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嘉艺熟练地带着程大小姐穿梭在天枢的走廊里，每一步都恰好地与巡逻的警卫队擦肩而过。
跟逛自己家后花园似的。
程思柔无法理解但是由衷地佩服，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
这一周的时间里虽然和杨臻分开关押，但是龙嘉艺也没闲着，他可不是什么无战力小瘪三，记忆巡逻路线和点位就是他无聊时候的消遣游戏。再加上刚刚打倒两个警卫身上的工作守则后边附赠的鸟瞰图，现在天枢这个地方除非有大量的隐藏房间，否则龙嘉艺都能轻松绕过去不做正面对抗。
左拐右拐通过不断排错和回忆，龙嘉艺终于摸到了杨臻的房门前，他拉开铁门上的小闸窗，往里边看。此刻由于断电，整个房间都是黑黑的，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即使用手电筒去扫，也难开阔视野。
不过好在铁门的智能锁是自己有电池可以驱动不受停电影响的，龙嘉艺也能轻而易举地打开它。这个智能锁有三种打开方式，分别是指纹、虹膜与ID卡。而龙嘉艺正好有ID卡，从那两个倒霉蛋身上拿到的。
“滴”地一声，龙嘉艺左手冰锥式握住电筒，右手搭在左手腕上做支点稳住枪线。经典的手背贴靠式持枪，杨雨嫣也用过这一技术持刀和手枪打近距离搏斗。说实话在不清楚前方视野与信息的情况下打着手电进入黑暗空间那就是一盏明亮的指示灯，告诉别人往这开枪。
但龙嘉艺就是要这种效果。有着逆天身体素质的他必须要吸引火力，不然流弹很容易打中他身后的程大小姐，他把自己当成了肉盾。
而且以他的反应速度，在对方开枪后就能迅速转向大概瞄准。加上手电的照明足够把对面眼睛晃瞎，致盲对手的情况下龙嘉艺会有充足的反击时间。按理来说这种战术只会出现在某一个战术小队里的持盾手和射击手身上，两人一个持闪光盾一个持枪就能做到步坦协同推进清理整个区域。
现在倒也差不多，只不过持盾手跟射击手是同一人而已，而那个防弹闪光盾就是龙嘉艺自己。
“一会一进屋，我看左边你看右边，”龙嘉艺说，“苏筱墨教过你吗？”
程思柔摇摇头：“我只会打枪。”
“那你就看右边就行，没见到人就报一声clean，”龙嘉艺仔细叮嘱道，“你先不要急着开手电筒，像我这样拿着，进去以后再开，先看角落，角落没有报声后马上关掉，到时候我会拍拍你的左肩，别像刚刚那样神经枪打我了，懂？”
程大小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里有着清澈和愚蠢。
“没事，我相信你。”龙嘉艺先叹气，然后深吸一口气。
他不信也得信，他就一个队友他还能信谁？作为一个弹钢琴的演奏家，程大小姐的手不出意外地有力气还稳，反应速度也很快，她的手枪打靶成绩极为优秀，不仅准还快。
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天赋，也没办法。程大小姐只是缺少训练，她天生有的素质不差的。
两人快速突入房间，程思柔开了电筒扫了一眼右边，没有看到人影，于是她熄灭手电报了一声“clean”。龙嘉艺也没有扫到人，于是回身保持着警戒姿态用左手拍拍程大小姐肩膀，掩护她低身位转回自己身后。过程中龙嘉艺一直用手电筒扫射整个空间，确保吸引着埋伏者的注意力给程大小姐提供安全时间。
等到程思柔就位，龙嘉艺才慢慢往前推进。同时他也出声喊着杨臻：“大少爷？大少爷？”
喊了两声没人应他，龙嘉艺皱眉。难不成杨臻也和自己一样趁着大停电摸出去了？
以天枢现在的警戒强度，再根据龙嘉艺对杨臻本身自己的实力评估，龙嘉艺觉得他跑不了多远。
就怕他乱跑被人家打死了，那才没法交代。
就在这时，程大小姐感到一点点微风掠过耳边。
这是个密闭空间啊，又停电，哪里来的风？
不对！是有人！
想也不想，程思柔拔枪警告，用电筒乱晃：“出来！”
来人上来就给大小姐来了一拳，没打到脸，倒是给大小姐打得火气起来了。虽然手里的电筒被打掉但是她反应奇快地补了一脚前蹬。高跟鞋的前蹬有着足够的杀伤力，如果程思柔是个散打冠军的水平，这一脚正蹬能给对面肠子踢穿。
但对面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一手掐住程大小姐的脚脖子，往自己身边拉扯过去，破坏了程大小姐的重心，大小姐摔倒在地，但是她不甘于被这样羞辱，于是另一只脚又在地上借力一蹬，直接踢在对面手腕大概位置。
龙嘉艺也早反应过来，用电筒晃瞎对面的眼睛，然后反手就是一个敲击打过去。对方显然有所察觉，虽然被晃瞎眼睛但是反应也很快，松开了程大小姐向后急退躲开了这一击。程大小姐发现对方松开手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下扑抱住对面大腿，直接给人掼倒在地。
