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瑞尔躺在自己床上，用手机看着天朝元宵晚会的直播。在他的手机里，画水流饰演的杨贵妃在台上风华流转，水袖击鼓。不远处一群美国大兵在喝酒打牌开派对，嘈杂纷乱，男性荷尔蒙的气味充斥着整个营地。
“乔尔！给老子使点力气！是个男人的话就别用你那娘炮一样的喉咙喘气！老子在你身上下了大注！给老子扭断他的手腕！”
“嘿嘿嘿普奇！你在干什么！出力出力！你要输给只会玩杯子的乔尔吗？今晚你要是输给乔尔那你就等着兄弟们把你的辟谷橄榄！”
“+10是人能打出的牌？这是谁买的uno牌，滚出来挨打！”
“哈哈，上把不知道是哪个蠢货给我堆了四十张牌，这是上帝的给予你的惩罚！”
“嘿，我的粉丝们，今晚我们在京城，没得放假没办法给你们在外面户外直播探店，不过没事，今晚给大家伙看看我的这一群弱智朋友们，安德烈，过来给我粉丝们打个招呼。”
和那帮宛若疯魔的队友相比，安安静静躺在自己床上看天朝元宵直播的皮瑞尔简直就是个在印度修行的苦行僧。
“嘿，队长，”有个大兵醉醺醺摸到皮瑞尔的床前，大声嚷嚷道，“你怎么在看东方歌剧啊，一起来玩啊。”
皮瑞尔只是笑了笑，说道：“过两天就正式开展演习了，你们也不休息一下，到时候演习上掉了队，有你们好受的。”
“队长，其他队我不知道，但是咱们队可输不了。”大兵大大咧咧地说，“就像是大家都在被狗熊追，我们只需要跑得比其他人快就行，就算咱们这次演习整个军团一败涂地，咱们回去也会被授勋的。”
“就是，毕竟我们可是狠狠教育了一下那帮黄皮猴子，其他队伍不得来感谢一下我们么，他们可是输得连底裤都没辣！”
“就是，特别是海军那帮废物，平常吃的喝的那么好，结果一上场跟他妈的猪崽一样被人家按着打，要不是我们潜入摧毁了对方侦查设备和通讯通道，他们没一条船能完整撤离。”
“还有那弱智空军，平常天天趾高气昂的，看着像是什么天龙人，结果演习开始不到两分钟就被人家用无人机和制导锁死，全军覆没，搞得我们在地面得额外帮他们进行他们的任务，要不然我们的战绩能更完美。”
皮瑞尔只是笑笑，不做评价：“得了，再给你们疯一会，别打扰我看视频。”
“队长你也不像是那种爱看歌剧的人，是演员很漂亮吗？”又有一个大兵醉醺醺地过来，大大咧咧地说道，“我跟你说，天朝的妹子就是好看，还好骗，两句话就能开个房，我们国家那些白皮**现在可难搞得很，不过还是队长你品味好，哟，这台上的这个妹子长得还真不错，不知道演习结束后的联欢会人家会不会上场呢。”
“不会的，”皮瑞尔说，“除非这位自己想来，不然没人请得起他。”
“他？这……这是男人？”两个大兵都惊了，“我靠我觉得我没喝醉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东方的戏剧就是这样，男人扮女人，一看你们就不读书。”
“哈哈，队长，这男的要放在我们美国陆军里，可要烂屁股了。”一名大兵哈哈大笑。
“确实，这身样模段，足够用了。”
皮瑞尔从床上缓缓坐起来，然后猛地拎起一个调侃画水流的大兵，徒手把他扔了出去，足有三四米远。撞得酒桌倾倒，酒瓶酒液碎开，混着筹码纸牌四散乱飞。
众人惊呆了，皮瑞尔突然生气倒是没人关注，只是他的力量简直大得离谱，一个接近两百六十斤的壮汉就这么被皮瑞尔随手扔出三四米远，还是一只手。就像丢个酒瓶子一样随意。
他们知道自己队长的体能很变态，没想到能有这么变态。他们都是接受了血阳楼的改造才有的超人体能，但是资料上显示皮瑞尔没有接受和他们一样的改造，却能做出他们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看来皮瑞尔在这几天的排序演练里还是没有发挥出全力，别人来演习他来应该是郊游而已。
“玩就玩，说话注意点，天朝人说，祸从口出。”皮瑞尔语气平淡，“别侮辱艺术家，那些资本速成的流量明星你们想怎么玩，玩死对方都可以，但是对于真正的，在一个领域里有所成就的大师，你们就算讨厌他，但也得抱着一颗尊重的心。”
