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跟大小姐混,三天饱九顿

作者:你懂得的g 更新时间:2025/2/16 22:29:02 字数:5677

李彦昌跃上戏台,有仆人端着托盘上来,里边躺着一把汉剑。他手腕在剑柄上迅速一抹,拈花般轻巧地将剑握在手里,干净利落。随后剑花婉转,身随剑走宛若游龙,一套漂亮的剑舞行云流水。

这漂亮的动作让年轻人们不由得鼓掌叫好,振臂高呼,巴掌拍痛了也没反应过来,脖子因为兴奋充血而泛着婴儿般的嫣红。

男孩们当然也为自己的成就感到自豪,相信自己并不比台上的李彦昌逊色。但这套剑舞简直太扯人心弦了,那李彦昌活脱脱就像一个小说里走出来的潇洒大侠,风度翩翩剑气凌然。简直就是小说男主一般地拉风装哔,就这一手剑舞出去其他先不说,气势拉满了。

倒是年纪大些的很淡定,依旧面带微笑。尤其是李老太爷,他并没有过多关注李彦昌的炫技表演,只是瞄了一眼就开始品尝新茶。

在台下的程思柔看到李彦昌这臭屁模样,满脸不屑。

搞得漂亮有什么用?待会被揍得惨的时候不就是在拉大反差么。

她不蠢,在凌若天出声后她就明白了凌若天想干什么。作为心意相通的主仆也只有她明白,凌若天的做法不能说唯一能够破局,只能说在所有破局方法里,这是最简单直接有效的。

她也不介意自己的保镖在李家对李家子弟大打出手。凌若天此番上场不是代表他自己,而是代表了程大小姐的面子,而且跟李彦昌不同,程大小姐有着超敏锐的嗅觉,早就闻到了那戏台上垫布的淡淡腥味。

即使很轻很微,又有饭菜香味混杂在一起,但这并不妨碍程大小姐能感受到那股血腥味。因为她在桥南的时候,最熟悉的味道就是这个。

再怎么说,她程思柔也是在血与火里成长出来,经历过战场的人。

这也解释了为何大部分家长们的反应如此平淡,因为他们在这里太多次看到垫布被鲜血浸润。小辈们虽然有固定的席位但也只是一小部分,总有人因为意外或是失败而失去晚宴的门票。大多数年轻人没见过也属实正常。

加上李老太爷的默许,程思柔很快就想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也乐得让凌若天动手。

毕竟立威是她程思柔计划的第一步,至于怎么立威,她不关心,立威产生的后果,她也不惧,她只要结果。

而且就算事后有人发难,程大小姐也懒得辩解。她的想法就是:如果你要打我的狗,那就别怪我放狗咬人了。你要能把狗打死,算你有本事,咱程大小姐愿赌服输,但你要没本事,被咬死了也别怪我。

至于那个发难的家长李辰良,现在浑身抖得和筛糠似的。虽然李彦昌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只是便宜的孩子。但是要是输了,孩子死了事小,自己在李家的威望损失了才是大事。

本来就不够“光宗耀祖”四位李家主支的兄弟争抢资源,再失去威望的话,可能下次晚宴连他的席位都被撤换了也说不定。

李辰良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他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李采蓝望了望高高在上的李辰良,轻蔑地笑了笑。

这样也好,输了其实也和她关系不大。阿翁还是给了四兄弟这一支小辈机会的。虽然自己的便宜老爹现在估计在大伯的命令下赶飞机回来,但就算他不在,李老太爷也是会照拂他们一二的。自己被利用这回事也就这样过去了。

现在变成这样的局面似乎她还得感谢程思柔,还有那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保镖。这样她李采蓝的损失不过微乎其微,真要变成她和程思柔直接对垒,赢了没好处输了亏大本,那才难办。