电筒照了对方的脸，龙嘉艺看到了一个鼻青脸肿的杨臻。
“我靠，还真是你们。”杨臻惊讶道，“我以为李大为打进来了呢。”
龙嘉艺和程思柔面面相觑，看来李大为确实是个人杰，单凭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伪装就能让这边阵营的人多了无意义的内耗。
“我们也不能确定你是不是李大为，”龙嘉艺控制了杨臻的双手，说道，“回答我几个问题。”
“行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杨臻撇撇嘴，“那个Ailsa的房费我确实多报了点，虽然那天晚上没来得及干炮但是我偷偷多留了她两天，你别说这女人一旦突破下线能一边跟男友通话一边挨炮的，全程开着免提玩。”
龙嘉艺满头黑线，程大小姐怒不可遏。
“真是下流！你这样的渣男也配做人民公仆？”程思柔气笑了，“刚才我就该一枪崩了你。”
“程大小姐拜托，成年人你情我愿的发泄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嘛，”杨臻说，“你别说我带坏你，现在这个时代打个炮都跟他妈社交礼仪似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多报了多少？”龙嘉艺冷冷地问。
“大哥你不会算数也该识字吧？”杨臻义愤填膺，“你那天交了多少钱你看一下手机的转账记录不就知道了，我哪有心情记这个。”
龙嘉艺放开了杨臻：“确实是真货，要换成李大为的话只会精准报出数字来。”
“你怎么那么清楚这些数字？”程大小姐惊了，这龙嘉艺的记忆力还真好。
“因为是我先垫的钱，后面每个季度才能报销一次。”龙嘉艺面无表情。
“话说你怎么被打成这样？”程思柔看了看杨臻被打成猪头的脸，说道，“你们在这还会受酷刑啊？”
“不是打的是撞的，”杨臻气鼓鼓地从地上爬起来，说道，“我是什么人啊，我也是有两下拳脚的，电一停我就回身切纸牌给人放倒了，但是太急又太黑了，没搜装备就跑路了，撞了几十次墙才摸回来，然后屁股在床上还没坐热就听到你们在那扒拉那铁门，我就先躲在了床边。”
龙嘉艺环顾四周，问道：“大少爷，程老板不是和你关一块吗？人呢？”
“我怎么知道，”杨臻说，“我回来就是想带他一块跑路，多个人能多卖……不是，多个帮手，人多力量大嘛，我比你们早一点，但是程老板似乎被带走审讯了好像，我们一直是分开审讯的。”
龙嘉艺点点头：“和我那边差不多，我和李老也是分开审讯。”
“那现在怎么办？审讯室在哪？”程大小姐急得要死，就差拔枪突突突了。
杨臻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程大小姐怎么进来的？”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从程老板的办公室里被李大为赶下来的，”龙嘉艺叹气，“为了挡住他那位保镖战死了。”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杨臻瞪大了眼睛，“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你开什么国际玩笑，那家伙能死？”
龙嘉艺无奈地点点头：“程大小姐说的，她亲眼所见。”
杨臻皱眉：“不可能，就算是生化危机里的暴君出马都不见得能杀掉他，我不信李大为比暴君还强。”
龙嘉艺说：“李大为并不弱，但我更倾向于程大小姐是被幻术迷惑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杀了他的。”这时程思柔突然插入对话，“我不管真假，我看到我的朋友死了，刀刃被他亲手贯入胸膛，鲜血四溅。”
程大小姐就是这么执拗。
“行，知道了，”杨臻说，“反正现在你的复仇者联盟又新增加了一位英雄，怎么着咱们三打一总输不了吧。”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龙嘉艺说，“要大家先集合，我们去审讯区，找一找李老太爷和程老板，先安置这两位再考虑李大为的事情，不然锐丰集团群龙无首容易出乱子。”
“大哥，你玩密室速通玩傻了，天枢哪有什么审讯区，都是用食堂娱乐间图书馆改的，有个包厢就得的那种，因为反正都在地下这些包厢连个窗都没有我们没人能逃出去，”杨臻说，“可这样的地方在生活区不说有一万个也有八千，抓三万头猪都要几天，搜这一万个房间你确定没半个月你搜得完？”
“那就去监控室调取录像对比路线得不得？”程大小姐举手提议。
“好建议，但现在没电。”杨臻翻白眼。
“或许监控和安保系统用的是另一套电力系统，现在可能人家没有停止工作呢，”龙嘉艺说，“确实可以试试。”
“行吧，但是你们知道监控区在哪吗？”
“有地图啊。”龙嘉艺摇了摇手里的小册子。