“否则以后你们出去得罪了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
皮瑞尔躺下，继续说道：“再给你们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给我开始养精蓄锐，进入备战状态，这是命令。”
话音刚落，无论是狂吼还是醉醺醺还是在直播或者打游戏的士兵们无一例外地迅速起身，就连刚刚被推到在地的大兵都不敢怠慢。
他们异口同声气势恢宏地对皮瑞尔行礼，一扫之前的颓废酒气，姿势挺拔，声若洪钟，宛若雄狮。
“是！长官！”
——————————
在夜晚零点钟声敲响以后，观众们熙熙攘攘地离开场馆。随着观众的离开，剧院的台上台下灯光暗淡，空无一人。
像是繁华落尽。
但在后台，却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只是隔着一张幕帘，却如此迥然不同。
苏筱墨虽说也不是第一次参加所谓权贵阶层的聚会，但那种聚会要么是凌家是主位，要么来的都是和凌家平等位置的贵客，除非是要潜入什么地方，否则苏筱墨在宴会里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那一位。
但今天的所见，却把她打得晕头转向，措手不及。
她以为，天朝顶层的权力晚宴，再不济也该是金碧辉煌，在一个巨大的餐厅里，十多米高的天花板挂满水晶吊灯，如同繁天的星辰。餐具用银和水晶铸成打造，面容姣好身材窈窕的少女穿着藏青色的长裙，围着雪白的围裙，手中的托盘里摆放着各种名酒美食，餐具烟具。世界各地的美食云集于此，各种名菜任人挑选，舞池与乐团在旁献艺。
只是她没想到，上述的场景倒是对了，只是菜有问题。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那碗巨大的猪肉韭菜馅，和几个衣着得体优雅谦和的年轻人，和她一样坐在贵宾席的年轻人，呼哧呵哧地……包饺砸。
一旁还有酸菜猪肉馅，牛肉胡萝卜馅，三鲜馅和世界各种优质食材多样组合成的馅。苏筱墨还发现有年轻人拿着一块伊利比亚黑猪肉让女仆帮忙切碎打泥，这块猪肉在一边的冰柜里还放着几块。年轻人们确实心灵手巧，那饺子边能捏出各种花来，花团锦簇的。
而那些老人则是慈祥地指导年轻人们，偶尔也一块动手展示自己高超的技艺。甚至有位大佬认为女仆用机器打的肉泥没有灵魂，让人从后厨给自己整了个行头，招呼年轻人们来他这打肉泥，他每一拳打入盆中肉泥，都能赢得满堂喝彩。
原本的女仆们该是准备好各种东西用以及时服务各位客人的，但是吃饺子能有什么可服务的？打肉泥的活被客人抢了，不就只能托着酒油蒜醋葱和面皮在一边候着咯，帮客人倒酒剥蒜。
苏筱墨觉得，这饭要是换成盘腿坐炕，暖气片吹着热风，再挂几个玉米几串辣椒，得了，还吃啥啊，上去演小品咯，这可是正宗的大东北年夜饭主食啊。
“咱们人老了受不了那种奢华的东西，还是包饺子好，大家都有自己能做的事，其乐融融，”李老太爷微笑道，“苏小姐，别客气，要吃的话就动手吧，别害羞，那些年轻人很多也是什么老总CEO甚至是家族未来的话事人，你们会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苏筱墨这些年走南闯北的什么局没玩过？但是包饺子……抱歉，她是个毒师，她做的饭能把凌若天送进医院，让她来包饺子还让她捏出花边来那不是van锁魔男强人所难么。
就连调馅，她也不会啊。
苏筱墨如此，程思柔就更加了。她对做饭的理解也就是能煮熟，柴米油盐酱醋茶这种东西在她的脑海里的概念堪比元素周期表，她连化学方程式都配不平还想让她配饺子馅？怕是当场成为天朝第一个能用猪肉搓出核弹的神奇女侠。
看到苏筱墨对自己尴尬地笑，踌躇不前，李老太爷心领神会。原来如此，这倒是能好好利用一下。