程思柔要是回到李家,自然会占去一份资源,有人看不爽她是很正常的。当然会让小辈当出头鸟,李采蓝因为自己老爹不在没人撑腰只得勉强顶上,现在倒是可以松一口气。

和李彦昌的高调炫技不同,凌若天只是在台下自己挑了把汉剑。汉剑入手,凌若天掂了掂重量,表演用剑,软而韧。

而且没有开锋。

凌若天无声笑笑,又看了看李彦昌手里的汉剑,看他的握法,并非是舞剑时食指扣剑格的表演握法。

看来他手里的是开锋的剑。

但凌若天并不担心。

以他的功力,就算是一张纸他都能割断人的喉咙。

开不开锋对他而言其实无关紧要。只要凌若天想,一下就能用手里的剑洞穿薄木板。

现在最要命的则是表演用剑其实很软,不能格挡。就像是鞭子一样,如果硬要对砍,那么凌若天必然吃亏。

就算李彦昌不是什么武术大家,但开锋的剑与未开锋的剑很明显的威胁度不同。

但是无所**谓。

干就完了。

什么开不开锋的,不给格挡老子就不挡了呗。

我先给你抽陀螺抽烂你的小手你不就砍不了我了么?太简单了这个道理,甚至不配在小爷的脑子里停留一秒钟浪费思考的时间。

凌若天这么想着,跨上戏台。

他的动作很普通,就简简单单地跨了上去,没有多余的表演动作。跟上楼梯去超市买菜一样轻松惬意。

看到凌若天的样子,有人在席下轻笑,时不时地看向程大小姐,眼里全是戏谑。

而程大小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只是自顾自地玩手机,好像凌若天的死活与她无关似的。

两人立定,此刻,大法号响。

凌若天明白,这是程大小姐选的曲子,不是什么古典曲目,而是如今的编曲《象王行》。

选得好啊,男人就该这样,横刀立马,手中长剑一剑霜寒十四州。

李彦昌眼神一凛,提剑冲杀。

此刻丝弦声起,鼓动天地,仿若千军万马迎面扑来。

长剑破空,风吟声转。刺是最有效最迅速的招式,李彦昌深知刺击在杀人术里的杀伤力,他追求一击必杀。他并不是傻子,事到如今开锋长剑握在手里,他早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一个保镖而已,死就死了。

凌若天才懒得理他,只是一剑轻轻刺入脚下垫布,然后一脚踢起。借着软剑的韧性起手上撩,整把软剑因为巨大的弹性势能化作一道凌厉的长鞭,剑刃直接抽击在李彦昌的手腕处。

只听得一声巨大的鞭响和一声惨叫响起,李彦昌吃痛后退,那已经成型的刺击竟然被生生阻断。凌若天这一撩的巨大动能把那无锋之刃硬生生切入了李彦昌的手腕处几毫米,鲜血淋漓。

手腕的受伤让李彦昌连剑都握不住,只得弃剑断招。

凌若天不由得摇头叹息,练武先挨打。他十几年骨头练得几近粉碎,皮肉练得筋脉尽断,更不要说投入了多少药物修复,风吹日晒剑刺刀砍。他本就是天赋武者,可他付出的努力却不输于任何人甚至没有人比过他。

你一个练武术操的,武警预备役又怎么样。

里边正经老武警看你这种小菜跟看弱智一样,里边哪个不是人中之龙。就李彦昌这样的,进去第一天不被练死都算他命大。

真以为练练体操,把手里那没开锋的软剑挥得舞舞生风,就是天下高手了?

老老实实欺负普通人就得了,来武道巅峰这里找面子,有意思吗。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凌若天却不打算放过李彦昌。

随着李彦昌后退,凌若天快步追上,又是一剑刺中李彦昌喉咙,李彦昌只觉得喉结一痛,瞬间失气失声。

“彦昌已经输了,老太爷,已经可以了。”李辰良对李老太爷说道,“刀剑无眼啊。”

“你也知道刀剑无眼啊,”李老太爷看了李辰良一眼,笑道,“你知道规矩的,一方无力落败或认输,可彦昌既不开口,却还有力气格挡,这怎么算输呢?要对李家子弟有些信心。”

李彦昌一手捂住喉咙,全跪在地,却要伸另一手拿剑。凌若天立在他面前,没有继续动作,只是左手轻捻剑尖。这个动作不是任何武术里的动作,不仅浑身上下都是破绽而且缺乏快速反应的铺垫,但他还是这么做了。连个正眼都没给李彦昌。

此刻凌若天倒像是要祭剑的工匠,默默擦拭剑尖,准备用此剑斩下祭祀用的动物祭品的头。而眼前的李彦昌,倒像是那个猪狗不如的祭品,杀气内敛在锋刃之上,祭品的结局只有死亡。

而在此刻,《象王行》也结束了。

旋即接上的是琵琶弦动。

丝弦本是藏锋剑,琵琶从来出鞘刀。

杀气顿时弥漫大厅。

“是《十面埋伏》啊,采蓝选的曲子,”李老太爷轻声说道,“大局已定。”

李彦昌眼神发狠,握住长剑,挥手横砍。

凌若天猛地大踏步往前,面对横砍居然不退,明着迎锋而上!