“那就赶紧的吧，还等什么。”杨臻接过龙嘉艺抛过来的另一把灰鲭鲨，说道，“我们可不是来旅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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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南西南角，废弃码头。
一辆蛇头船早已停在了岸边，微弱的灯光倒映在海面上，悠长的海风摇曳着泛黄的吊灯。
罗菲无所事事地站在岸边，不远处的黑影正在缓缓走来。
“都整理好了？”罗菲漫不经心地问。
“当然，”黑影沙哑地开口，走入灯光下的他露出了沧桑的脸庞，那是李大为的脸，但不是来的时候那二十岁的清秀小生，而是沉稳的中年大叔，“数据我拿到了。”
“……”罗菲上下打量李大为，如果忽略他身上正在愈合的刀伤，李大为此刻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年大叔，“这就是少主给你的东西？这也副作用太明显了。”
“通过透支寿命为代价换取的，”李大为无奈地笑，“这不是副作用，我越接近死亡，伤口愈合后消耗的寿命就越多。”
凌若天每一下斩击在当时看来好像只是破了皮什么的，其实不然。在刀刃切入肉体的那一刻细胞就开始疯狂运转愈合，这才造成了只是片几块肉破几次皮的假象。事实上，凌若天的每一刀，几乎都是断骨破脏，李大为是用自己的“细胞端粒”硬生生抗过去的。
“你还能活多久？”罗菲带着李大为上船，说道，“这种状态。”
“皮肤是四五十岁的，骨骼内脏大概是七十岁的，”李大为叹气，“不过反应神经是三十岁的，受影响最小，不影响我的魔术生涯，和我推算的差不多，我还可以在舞台上活跃十年。”
“那种情况下你怎么能逃脱的，我很好奇，”罗菲说，“难道你给锐丰集团雇了擦窗吊机？”
“哪用那么麻烦，往下跳就可以了，”李大为耸耸肩，“人在看到人往下跳的时候，是不会关注自己头上的视角的。”
“而且，近大远小的光学原理，也可以藏着一些东西，”李大为从身后摸出一套小玩意，那是轮机与细勾，说道，“用切割成毫米大小的小镜子覆盖整个钩子表面，加上坚韧的细长钓鱼线，足够让我被吊机拉起来了。”
“难怪你要带个披风，今天那个披风就是你的障眼法吧，在飞跃出去披风被吹得张开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把自己勾住瞬间脱离，而下面的尸体，根本就不是你。”罗菲说，“你但凡慢一点，都是死，你确定这是魔术而不是极限运动？”
“姐妹，极限运动是有完整安全措施的，但魔术只有最低限度的安全措施，太完整会影响魔术效果哟。”李大为在底仓找了堆稻草，就倒在地上掏出手机来玩。
蛇头船缓缓离岸，罗菲最后扭头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桥南的灯光，旋即盖上了舱盖。
“别担心了，那尸体是锐丰集团提供的，我可没到处杀人，和你们不一样，留不下什么痕迹。”李大为似乎知道罗菲想要问什么，提前搭了话子。
“我只是想问，你这样帮助锐丰集团，是为了什么，”罗菲说，“单纯的数据交易么？”
“于公确实是数据交易，于私嘛，只是给我那个没见过面的曾祖父埋一点小彩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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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臻一枪柄砸在一名看守的后脑勺上，对方身体顿时一软，杨臻轻拿轻放地将他像堆面条一样堆在地上。
不远处的龙嘉艺也顺利得手。程思柔从一边躲着地角落出来，她心里此刻不得不感慨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杨臻这种一看就因为打炮过多虚的要死的渣男居然能完美跟上龙嘉艺的动作和指挥，两人组成的作战单元配合得十分默契，好像一起排练了十年一样。
而且杨臻居然有点身手在身上的，程思柔是真没想到杨臻居然也有功底在身上，只是他的功底和龙嘉艺与凌若天都不同，与其说像是个军人或者杀手，更像是个……流氓？那拿枪敲人后脑勺的动作，程思柔感觉要是换成砖头，杨臻能砸得更爽。
她都开始怀疑杨臻是不是年轻的时候拿过板砖蹲垃圾桶揍人的，那一套动作模版太像了。程大小姐没干过这事，毕竟作为锐丰集团的大小姐她没有必要蹲垃圾桶，但作为桥南的小霸王，那段纵横桥南纨绔界的年轻时代，桥南有的是人愿意帮她蹲，作为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的人，看人拿板砖砸人看多了自然也对这姿势了然于胸了。