“没事，不会的话，我们可以教你，年轻人学点东西对以后有帮助，至少以后不至于饿死自己，你说对不对，”李老太爷微笑着领着苏筱墨往一张长桌上走，说道，“来认识一下，陆老太爷，明玦的爷爷，陆氏集团的现任总裁，京城里各个领域里的大金主。”
陆老太爷是个精神的小老头儿，有些老得佝偻了，但是精气神依旧很足，他的面容布满皱纹但温和慈祥，不像是个老总，倒像是个教书先生。
“这就是苏小姐？真是标致，快来快来，咱们一块包点饺子。”
“沈老，沈正诚，你们在桥南见过的，也是我的老朋友。”
沈正诚看向程思柔，微微笑道：“又见面了，程大小姐，在桥南多谢招待了，想吃点什么馅的饺子？”
程思柔点头致意，举止得体。心里却早已翻起惊涛骇浪。
原来李家那么早就已经插手桥南的事情了。
李老太爷带着三个女生，在他眼里年轻女孩都是女生，一路围着长桌介绍了一通。一连串光辉显赫的名字，每个领域里的巨佬，他们是现在天朝政坛里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还未来得及蒙上历史的尘埃，每个人都是光芒璀璨。
直到他带着苏筱墨和程思柔来到两位老人面前，苏筱墨心里涌起海啸。
林老……
林老温和地笑笑，说道：“故人相见，说实话，我很久没见到凌家的人再度踏入这里了，五六十年前，我这个位置上都是凌绝峰那老家伙霸着，他是个好动的家伙，总是不厌其烦地跟小辈们推荐他的蟹黄虾仁馅饺子。”
“林老你们不陌生，这位是杨大将军，我想苏小姐你也不陌生。”李老太爷说，“毕竟以前你们凌家也和他们合作过。”
苏筱墨知道有这回事但是其实她对面前的这个杨大将军真没印象，不过倒也正常，那时候她才几岁。
只是杨大将军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样子，他盯着苏筱墨周围，眼神不悦。
这是个沉稳如山的老人，和李老太爷比还要高大，虽然早已满脸皱纹，老人斑遍布脸颊，但是他的中山装领口烫得笔直，一如他挺拔如松的站姿。苏筱墨可以想象出来这个老人的军旅生涯该是多么辉煌，他不必用奖章彰显荣誉，他站在那里，本身就已经是荣誉。
“我听龙嘉艺说，凌若天回来了，”他审视了苏筱墨一会，才开口说道，“难道他连代替凌家的勇气都失去了？让一个女人来替自己出风头。”
“您是杨家的……前辈？”苏筱墨微微低头，“若天他有安排，不方便，所以……”
“所以让一个女人替他抛头露面？”杨老不怒自威，“不像个男人。”
“你又是谁，在这摆什么威风，”程思柔看到杨老那摆脸色的表情就不高兴，而且她觉得这个老不死的在欺负她的筱墨姐，“女人怎么了？主席还说过女人能顶半边天呢，我筱墨姐也是凌家名正言顺的少奶奶，这凌家也有她的一份力，怎么就不能代表凌家了？要我说，有本事的叫你们杨家的大少爷来露个面啊，如果是杨臻的那家伙的话，怕不是被吓死了不敢来吧。”
杨老眉毛微动：“李家的女娃娃，你认得杨臻？”
“笑话，杨臻能在桥南那么狂，得有我一份功劳，你问问林老，是谁帮杨臻清扫政敌的，”程思柔冷笑，“你们杨家在桥南的利益，也有我的一份力，别瞧不起女人。”
“不愧是桥南的小霸王，真得你外公的遗传，”林老哈哈大笑，“老杨头，女娃子话粗理不粗，杨臻没有凌家和锐丰集团的帮助，凭他自己可扳不倒赵家，你杨家能在桥南分一杯羹，确实得感谢人家程大小姐愿意给你的。”
“老林头，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杨老不屑，“今天喜庆日子，别挑事情。”
“就是，杨老，”李老太爷上前攀谈，说道，“咱李家可是愿赌服输，杨家别像个无赖一样，欺负孩子。”
杨老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浪费力气，只是招手叫苏筱墨上来，说道：“筱墨，过来，雨嫣说你不会做饭，包饺子是最简单的了，一个女人不会做饭怎么行，将来怎么照顾你们家那小子，我来教你，你好好学。”
