李大为只需思考自己该如何离开桥南。
原本也该是这样的，慢慢来就好了，直到他沿路安排的报警器响了。
而且频率极高。
李大为知道，凌若天也来了，而且就在下面和他一样爬着楼梯。
所以刚刚他才急忙对大小姐用武，并且以极快的速度以及极高的压迫感逼迫程大小姐往上跑。
他要在凌若天追上他之前，把程大小姐赶到顶层去。
但程大小姐现在完全就跑不动了，再怎么压迫感也没有用啊，反而还容易受伤，兵法有云哀兵必胜。
李大为极度犯难。
“首先不能让程大小姐知道凌若天已经来了，否则她有可能不会再往上走，那任务就失败了。”李大为心里想着。
随着越来越近越来越频繁的警报声，像是催命铃铛一般。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李大为叹息。
他要引爆种在程大小姐脑海里的那个种子。
或许这颗种子原本还要在酝酿十年，但是现在李大为等不了那么多了。
他声如洪钟，却又矛盾般地低沉，如同深渊凝视旅人的呓语。
“I curse my stars in bitter grief and woe，that made my love so high……”
（在苦涩悲伤中，我诅咒我的星辰，是它使我的爱恋如此崇高……）
“and me……so low……”
（而我……如此卑微……）
程大小姐的身体一顿，眼前世界化作虚幻。但下一瞬恢复如初。
她下意识地回头，发现李大为近在咫尺！
那湿淋淋的黑色披风，像是被雨淋湿的枯鸦羽毛。
他张开双手，露出鲜红的内里衬衣，搭配张开的黑色披风组成的羽翼，整个人如同血红的地狱巨口。
程大小姐吓得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响彻云霄。她的反抗更是激烈，剥下了防狼喷雾的喷头，将整罐防狼药水泼了出去，就连空瓶子也被砸了出去。
看到李大为触电般地扭曲身体，程大小姐拼命压榨细胞里的力量，狼狈地连滚带爬往上狂奔。此刻求生的意志大过一切，恐惧、愤怒、不甘在充斥她的大脑，转化为立即行动的能量。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对李大为如此恐惧。
是因为被砍下的人头？
是因为被埋在废墟中的绝望？
是因为看到受害人的痛苦产生的不甘？
或许都有。
但这一切，今天或许要结束……
不！今天必须要结束！
极端的恐惧将会化作暴怒，暴怒会失去理智。程思柔回想起那颗刻在桥南地图上的七芒星，锐丰集团所在的中心位置是那么尖锐刺眼。
原来一切早就安排好了，我是最后一个，我会死在我爸爸的公司里，高耸的大楼是我的墓碑，作为处在七芒星中心的人，本来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不是我的终点……但她不愿，但她不信。
她的手牌所剩无几，但是她未必没有胜算！
上到最高点！她爸爸的办公室！
楼顶或许更加安全，但程思柔无法接受自己就这么像只虫子一样，被人驱赶追杀。高傲的天鹅不愿低下那仰直的脖颈，她相信那一张手牌，将会逆转乾坤。
而最优选的作战地点，并非空旷的楼顶。在楼顶李大为有无数种方法逃离，但在爸爸的办公室，有着独立运作的安保系统，会把侵入者困入囚笼。整个办公室会将落地窗与大门彻底锁死，天花板将封绝天通。
这悬浮在云端的楼层，将是无天无地之所。
在囚笼里那就简单了，程大小姐相信凌若天一定有办法赶来，他也一定不会在正面决斗输给李大为。
那个家伙可是只要我呼喊哭泣就会踏破风雨来救我的英雄啊！
望着一边亡命狂奔一边对空气持续输出的程大小姐，李大为微微一笑，随后转头立在楼道间。
“凌少主，想要追上程大小姐？”他望着潜伏在黑暗里的潜影，笑道，“先过我这关吧。”