他的脚步要比李彦昌动作更快,后发而先至!那横砍的手腕狠狠撞在凌若天的身上。李彦昌感到自己的手腕刚刚像是轰击在一座巍峨巨岭上!

反震的力度大到长剑再次脱手而飞,李彦昌看到迎面而来的是那凶狠的膝撞。

只听一声闷响,凌若天的膝盖狠狠轰在李彦昌脸上,众人看到膝撞的同时凌若天的两只手肘同时下砸在李彦昌的后脑勺上。

奇门十三肘之陈枷开锁!

小辈们不禁大惊失色,这是在杀人啊!

“停下!”李德耀起身大吼,他自己也是练武的,知道凌若天这下的狠辣程度足够把李彦昌当场脑瓜开瓢,“彦昌败了!”

但他喊的太迟了。

凌若天冷笑一声,缓缓后退,把手里的剑当成垃圾一般扔掉。李彦昌整个人无力地跪在地上,双手下垂,头颅低迷,眼神涣散。

李彦昌……败了?

众小辈才反应过来,这才五分钟都不到,而凌若天只动了两招。

一招让你明白实力差距,一招干废你,就这样。

什么预想中的刀光剑影,火花四溅,身形游动都没有,华丽漂亮的招式都没有。

就两下。

朴实无华。

凌若天转身朝家长们行抱拳礼,说道:“小子侥幸胜了。”

家长们面若寒蝉。

程思柔此时收了手机,朝着凌若天缓缓地款步走来,姿态优雅典美。她走到凌若天面前,拍了拍凌若天的肩膀,又转身对着家长们说道:“怎样?各位叔叔伯伯,这今天打得还不错吧,满足了么?”

“有哪位叔叔伯伯觉得不好看的,也可以下来玩两把嘛,”她嘴角微翘,风情万种巧笑嫣然,“我们家保镖身体抗造,陪陪诸位玩玩也无伤大雅。”

“既然是思柔赢了,自然是皆大欢喜,”李老太爷拍拍手,却又对凌若天说道,“但这位小友,虽说刀剑无眼,但是你这度却有些难以把握吧。”

“既如此,本该给胜者的奖赏也就用来抵彦昌的医药费了,”李老太爷对凌若天说道,“可有异议?”

“全凭李老太爷决断,小子不敢僭越。”凌若天再次抱拳行礼。

就在此时,身后悠悠转醒的李彦昌,双眼已经泪水模糊,恨意直冲云霄。

他才十七岁,却比程思柔更了解李家。他比任何人都要渴望家族的扶持,他是个要强的人,他本来就是李家子弟,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谁见了他都得喊一声李少。但他却比掏粪工还要能吃苦,从小到大拼着命练武,骨断筋熬,因为李家人也有高下之分。他立志要爬进李家年轻一辈的首席,他原本也做到了,争得了今晚晚宴的席位,好不容易成为了人上人。

所以当家长们把为难程思柔这个任务告诉他们这些小辈的时候,他简直欢喜得要发狂,打倒了程思柔,或许自己的地位还能再往上升一升。

可就那一记上撩,就把他的幻想打得粉碎。

家长们面无表情,当然面无表情,因为李彦昌就是个废物,李家人对废物连表情都懒得施舍,他刚刚拿到的晚宴席位,屁股都没坐热就没了。资源,人脉都离他远去,他最后的结果呢?在少年宫做个武术兴趣班老师吧。

此刻他的怨恨巨大到能操控他那已经濒临崩溃的大脑,他再一次拿起长剑,咆哮着朝程思柔冲了过去。

他赢不了凌若天,但是他知道,钢琴家的手比钻石还值钱!

他要剁下程思柔的手!

可他刚冲到凌若天身后,只见对面猛地转身,一手按住他的脸,硬是把他按在原地,李彦昌感到自己刚刚撞上了一堵墙。

然后他脚下一轻,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凌若天抓着李彦昌的脸,脚下一挑,手往后一拉,借着李彦昌冲刺的惯性将他扔到了小辈们的席间,撞得桌椅倾倒,碗碟尽碎,菜汁四溅。

他刚要爬起来继续动作,却感到自己被人像是拎起来了一样。却是凌若天抓着他的脖子,跟拎着一只小猫一样。把他狠狠砸在另一张桌子上,用手扭脱臼了他的右肩,李彦昌吃痛,手里长剑再次脱落。

然后凌若天顺手抄起一根筷子,快准狠地往李彦昌的右手背一扎!