“这倒是没错，要论包饺子这方面，连蓓儿也不及杨老半分，”李老太爷很有发言权，“苏小姐，那你在这里先陪两位聊聊天，我带思柔去别的地方转转。”
轻轻巧巧几句话，便将程思柔和苏筱墨分开了。
苏筱墨其实并不担心李家会对程思柔做什么，倒是她自己现在才是被掌控的那个。
表面上是教授包饺子的技巧，实际上，也不过是权力的延伸。
长辈就是有资格教育晚辈，而教育与被教育，本身就是一种权力与服从。
“苏小姐，很高兴您从病床上下来了，还那么活蹦乱跳。”林老说道。
“来的不是若天，让两位失望了。”苏筱墨认真地看着杨老的手，学习怎么捏出漂亮的花边。
“听说那家伙在桥南潜伏在程思柔身边，”林老远眺着与其他年轻人交谈的程思柔，说道，“现在还没暴露么？”
“爷爷和您说的？”
“这是交易，不然我身为太子系的元老，没必要放纵你们在桥南的行为，至少不会让锐丰集团保持与你们的合作。”林老说道。
“但程弘博的事情，你甚至比我们都清楚得多。”
“在他给赵存锡和海腾堂牵线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要做什么了，”林老说道，“只是我切割得有些慢了。”
“老狐狸，若不是龙嘉艺与你接触了，你可不会想得那么快。”杨老不屑道。
“那么两位，把筱墨留在这里，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谈吧。”
“自然是有事要谈，”杨老说道，“听闻凌家研究出了拥有自主学习能力的AI，用来做为凌若天的战术大脑。”
“是战时大脑，”苏筱墨更正道，“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总有通讯不畅或者被迫断线的情况，那个时候若天就可以依靠AI来行动。”
“这项技术我们军方很感兴趣，”杨老问道，“它能发挥到什么程度？”
“杨家似乎没必要用到AI。”苏筱墨警觉道，“而且我们之间的合作应该早就结束了。”
“苏小姐是个生意人，买卖不成仁义在这句话你该比我们晓得，”林老笑道，“杨老今天并非为了杨家。”
苏筱墨沉思一会：“原来如此，杨老，是军方叫你与我接触的？”
“你说反了，”杨老语气平淡，“我就是军方现在的代言人。”
“看来这十多年里，凌家落后了很多啊，”苏筱墨轻叹一声，“从警察到军队，杨家吃了不少苦吧。”
“那是自然，”杨老说道，“但人心难测啊。”
“何出此言？”
“倒向血阳楼的家族越来越多，至少在京城，已经形成了一定规模的势力，”杨老说道，“今年才堪堪接下他们的攻势。”
“毕竟‘不死’的诱惑不仅仅只是肉体上的，还有权力上的，”苏筱墨说，“权力依附于人，人若长生，则权力长生，我相信不会有人能抵挡这种诱惑。”
“苏小姐，你相信不死吗？”林老问。
“无关信与不信，只是以现有的技术手段无法实现，一种不高明的敛财手段罢了，难登大雅之堂。”苏筱墨说。
“好见解，年轻人果然目光锐利。”
“但这和AI又有什么关系呢？”苏筱墨问，“血阳楼的事凌家会自己解决，无须旁人插手。”
“星链守望多国军事演习行动，你是否有印象。”
“当然，凌家每年都能接到一些物资筹集的单子，这边多谢杨老提携。”
“今年，根据执剑局的情报，美国那边有一个特种小队，带队人是血阳楼的高层之一，皮瑞尔·爱德华，在单兵信息特种作战项目里一马当先，将我们好几个小队彻底击败，唯有龙嘉艺那一队堪堪险胜，”杨老低声说道，“这只小队应该是血阳楼提交给美国的‘试作品’，也是给京城金主们展示的手腕。”
“可这和AI有什么关系，凌家能对军方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我们甚至要使用自己发射的卫星都要向你们打报告，”苏筱墨微微摇头，“而且说到底，这是士兵素质的竞争，输给改造战士不丢人。”
“怕是借用AI只是借口，你想让凌家插手演习，至少击败皮瑞尔。”林老说道，“作为现今军方的总负责人，这次演习的失败你难辞其咎，保不好这屁股上的位置做得不舒心了。”