“你对锐丰集团的各种设施很熟悉，”黑暗里的人发话了，“或许，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李大为微微点头，说道：“对我的表演秀，还满意吗？”
对方沉默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
“那有什么办法呢？”凌少主摇摇头，有些无奈，“我也是棋子了这回。”
“说实话，我确实没想到你能这么快知道我的行踪，”李大为说，“我感觉掩盖得还不错啊。”
“我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要问你了。”凌若天说。
“我愿意为您解答。”李大为恭敬道。
“程大小姐在这个表演秀里，绝对安全么？”凌若天问。
“谁知道呢。”李大为答，“这就是我的答案。”
“很好。”凌若天说，“感谢。”
“那么接下来，你可以死了。”
李大为再度亮出判官笔，气势陡然凌厉起来。
此刻他不再像一个魔术师，而是个绝世独立的剑客。
因为表演结束了，他无须伪装。
自古以来，君子文人皆爱佩剑，剑作为百兵之君，剑锋笔直，直来直去，是为正直；剑平日收归鞘中而不伤人，是为仁义；剑是贴身利器，携带方便而能够保护主人，是为忠勇；故有君子剑之称。
李大为自己也说过，自己在血阳楼里负责干的大多都是文职工作。
整个血阳楼，用剑高手不少，八百万剑仙或许夸张了，但八千剑客却毫不夸大。
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君子，但是他绝对对得起他的雇主，更对得起血阳楼楼主。
在他的雇主跟画水流看来，李大为就是那样的谦谦君子。
这样的君子，该用剑，也该会用剑。
判官笔不过是个伪装，和他的魔术师身份一样是露在表面上的东西。
凌若天愣住了，但是随后又是释然。
“原来如此……你……和田村木拓……都是同一类东西……”
“没想到竟能如此畅快。”
“全能剑舞者核心，启动！”
狂笑着，刀锋呼啸。刀势像是山海般劈面而来，势大力沉，而速度更快，霹雳如鬼神般迅勇。赫赫风雷自上而下，如同猛虎破囚笼！
“来得好！”李大为也放肆大笑，“就该这样！”
他微微侧身，刀尖掠过鼻尖而过。右手疾刺，快如鞭袭，笔尖快到甚至磨锐了空气。
对方沉身，笔尖擦肩而过。劈诀刀尖垂地后微微上抬，凌若天双手持刀缩于胸前，刺诀的起手蓄势已然备好。
李大为有些惊讶，变招了。
以往的劈诀总是会接上斩诀，但这一次，却是变成了刺诀。
追魂索命不由人！
李大为后退一步，手腕爆发寸劲，带动判官笔下点，精准拍击在陇花的刀背上，力道之大打得凌若天手腕酸痛。
再破！
凌若天心里冷笑一声。
借着李大为的力，陇花再度下沉，随后刀刃翻转向上，右手迅捷单手出刀要撩向李大为的手。
还击专把腕来寻！
李大为再度后退，右手被迫后收左手撑掌轰击凌若天的胸口。但凌若天的左手早已从身后拔出柳月，割向李大为的左手。
撑掌轰在凌若天胸口处，凌若天心肺震荡，被打退几步。但双手却依旧稳定得如同医生的手，精确地割下了李大为左手小臂的一块肉。
李大为吃痛收手，在药物强化过身体的情况下，伤口一瞬间已经开始止血了。而且新的细胞正在拼命分化来修复伤口，但效率明显跟不上龙嘉艺的不死身。
在外人看来，就是李大为被割下来一块肉的地方正在冒出小小的肉芽，伤口扭曲且奇异。
李大为知道，这样是加速消耗他的寿命。凌若天这一刀下来，至少砍走了他细胞几万万次的分裂，消耗了几万万个端粒，换算下来就是将近两个月的寿命。
而凌若天也不好过，这个撑掌近乎打碎了他的胸骨，现在他眼冒金星，呼吸急促，轻咳两口，咳出的全是淤血。
相比之下，李大为亏得多，但凌若天露出的破绽极大。
生死一念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