象牙制的筷子洞穿了檀木餐桌!把李彦昌的手死死钉在桌上,鲜血淋漓。

李彦昌的咆哮响彻天际,那种不甘,怨恨,悲痛,苦楚,剧痛一瞬间冲上大脑,他彻底昏死过去。

“野狗一样的东西,别靠近我们家大小姐,也不嫌埋汰。”凌若天轻轻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那表情好像是他随手捏死了一只苍蝇一样。

所有小辈目瞪口呆,浑身战栗。

那些所谓的神童,看到血淋淋的场景,有人想吐,有人失禁,女生们惊恐尖叫,霎时间慌乱一团。

小辈们混乱不堪,像是狂暴的长河,而程思柔自岿然不动,隔着小辈们与各位家长们对视。

“这就是李家的待客之道?”程思柔冷笑,“他差点把我的手砍下来了呢。”

“他拿着真剑,我们家保镖却用的一条铁片,这也能输然后破防,”程思柔扫视着她的叔叔伯伯们,“李家就这?”

“如果各位叔叔伯伯没有其他事情了,我们就先走了,”程思柔说,“来这里连口饭都吃不饱,光看你们耍猴了,我们家保镖刚刚那么大运动量都要饿死了。”

“出去吃可以,但我们家有门禁,”此时李老太爷才缓缓出声,“女孩子十一点前要回家。”

“我知道了。”程思柔说。

家长们沉默,老爷子看来已经完全认可程思柔了。

他们就算有小心思,也得收敛了。

对方动作很狠,不仅貌美而且心狠手辣。当众打脸不说还敢挑衅。

李老太爷望着这群家长们,心里只得叹气。

我李家的教育,却是衰弱至此。

想当年,那戏台上,死的李家子弟一批又一批。

然而最后剩下的最铁血的那一支依旧是李老太爷这一支,其他房的李家子弟,越来越见不到血,越来越软弱,文风愈盛。

场上也只有李老太爷与“光宗耀祖”四位兄弟脸色平淡,而其他家长呢?

色厉内茬好吃懒做,以为站上了权力的顶峰。

一个小小的保镖,就能给他们吓得要死。要等不及用手里的权力对一个小人物穷追烂打。

“行了小子们!都安静些!”李老太爷此时爆喝一声,响如洪钟。

小辈们吓到了,一个二个安静下来,不敢再动。

“一个个回到位置里坐好来!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小口角!一个二个的乱跑乱叫像什么回事!”李老太爷呵斥道,“一群废物!”

程思柔对着小辈们竖了个中指,带着凌若天出了大门。

“李辰良。”程思柔走了,李老太爷此时才淡淡点名。

“老爷子。”李辰良连忙应着,此时他汗流浃背。

“带彦昌去医院,”李老太爷语气平淡,说道,“然后别回来了,跟你家的老头子说一声,你们这一房,重新找个话事人。”

李辰良面如死灰。

“采蓝。”李老太爷又点名。

“在呢阿翁。”李采蓝起立应道。

“不错,刚刚你很镇静,在位置上没有动,比那些不省事的小家伙们好多了,是个好榜样,”李老太爷说,“几个月后的肖邦赛,大胆去做,阿翁这里会支持你。”

“谢谢阿翁。”李采蓝坐下,心潮澎湃。

“爹,程思柔太过凶唳,说不得有一天会伤到我们自己。”李德光悄声说道,“即使是小妹的后代,若是这种品性,只怕对家族后续招来祸端。”

“然后呢?跟你们一样,顺着别人的规则玩游戏?”李老太爷淡淡道,“现在京城需要一个人,不讲道理的人,绝对实力的人打破局面,重新制定规则,有利于我们的规则。”

“老爷子……”

“在桥南赴凌家宴席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权力唯有极致的暴力才可被人认可,暴力可以是个人伟力,也可是群众策力,但终归是属于暴力,”李老太爷悠悠道,“李家缺乏暴力太久了,久到一点小事就慌成这样。”

“希望思柔能给那些家伙们开开眼界。”李老太爷说完,眼神微眯,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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