杨老沉默了一会，轻叹了口气。
“杨家的小辈全军覆没，我们尽力了。”杨老说道，“也仅仅只是扳回一城，再输下去，恐怕别说凌家，就连杨家也会重新做回冷板凳。”
“凌若天一定是想在京城立足打好根基，但是你们缺一个借口，一个光明正大展示力量的借口，”杨老盯着苏筱墨的眼睛，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再次合作。”
“杨家的培育方式不适合武斗，放弃吧。”苏筱墨看了杨老许久，幽幽说道，“这是那场合作失败给凌家的经验。”
杨老没有说话。
“但我会把您的话转述给若天，因为他才是凌家现在的主心骨，”苏筱墨说，“就我个人而言，我不看好这个合作，而且根据规定，我们无法参与国家任何军事行动，只能执行特殊行动，我们之间的沟通，明面上需要一个中间人。”
杨老继续沉默，思考了许久。
苏筱墨笑了笑，说道：“杨老您可以今天回去慢慢想，要找我的话，可以通过思柔告诉我。”
“李家刚回来的小闺女么，李家已经确定站边了？”
“不能这么说，只是我个人单纯地和思柔是好朋友而已，准确来说，是程思柔在我这边。”
“两位聊得挺投机的嘛。”李老太爷走过来，微笑道，“杨老，如何。”
“你倒是懂得挑时间，”杨老不屑道，“怎么，你也有什么好事要宣布。”
“也没什么好事，单纯过来听听而已，”李老太爷说道，“不介意吧。”
“行了行了，别在孩子面前丢份。”林老微笑，开始教导苏筱墨怎么搅馅。
——————————
“又见面了，”画子晴坐在轮椅上，微笑着向程思柔打招呼，“之后你的卡找回来了么？”
“是你啊，”程思柔有些惊讶，“你是哪一家的？”
“这是中音戏曲系的画子晴画教授，”李采蓝在程思柔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道，“是我的辅导老师。”
“戏曲系，”程思柔微微点头，“那这个姐姐挺厉害的。”
“采蓝，这是你朋友么？”画子晴又看向李采蓝问道。
“不是，这是我……表姐。”李采蓝犹豫了一下，还是给画子晴介绍了，“今年才来的京城，上来拜年。”
画子晴微微点头，说道：“我看着你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她当然眼熟，因为她早就看过了关于程思柔的大部分资料，只能说田村木拓的情报收集能力还算不错，虽然不是特别全面但是基本上大致叙事清楚而且没有错误。
“大概是在视频里见到的吧，”程思柔伸出手来主动邀请握手，“我叫程思柔。”
画子晴随意看了看程思柔的手，伸手握住，说道：“很漂亮的手，看起来像是个钢琴家的手，程小姐会弹琴么？”
“志愿是中音钢琴系，”两人握了握手，程思柔说道，“以后在学校里画老师可得多多关照我。”
“我还没那么老吧，在课堂外不用叫画老师，叫画姐就好。”画子晴微笑道，“过两天在学校这边有一个迎新晚会，你要上去试试么？”
“我还没考进去，也能上台？”程思柔有些好奇。
“可以让你以赞助方的身份上来表演，”画子晴说道，“怎么样？有兴趣么？提前在老师们面前露个脸，也方便面试不是么，如果表现得好的话。”
程思柔抖了抖眉，说道：“画姐，这准备时间有点短了。”
“我觉得对你而言应该没什么难度，”画子晴微笑，“你和那些学生们不一样，你上过台表演，你是台上人。”
程思柔觉得不对劲，但是她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也只是问问，不强制的。”看到程大小姐犹豫了，画子晴便拉长了线，说道，“包饺子吧，不会的话我教你。”
程思柔看了画子晴一眼，心中莫名有股英雄气。
“几点上台。”程思柔问。
画子晴挑了挑眉，说道：“加个微信吧，到时候通知你，反正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好。”