“我靠，这防御密度简直了，我们一路上摸掉了近乎十多个岗哨了吧？这才刚刚走到监控区门口而已，”杨臻啐了口唾沫，说道，“简直是三步一小岗五步一大岗，这岗哨的密集程度我还以为我进了五角大楼呢。”
“你还进过五角大楼？”龙嘉艺有些惊讶。
“我作为嘉宾参观过，美国国务院那边跟我们对接的那个实习生是哈佛肯尼迪学院毕业的，干起来有种青涩与上进的感觉，当时我以为我在的地方不是酒店而是哈佛大学图书馆。”
“哈佛肯尼迪学院是什么鬼。”
“它是哈佛大学下设的公共政策与公共管理学院，是个二级学院，拿来给那些不学无术的权贵子弟混文凭用的。”
“所以大少爷你连西方的贵族阶级的女人都打过炮？按照家规来说咱们杨家的基因外流可是要在家族祠堂跪三天的。”
“好笑我一个分了家的庶长子有什么资格跪祠堂？它配么，而且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这回事。”
“小姐是个敏感的人，要让小姐知道这事你肯定又被唠叨死了，说你再这样下去那就是血液检查一出就是四A级景区早晚有天死在女人肚皮上。”
“所以才要你提振夫纲啊，哪有惯着老婆骂大舅子的道理是不是？”
“……我可没那心思。”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小妹已经对你情根深种，要不是家里老家伙吊着你俩，或许我都喝上满月酒了不是。”
程思柔看着这两个旁若无人白烂插科打诨的样子，有些无法相信现实的无奈：“你们还真悠闲啊，知道的说你们是被关在这的，不知道的以为我们是速通什么主题密室刷成就的老顾客呢，这里很像主题乐园么。”
“说老实话，这里的防御密度确实很大，但是这些人的专业水平只能是一般，”龙嘉艺回复得轻描淡写，“执剑局的安保要是做成这样子，我这个副局长也做到头了。”
“那是，我可是速通过你们执剑局安保的男人，这种地方跟那比那不就是主题密室么。”杨臻翘着鼻子都快要到天上去了。
“你那不叫速通你那叫误打误撞摸到了地图，要不是我来捞你你恐怕要被军方的人审个半死。”
“你不管，你就说我通没通吧。”
程思柔才懒得继续听杨臻的无意义吹牛，帮着龙嘉艺剥装备。这以战养战他们已经十分熟练了，现在大家手里基本都有长枪投掷物和一大堆ID卡，弹药、防弹衣和伪装用衣服更是不缺。不说打穿整个天枢，维持十五分钟的火力压制还是足够的。
但天枢好在他人多，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三人，所以无击杀速通的幽灵风格更加适合眼下情形。程思柔庆幸杨臻和龙嘉艺都有极高的潜行水平，即使带着她这个拖油瓶都能谈笑间杀穿十多个岗哨来到监控区，如入无人之境。
当然杨臻在其中也只是辅助龙嘉艺做一些协同工作，具体的计划及带路都是龙嘉艺一个人解决的，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程思柔觉得这人要不是杨家的忠犬，和笨蛋组队的话岂不是无敌？
这样笨蛋也不用死了。
可现在想这个又有什么用呢？程思柔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沉溺在悲伤里的时候，在杀了李大为之后有的是时间给她悲伤。作为一个经常上场演奏的演奏家，程大小姐对调节心理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而且极其有效。
龙嘉艺和杨臻看着程思柔的状态，都有些无奈。
作为凌若天潜伏的知情者，他们两个是不会相信凌若天被李大为单杀的。他们都知道凌若天是什么实力，能单杀他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简直凤毛麟角。但又不好说人家程大小姐经历的就一定是假的，现在就怕的是激起程思柔的情绪，让接下来的工作不好开展。
程思柔现在是极其偏执地相信李大为已经入侵天枢来对她不利了，但她就是刚，一定要在天枢杀了李大为。但龙嘉艺他们的目的是逃脱天枢管控的同时寻找桥南最近一连串事情的真相，两者立场天然无法调和。
而且说难听点，或许这警报都不是因为李大为被引起的，而是因为你程大小姐自己下来引起的，因为按理来讲，程大小姐现在自己就是侵入者之一。
“等下。”龙嘉艺没有继续搭理杨臻的打岔，说道，“少爷听到没？”
“嗯，算算时间也该到了。”杨臻收神聆听了一秒钟，心领神会。
“突然怎么了？”程大小姐一脸懵逼。
“那就按以前的方法应对了，”龙嘉艺说，“我当伤员。”
“行，”杨臻说着，倒在地上，“大小姐别愣着了，赶紧倒吧，不然大家一块死。”
“干什么？”程思柔反应还是很快的，学着杨臻用不规则的姿势躺着，问道。
“装尸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